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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銳沉默》第6章
第六章

  “今晚有空。我想你了。”

  發這短信的人叫單伍,去年三月幫忙解圍的大佬。江湖里人稱五哥。

  魏北穿上外套往走出咖啡館,他看了看時間,回道:晚上鏡湖宮,還是家裡。

  單伍:鏡湖宮。早點到,有朋友。

  魏北對著“有朋友”三字斟詞酌句,決定先回郊區別墅換套衣服。

  除開夜場跳舞或拍戲需要,日常服飾基本簡單。魏北偏好黑白灰三色,近幾年挺喜歡湖藍。偶爾有那麼一兩件灰粉色衛衣或外套,就是單伍送他的。

  五哥認為魏北適合穿淺色系衣服,看來陽光朝氣,特蓬勃那種。

  單伍去年認識魏北,覺得他還是個小孩兒,估計剛成年。

  魏北端著酒杯理直氣壯:“我二十一。”

  單伍咂摸片刻,確實沒忍住笑:“二十一也是小孩。你叔叔我都四十了。”

  魏北說:“那我也看不出來您四十,頂多三十五。豁鬼啊。”

  沒想到單伍朝杵在一邊的助理招手,叫他從包裡把自己的身份證拿出來。

  “來,小孩兒,看看叔叔幾幾年的。”

  魏北就著酒吧昏暗的燈光,瞇眼看清數字。他當時看清的不止年齡,還有姓名。魏北至今沒想明白,當初單伍是否有意以這種形式,將名字透露給他。

  否則就他這麼個沒錢沒勢,屁大點的小年輕,哪裡值得單伍摸出身份證。那個年齡段的老男人,不該是這種行事風格。

  不信年齡便罷,全當風月場所的玩笑話。他們本無瓜葛。

  “單伍就是那個啊!那個東京灣NAIC集團執行董事長的大公子。”

  “鏡湖宮不就是NAIC旗下的會所麼,姐妹們去了那麼多次不知道啊?”

  “北北,好端端的你突然問單伍幹什麼。”

  全國騷雞top群裡議論紛紛,各路姐妹大顯神通。不出三分鐘,關於單伍的信息接踵而來。

  當時魏北攥著手機,腦仁兒疼得一匹。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群比女人還妖嬈的男人,嘴碎得跟過年舞獅會似的。

  魏北:沒什麼,我就問問。

  騷霍:剛爬完樓,怎麼怎麼滴!我北北看上新男人啦!

  魏北:.....剛認識。

  騷霍:哦,那就不是你男人嘛。

  魏北盯著手機屏幕許久,突然舔了舔牙尖,笑著回:很快就是了。

  他昨晚在卡座邊審視單伍。確實有成熟男人的魅力,穩重英俊,說不出的大氣。眼睛極深邃,似乎睫毛挺長,起初不拿正眼瞧魏北時,密密匝匝地遮住所有情緒。

  當助理說:那個跳熱舞的男孩來了。

  單伍才抬頭,魏北只一眼,心頭跳了跳。

  騷霍全名霍賈。正兒八經,不了解他的光聽這名字,以為是個鋼鐵直男。這“姐妹兒”確比魏北會來事兒,水多,放得開。他愛稱呼北北姐,後來讓魏北打得改口叫北哥。

  兩人時不時在同一部戲裡演情敵,現實中倒還好,吃男人的口味不一樣。

  霍賈以為魏北只開玩笑,沒想到落實了。幾天后的晚上,魏北找騷霍打掩護,跟沈南逸說劇組拍攝延期,睡霍賈家裡。

  去年沈南逸的身邊沒幾個情人,處於創作高峰期,因此對魏北顯得格外“在意”。

  沈南逸問他什麼時候回來,大概去多久。

  魏北敷衍道:“我就去霍賈家裡住兩天,三餐有阿姨給你做。”

  去年四月,魏北和單伍搞得火熱。有時間便見面,而上床次數不多。單伍是個溫柔的情人,紳士體面。對待卻魏北不似情人,更像弟弟。

  包括在床上那檔子事兒,如果魏北不主動變花樣,單伍能以傳統姿勢由開始到結束。

  很明顯,單伍想要的不是性。是其他東西。

  所以魏北常陪他小酌聊天,說些沒頭沒尾的無聊話。

  魏北站在穿衣鏡前,膚白唇薄鼻樑挺,肩寬腰窄腿長,天生尤物。他特地在大衣裡邊換上灰粉衛衣,青春得好似十七八歲。

  “在家?”沈南逸的聲音懶洋洋,聽得魏北耳朵發癢。

  他不太自然地以手背蹭了蹭鼻尖,“馬上出門買菜,怎麼了。”

  沈南逸剛從飯局包廂出來,今晚紅酒與洋酒混雜交替,後勁大,腦子昏得不行。他叼著煙,靠在露天花園圍欄邊,身著單薄毛衣,身影高大又忽有孤寂摻雜。

  “沒怎麼,我......”

  沈南逸想說我今晚喝得有點多,準備回家。你多買點菜,做夜宵給我。

  話到嘴邊,有人突然從後背抱住他,貼得很緊,渾身香水甜膩,聲音也甜膩。

  “南哥,把衣服穿上,外邊冷。”

  “南哥,今晚我們住哪兒。”

  沈南逸不悅回頭,是個二十出頭的男生,方才酒桌上敬過他。這人目的不言而喻,據說從事編劇行業,算個小作家。話裡話外的意思,是希望沈南逸跟他微博互關。有事沒事艾特對方,活絡聯繫。

  說白了給他做宣傳。

  “放開。”

  沈南逸冷聲,他平常不這樣,多數時候對待美人還算和顏悅色。

  一是男生的顏值實在夠不上魏北辛博歐那個檔次,二是年齡大了點,約莫二十五歲。

  沈南逸的酒品挺好,只是喝多不愛搭理人。多年來能在酒後近他身的,獨魏北一份兒。原因很簡單,只有魏北敢潑他一臉水。即使最後可能會承受一場極粗暴的性事。

  男生吃癟,訕笑著鬆開沈南逸。他轉身時沉下臉,暗罵偽君子。

  等沈南逸再看手機時,魏北已掛斷。他反應有點遲鈍,瞧著手機壁紙出神。“智性真誠”四個黑體粗字極其醒目。

  原本想再次回撥,幾秒後卻鎖屏。

  算了,他想,直接回家。

  魏北知道沈南逸身邊情人多,入住一個辛博歐,外面不知還有多少人眼巴巴看著。他講不清那種反應,人的情緒有時是非常複雜的。

  只下意識認為及時掛斷,或許對雙方都好。

  鏡湖宮是NAIC旗下的高級會所,本是想打造新型2.5產業港口。東京灣依山托水,生態資源優勢顯著,圍水築城,分南北兩岸。

  北岸是生活區,集居住、商業及休閒為一體的複合生活圈。南岸則發展2.5產業港,涵蓋綜合物流產業基地、物流商學院及創意產業園區等。

  單伍置了房產在北岸,與鏡湖宮倒是有一定距離。魏北某次開玩笑說,以後有錢了也來這裡買房,跟五哥做鄰居。

  單伍攔著他肩膀大笑:“想要哪,我送你一套。”

  魏北說,我沒想好。

  真沒想好還是假沒想好,酒醒後誰都沒再追究。畢竟他不會真與單伍做鄰居,五哥是有家室的。

  單伍這年紀,不可能沒結婚。妻子照片魏北見過,很標致的女人。兩人屬於商業聯姻,沒什麼感情基礎。再加多年來一直沒要孩子,早就各玩各的。富婆在外包養小白臉,倒是不想自家老公也偏愛小男生。

  今晚酒局人挺多,魏北進包廂時,二十幾號人已互相敬上。外圍女三四名,其他都是男人。單伍坐在包廂門對面的上八位,一眼瞧見魏北,笑著道:“小北,你來。”

  有人笑得曖昧,有人司空見慣。魏北乖順地埋了頭,穿過人群到單伍身邊。

  單伍是搞出版的,在場大多是出版社高層或投資人。只要是飯局就逃不過喝酒,魏北幫單伍擋酒多次。旁人問他是不是五哥小情兒,他也笑著不答。態度曖昧,不進不退。

  這晚同樣喝得多,凌晨三點,魏北才將單伍送回家。本不打算留宿,不料五哥將他按在門上,忽地在黑燈瞎火時埋頭吻下。

  從嘴唇到脖頸,魏北先是一驚,推搡兩下,叫了幾聲五哥。見對方並沒有停止的意思,也就隨他去了。

  不過真喝多的男人,反而無法辦事。單伍高大的身軀罩著魏北,吻了會兒,迷迷糊糊有要睡著的意思。

  魏北簡直要氣笑了,這人怎麼還耍酒瘋,以前不這樣兒啊。他扶著單伍回房,兩人跌倒下去。五哥又抱著魏北的窄腰,埋頭在上邊蹭了蹭。睡得像一隻大貓。

  算了,今晚這樣將就睡吧。魏北想,擺了個舒服的姿勢,以免壓到單伍。

  翌日魏北走得早。他很少等到單伍醒來。渾身菸酒味,魏北嗅了嗅,還好沈南逸他們今晚才回家。

  沈南逸這人脾氣怪,佔有欲強。魏北從夜店帶回的味道令他受不了,所以時常是到家便洗澡。

  魏北對此有不滿,但不說。

  雙標狗男人。

  郊區空氣好,魏北下車時猛吸一口,只覺五臟六腑被涼薄的空氣穿透。

  心情也好。

  他腳步輕快,哼了幾句戲詞。接著開門,進玄關。

  然後愣住。

  門口擺了兩雙鞋。

  這回很熟了,他認識——沈南逸和辛博歐在家。

  “唱啊,怎麼不唱了。”

  客廳傳來一聲又沉又冷的質問。

  似譏誚。

  魏北眼看著沈南逸從沙發上站起身,從背對他變為正面他。

  男人面無表情,冷刻的嘴角抿著。兩人堅持半分鐘,沈南逸主動走向魏北。

  他說:“你的行程我大概知道,還沒進組。”

  “夜店跳舞,也不至於昨天那時候就出門。”

  魏北不由自主後退一步,他咽了口唾沫。喉結滾動。

  沈南逸用食指撥開魏北的衣領,下方靠近鎖骨處,有一個紅到髮烏的吻痕。

  動作一頓,沈南逸瞳孔一縮。他控制幾秒,嘴唇一動。

  “昨晚去哪兒了。”

  魏北偏開頭。不敢看他。

  “我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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