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冉森來攝影室的次數越來越少。將近晚上七點,他給我打來電話:
“喂……是謄寫人嗎?”
他給我取了這個綽號。他問我是否有人按過門鈴,他是否能安安靜靜地回來,而不會遇到不速之客。我請他放心。只有在下午一點左右,邁恩多夫夫婦打來過電話。不,沒有妮科爾的消息。
“那麼,我就過來。”他對我說。“馬上過來,謄寫人。”
有時,他過了半小時又打來電話:
“您肯定妮科爾不在附近?我真的可以回來?”
我於是中斷自己的工作,又等他一段時間。但他沒來。於是,我離開攝影室。我沿著公墓走在弗魯瓦德沃街上。那個月樹木已長出葉子,我擔心這個妮科爾會躲在一叢樹葉後面窺視路過的冉森。我彷彿看到她朝我走來,問我他在哪裡。她也可能守候在通往左邊人行道的兩條小街的街角,遠遠地注視著我,希望我會把她帶到冉森那裡去。我腳步飛快地走著,不時悄悄地回頭查看。起初,由於冉森對我說的情況,我把妮科爾看成一種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