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陪我值班啦！你以為我要幹嘛？」寧晉西叫道，「我在你心目中就是那種在哪裡都可以亂搞的人嗎！」

但據夏庭對寧晉西的瞭解，對方確實就是那種人。

「那你，等一下吧。」他說道，「等點點睡了我再來。」

寧晉西點了點頭，有點可憐巴巴地看了夏庭一眼。

夏庭看著他眼巴巴的樣子就有點好笑，覺得寧晉西此刻就像一隻傻乎乎的金毛。

但對方這麼可憐的樣子難得一遇，不覺又讓他心裡某一塊地方變得柔軟起來。

「那我走了。」

比起被丟下一個人的寧大醫生，正在病房裡看著動畫片等哥哥的點點此刻更需要他。

夏庭走到門口，回過頭，那人已經低頭重新看起書來。

他走出去，夜幕早已來臨。

這個季節裡，天空中已看不到星星，來來往往的人群讓燈火通明的醫院依舊如白日一般熱鬧。

夏庭的心口有一點什麼在夜色中遊動，讓他覺得期待卻又忐忑。

他走進電梯，在電梯門關上之前，那扇門突然被從外面伸來的兩隻手扳住了。

門慢慢地打開，一張臉出現在走廊的燈光中。

那臉上浮起似有似無的笑：「我要去VIP病室巡房。」

他如是對夏庭說著，並走了進來。

他按下電梯按鈕，站在夏庭面前：「順路嗎？」

在電梯明亮的燈光中，夏庭看到一張神情欠扁的臉，是的，明明那神情傲慢愚蠢得欠扁，但卻讓他忍不住發出了輕笑聲。

「也許順路吧。」

於是那人便貼得更近，伸手攬住了他的腰身，並微微地側著臉，給了電梯裡的另一名乘客一個吻。

「還沒裝攝像頭。」他離開夏庭的唇，壞笑著說道。

這時候電梯「叮」的一聲，門緩緩開啟，有人從外面進來。

在那之前，夏庭腰上一鬆，那短暫的一吻彷彿魔幻的童話，讓人不知真實虛假。

寧晉西認錯態度良好，在他向夏點點發誓以後再也不開這麼討厭的玩笑後，對方已經完全不計較自己差點被寧晉西嚇傻的事情。

小孩子真是好哄。

寧大醫生得意地想。他又在夏庭的「監視」下陪夏點點玩了一會兒飛行棋，小公主就已經困得不停打瞌睡。

但縱使眼睛睜不開、棋都握不穩了，她還是不肯老實睡覺。

寧晉西看著夏庭忙前忙後地伺候夏點點洗漱、講故事、哄睡覺，以及想起他每天都變著花樣給夏點點做吃的，更沒對夏點點發過哪怕那麼一點點火，寧晉西就覺得男人真是賢妻良母中的戰鬥機。

「你到底是夏點點的哥哥還是爸爸啊……」

等到夏庭關上了童話書，調暗了床頭的燈光，寧晉西才小聲地嘀咕。

「你說呢？」坐在床沿的男人站起來，在昏暗中朝他反問道。

「按理說，她才六歲，你是他爸也非常合理。」

寧晉西才說完，夏庭就伏在他肩上笑起來：「你還真是……點點是我妹妹，放心，我又沒碰過女人，不會莫名其妙就有孩子的。」

「我有什麼不放心，你碰誰管我屁事。」寧晉西低聲叫道，不過他又覺得不對，立即加上一句，「不過這一年你給我老實點，否則我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年輕男人一邊笑著一邊抱住了他，把頭埋在他肩窩，還在不止地笑：「放心，我就只有你。」

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寧晉西的心「碰」地大力一跳。

他竟然沒來由的覺得高興——他又沒有處男情節，艸。

但他又不太相信地，覺得男人純粹只是為了哄他這個飼主開心：「放屁，你以前從來沒和男人上過床嗎？」

「是啊，」夏庭抬起身來，卻仍舊緊緊地圈著寧晉西的腰，在他臉頰邊吹口熱氣，「寧晉西，你可是我的第一次呢。」

「……你覺得我會信嗎？」第一次會那麼熟練？那天晚上他雖然喝醉了，但，咳，某些細節事後他可是還有著印象。

夏庭的表現可不太像什麼都不懂。

「為什麼不？因為我技術太好，讓你太舒服？」男人唇角笑意更深地，「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走路，放心，我不過是在腦子裡練習過很多次。再加上，也許我在這方面非常上道吧。」

「艸，你他媽還真是不要臉，你以為你那樣就叫技術好？」寧晉西覺得自己耳根發熱，卻又對男人的話顯然很不服氣，「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床技！」

「現在可不行。」夏庭也不反駁寧晉西的意見，但在夏點點的病房中，就算他再恨不得把寧晉西怎麼樣，也不可能真的做出那些事情。

他摟著寧晉西，親了一下他的嘴：「下次你讓我見識，我等著。」

被他攬著腰撩撥的寧大少這會兒已經有點呼吸不穩，便也一手扶住了夏庭的腰身，一手按在對方臀上，挺了挺下身，磨蹭對方腿間仍在沉睡的小東西：「到時候記得把屁股洗乾淨。」

夏庭輕笑了一下，他們在微光中看著對方，黑夜彷彿有魔力一般，吸引那兩雙眼睛靠得更近、更近。

在寧晉西回過神來的時候，兩個人已吻得難分難舍。

有時候，寧晉西想，他明明討厭夏庭這個人到巴不得他永遠消失。

但為什麼他會那麼自然地和他在同一屋簷下相處？那麼自然地睡在同一張床上，做了所有情人能做的事情？

他煩躁地希望把那些問題想通，但屢屢失敗。

甚至在他和夏庭一起忙碌了好幾天，在他的地方給夏點點佈置了一間兒童房出來的時候，他心裡甚至滿懷著一種期待。

縱使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高興個什麼。

後來他把這一切都歸宗於他很喜歡夏點點，所以才會連帶稍微接受一下夏庭的存在。

並且他很滿意這個推論。

寧晉西把夏點點接回她的「新家」，把她抱到佈置甜美的公主房裡，在小公主驚喜的歡呼聲中，那一刻寧大少心中滿是成就感。

「這樣打擾你真的好嗎？」

難得夏庭偶爾會有點良心。

他這樣問，寧晉西就說：「總不能讓她一直住病房，你家那套房子前不久不是賣了嗎？」

夏庭露出一點驚訝的神情：「你怎麼知道？」

「你不說難道我不會查？」寧大少嫌棄地看夏庭一眼，「還有你的雜貨店，也租給別人開了，每個月就憑那點租金和你上課的薪水根本不夠支付夏點點醫療費的零頭，更別說其他開銷。」

「嗯，所以我很幸運，」夏庭看著寧晉西微微地笑道，「能在這時候重新遇到你。說不定你就是上天派給我的天使。」

「艸！你他媽要肉麻死我啊！」寧晉西跳起來，「少給我來這套，你以為我還在上幼稚園嗎！簡直無聊死了，別拿哄夏點點的那套哄我！我他媽可是理智聰明的成年人！」

見寧晉西氣惱得不行，夏庭卻笑得更燦爛：「我沒哄你，我只是真的這麼想。不信你問點點，她也覺得你像天使呢。」

「……你是幼稚園智商嗎夏庭？！」

寧大少仍舊不高興，直到吃晚飯的時候，夏點點把自己最喜歡吃的雞腿分了半隻給他，才換來寧晉西扭捏的一個笑臉。

夜深，人靜。寧晉西的私宅中正上演一場肉搏。

「啊，你、你他媽有這麼對待天使的？啊——慢、慢點，我草不要再頂那裡、啊，啊……」有人被人按在身下，頭朝枕頭，沉著腰翹著臀，任人在後穴裡進進出出。

快速猛烈的衝撞幹得他出了滿身汗，還沒來得及好好呼吸一下，抽出一些的那根東西又頂了進來。

夏庭跪在寧晉西後邊，汗滴身下臀，一邊「噗滋噗滋」地進出寧晉西高熱緊致的腸穴，一邊壓制著自己的聲音道：「對天使的善良我無以為報，只好、哈、以身相許了，唔，你說的頂哪裡？這裡嗎？」

「你、你他媽還、還頂啊……」寧晉西抓著枕頭又爽又惱。

夏點點住進新家的第一個晚上，她做著甜甜的美夢。她的房子不僅和童話一樣可愛，還比任何童話的房子隔音效果都要好。

她並沒有聽到另外一個房間裡整整折騰了一晚的東西，在有月光的屋子裡，她沉睡於自己的童話故事。

夏庭從後邊幹了寧晉西一次，而後把人翻過來，給兩人換了套子，便又提槍上陣。

就是狗都沒他這麼快的。

兩人摟抱在一起，側著身子抽插了幾下，夏庭的東西老是跑出來，他便跪起來，抬起寧晉西的一條腿架在肩上，再一次聳進了寧大少的小浪穴裡。

寧晉西被操得腿抽筋，一個勁地罵：「換、換個姿勢、啊、啊……幹……」

於是夏庭又換了個姿勢幹，他坐在床上，讓寧晉西往他身上坐下來。寧大少氣喘吁吁一身軟，不甘不願地抱著男人，往他那根又長又大的東西上面坐下去。

夏庭一隻手扶著自己的那根，一隻手掌著寧晉西的腰。寧大少咬著下唇仰著頭流汗的樣子性感到了極點，令人的呼吸都難以自持。

他的穴口碰到他的龜頭，他含著他，他頂著他，兩個小東西比主人親熱多了，很快就熱情地絞合到一起，寧晉西晃著腰，「哈、哈」地喘著粗氣往下坐，慢慢把夏庭的肉刃吃了進去。

面對面抱著抽插、親吻，滿室黏膩的水漬聲。氣氛高熱，如火燃燒，燒得人理智全無。

第二輪結束，扔了裝滿精液的套子，兩人胡亂滾成一堆。沒一會兒，又有人不老實地在對方身上亂摸。

「夠了啊，」寧大少不耐煩地甩開腰上的手，睏倦不堪地，「我要睡了。」

然而那人在背後壓制著他，從後邊扳開他的臀，輕而易舉地就進入了他。

滿室淫浪停止時已是夜半，夏庭慢慢把自己從寧晉西體內抽出，而已被做暈過去的人還不滿地小聲罵了一句什麼。

在他徹底離開他的時候，還被他下面的那張嘴「咬」了一口。

嘴上再不滿，身體卻是騙不了人的。

夏庭把套子扔到地上，在黑暗中抱著寧晉西，這個人在那麼多年裡，都只能是他的一個幻想，在他的幻想裡，他總是和現在一樣，和他肌膚相親，和他抵死纏綿。

當他真的在他的身邊，在瘋狂地愛過之後，只有他還清醒著，月光裡，他覺得溫暖，一切都真實得不可思議，並有什麼讓他患得患失，眼眶發紅。

「我喜歡你，寧晉西。」

只有他自己聽到，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太陽底下無法說出口的感情。

他知道，他並沒有做錯過什麼，他僅僅只是愛上了討厭自己的人。

夏庭緊緊地抱著寧晉西，並讓自己相信，他所抱著的人，他們正至死不渝地相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