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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成名就[娛樂圈]》第35章
第三章:摯愛

35.

再早些年,田一川在對待和宋亞天的性事上沒多大耐性。如果那時被宋亞天這樣挑逗,他大概會不顧風雨,先在棧道上幹射對方一次。然後他就著插入的姿勢,邊走邊說葷話,往宋亞天身體裡頂,頂到宋亞天連連求饒,才肯放人回床上。

這樣的性愛讓宋亞天食髓知味,又恨又愛,常常陷進去了就出不來。後來二人分手,剛開始宋亞天不習慣,常常夜深時在宿舍裡拉上帳子,叼住被角自慰。可不管他怎麼做身體還是空虛,射過了以後腦袋裡只有一張白紙,白紙的角落裡寫著熟悉的三個字。宋亞天不想看,每次都在腦海裡撕成碎片,迷迷糊糊就睡過去了。

時間一長,他也覺得這樣沒意思,反而顯得自己特別可悲可憐,也就漸漸戒掉了貪歡的習慣。

宋亞天後來也找過一些人,與田一川不同類型的人。他試著和那些人談戀愛,說情話,尋找感情的別樣可能,結果都失敗了,敗得一塌糊塗。

他拿自己沒辦法。他深知自己愛的類型,只是一直不願承認罷了。

宋亞天最愛的類型,天地間只得一人。他想得到千千萬萬的詞,用來描繪那個人:他的愛,他的執著,他的性幻想物件……可不管哪一個,都沒有辦法勾出具體的輪廓。

或許只有獨一無二的田一川,才是那個人最好的注解。

宋亞天一度以為自己忘記。可湖中央的那個親吻,讓他全都想起來了。

他一時一刻都沒忘過。

不知是雨水還是風的關係,宋亞天在田一川懷裡輕顫。他們全濕透了,皮膚滑膩,宋亞天不得不勾住田一川脖子,好讓自己不掉下來。

他們進了門,田一川打開樓上樓下的燈,照亮躲避暴風雨的安全港。

宋亞天不知道田一川幾時多了耐性,居然沒有在門口壓住他,而是好好地扛他回房,扔他上床,然後才跪趴在他身邊,脫掉他的內褲。

此前宋亞天一直不敢想,自己此生還能見到田一川含住自己性器的畫面。他只看了一眼,下體就漲得發疼。他拱起腰,配合田一川的動作,不住向上頂。他後穴一片黏膩,隨著田一川在周圍按壓的動作愈發空虛。

宋亞天好不容易才張開嘴,哆哆嗦嗦地說不要了,讓田一川直接進來。田一川不睬他,一言不發,吞得更深,頂到喉嚨裡,沉默中待發的野獸,竭力取悅著宋亞天。宋亞天真切地感受到自己被人吞噬,從身體到靈魂,連渣都不剩。

而他自己卻甘之如飴。

快感越發強烈,宋亞天眼見就抵不過田一川的溫柔攻勢。他喊田一川別動了,他想射,田一川就用舌尖挑逗他的碼眼,舔他性器的褶皺,像是要逼著他射出來一樣。

宋亞天只能繳械投降。他用雙臂蓋住臉,腰一挺,在田一川嘴裡射了出來。

他不敢鬆手,不敢要田一川看到自己表情。他感覺包裹著性器的溫暖消失了。明明射過,可宋亞天感覺更空虛,田一川的手指不肯插入他的身體,只在後穴周圍打轉。

宋亞天扭了扭腰,小聲說:「進來吧。」

「我不想讓你疼。」

田一川終於說話。宋亞天今日第一次在歡愛中聽到田一川染滿情慾的聲音。他的手臂被田一川掰開,嘴貼住田一川的嘴。田一川嘴裡味道有些奇怪,一想到那是自己東西的味道,宋亞天剛沉寂下來的情慾又開始復蘇。

宋亞天不知田一川手指沾著什麼液體,滑進後穴。他聽到田一川抽了口氣,就知道試圖掩蓋的秘密藏不住了。田一川在他耳邊問他:「你自己弄過後面?」

宋亞天認命地點了點頭。

「你自己擴張過,又塗了潤滑劑,所以讓我直接進去?」

宋亞天一點也不想否認。從田一川懷裡醒過來他就在想了,想田一川帶他來的目的,想如何表白,想表白之後的事。他希望能進行到這一步,所以沖澡的時候自己爬在鏡子前,先把自己辦了一回。

「做給我看。」

「什麼?」

田一川手指抽開,宋亞天身體裡剛被緩解的空虛感又重新霸佔了他的身體。田一川拍了拍他的臀瓣,丟給他什麼東西,然後氣息變遠了。

宋亞天拾起那東西,湊近看了一眼,果不其然,是一管潤滑劑,沒開封的。他勉強起身,腰發軟,抬眼看到田一川一隻手撐在身後,另一隻手伸出食指沖他勾。田一川嘴角還有不明液體,手指上也是,宋亞天立刻明白田一川借助怎樣的液體打開了自己身體。

是自己的經驗。

宋亞天低聲罵了一句,咬開潤滑劑,擠在手心一大坨。他趴下身,剛要再次替自己擴張,田一川止住了他的手。

「轉過來。」是命令的意味。

宋亞天根本拒絕不了。他只能轉過身,雙腿岔開,背向田一川,跪趴在田一川面前。他最隱秘的部分,毫無保留地暴露在田一川眼前。只是這個念頭,宋亞天性器又硬得發疼。

宋亞天動作不敢太大,沾滿潤滑劑的手伸向後穴,學著田一川的動作在周圍按壓。他擠了太多,透明的液體從穴口順著他的大腿滑下,簡直像身體裡填滿太多東西,容不下,溢了出來。

他感受到田一川氣息靠近,變得急促。

田一川緊緊扣住宋亞天的手,身體覆蓋住宋亞天的身體。宋亞天感覺到田一川熾熱的體溫,感覺到他身上薄薄一層水汽,不知是汗還是湖水。他想嘗嘗,扭過頭,又被田一川堵住了嘴。

上面,還有下面。

田一川的性器擠進他還未完全擴張的後穴裡,劈開他的身體。宋亞天感覺自己身體分成了兩半,為田一川敞開,又擁抱著田一川合為一體。

室外越發黑暗,臥室的燈光投射成一面鏡子。田一川托起宋亞天的下顎,讓他看向屋外。

電閃雷鳴,水流如注,兩具軀體疊在一起,一人失神,另一人低著頭親吻對方身體,看不清表情。交合的地方,以不可思議地頻率律動,帶出後穴的液體,打濕他們的身體。

田一川每次只抽出一點,然後狠狠撞進去,整個沒入,卻依舊感覺不夠。

他等了那麼久,甚至一度以為自己是不是已經老去,成了寡慾的人。每個情人和他分手時都說他太溫柔,太含蓄。那時他根本不知道,只因身下不是對的人。

明明已緊緊相連,田一川還是感覺他們那麼遠。

田一川抱起宋亞天,轉過對方身體,兩個人終於面對面。宋亞天有了反應,隨著他的抽插輕哼,嘴微張,唾液順著嘴角濡濕胸口,面龐和眼角,全是情慾的色澤。田一川托著宋亞天臀瓣抽插,抽出時宋亞天咬他很緊,彷彿不忍他離開。他親吻宋亞天的額頭,親吻眼角,最後堵住宋亞天的嘴。宋亞天抱住田一川的頭,與對他唇齒糾纏。他讓田一川快一些,可以再快一些。

宋亞天寧願成為慾望的俘虜,和田一川共度春宵,直到天明。

田一川稍微退出宋亞天身體,扶住他的腰,像是突然預知未來一樣,宋亞天聲音變了調,叫著「不行不行」,要推開田一川。田一川沒聽他,離他更近,親了親他頸側。

宋亞天知道再多抵抗都是徒勞,抱緊了自己的身體,他怕自己無法承受卷走全部理智的快感。田一川鬆開手向上使勁頂的那刻,咬住他的鎖骨。他尖叫著射出來,脖子仰成一道弧線,如同初升的虹。

他感覺田一川的性器也成為自己的一部分。

田一川進去得太深了。

第二天清晨,宋亞天被滿天霞光驅散了睡意。橘黃與火紅亮澄澄地鋪滿天空,紅日正從林間破土而出。暴風雨已逝,他嗅得到空氣中曖昧的潮氣。他趴在床上,想翻個身,可是稍微牽動下腰腿,便忍不住叫了出來。

腰之下,簡直要失去知覺。

罷了,這才是原本的田一川。

前一夜太激烈,宋亞天肚子早空了,他根本無法抗拒飄近的香氣。熟悉的腳步聲從樓下到樓上,最後停在他眼前。

「餓了吧,有粥喝。」

田一川端著小紫砂鍋,坐在宋亞天面前的地板上。宋亞天這才發現,原來田一川穿著圍裙。粗布靛藍色,一點沒情趣,可他還是看得眼發直。畢竟圍裙底下什麼都沒有。

宋亞天沖田一川挑眉,然後吹了個口哨。他說:「好情趣。」

田一川沒說話,掀開圍裙給宋亞天看了看。底下有內褲。宋亞天看後惋惜地咋舌。他舀了一匙粥,吹涼,遞到宋亞天嘴邊。宋亞天問他幾時有了這麼好手藝,他坦白講早就跟林阿姨打好招呼。宋亞天聽了還是很高興,親了親田一川的手背。他低頭時候嗅到溫潤的大米和海產的鮮香,上面點綴幾顆蔥花,宋亞天沒忍住猛地吞了一口,結果給嗆到咳嗽。田一川忙端水給他,然後還舉著痰盂,讓他漱完口不用下床就能吐掉水。

宋亞天撐起頭,看著田一川為他忙前忙後,捏了捏臉。

有點疼。宋亞天想,還好不是南柯的厚禮。

「一川,你幫我翻個身,下面有東西戳著我。」田一川回來後,宋亞天對他講。

田一川照辦。他翻過宋亞天,結果看到宋亞天下半身精神得很。

「都下不了床了,還要貪吃?」

「我昨天晚上沒吃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貪吃。」

「你吃多少才能飽?」

「不清楚,」宋亞天勾住田一川脖子,沖他耳邊吹氣,「吃一輩子好不好?」

時間靜止在這片心形湖上。宋亞天忘記了票房壓力,忘記了業界和媒體的評論,每天坐在棧道上看天就能待上一整日。他記不清看過幾次朝霞幾次日落,聽過多少鳥鳴葉窣,又在田一川懷裡忘情地放浪過多少回。

雷雨之後天氣回到了晚春的正常值,乾燥的空氣裡尚存一絲清涼。來時宋亞天穿衣太少,在戶外多披著毯子,毛絨絨一團只露腦袋。田一川喜歡揉他,揉得亂蓬蓬,宋亞天不燥也不惱,任田一川喜歡。

田一川白天經常有事情要談。生意上的東西宋亞天不懂,他大多安靜地坐在木桌另一邊,自己安靜地看書寫字,偶爾田一川需要些東西他就去拿。田一川不忙了他們會說說話,說宋亞天從沒對別人講過、打算爛在心裡一輩子的故事。

有一個人學習怎麼去愛的故事,有一個人失去愛人後追悔莫及的故事,也有一個人與另一個人歡樂度日,最終發現是他自己幻境的故事。

宋亞天說完,告訴田一川,這些故事自己都不想拍,因為都已腐爛化灰,消散在風中。

田一川又講,讓宋亞天拍自己真正想拍的故事,拍自己真正會開心的故事。

宋亞天答應田一川,對他說好,然後繞過寬大的木桌,坐在田一川身旁。他把毯子分給田一川一半,把田一川裹在自己的世界中中,看進田一川眼睛裡。他說:「等我拍完小飛飛的MV,就放個長假吧。」

宋亞天想好好寫個故事。關於他們的故事。

桃源再美,終有回歸現實的一日。有天早晨田一川拿著洗淨的衣服交給宋亞天,告訴他明天張嘉明就要帶著他的男主角去國外拍戲,他們該回去了。

回程路上枝葉似乎更蔥郁,伸上路面,為狹窄的小道築起枝葉繁茂的頂棚。趁還在小道上,速度不快,宋亞天打開窗,靠在視窗,半個腦袋伸在外面,合上眼,感受迎面的潮風。田一川怕他無聊,問他要不要聽廣播,他就縮回來頭,自己打開音響。

廣播是欄娛樂評論節目,這一期的主題剛好是嘉明公司的影片洩露事件。節目組請了某業界著名影評人,和某業界資深編劇,名字宋亞天都不大熟,就問田一川有沒有聽過,田一川告訴他,在某片開機發佈會上,所謂資深編劇遞過名片。

「然後呢?」宋亞天繼續發問。

「好像我們收了他的本子,落在了嘉明手上。」

田一川的回答,宋亞天立刻明白。那段時間陣亡在張嘉明手裡的本子,數不勝數。田一川聽了兩句廣播就要換台,宋亞天擋住他的手,說不用了,自己聽這些也沒關係。

某著名影評人評價他的片子失去宋亞天的風格,太過陰鬱太多象徵性的空畫面,有刻意模仿張嘉明的痕跡,從而失去自我。

宋亞天聽了直覺可笑。不管怎樣風格怎樣表達,那片子裡都是他自己。田一川知道,所以逼他改掉結尾,不讓他在片中殺死自己。張嘉明也知道,所以勸他改一個稍微明亮的結局。

儘管他覺得張嘉明的結局,才是最諷刺的。

田一川跟他講,讓他聽了不要生氣。宋亞天沒生氣,他好像確實不再在乎。別人說的好與壞,彷彿也與他無關了。他似乎理解了張嘉明的心態,理解張嘉明為何能一直淡然面對外界的追捧,還有外界批評與職責。

並不是他們懂不懂的問題。或許那些人,從一開始就沒想去懂。

狹窄的山道走完了,田一川伸手托回宋亞天的頭,關上窗,然後四下看了看。見周圍沒車,一腳油門上了大路。

田一川側頭時,頸側露出一排齒痕,顏色發深。這些天宋亞天不知道咬過那裡多少次,每次田一川犯狠頂他,他都深陷情慾之海,無所無依,只能把火發洩在田一川身上。

現在宋亞天才意識到,自己下嘴可能挺狠的。

宋亞天怕田一川疼,想摸摸對方傷口,帶走疼痛。

可他還沒來得及伸手,便聽田一川問:「鑰匙拿著了嗎?」

「拿了。」宋亞天從衣兜裡翻出鑰匙串,捏著田一川的家門鑰匙,遞給對方。

「不是這把。」

「我家的鑰匙也在上面。」

「也不是。前年你生日送你的那把,帶了?」

「那個原來不是裝飾品,是真的鑰匙啊?!」宋亞天找人鑒定過,說鑰匙裡面摻著真的黃金。

「所以那個地方你從來沒去過?」

「哪裡?」

「地圖上地方。」

「沒、沒有,你畫的圖我看不懂……」

田一川想不到,自己當年重重一拳,居然砸在了棉花上。不過宋亞天偶爾就是這麼遲鈍,不解風情,他明明比誰都清楚。他本打算直接去那個地方,現在要改變目的地了。

田一川帶宋亞天回了家,讓宋亞天取鑰匙。宋亞天拿好袋子,田一川就抓住他的手往樓下拽。宋亞天半天才說服田一川,自己需要換身衣服,這身衣服再穿下去大概就不能要了。

全部打點完,宋亞天又跟田一川出了門。他突然覺得公司大老闆挺閑,有這麼多時間陪他走東跑西。當然他沒問,他知道浪費田一川的時間,是對方給他的特權。

田一川向城西開,過了地道橋,位置越發熟悉,越發接近二人最初的回憶。那個方位離宋亞天舊居很近,離他高中很近,離他和田一川曾同居過的地方也很近。可他當年和田一川分手後,再沒來過這附近。即便在一座城市,開車就能到的距離,他也再沒靠近過。

田一川過了高中門口,在面前大路轉了個彎,一直走下去,拐進街角建築物的地下停車場內。

宋亞天這次不會再問了。他對此處再熟悉不過。他怎麼會不熟悉,他曾和田一川在這裡看過許多的電影,說過許多情話。後來他聽說城市規劃要拆掉這座小戲院,他還在私下裡感懷傷神了一陣。

沒想到他們記憶的載體還在。

田一川泊好車,帶宋亞天從樓梯走。宋亞天記得劇院在一層二層,可他覺得田一川已經上到了更高的位置。

放映廳的位置。

果然,斑駁的鐵門上隱約刷著「閒人免進,請安靜」幾個字。

「開門吧。」

「你怎麼能進放映室?」宋亞天不解。

「當初這裡說要拆的時候,我買下了它,做了些修復,不過還是盡可能保留原來的樣子。」

宋亞天沖田一川感激地笑了笑。他有點緊張,開始鑰匙還掉在地上,發出脆響。他連忙撿起來說了句「抱歉」,然後小心翼翼地插入鑰匙孔,逆時針轉半圈。鎖頭哢噠一聲,門狹開縫隙。

田一川為他推開門,在旁邊牆上摸了摸,扳動開關。

宋亞天先前在昏黃的燈光裡行走,視線一時無法適應過亮的光線。田一川推他進門,在他耳邊數一二三,然後讓他睜開眼。

回憶的氣息鋪天蓋地向他襲來。

牆上貼滿了他們的照片,貼滿了二人分手之前,最是蜜意濃情的當年。有些照片已經泛黃,有些褪色,有些則看起來更加嶄新。

宋亞天在放映室中來來回回轉了幾圈,每一張照片都看得仔細。他們笑,他們哭,他們相愛,他們全部的記憶,全在這裡了。不止牆上,捲片機上,檯燈上,放映機上,全是過往的痕跡。

放映機背後,是一張放大的照片,當年二人特地去照相館所照,說是慶祝宋亞天大學入學。那天田一川穿了黑西裝,給宋亞天訂做的則是白色,他們拘謹地坐在取景框中,臉上表情頗為緊張。後來照片洗出來,宋亞天不喜歡,想重照,田一川倒是沒什麼意見,妥善收藏了。其實照片沒什麼不好,老師傅的手藝也很棒,只是他們那樣子那裝扮,根本看不出是為了慶祝宋亞天入學,反而如結婚照一樣,宋亞天怕自己想太多,一直不敢收。

「你真正想送我的,其實是這些照片,對不對?」

宋亞天想碰觸那些往昔,卻不敢伸出手。

「那時候,我想我大概沒有資格再留著它們了。可是我覺得全部放棄太可惜,所以我還給了你。我以為那個時候你全放下了,我以為你能看懂那張圖, 」田一川沒意識到畫圖並不是自己的強項,「我以為你大概能猜到這間小劇院裡面的東西。所以你願意留願意丟,一切隨你。」

宋亞天想,還好自己沒看明白那張紙。如果真的站在這裡,他要怎麼保證後來的時日,心平氣和面對在別人身邊的田一川。他把牆上那張二人穿西裝勾肩搭背的照片取下,然後換上自己記事本中夾的那張。他終於覺得,這張照片找回了它的歸處。

一陣風彷彿從天地之間吹來,吹散了過往的憂愁,留下珍珠般溫潤的時刻。

「過去的都過去了,是吧?我們都重新開始了。」宋亞天從照片牆邊,兩步挪到田一川眼前。

「是。」

「我們現在這樣一起挺好的,多般配。再也不用禍害別人。」看來宋亞天也明瞭,這麼些年他們都經歷過那麼多人,究竟為何。他對那些人心中滿是歉意,也有感謝。那些人讓他成長,最終也讓他學會了究竟什麼是愛。

「是啊,我覺得現在我們就是天生一對。」

「我也這麼覺得。」宋亞天笑了。

「那你準備拿這些照片怎麼辦,畢竟我們是重新開始。」

「就留在這裡啊。反正都是昨天發生的事,不是嗎?」

「當然是。」

田一川欺身擋住宋亞天。就像那年在涯水灣的新年日光下,他親吻了宋亞天的額頭,眼角,然後是唇邊。

「一川,你知道吧。不管樹怎麼枝繁葉茂,根都只有一條,就在這裡。」宋亞天牽著田一川的手,貼在自己胸口,然後貼上對方的胸口。

田一川聽過,抱住宋亞天猛地抵在牆上。宋亞天雙腳懸空,只有田一川撐著他,可田一川還在用吞噬他的力氣親吻他。不知這是不是像神聖的教徒在告解室起了淫慾,一想到背後是二人分別穿黑白西裝的照片,宋亞天下身居然起了反應,憋得發漲。

「做吧。」他們不約而同小聲說。

然後他們都笑了。

宋亞天緊摟田一川的脖子,腿勾住對方的腰,放任自己陷入情慾之中。

宋亞天清楚,自己之前的故事已經講完了。接下來的,是擁有另一個人參與的人生故事,是他想好好書寫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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