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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合歡》第53章
☆、第53章

  嫋嫋熏香聞久了人便暈了,早先剛開始聞它時還萬般抗拒地咬著唇、摒著氣,非得狗皇帝命人綁了她手腳逼著她吸;如今聞了這許多日,你不聞它,渾身卻似被毒蟲噬咬一般難受,由不得自己的沉淪了。

  青娘慵懶臥在酒池旁的豹皮軟榻上,身上穿一件紅色刺著牡丹花的絲薄長裙,腰上鬆散散環著紫色腰帶,神情混沌,懶如女蛇,連眼睛都沒有力氣睜開……也罷,反正睜開來也是白費功夫。

  她如今卻是更瞎了,初來那幾天還能分辨出各人的影子,這兩日卻只是霧蒙蒙一片,什麽也看不清。想掙扎都沒有力氣掙扎,你越掙扎,那奸人給你吸的熏香就越濃,還不如乖乖聽任他去擺布,倒還能少吸些……

  世上就有這樣一種悲哀,你分明知道它在沉淪,心裡頭抗拒,也極力的掙扎,卻沒有絲毫力氣同它對抗,只得清醒著、違著心的去順它——唉,連死都不讓你有力氣去死的悲哀。

  「皇上,這『噬心』可是微臣花了上千兩黃金從西域買來的寶貝~~」何慶掂著肥膩的手指,從雕花琉璃盤中挑起一條細膩長蟲,胖臉在黃燈下溢出一片淫//惡興奮的笑容。

  那長蟲約莫小指一般長短,細如髮絲,通體盈透。是最是受不了熱的,因靠進燈火,難受得細長的身子在銀針上嫋嫋盤旋,詭異而可怖。

  「嗬嗬~~難為太尉大人如此煞費周折。你放心,花去了的銀子,朕來日三倍償你。」玄天哈哈暢笑,將榻上女人散亂髮絲理好,枕上了自己雙膝。

  女人軟趴趴如若無骨,有白皙雙腿隱約從牡丹裙下露出,那莞爾曲線直看得他下//腹陣陣的抽。心裡頭巴不得立刻就將她要個一百遍、一萬遍,偏偏這該死的女人,早先月事沒來,騙了他幾日,待得他發現,卻是真的來了。本也不想這麽快就想消她記憶,還想繼續虐她些許時日,如今見她心眼頗多,不如早早廢去妥當。

  「來啊~~」玄天招了招手。

  「是,主人。」有半//裸女僕舉著刀片走上前來,小心拉過青娘白潤的手,在那蔥白指尖上輕輕劃了一刀。

  嘶——一股鮮豔的紅頓時從刀口處溢了出來。

  那長蟲聞見腥紅,秒秒如著了魔般盤旋上手指,一曲一扭,通體的盈透眨眼便消失在鮮紅中心,嫋嫋無了蹤影。

  青娘卻也不知道痛,只覺手心忽然一絲奇異的冰涼,癢絲絲的,然後再也沒了其他的感覺。知道他們又在對自己使壞,卻不知到底使了什麽壞,這感覺可真心不爽。

  齜著牙費力罵道:「狼狽為奸,不得好死。」聲音低而啞,卻一點兒也不影響她的恨。

  「嗬嗬~~還要嘴硬。皇上您的品位真是越來越辣了,這樣的女人,實在是……嗬嗬哈~~」太尉腆著肥肚子諂媚笑,這會兒即便窺覷她的玲瓏美態,卻也不敢對她如何。

  乍巴著嘴道:「我家瘋婆子近日瘋病越發厲害得緊,若非鬧騰得不行,這玩意兒早先便給皇上送來了。雖要大約一月、半月的才能見效,但效果卻是極好,既不傷元身,還能讓她徹底忘個乾淨……到時候,她的心可就完全隻屬於皇上您了,嘿哈哈~~」

  「嗬,那樣的瘋子,直接送去廟裡就好,何用管得了這許多。」玄天陰冷笑起來,眉眼間掠過一絲不悅,看不慣這個向來狗一般淌著臉的奴才一副功臣自居的模樣。

  「混蛋。你們對我做了什麽?」青娘迷糊間微微勾了勾指頭,卻是一點點的力氣也使不出來。

  「嗬嗬~~阿紫誤怒,朕是為了你我二人的好啊~~哪兒能捨得對你做什麽?不過是我愛你、你更愛我……這樣才是人生極樂不是?」玄天俯□,在青娘額上寵溺一吻。只一瞅她胸上那朵妖冶誘人的扇麵紅花,狹長的眉眼前一秒還帶著笑,忽然地便肅了顏色:「來啊,去把斷月羹給朕拿來。」

  「是。」有丫頭走過來,手上端著一碗濃黑的湯,走到青娘身旁就要給她往下灌……這是喝了可以立停月事的湯啊。

  「唔……滾、」青娘拚極了力氣甩著頭髮不肯喝。

  丫頭畢竟力小,擰她不過,弄得湯水左右洋灑。又一個不穩,「啪——」一聲便掉地板上了,滿地的黑水汩汩的流,眨眼便淌到玄天的腳麵上,嚇得她「撲通」往地上一跪,淒厲嚎哭求饒:「主人息怒、主人息怒……」

  「哼。」玄天冷冷瞥過。有兩名壯碩保鏢走上前,撕下丫頭半敞的衣裳,那稚嫩的身體便被他扔進了嗷嗷亂叫的侏儒籠子,好一片痛快/吟/叫。

  「賤人,不識抬舉!皇上要你,是給你面子!」何慶走過來,抓過青娘的頭髮,狠狠甩下她一個大巴掌。

  嘶——

  素淡臉頰登時一印掌痕,有鮮豔的紅從嘴角滲出來,痛讓混沌的眼眸裡終於難得有了一絲清明,青娘咬著唇,醞了一口鮮紅狠狠吐到狗太尉的臉上:「呸……奸人,小心遭報應的。」

  聲音雖虛軟無氣力,隻那眼神裡的恨,卻是恨到了極致、滲進了骨髓。

  那樣刺骨的寒意,竟是將一向無皮無德的太尉唬得將將一楞。最是圓滑小人,下一秒又訕笑著自圓其說道:「嗬,什麽報應?我沐浴皇上恩澤,自是福運安康,哪裡能有什麽報應?倒是你,紅顏傾國,該遭報應的是你……」

  才說了一半,忽發現周身一股森寒,方才意識到說錯了話,那肥胖的身子便立刻往地上「啪嗒」一匍,猛磕去響頭來:「皇上恕罪,微臣一時被她氣惱,惱得口不擇言……」

  哼,玄天冷冷輕哼,心裡頭將什麽都看得清楚,卻也懶得與這樣的貨色計較。朝旁邊侍立的女童招了招手:「來啊,再盛一碗過來。」

  一名俊美侍衛從廳外走了進來,匍在玄天耳旁道:「皇上……」

  聲音細小,有如耳語,說著說著玄天臉上的笑便漸漸斂了起來,皺眉道:「哦?竟然這麽快就回來了麽?……嗬嗬~我倒是小看了我的七弟啊~~這會兒人在哪裡?」

  「在和寧殿外等候。」

  「是麽,那麽朕這便會會他去……何愛卿,你替我把藥喂了,晚上朕可要定了她的身子,朕等不及要她了~~嗬嗬哈~~」俯□,全然無視女人眼中殺人一般的恨,玄天黯色的唇在青娘頸上纏綿一吻,一道金黃龍袍眨眼便消失在暗角。

  該死的……要人命呀……

  傷口因著被撕裂痛得連骨頭都虛了,青娘指甲狠狠掐住手心,不讓人看去她方才暗中做的記。

  他終於是要來救她了麽?等得他好苦啊,等了這些天都等得絕望了的……但願他能看到狗皇帝腰際上留下的血紅暗記,否則,今晚她的末日便要來了……她是定不容那色胚玷汙她合歡的,若然強要,還不如去死。

  長髮豁然一痛,那該挨千刀的狗太尉已然端著一碗濃稠黑湯走近身來:「娘娘莫要再掙扎……」

  ——————

  空曠的長廊,前無來者,後無宮人。往年的此時,宮裡早已燈紅酒綠,到處張羅結彩喜迎元旦,然今年天災**不斷,加之皇上又忽然大病,是以,即便四處掛著紅燈,卻也依舊擋不住的蕭索。

  玄柯一襲威武銀灰鎧甲在夕陽餘暉中打照著瀲灩光芒。四周靜悄悄的,只一聲聲鏗鏘腳步四下回蕩,很有些沒落的感覺。

  和寧殿,當今聖上的寢宮,紅的柱玉的階,可是有多少年未曾再踏及過的地方?那時候那個女人還在,他們當著他的麵,一個吻他,一個撫她,極盡了纏綿表達著各自的愛與恨,偏偏要做給他這個旁人看。如今也不過才過去十多年,漆紅的柱子依舊,卻遙遠得仿若是上輩子的故事。

  到了殿門外,才拘過禮,裡頭便傳來一聲十分虛弱的澀啞輕喚:「進來吧。」

  「謝皇上。」玄柯沉著嗓子走進去,卻並未卸甲去刀。

  燒著地暖的寢殿內,入鼻盡是藥草氣息,光線很暗,淡淡餘暉從窗縫打照進來,看到那榻上孤零零臥著的病中天子,面色潮紅,俊逸臉頰比之半月前越發消瘦了。

  這樣側著去看他,倒覺得二人相似之極,一樣窄而挺的鼻梁、線條精致的側臉,可惜一個威武滄桑、一個白皙虛弱,卻生生像隔開了兩個世界的人。

  見玄柯要下跪,玄天忙半坐著撐起身子,揮退了宮人歎氣道:「咳、咳咳……回來啦……看你,瘦了許多……知你打戰辛苦,我原也想為你們做點什麽。可是京城的物需如今萬分緊張,宮裡已經減了二分一的用度救濟城內百姓,實在勻不出旁的供應……你莫要怪我……如今天下大亂,我能依仗的……咳咳、就只有七弟你了……」

  難得一氣說上這許多,說完了都似疲憊到不行,拚命咳嗽著,那捂嘴的帕子上赫然便是一簇醒目鮮紅。

  玄柯凝了眉,他叫他七弟,即便幼年時他們還十分要好,玄天都不肯這樣喚他,好似就怕承認了他的身份,那爭權奪位之路便又生生多出來一個勁敵。今日忽然在這即將撕破臉的時刻破天荒地承認了他,由不得他心中不多想。

  ……

  越發肯定了心中猜測,一雙深邃眼眸不由將榻上天子暗暗打量,紅的腮、白的唇,倒也不像裝病,便作緩和狀淡淡道:「皇上辛苦操勞,千萬要保重龍體。」

  「嗬嗬~~,七弟你總是同我這樣生分。父皇即便從未公開給過你什麽,在朕心裡卻是從來將你當做親弟看待。」以為玄柯口氣稍緩,玄天狹長眼眸一絲黯光掠過,他自恃最懂得他脾氣,麵冷而心軟,否則當年父皇那般疼他,如何最後皇位卻落入自己手中?

  知他此行目的,卻偏偏要將話題引開,費力撐著身子下得床來:「你我兄弟情深,何用如此生分?這些年你總也不肯娶妻,我知你心中必然恨我,恨我當年將她奪去……可是如今,我剩下的日子已然不多,我這身子,自紫鈺去世後日漸揮霍得不行了……那舊愛舊恨就讓它們淡去吧……你也看到,我早已無心朝政,過了這個元旦便要將皇位傳給太子,到時候,你這做皇叔的少不得要悉心扶持。」

  倒是真的瘦了、虛弱了,一件金黃龍袍在他頎長的身子上尤為寬鬆,那腰際處一簇妖冶鮮紅便跟著晃蕩的長衣若隱若現。

  歪歪斜斜的扇麵紅花,尚有未乾涸的血跡,想是費極了力印上那細料黃袍,花尾處分明拖著一個清晰的鮮紅指痕……該死的,她到底受了怎樣的苦?

  「過去的不要再提,臣從未有過其他想法。」玄柯眸間一冷,口中淡淡道著,垂下的手卻暗暗握成了拳。少年時不知人間□,春心不及萌動卻已成了負心的郎,錯讓紅顏薄命逝;如今,即便是反了他的天下,也不容那樣的孽緣再重來一次……

  玄天哪兒知道對方心中所想,兀自輕笑著繼續做那虛偽的戲:「你怎麽能不恨我呢?就算你不恨我,她亦是恨我的,恨我拆散了你二人的姻緣……可是我亦愛她是真心,她身上帶著那殺頭的罪,若非我替她換了身份藏進宮中,你又如何護得了她……好在你如今終於又動了心,等你打完了仗,我便賜旨將你與青娘的婚事辦了吧,也算是還了我欠下你的債……」

  懶懶的,揩著下擺便要往床上躺去:「累了……如今說一會兒話便累得不行。病了的人,總愛回憶過去的光景,這些話原早已準備同你說,終究不得機會。今日同你說上這些,心裡頭的舊事,終於是可以放下……昨夜我還夢見她對我笑呢,紅辣椒一般的脾氣,好生難哄啊,才哄她笑了一刻,下一秒卻又裹緊了被子不理人……嗬嗬,大約不日我便要真真同她笑了。你若無事,便退出去吧……咳咳……」

  做慣了戲,真真假假的話有時連自己都分辨不清了。口中說著,便閉了眸子再不理人,清瘦的胸脯微微起伏著,好似再無了旁的氣力……那狀態,與病入膏肓之人不無二般。

  隻他不知,那褪下的鞋麵上卻附著一層淡淡雪泥,有鮮豔的臘梅花瓣在鞋底猶抱琵琶半遮麵,分明才從外頭回來麽……玄柯垂了眸子,拱手施禮退了出來:「臣告辭。」

  出了殿,廊上迂回倒轉,忽然地卻往紫媛殿方向悄然行去……當年的她愛極了紅梅,這宮裡頭植有紅梅之處,除了那兒,沒有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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