11.

收拾完了屋子，隔壁兩個早上才回來的還在呼呼大睡。閒不下來的小鴨子又要去樓下買菜。

張思楚頓時不理解：「不是吃過了嗎還買？難不成你想還想留我過夜？」想到這裡暗暗的他有些開心，忘記了沈小京的床他之前是有多嫌棄。

……真是想太多。

「我給他們買點菜回來做好，等他們起來就能吃了。你等我一會兒吧，十分鐘我就回來。」昨天張思楚給沈小京穿的那身衣服被小鴨子整整齊齊地疊起來放好了，他換了身乾淨的衣服，越發的像個讀書的學生，揣了錢就準備出門。

張思楚心裡特別的不平衡，他把沈小京從頭到尾掃了又掃：「你都沒做給我吃，還做給他們吃？我天天給你錢花，難道還沒他們重要？」

沈小京都被張思楚逗得笑了，以前他都不知道，張思楚有時候竟然這麼幼稚。「我做的又沒外賣好吃，等哪天我廚藝變好了再給你做，之前我不說過麼。」推開張思楚要換鞋。

「哦——」張公子就拉長了聲調望著沈小鴨子，「那我等著。」

沈小京輕輕笑一笑，踮著腳在張公子臉上親了一下，就歡快地扶著腰出了門。

雖然張思楚仍舊不知道在沈小京心裡是他重要還是那兩個小鴨子重要，但他還是覺得，至少在小東西的心裡自己還是有些份量的吧。張思楚站在沈小京房間的陽台上，看到少年在燦爛的陽光下走出樓道。那人不知為何回頭往這邊看了一眼，看到張思楚，眼睛閃了閃，又轉了回去，很快出了院門。

張公子趁著這時候打了個電話，才掛了電話沒幾分鐘，果然沈小京就提著菜回來了。

少年在廚房裡切菜炒菜，沒事幹的張公子就在後邊騷擾他。

「你好煩。」沈小京用手肘把人頂開，但很快又被一隻賊手摸上了屁股，急得他拿起刷子打人。

這幾天他又敢和他頂嘴，跟他對著幹了。張思楚分外地懷念這個敢對他翻白眼、對著他說著「討厭」的沈小京。這樣的沈小京，不才是他認識的那個Eric嗎。

想到這裡，他環著他的腰，不顧他反對，在他頭頂上認真地親了一下。於是沈小京抬起了頭，他靜靜地、疑惑地望著張思楚凝視著自己的雙眼。

「沈小京，你是個騙子嗎？」男人低著頭問。

沈小京頓時面露詫異，嚇得手一抖：「……什麼？」

「你不是說你經驗豐富，身經百戰？」

「？」小鴨子又呆又驚，還是沒太明白張思楚的話。

「為什麼我們第一次上床你的技術那麼差？嗯？生澀得要命，偏偏還想假裝自己很行。」他突然捏住了他的下巴，看到了沈小京愕然的臉。

「我——我只是、那天不太舒服。」張思楚果然知道。他們的第一次，他緊張得根本無法掩飾，技術也根本沒有，那天張思楚喝醉了酒，他以為他說不定沒有察覺。

但很顯然，這個男人一早就發現了真相，只是沒說。Passion裡對他們的技術是有要求的，如果被人知道他在那之前還是個處男，罰款挨批評什麼的不說，嚴重點說不定他飯碗也要不保。想到這裡沈小京更加緊張。

「還想騙我？嗯？」張思楚低下頭，咬了一下沈小京的鼻尖，「你是不是小處男我一摸到你就知道，更別說我從外邊深入地摸到了裡邊。你的身體從頭到尾都只在告訴我一個事實——

「別說了！」沈小京大叫，「我是騙了你，我以前是沒經驗，你別說出去，張思楚，我求你。」

張思楚傲慢地說：「求我的態度一點都不誠懇。」

「那你要怎樣？」少年是真的受了驚嚇。

「除非你答應我一件事。」

沈小京立刻說：「犯法的事我不幹。」

張思楚捏捏小鴨子的臉笑：「現在你知道『犯法』兩個字怎麼寫了？當初你騙別人自己十八歲的時候怎麼不知道？」

「……那你要我答應你什麼？」

「很簡單。」張公子盯著沈小京撲閃撲閃的雙眼說，「以後都不准為別人下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