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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戀愛時......》第45章
第44章

  商陸把姥爺的信小心翼翼放回桌上,出了書房。

  其實他拿到這封信,和他生病都在同一天。

  都是因為同一個女人。

  上周,他從蔣方卓家離開之後,確實是打算直接回家的。

  蔣方卓的公寓在東三環,他借住的趙伯言的公寓在北三環,壓根不會路過工體。

  商陸剛回國那陣,趙伯言就把車借給他開了。

  趙伯言如今住的地方離工作的醫院才一公里,騎個共用單車上下班,只需要五分鐘,開車反而能堵半小時。

  雖說趙伯言總抱怨,自從自己不開車,桃花運都變差了。用趙伯言的原話說:如今的女人怎麼都這麼拜金?男的開輛好車,她都能高看你一眼。

  可趙伯言的心思大家都懂,他把車給商陸開,失了桃花運,不就是為了那個最拜金的女人——遲佳麼?

  就趙伯言自己還裝糊塗。

  而男人一旦裝起糊塗來,是連自己都能騙過的——

  那晚,當商陸開著車,最終堵在工體西路的那一刻,若他捫心自問一下,回家的路那麼多條,非得挑一條這麼捨近求遠的路?他怕是回答不了自己。

  工體西路頭尾都在查酒駕,堵得動不了,他拐進工體大門的那一刻,還想著自己這樣做是避開擁堵抄近路,可當他一記刹車在酒吧門口停下時,腳就再也不聽使喚,再也踩不下那油門。

  Vics酒吧門口,負責引導泊車的服務生見狀上前,以為是客,示意哪兒還有空車位,他才終於重踩油門,把車停了過去。

  停車區裡,蔣方卓的車也在,商陸一眼認出——

  學長竟比他先到。

  其實那會兒向南星和蔣方卓通電話時,他依稀聽見,電話那頭,她說她在Vics……或者……Mix?

  這兩家酒吧對面而立,下了車,商陸猶豫了一下,先去了Vics那邊。

  剛才指引他停車區的服務生,往他手上套了個入場憑證似的螢光手環,但他並沒有進酒吧,只是在門口等著。

  那女人酒品差,遲佳也好不到哪兒去,一個比一個虎,蔣方卓一己之力,不一定弄得了倆——

  他就當是路過,幫一幫學長。

  *

  等待的時間裡,商陸突然想到前陣子,趙伯言旁敲側擊地問他,如今的他對向南星到底是幾個意思?

  商陸當時沒回答,只反問:“你這麼問又是幾個意思?”

  趙伯言藏不住事,直接說了:“遲佳告訴我,向南星升主治之後,蔣學長送了束花給向南星。我問學長,學長說是替你送的?兄弟,你葫蘆裡到底賣什麼藥?”

  趙伯言的不解,毫不掩飾地寫在眉梢眼角:“你倒是說啊,你要對人家還有意思,就趕緊說,哥們還能給你整一出搶婚計畫——向南星可還沒領證。”

  共同朋友太多,是好事也是壞事。他從來不用擔心錯過她生活裡的一點一滴。

  至於那束花……

  商陸記得,他那會兒還在紐約,蔣方卓因葉氏的工廠和實驗室部分遷到國內的緣故,開始頻繁地北京、紐約兩頭跑。

  前陣子,葉氏在國內研發的抗癌新藥,為了過美國這邊的FDA審批流程,蔣方卓特地回了趟紐約,當時的商陸也正為s-lab的人員集體出走而焦頭爛額。

  二人抽空見了一面。

  那時蔣方卓確實問過他:“向南星升主治了,要不要我替你送束花祝賀一下?”

  商陸也記得,他當時說的是:不用。

  他那次之所以被富通醫療針對得焦頭爛額時,還特地抽出時間約蔣方卓敘敘舊,其實只是想問問:“聽說她要結婚了?”

  蔣方卓一愣:“她?”

  “……”

  蔣方卓反應過來,眉心卻蹙得更深:“誰告訴你的?”

  蔣方卓這話說的……

  看來學長也知道她要結婚了。

  “趙伯言。”

  商陸說。

  那一刻,蔣方卓沉默了很久。

  商陸那次見蔣方卓,其實只想聽到他一個否定的答案。

  可是最終蔣方卓只是拍了拍他的肩,像是無聲的安慰。

  蔣方卓最後還是替他送了花給向南星,即便他說了不用……

  *

  很快商陸就遠遠瞧見,幾個熟悉的身影從對面的MIX走出。

  如果學長能一人治倆,商陸或許就只會這麼遠遠地看著,可惜遲佳和向南星兩人都喝得爛醉,蔣方卓顧此失彼,看住了遲佳,卻沒能看住向南星。

  看著遲佳跟賴皮猴似的吊在蔣方卓脖頸的畫面,商陸不免替趙伯言默哀三秒。

  遲佳從不缺男人緣。趙伯言要排隊到何時?

  相反向南星,晃晃悠悠地獨自一人朝車道走去,也沒個人管。

  看著還挺形單影隻。

  商陸的腳步先頭腦一步,快步朝對面走去。

  趁向南星摔倒前,一把撈住她。

  被遲佳纏著停在幾米開外的的蔣方卓見到他,愣了愣,笑道:“你不是已經回家了嗎?”

  “路過。”

  *

  對於商陸的說辭,蔣方卓明顯不信,卻也沒拆穿。

  至於要送這倆醉鬼回哪,這倆醉鬼竟還產生了分歧——

  遲佳醉醺醺地報了個酒店名,向南星卻當即甩出一把鑰匙,鬧著要回宿舍。

  兩個男人面面相覷好一會兒,不知該信誰的。

  好在商陸和蔣方卓都開了車來,倆醉鬼被分別弄上了兩輛車,先回向南星指定的宿舍。

  終於來到向南星宿舍樓下,遲佳卻死活不肯下車,一直堅持要回酒店:“老……老娘付了半個月房費,浪費一天不住都是……可恥!可恥!”

  可蔣方卓問遲佳她的酒店房號,遲佳又死活答不上來。至於向南星那邊,早已自行下了車,輕車熟路地上了宿舍樓。

  夜深人靜,商陸猶豫了幾秒,還是跟下了車——

  果然,向南星已經醉到連宿舍門都開不了,拿著鑰匙,幾次試圖插進鎖孔,卻壓根對不准。

  惱得她對著門又敲又拍:“開門!”

  真當屋裡有人,能給她開門?

  被她狠拍著門的房間,門縫透出一片黑暗,隔壁宿舍反倒被吵醒了,忽地開了燈。

  商陸幾乎是懶散地倚著走廊的欄杆,看著面前這醉鬼和門板較勁得正歡——這一幕,於他,那麼熟悉,又儼然已經有些陌生——並不想管她,反而,有點想放任這一晚就這麼荒唐地繼續下去。

  想好好看看她……

  商陸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她在那邊把門敲得哐當作響,他這邊卻安靜極了,安靜到,被眼前這一幕勾起的點滴過往,開始在內心無端撕扯。

  撕扯得他,心臟某一處隱隱作痛。

  卻在聽見隔壁的宿舍門裡傳出腳步聲的那一刻,忽地回了神。

  眼看隔壁宿舍裡的人就要開門出來看看情況,原本倚著欄杆的商陸突然動了,兩步就來到向南星身後,手順著她垂在身側的胳膊一路滑到她指尖,把她勾在指尖的那串鑰匙摸過來,開門同時,拉著她閃身進去。

  他這邊悄然關上門的那一刻,隔壁宿舍的門堪堪拉開。

  向南星的同事探出半個身子,想看看是誰大半夜地在這兒擾民。然而此時的走廊上,壓根一個人影都沒有。

  至於大半夜擾民的那位,此刻正被商陸抵在門背上,卻還不自知。

  宿舍裡一片漆黑,商陸順手摸向牆邊,準備開燈,卻忽地一滯。

  他的外套在車裡,身上就一件襯衣,松著領口的兩枚紐扣,而她的呼吸,此刻正熱盈盈地熨在他的頸側。

  周遭越是安靜,越是能感覺到她呼吸的頻率,大概因為喝了酒,比平常來得更急促,也更……勾人。

  他的手,就這麼無意識地懸停在牆上的單聯開關上,又突然無意識地按了下去——

  只因懷裡這女人突然靠在了他身上。

  一如他的手按在單聯開關上——瞬間的緊貼。

  *

  宿舍瞬間亮如白晝,商陸低頭便見枕在他胸前的,那半側緋紅的臉頰。

  她甚至抱著他,笑了一下。

  那淺淺的一笑,落進商陸眼裡,他卻突然皺了眉。

  她知道他這是在對誰笑麼?

  這個疑問穿腦而過,商陸推開她的肩,讓她別再挨著他。

  讓她,好好看著他。

  “我是商陸。”

  他說。

  不是她的未婚夫,更不是其他男人。

  就是他,商陸。

  原本以為她起碼會皺下眉,她卻絲毫不為這個名字所動,眯著眼睛看了他半天,終於,想起來了:“哦——!”

  這是……

  已經忘記商陸是誰的意思?

  向南星嫌棄地砸吧了下嘴:“那個臭傻逼啊……”

  “……”

  *

  向南星放開他,搖搖晃晃地往屋裡走。

  商陸依舊站在門後,半天沒反應過來。

  臭傻逼?

  宿舍裡是自採暖,沒開暖氣之前,屋裡室溫也就幾度,商陸很快被凍清醒,再看此時的向南星,搖搖欲墜地走去床邊,準備一屁股坐床上,卻坐歪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她倒也隨遇而安,直接伸手把床上的被子拽了一角下來,團了團抱胸前,倒頭就要睡。

  商陸看一眼手錶。

  她明早應該有班,睡不了幾個小時了,他走過去,要把她弄上床。

  而剛才在門背後還貼他貼得嚴絲合縫的向南星,這回卻死活不讓他碰了,他剛架起她的胳膊,她就一揮甩開:“你誰啊?”

  還問他是誰?

  商陸冷眼瞧瞧她。

  “商陸,”怕她又給忘了商陸是誰,又自報了一遍她剛給他冠以的駡名,“臭傻逼。”

  “啪”的一巴掌,毫無徵兆地打在商陸臉上。

  商陸直接被打蒙了。

  而向南星,騰得坐直,特別理直氣壯地瞪他:“不准你罵他!”

  *

  一臉冷怒的商陸,忽地失了全部表情。

  而向南星,就像個護犢而蠻橫的家長。

  “全世界就只有……”向南星艱難地打了個酒隔,特別大爺地指了指她自己,“……我能罵他,其他人都不行!”

  她那懟天懟地的蠻橫模樣,又伴隨著她漸漸歪倒的身體,一點點隱去,只剩嘴裡那點念念有詞,“都不行……”

  *

  被她打麻了的那半邊臉,漸漸退了火辣,商陸一側身,挨著她坐在了床尾。

  她的額角就這麼枕了過來。那麼乖,好似剛才一言不合就給了他一巴掌的另有其人。

  好似……這幾年間的隔閡都不復存在。

  “這麼霸道,只准你罵他?”

  她意識模糊,可還記得點頭。

  “那為什麼這兩年,你一次都沒找過他?”

  *

  很長一段時間裡,他過不了姥爺去世的那道坎。

  不論是偏信中醫的姥爺,還是不勸阻姥爺、反倒配合老人家胡來的向大夫,以及——

  讓他在甘迺迪機場苦等了22個小時、最後只等來姥爺的一道病危通知的她。

  仿佛一瞬間,世界棄他而去。

  就像站在一個孤立無援的,單向的空間裡,目送著他的至親走向死亡。而他,什麼都抓不住。

  商陸一直以為,起碼這個姑娘會永遠站在他這邊。

  一如他一直以為,這次,她也會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樣,無論他如何拒絕,她都會陪著他,等著他。

  等這個作繭自縛的人,願意破繭而出。

  等一切都回到最初。

  可這一次,她沒有等他。

  時間是個好東西,讓他終於想通,他對向大夫,對她,對所有人的遷怒,其實歸根到底,是因為他恨那個明明拼盡了全力,卻仍舊拿生死一點辦法都沒有的他自己。

  而時間又是個壞東西——

  她不再屬於他。

  即便他不願意承認這一點。

  *

  商陸不知道自己是期待她回答,還是害怕她回答。

  向南星微闔著眼。

  似乎在放空。

  又似乎在思考。

  半晌——

  她扭過頭來瞪他:“老娘不願再伺候臭傻逼了,不行啊?”

  商陸撫額。

  屋裡沒燒暖,他穿得又少,明明應該是陣陣寒意,可他見她近在咫尺的這張臉,只覺腦袋轟地一熱。

  她的話還沒完:“老娘就是要向前看,不行啊……”

  他一把托住她的後頸,以吻封緘。

  不行。

  他用行動回答她:不行。

  *

  不是只准她罵他麼?

  那全世界也就只有這個臭傻逼可以這麼吻她。

  只有他可以這麼吮她的舌,咬她的唇。

  她喝得那麼醉,推他的力氣卻不小,商陸竟被她推開,可她站起來的當下便失了平衡,酒精纏著她,令她腳下發飄。

  商陸緊隨而起,將她一把摟過。

  吻她。

  毫無章法地吻她。

  他步步為營地逼近,她跌跌撞撞地後退,一間宿舍就這麼大,轉眼她已背靠寫字臺,再無路可退。

  商陸堪堪分開彼此。

  看她紅腫的唇。

  看她眼裡的他自己。

  他捧著她的臉,要她看他的眼睛:“是我。”

  “……”

  她那醉意滿滿的眼裡,終於,染上了一絲清明,她似乎終於知道他是誰了,卻因此皺了眉,嘴唇抿著,又微啟:“商……”

  最後一個字,被他俯身吞去。

  *

  頭腦被酒精麻痹,身體的記憶卻那麼洶湧,她或許都不知道她自己在回吻。

  整個世界天旋地轉,她漸漸順著桌沿滑落下去,手胡亂抓住抽屜的把手,卻是徒勞,人跌落在地的同時,整個抽屜也掉了出來。

  原本只想撈起她,不管不顧地繼續的商陸,眉眼一緊。

  上一秒還沉溺在快要失控的欲望中,轉瞬已一臉清醒,一把護住她的腦袋。

  然而她的眉骨,他摁低她腦袋的手臂,仍被掉落的抽屜一角劃到。

  一聲悶響,抽屜裡的東西散落一地。

  世界終於回復靜止。

  一地的淩亂中,商陸只認出了兩樣東西。

  那張銀行卡,是他曾經給她的老婆本。

  那封信。

  商陸依稀記得,她曾在姥爺的葬禮上試圖交給他這個,只不過當時的他拒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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