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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吃糖》第19章
第18章

靳寒獨自開車回的醫院,季瀾跟著他折騰了一天,他不捨得再讓季瀾累著。

在醫院休息室裡上躥下跳的靳球球還沒從被遺忘的驚恐和委屈中回過神來,靳寒就風風火火的推門進來把它夾在腋下帶上了車,大概是覺得尊嚴受損感情受傷,靳球球梗著脖子用還沒蛻變利索的小奶音憤怒的咆哮了幾嗓子,緊接著就揮起爪子往靳寒手臂上添了兩道紅艷艷的抓痕。

晚高峰堵車,靳寒一來一回用了將近兩個小時,靳球球窩在副駕駛的貓包裡對著他喵喵叫了一路,靳寒雖然理解不了貓叫,但他基本能猜出來靳球球應該是在對著他進行質問或是威脅。

諸如什麼「鏟屎的你怎麼敢把朕扔下」、「你為什麼還不給朕賠禮道歉」、「你信不信回家朕就窩在季瀾懷裡再也不出來了」。

靳寒一貫貧乏的想像力在這個時候井噴湧出,他開進院子把車熄火,在拎著叫嚷不停的靳球球下車之前,他先將貓包打開,又用右手拎起了它圓滾滾的小身子。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天不怕地不怕的靳球球毫不在意自己四爪騰空的處境,它張牙舞爪的揮舞著自己軟乎乎的小爪子和靳寒對視較勁,一副氣場十足的混世小魔王架勢。

然而幾秒鐘之後,當它發現靳寒的目光是落在它後爪之間那個毛絨絨圓滾滾的貓鈴鐺上時,它立刻就變成了被放了氣的氣球,不僅極其識時務的夾著後爪乖乖巧巧的停下了叫嚷,甚至還特意放軟嗓子忍辱負重的咪了一聲。

靳寒帶著異常乖巧可愛的靳球球進門,季瀾快步迎上去將貓抱進懷裡仔細安撫,非但沒像以往那樣幫靳寒拿拖鞋掛衣服,而且連理都沒理靳寒。

受到過閹割威脅的靳球球非常懂得分寸,它戰戰兢兢的在季瀾懷裡草草蹭了兩下就蹦去地上一溜小跑拱進了自己的貓窩,生怕被靳寒拎走絕育去勢。

「一直有護士看著它,再說我們就走了那麼一會,它沒被嚇著,可能就是有點鬧彆扭。一會吃完飯餵它個罐頭哄一哄就好了。」

靳寒撒起這種謊來算得上臉不紅心不跳,他進門拖鞋換衣服,束身拘謹的正裝一離身,他就彷彿瞬間年輕了五六歲。

半裸的上身還能看到中午那會留下的印記,季瀾紅著耳尖抄起搭在椅背上的居家服扔去他身上,靳寒接過背心往身上一套,原本就亂糟糟的短髮又因此支稜起了一小撮。

季瀾只得抿著嘴角幫他壓平頭髮,黎叔秉承著非禮勿視的原則專心在廚房裡忙活飯菜,他要等靳寒吃飯,所以黎叔只能被原本早就可以上桌的菜重新加熱一邊。

靳寒的頭髮理順了,飯菜也剛好上桌,熱騰騰的紅豆飯冒著熱氣,誘人的甜香和飯香混在一起,黎叔給他盛了滿滿一碗,順便還給他單獨煮了一小鍋加了不少糖的紅豆年糕湯。

靳寒難得老臉一紅,頂著黎叔意味深長的目光連連乾咳,他跟季瀾耗了十年,黎叔曾經試圖提點他,可他一直置若罔聞。

眼下他就像是個死活不承認自己早戀的中學生,終於在表白成功的時候被教導主任抓了個正著。

「日子定了嗎,場地呢,國內還是國外,酒店還是露天?你們定沒定是西式還是中式?還有,戒指呢,總不能就用你們現在手上戴得這兩個吧,什麼時候去定正八經的戒指?」

黎叔解下圍裙有條不紊的開口發問,他不用在季瀾哪兒刨根問底就能猜想到靳寒肯定是想一出是一出的求了婚。

年輕人擁有享受浪漫的權利,季瀾更是如此,黎叔瞇起眸子俯身趴去椅背上直勾勾的看著靳寒,比年輕時稍稍渾濁一些的眸子裡依然帶著讓人後脊發涼的銳利。

「吃飯,先吃飯,咳,那個,黎叔你先坐,你說的這些我們吃過飯就去商量,吃過飯就去,肯定去。」

靳寒毫無當家作主的尊嚴,他硬著頭皮打斷了黎叔一連串靈魂發問,又自知理虧的趕忙幫著盛飯遞筷子。

季瀾則努力忽視著眼前的情況悶頭扒拉著碗裡的紅豆飯,他早在靳寒回家之前就被黎叔這麼問過一遍了,他本來還處於一種雲裡霧裡的茫然期,結果黎叔這一連串的問題砸下來,倒讓他對訂婚的事實有了更深刻的感知,他現在腦袋裡全都是一朵又一朵炸開的小煙花,壓根沒有什麼正常的行為能力。

許是看靳寒態度端正,情緒到位,黎叔也就沒再繼續逗弄他們,飯後靳寒還想幫忙刷碗收拾,結果被黎叔趕蒼蠅似得趕上了樓。

從珠寶店裡帶回來的宣傳冊鋪了小半張床,季瀾抱著其中一本坐在床邊認真翻看,床頭燈的光暈盡數映在他指間那枚小巧精緻的女戒上,溫暖明亮的光點隨著他抬手去攏耳邊碎發的動作晃來晃去,晃得人心頭發癢。

宣傳冊上的成品圖本該讓人眼花繚亂,可季瀾卻跟個沒見過世面的小農民一樣,一本宣傳冊翻了半天,最終只敢在那幾個參考價最便宜的款式中糾結。

靳寒伸手將季瀾攬進了懷裡,自打靳球球在他枕頭上留過生化武器之後,他就一直光明正大的擠在季瀾身邊睡,兩個人佔半張床,另半張留給靳球球四仰八叉的隨意翻滾。

季瀾的小家子氣是有原因的,他在經濟上一直對季瀾看得緊,幾年前他削減季瀾的工資和生活費,一直都沒再調整過,後來季瀾傻乎乎的攢錢給他買了一對貴死人的袖扣,直接花光了戶頭上所有的存款。

他是在季瀾出事的那段時間裡才知道季瀾平日裡除了偶爾買一些甜食之外幾乎沒有別的支出款項,而那些甜兮兮的零食最後大多數都會進到他的肚子裡。

靳寒舍不得在這件事情上跟季瀾較真,他撈起還在認真研究性價比的季瀾打橫抱進浴室哄著他洗完澡慢慢看,隨後又趁著季瀾泡澡的功夫跑出來拿記號筆把所有帶參考價的地方全部塗黑。

無論是場地還是戒指都不是那麼容易決定的,靳寒肯花錢是一回事,但會不會花錢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原本就對這些事情一竅不通,再加上審美水準更是一塌糊塗,他摟著洗過澡之後香香甜甜的季瀾研究了一整晚戒指,第二天早上挑了幾款還算中意的拿給黎叔一看,結果換來黎叔一聲清晰無比的「噗嗤」。

所以一切都得從長計議,黎叔為了能讓季瀾擺脫中老年款式的婚戒主動重新出山,他眼力極其毒辣,靳寒當年倒賣玉料和木材的時候都是靠他驗貨鑒別。

反正靳寒給的資金充足,他打算先挑裸戒再約設計師,正好德欽從小戴得那個骨飾已經開裂破敗的不成樣子,他可以借此機會順路去給德欽做一條好看的項鏈,他打算額外多做一個刻上所屬者名字的小名牌。

婚禮的場地和儀式環節則有杜戚幫忙參考,她曾經精心策劃過自己的婚禮,然而卻並沒有實現,眼下她總算有了重溫舊夢的機會,再加上她一貫和季瀾親近,所以自然樂得出力。

杜戚簡直比兩個準新郎還積極主動,不僅未雨綢繆的自費定制了伴娘服,而且還一本正經的開始訓練靳球球送戒指,也就是靳寒看得緊,不然她恐怕都能拖著季瀾去店裡試婚紗。

關於靳寒到底能不能跟季瀾修成正果那場賭局,陳煥是唯一的輸家,杜戚和黎叔都沒忍心再壓搾他的剩餘勞動力,但靳寒對此毫不知情,在黎叔和杜戚各有事情的情況下,他用起陳煥跑腿買菜簡直是毫不手軟。

幾天之後,婚禮的事情初見眉目,季瀾還是有點年輕人的文藝小情懷的,靳寒和杜戚挑出來的那些酒店或者莊園他都不太喜歡,他捏著小鸚鵡糾結再三,最終壯起膽子支支吾吾的跟靳寒商量著要把婚禮定在巴厘島。

杜戚意料之中的唏噓出聲,季瀾漲紅了一張臉,慌不擇路的拿起小鸚鵡遮臉,結果靳寒在半途把他手裡的小鸚鵡劫下扔去一邊,還剛好打中了正在午睡的靳球球。

戒指那邊黎叔聯繫了更優質的貨源,約莫一周之後可以拿貨,地點和戒指確定下來之後就是時間,黎叔這幾天暫時聯繫不上德欽,確定不了他回國的日子,再加上靳寒這邊也是剛和任家有所接觸,近期的一兩個月肯定會忙得厲害,所以婚禮暫定在新年前後,具體的日期還沒有確定下來。

靳寒不是個張揚的人,但他也沒有遮掩手上的戒指,他和季瀾出入成雙,亮閃閃的對戒肯定會引起注意。

任屹算是老一輩中思想十分開化前衛的先鋒性人物,人年歲一大就願意回顧往事,他自己當年有所遺憾,而今看見小輩們的得償所願心中不免會有所酸楚,他本就高看靳寒一眼,而今更是對靳寒青睞有加。

於是任老爺子親自到靳寒的地界上談合作,不僅屈尊降貴的讓靳寒全權做主,甚至還開口做東擺宴,一時間給足了靳寒的面子。

靳寒跟任家的聯盟成了板上釘釘的事實,一個是元氣大傷卻依舊盤亙不倒的小瘋子,一個是在道上闖了數十年家底殷厚到難以想像的老瘋子,背地裡不知有多少人羨慕嫉恨的牙根發癢,但即使他們再怎麼眼熱憎恨靳寒的東山再起,也都得衣著光鮮陪著笑臉的出席恭賀。

季瀾頭一次以一種和靳寒平起平坐的身份出現在這種盛會上,任屹對他寬厚,不強留他說話也不要他敬酒,有任屹和靳寒鎮著場子,他很快就得以從繁雜的寒暄中脫身而出。

他沒和靳寒一起去主桌,而是跟杜戚一起貓在角落裡的桌子邊上吃小灶,宴會這種東西從來是商談和人際往來大於填飽肚子,八點開場,九點能上正餐就算是快的,季瀾叼了一個蝦球銜在齒間,靳寒提前跟酒店打過招呼,他這邊跟別人不一樣,想吃什麼可以直接叫。

別人的開胃菜才上到龍蝦沙拉,他跟杜戚這邊就已經偷偷摸摸的吃上了牛排,杜戚是個干吃不胖的體質,即使穿著抹胸修身禮服也敢大快朵頤。

季瀾吃得心不在焉,他總是會抬頭去看一看還在周旋應酬的靳寒,結果一時分神沒注意,再回頭時盤子裡那塊品質上好的牛肉早已不翼而飛,只剩被叉子扒下來的酥皮。

杜戚大概就是天賦異稟的那一種人,風捲殘雲的啃完一塊牛排,嘴角的口紅絲毫不花,季瀾哭笑不得的跟侍者要了第二塊,這回他在靳寒的美色和牛排之間選擇了後者,牛排一送上來他就端著盤子背過人群認真吃飯。

酥皮和牛肉的火候都是剛剛好,牛排粉紅色的橫截面異常誘人,家裡黎叔做西餐的次數少,季瀾原本就對這種菜式有一股新鮮勁,再加上酒店主廚的手藝過硬,他很快就徹底投奔了美食的懷抱,假如不是杜戚神色莫名的扯著他的袖口讓他回頭,他恐怕連靳寒都忘了。

季瀾轉頭的時候腮幫子還是鼓得,他沒杜戚那個本事,嘴角上蹭了不少酥皮的碎渣和牛排的醬汁,他放下刀叉用餐巾擦拭,目光順著杜戚所指的方向看向了那個剛剛入場的男人。

褚熙是個極其漂亮的人,年少時如此,長大後亦如此。

他的五官比例無可挑剔,一雙丹鳳眼涼薄且冷艷,他步入會場直奔舊時故友,從進門到靳寒面前的幾十米路,他沒有刻意去招惹任何人,也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但他就是能在第一時間獲得所有人的關注。

季瀾對這個陌生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驚艷,並且還傻乎乎的將這種驚艷維持了十幾秒,直到他看見這個陌生人閒庭信步的走到靳寒面前給予了靳寒一個擁抱,而一貫不與人親近的靳寒卻不躲不避的允許了他的動作。

季瀾在半分鐘後才抓住了重點,他看見了男人眼尾凝著一顆小巧憐人的淚痣,與他臉上那顆的位置和大小都幾乎一模一樣。

週遭忽然變得鴉雀無聲,季瀾茫然又困惑的歪了歪頭,他看著那人貼在靳寒耳邊緩緩開口,他讀不懂唇語,但所幸死寂一片的環境能將那個男人的聲音暢通無阻的傳進他耳朵裡。

他聽見那個人跟靳寒說好久不見,一字一句皆是他所熟悉的款款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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