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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成名就[娛樂圈]》第55章
第五章:別離

55.

站在遠處的莎莎,起先感受到的是手裡的電話聲。來電者是管月,她連忙接起,只聽那位向來以冷靜著稱的人冷靜不復,失去章法,對她大喊大叫,讓她想辦法把齊樂天拖出片場,送到醫院。

莎莎愣在原地,想起剛才齊樂天的異狀,驚覺事態不妙。她沒來得及掛掉電話,便被身後人群推搡向前。她手裡還攥著電話,管月聲音更是尖厲,讓她有些怕,甚至陌生。這時終於有人發現了她,為她空出一條縫隙,讓她走到人群最前排。

齊樂天正被人架著往岸邊遊。莎莎嫌他太遠,伸著手要夠他,要跟他說話,確認他的安危。可莎莎也被攔下,工作人員提醒她冷靜,不能再出事了。

她有一瞬腦子發空,周圍人所言所為,她一概不知,眼裡只有齊樂天。對方的樣子簡直像急救演示的模型,毫無生氣可言。她眼見齊樂天上了救護車,被那白色箱子吞沒,走遠。

後面的事情,在莎莎腦中成了一團漿糊。稍微清醒了些,她發覺自己已經坐在齊樂天的病房中。

不久前還活蹦亂跳的人,身上插滿管子,靠著機器才知道他的資料一切還算正常。管月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像是要睡著了。

聽到動靜,她開眼,發現是莎莎有了反應,便把方才發生的對莎莎學了一遍。

葉醫生講齊樂天已經開始說胡話,需要立刻就醫。她沒想意外發生得如此迅速。莎莎聽後又是快哭了的樣子,她說齊樂天最近瘦了太多,演戲過分投入,常常要叫他角色的名字,他才會回答。徵兆早已發生,只是她一直當齊樂天太入戲。

管月沒訓斥莎莎,也沒安慰她。她聲音很冷,不帶感情提醒對方,這次事情是多方面的責任。誰都有疏忽,希望不要有下一次發生。

好在齊樂天沒有在水裡泡太久,情況沒有大礙。他像是睡了很長的一覺,休息飽足,然後睜開了眼。守在一旁的莎莎直接喊了出來,連忙被管月提醒安靜。管月按了床頭鈴,然後問齊樂天感覺如何。

齊樂天說自己沒什麼感覺,便問明天能不能出院,他不願影響拍攝。

管月聽了,火氣驟起。她扯開齊樂天的病號服,露出孱弱的軀體,腹部一根根隆起的肋骨看著無比猙獰。她忍不住罵齊樂天,這幅模樣不得不讓造型師在拍攝前臨時換造型。作為演員,出現這種狀況,就是不負責任、不合格。

齊樂天說自己清楚。他也承認為了入戲,擅自停藥。他說這一回是自己決定不當,沒擺好正確的工作態度,錯誤估計了自己的病情發展。

所以他才更希望補足先前的過錯。他保證自己會按時吃藥,定期和醫生聯繫,絕不會讓這次事件重演。

管月無奈地搖了搖頭,丟給他一句「聽醫生的」。她讓莎莎陪著,自己還有許多後續處理,便先行離去。

無論莎莎如何噓寒問暖,齊樂天總是說什麼都不需要。他乖乖地喝水吃藥,甚至能吃得下一些飯。沒事可做時候,他也不再碰劇本,而是遣莎莎去給他買些書回來看。

什麼都好,只要佔住他的大腦,讓他無暇思考別物。

齊樂天在醫院待了幾天,情況平穩。莎莎每日都去陪他,二人眼對眼,經常一句話也擠不出。後來齊樂天乾脆給她放了假,說這件事她從頭到尾幫了大忙,肯定也累得很。

根據醫生的指示,這些時日,最好不要忤逆齊樂天的要求。所以莎莎只得聽話離去。這次沒什麼可怕的,她想,不會有惱人的前男友來找麻煩,也不會有人責難他。

這些天,探訪齊樂天的人也是絡繹不絕。田一川帶著宋亞天來過,他圈內關係不錯的同僚也來過,拍攝中的姜亮也抽空來了。

姜亮看齊樂天精神許多,高興得很。她讓齊樂天不必著急,副導演重新安排好了一切拍攝計畫。在他回歸前,大家還是會很忙。她帶來劇組的工作人員和共演的同事們齊樂天寫的張卡片,有祝他早日康復的話語,還有可愛的圖。

他被周圍的關心環繞著,笑臉相迎,心裡也漸漸變暖。

只是自始至終,有一個人從未出現過。齊樂天倒是落得清閒。他不清楚現在見到那個人,要作何反應,倒不如乾脆不見。

自打恢復用藥後,齊樂天的架勢像是要把過去沒睡的覺一口氣補回來。每日吃過飯就睡,睡醒再吃飯,活得自在逍遙,身上掉下去的肉也回來些。

這一日,齊樂天剛好在午睡,忽然聽到有人敲門。睡覺被吵醒,齊樂天滿心不樂意。他帶著起床氣去開門,語氣不太友善地問「是誰」,結果一看到門外那雙眼睛,他愣住了。

「嗨,驚喜!」

「你可不算驚喜。」

他沒想到亞歷山大會來看他。他更沒想到,亞歷山大的眼睛和張嘉明的居然那樣相像,令他險些失神。

亞歷山大拎了好大一袋蘋果來,裡面有各類品種。他聽別人講,說在中國探病不興送花,興帶水果,他又聽說蘋果代表平安,卻不知具體哪樣蘋果才是正確答案,所以把超市中所有種類買了個遍,希望至少有一種能帶給齊樂天幸運。

齊樂天聽後笑了笑,側過身,讓對方進門。

或許不再爭,不再有所求,齊樂天發現,亞歷山大的表情和上次見面相比平和許多。他問亞歷山大為何來,自己關於那部片子的答案還沒有定論。

對方突然換上極其嚴肅的表情,對齊樂天說:「我不是為了電影來的。我聽說你的事情。情況挺糟的,我是說,非常糟。我想確認你沒事。」

「因為我可能是你下部片子的演員,所以你才來關心我?」

「不,哦不,當然不是,你為什麼會這樣想。我們算是,我猜,朋友?」亞歷山大聳了聳肩。

齊樂天沒想對方會用這個詞,自己也想不到更好的界定方式,便答道:「隨你喜歡。」

亞歷山大繼續講:「你的經紀人找到我,說我不能直接去找你。這樣做不符合規定,會讓你感到困擾。所以我想說……我想給你道歉,可是沒想到你發生了意外。」

「別在意,那是我自己的錯。」齊樂天說,「我做了非常不專業的決定,導致了現在的結果。」

「現在感覺好些?」

「簡直不能更好。」齊樂天笑著回答。

齊樂天講完,不知繼續說什麼好。坐在床邊的亞歷山大幹瞪著他,幾次張口卻一言未發,目光中似有所祈求。

亞歷山大想問的話,齊樂天大約猜得出。他的顧慮,齊樂天也大約明瞭。

齊樂天開口說:「你的電影……」

亞歷山大立刻接:「你不必現在給我回答。你可以盡可能考慮,我可以等你。我是說,我已經等了那麼多年。」

「非我不可嗎?或者你可以拿到錢去國外拍?這部本子原本是用英文寫的吧,用原文拍不是更好?」

「我不知道有沒有人告訴過你,我看到了你的劇照,《孤旅》,是這個名字嗎?」齊樂天點頭,「我在你眼中看到瘋狂,看到迷戀。我感覺,你迷戀一些東西,你不知道能不能得到,或者說,你可能失去它。所以你竭盡全力為它戰鬥。」

亞歷山大拿出手機,把那張劇照展示給齊樂天看。

屠狼。那是齊樂天演過最艱難的戲之一。

「這個角色,他叫項北。他失去了許多東西,幾乎他所有的東西,那場戲,他的生命受到威脅。雖然這麼說可能很誇張,但那場戲,項北要為他一生而戰。」

「就是它了。這就是我想要的!我知道我的想法很瘋狂,但我覺得,如果是你,肯定沒問題的!」

「謝謝。」

「我看過你的表演,非常棒!那根本不是演戲,你就像角色本人一樣。」亞歷山大越說越興奮,甚至手舞足蹈起來。看得出來,他也一樣是個對電影充滿激情的人。

「謝謝你對我的評價。可是我……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勝任影片中任何一個角色。我恐怕要拒絕掉你的邀請。」

張嘉明對他說過什麼來著?他演不了無法理解的角色。齊樂天現在想想,自己勉強去理解項北,結果出不了戲,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如果要他去理解在愛中欺騙,為愛而亡,他又會怎樣。

齊樂天根本不敢去想。

「現在又怎麼了?」

齊樂天發出不解的聲音。

「現在有什麼讓你煩惱著。是不是關於……我的弟弟?」

齊樂天無奈地看了對方一眼,搖搖頭。可是在亞歷山大的眼神攻擊下,他不得不繳械投降。齊樂天對那雙和張嘉明像得十成十的眼睛沒有抵抗力。和張嘉明一起的這段時間,只有一個謊言,他撒得漂亮圓得完滿。

齊樂天只得點點頭,臉上還算輕鬆的表情也不見了。他認真地苦惱著:「張老師,就是你的弟弟,張嘉明老師,他說我沒辦法演你的角色,因為我不能理解。我當時特別生氣,可是現在想想,讓我感覺最糟糕的是,我完全無法反駁他的觀點。張老師說得是對的。」

「為什麼?「

「他說我演不了無法理解的角色。我本來不相信,可你看我現在狀態就知道了。我至今還沒能擺脫掉項北,他影響了我的私生活,影響了我的一個決定,讓我狀態變得更差。我深愛著一個人,可是讓我演愛一個人,都演成這幅鬼樣子。」

「愛一個人從來不簡單。那或許是世界上最難的、消耗最大的一件事情。」

「可是我的私生活影響了我的工作。而且我沒辦法否認,如果我沒那麼愛張老師,這句話不會對我產生那麼大影響。今天我可能也不會躺在這裡。」

「這可能是你的性格。」

「我在想,如果,我是說如果,一開始我沒有機會讓張老師說出這句話,或者我知道別的表演方法,今天我或許不會躺在這裡。」齊樂天的表情冷靜的可怕。

他演了十幾年戲,十幾年用同一種方法演戲。演到現在,他差點賠進去自己的命。之前所有人都對他說他做得很好,是個優秀的演員。是張嘉明逼出了他的極限,並且第一次告訴他,他能做到什麼,做不到什麼。也是張嘉明的話提醒了他,他需要改變,不能固步自封。

「你想學習,如何表演?我是說,你可以去演更多的戲。」他見齊樂天表情依舊,發覺自己說得話等於妄言,「也對,你演更多,也是一樣的方法。那回學校呢?或者表演培訓班?」

「據說,我的幾場戲被編入了電影學院教材。我之前也想過,學校工作人員以為我開玩笑……」

「如果去別的國家呢,去別的地方?想過嗎?走遠一些,看看不同的世界。」

去別的國家,別的地方。據他所知,國外的表演學校基本需要兩年,而正規的本科可能要更久時間。即使是他沒法演戲的日子,他也沒想過離開圈子這麼久,去一個陌生的國度,學習他一直在做的事情。

「我從沒想過。」齊樂天坦誠回答。

可是他見過布萊恩,見過史蒂夫,見過法蘭西斯,在另一個國度見過同樣愛著這一行的人們。這些人看到的,和齊樂天以往所見是不一樣的世界。他們做過的事,聽過的話,經歷過的一切,對齊樂天略帶神秘,卻又無比著迷。

「如果你需要,如果你想,我可以幫你申請,給你寫推薦信。不過,以你的表演履歷,我是說,我想或許你沒有推薦信,學校都不會拒絕你。」

「真的?」

離開兩年、三年,甚至四年,說長不長,說短,對事業處在急速上升期的演員更不短。他幾乎要銷聲匿跡,從觀眾的視野裡淡出。齊樂天不知道,觀眾能否等得起。

可是他沒想過去推開那扇門,更不會清楚這扇門後面蘊藏何物。那是未知的,一定充滿荊棘,也一定充滿了刺激。

齊樂天彷彿看到眼前展開一幅純白的畫卷,然後漸漸染上不一樣的色澤,是整個世界的色澤。他又想起當年在大洋彼岸的所見所聞。如果不曾見到,他或許不會妄想癡戀。可是他見過了,見到了不一樣的可能。

現在,在他面前,有人幫助他,告訴他這種可能或許不再只是可能,而會變成現實。

「所以,你有什麼打算?」

「我想試試。」

「你確定?你的經紀人,還有我的弟弟……」

「他們都很重要,可這終究是我對自己事業的決定。」齊樂天的聲音輕微又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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