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發燒
吃完面,姚希詩打開他的冰箱,又拿了瓶啤酒,蔣馳把碗筷放水槽裡,轉過身見她又在喝酒,微微蹙眉:「你還喝上癮了?」
「以前我不懂人為什麼愛喝酒,現在我懂了...」她話漸漸多起來,靠在冰箱門上,看著他說:「人不清醒的時候,什麼都不用去想,我總是時刻保持清醒,其實很累。」
「那你也不能喝太多...」
她笑出聲:「你自己本身就是個問題少年,還管我...」
「我哪裡像問題少年?」他洗了手,走近冰箱,把她拉開,從裡面拿了瓶礦泉水,喝了口。
「你抽煙喝酒玩女人但你是好男人?」
他扭過頭看她,她嘴角上揚,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
「你又喝醉了?」他冷不丁這樣問
「沒有啊」
沒醉,竟然能好聲好氣和他說話,還帶著笑。
蔣馳笑笑,走向客廳,姚希詩跟在他後面。
下臺階的時候一個踉蹌,她人往前一撲,半瓶啤酒直接倒在他背上,衛衣濕了一大塊。
蔣馳連忙扶住她:「還敢說你沒醉...」
「這兒怎麼會有臺階?」她嘟囔。
「坐好」他把她按在沙發上,又說:「我去洗個澡」
浴室內,大冷天的,他卻沒有開熱水,冰涼水珠掛在炙熱的肌膚上,蔣馳咬著牙,低頭看了眼,那玩意兒還翹著,即便是冷水,也降不了溫。
匆匆洗完,他隻套了連浴袍,腰間鬆鬆垮垮打了個結,吹頭髮的時候惦記著她,擔心她又搞出什麼麼蛾子,頭髮半幹他就出了浴室。
姚希詩沒有搞事情,她睡著了,躺在沙發上,溫度剛剛好,困意襲來,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蔣馳叉著腰,無奈地看著她。
睡著的她有些嬌憨,不像平時,總是冷冰冰的。
他蹲下身子,手忍不住撫摸著她的臉,未施粉黛的臉蛋,很滑,他愛不釋手,又輕輕捏了一下。
姚希詩睡得很熟,沒有醒來,呼吸均勻,他捏第二下的時候,她皺了皺鼻子,轉了個身。
蔣馳忍住笑,抱起她,走進臥室,輕輕將她放在床上,又幫她蓋好被子。
合上門,他回到沙發,她睡下的地方還留著餘溫,他躺到上面去,開了瓶酒,默默喝了起來。
以前和她相處,主導者是他,她只能被動地承受,所以她有氣。讓這樣一個倔得要命的女孩屈服,難於登天。
所以,他做錯了,錯得徹底。
她外強中乾,總是端著一副刀槍不入的高冷樣,但其實她很缺乏安全感。
所以,他得換個思路想問題。
隔天,姚希詩醒來,睜開眼那一刻就覺得不對勁,這兒不是宿舍。
環境並不陌生,蔣馳的臥室,她心跳加速,掀開被子,見自己衣衫完整,身上還穿著他的睡袍,才鬆了口氣。
她輕手輕腳出了房門,客廳很暗,窗簾都被拉上,姚希詩正想開燈,就看到沙發上有人。
她走近一看,蔣馳躺在上面,也沒被子蓋,他長手長腳,沙發不夠寬不夠長,他的手腳無處安放,一手著地,兩隻腳掛在扶手。
姿勢很奇怪,一看就不舒服。
他一整晚睡這兒?
蔣馳翻了個身,再一次摔在地上,又一次醒了過來。
姚希詩往後退了兩步,看他醒來,有些窘迫:「你昨晚就睡這兒?」
他扶著額頭,聲音沙啞,睜開眼看她:「嗯」
「怎麼...不叫醒我?」
「你睡太熟了...」
她更加羞愧,昨晚一夜無夢,是最近幾天睡得最好的一覺。
「那你也應該找張被子蓋啊...」
他搖頭,坐起身子,頭疼得厲害。
姚希詩把窗簾拉開,再去看他:「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臉色很差」
「沒事...」
「你發燒了...」她觸碰到他的手,熱得嚇人。
「我睡一覺就好...」他說著便站起身。
姚希詩猶豫了一下,還是去扶他。
蔣馳看著她,笑了笑:「行了,我沒那麼脆弱...」
他回房睡覺,他家沒有藥箱,她匆匆洗漱完下樓,到藥房裡給他買藥。
怎麼說也是因為她霸佔了他的床,他是因為她發燒,她做這些是應該的。
買了退燒藥,兌好溫水,姚希詩進了房,輕輕把他搖醒:「吃下藥再睡」
蔣馳撐起身子,看著她:「藥你買的?」
她點頭。
他睡下了,姚希詩又到廚房給他熬點粥,別的不會做,熬粥是最基本的。
他一覺睡到下午兩點,姚希詩見房門打開,猛地起身。
「退燒了嗎?」她問
「退了吧」他答:「謝謝你的藥」
她去廚房端了粥出來:「喝點吧」
蔣馳有些驚訝地看著她:「樓下買的?」
「我煮的」
他笑笑,吃了兩碗,臉色好看了些,姚希詩拿了體溫計給他,讓他測體溫,他照做。
「,退了」她笑著去看他,卻發現他直直盯著自己看。
蔣馳穿著睡袍,頭髮淩亂,他的眼神太有侵略性,姚希詩心咯噔一下,覺得危險。
這場景,太曖昧。
「你沒事,我就走了」她說。
「等一下再走吧」他淡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