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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吃糖》第9章
第08章 長路漫漫的靳先生

莊園裡建築是日式風格,門外的長廊地板離地面有一段距離,所以季瀾歪著身子摔下去的時候直接磕傷了腦袋。

杜戚開車連夜送他們去的醫院,幾十公里的山路,杜戚一路將油門踩到底,臉上的夜用面膜都是到了醫院才想起來摘掉。

好在季瀾傷得不算嚴重,腦部CT沒有顯示出什麼大問題,只是後腦偏右的位置有一處不大不小的皮肉傷,為了上藥處理方便,大夫不得不剃禿了他傷口周圍的頭髮。

唯一棘手的事情就是季瀾一直沒醒,他摔到之後靠在靳寒懷裡昏迷了一路,等在急診處理妥當之後又連夜發起了高燒。

高燒有兩部分原因,情事的體力透支是一回事,精神上受到的刺激又是另一回事,可他身上那些吻痕和指印都太顯眼了,因此幾乎所有人都把罪責記在了靳寒的頭上。

不過也沒人敢在靳寒面前指責太多,主治的大夫算是個膽子大的,但他最多敢扯著靳寒念叨兩句,其餘的話只能全部轉告黎叔。

季瀾在醫院輸了兩天的液,手背青紫一片,從小臂到手肘都涼得厲害,即使用熱水袋和暖寶寶去捂也沒有多大效果。

他天生血管細,發起燒來就更是如此,藥液刺激血管,季瀾雖然沒有清醒,但時不時的就會疼得亂動,靳寒心疼得皺了幾天眉頭,但又無濟於事。

季瀾高燒反覆,糾到根上一不是病毒感染二不是受寒受涼,精神上的刺激是最嚴重的原因,他在第三天抱著季瀾回家,並讓大夫改成上門問診,說來可能也是家裡的環境比醫院好太多,季瀾回到主臥的床上就明顯放鬆了許多,同樣劑量同樣品種的藥紮下去,不到傍午季瀾就慢慢退了燒。

家中萬事都有黎叔幫手,照理來說靳寒不用跟著操心,他一個缺乏生活常識的老男人,把他扔在林子裡他大可以有一套野外求生的好手段,可在正常人的居家生活上,尤其是照顧病人這種以耐心和經驗為重點的細緻項目上,他完全就是個累贅。

靳寒幫忙就屬於典型的越幫越亂,事關季瀾的身體狀況,黎叔難得板著臉讓他不要插手幫倒忙,只讓他時時刻刻守在季瀾床邊,只要能把季瀾守好就算萬事大吉。

靳寒又是幾天沒合眼,好在他常年失眠,熬夜熬得習慣,即使眼下浮現出明顯的青黑,人也還是清醒的。

季瀾醒時已經是第四天的午後了,外頭的陽光照進室內,他從黑暗一片的夢境裡悠悠轉醒,陽光照在離他手邊不遠的地方,他下意識的動了動指尖去摸那片暖洋洋的背面,恢復清明的腦海裡總有一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季瀾清醒了,那段刑訊的記憶仍然支離破碎,但他的心智清醒了,此刻的他清楚的知道一個成年人該明白的一切。

季瀾陷在柔軟的枕頭裡偏頭看向床邊,他最熟悉的男人鬍子拉碴眼底青黑的端坐在那,他本能的抬起手去想要摸一摸靳寒的臉,但就在還有兩三厘米的地方,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忽得停下了動作。

「靳,靳先生……」

季瀾那張過於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種偏向於討好的笑容,他小心翼翼收回右手牽起嘴角,像是既怕笑得不夠討喜,又怕自己逾越了分寸。

他掙扎著想要起身,只是退燒後乏力的身體並不能順利牽動,他只能嘗試著撐起搖搖欲墜的半邊身子,但很快就力不從心的倒了回去。

來自靳寒的擁抱讓他始料未及,季瀾漂亮的黑色瞳仁悄悄縮緊了幾分,身子也立刻僵硬了不少,他記得自己癡傻後靳寒是什麼樣子的,前段時間那些美好幸福的回憶,他這輩子都不捨得忘掉。

可幾十天的記憶沒有辦法同十年的經歷相提並論,季瀾緊張得不像話,他張了張嘴發出毫無意義的歎音,半身僵硬無措的任由靳寒將他壓回了鬆軟寬敞的床裡。

「靳先生…我沒事了,您別…不用這樣……」

季瀾目光倉皇,他顫著單薄的身子謹慎萬分的擋住了靳寒俯身的動作,他們離得很近,在他正常的記憶裡,除去情事之外,靳寒從沒有主動跟他湊得這麼近。

他已經恢復了正常成年人的心智,不會再是那個需要人來照顧的小孩子了,季瀾緊張到睫毛打顫的地步,他用甲面歪扭的指尖輕輕攥著靳寒的袖口,說不上是真的不想讓他靠近,還是因為別的原因。

與其讓靳寒自己發現,倒不如他先行坦白,他在很多年前就清楚了,靳寒不會像個真正的愛人一樣愛他,可這沒有關係,因為他一點都不貪心,他只要靳寒能給他一點零星的溫情和關照,而他渴望數年的東西,在先前那幾十天裡,靳寒給他的已經足夠了。

「我都想起來了…睡一覺之後腦子清醒很多了,靳先生……靳先生您不用操心我了…我沒事的……」季瀾的聲音極輕也極其溫軟,他對靳寒的說話的時候總會把原本就清亮悅耳的音色潤得更為甜軟。

季瀾縮著脖子往床頭躲了又躲,腦袋頂上的紗布被他蹭得亂糟糟的,半長的頭髮遮去他小半邊眉眼,唯有淚痣在髮絲末端顯露出來,他不敢直視靳寒的眼睛,因為他害怕會在靳寒眼裡看到那種如釋重負的解脫。

帶著槍繭的指腹具有令人難以抗拒的溫度,季瀾背貼床頭,單薄的肩頸悄然繃起,他將頭垂得又低了一些,緊抿起一雙薄唇,然後又默默地將犬牙用力嵌進了下唇。

寡淡的血腥味和刺痛感提醒著眼前的一切都不是荒誕的夢境,季瀾卻無論如何都不敢抬頭,即使靳寒扳著他的面頰低聲要求,他也遲遲沒有動作。

「季瀾,抬頭。」

靳寒加了兩分力氣,季瀾那張白白淨淨的臉被他捏出了淺淺的紅痕,他俯身將季瀾徹底困進懷裡額頭相抵,逼著季瀾同他對上目光。

大夫提醒過他,季瀾是神經上受到刺激導致精神失常,既然這次是因為外力刺激而陷入昏迷,那麼就有恢復的可能。

一開始他是抱有一些希望的,他一直迫切的期待著季瀾能恢復過來,這樣他才能更好的彌補,可在這一刻他才發現這世上沒有那麼多萬事大吉的可能。

他欠身吻上季瀾的唇面,這是他在這幾十天裡最常做的一個動作,懵懂幼稚的季瀾尚能紅著面頰笑嘻嘻的接受,可正常情況下的季瀾卻只會因為這樣一個簡簡單單的親暱而誠惶誠恐。

他這些時日過的太舒心了,失去心智的季瀾隨意他擺弄寵愛,他完全忘了曾經的季瀾是怎樣卑微小心的跟在他身邊守了十年。

他單手拉過季瀾的雙手扣去床頭,又騰出一隻手去死死扣住了季瀾的腰身,他將季瀾堵到床頭的空間裡讓他無處可避,這將會是他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中最常做的事情——強迫一隻驚弓之鳥接受他的愛意。

季瀾丟人之極的癱軟了身子,唇齒間的來自靳寒的安撫讓他欲罷不能,明明是困惑不已充滿擔憂,但任何東西都沒有辦法阻止他享受一個來自靳寒的吻。

季瀾呼吸凌亂,淺嘗輒止的親吻變成了更為深入的侵略,靳寒咬住了他的舌尖同他糾纏,鋪天蓋地的荒誕和驀大的幸福幾乎將他沖昏,他目光迷離的嗚咽出聲,靳寒嘬走了他嘴裡最後一絲腥甜,而後又重重的啃了他下唇上自己咬出來的破口。

「沒有變,也不會變,前些天是什麼樣,現在就是什麼樣,我會好好對你,季瀾…以前是我不好,從今以後,我都會好好待你。」

靳寒兜著他的身子在他耳邊輕聲道出這些承諾似的語句,季瀾到底是大病初癒體力不支,這些話放到從前恐怕是能讓他立刻嚎啕大哭,可此刻他卻聽得如夢似幻,目光渙散的眼眸飄忽了許久也沒能聚焦到一處。

靳寒不急著讓他卸下一切心防,更不指望自己能這麼輕鬆的得到重頭再來的機會,他吻了吻季瀾的眉眼扶著他躺下,又抬手替他理了理腦袋上繞了好幾圈的白紗布。

「再睡一覺,我們慢慢來,先把病養好,乖,我陪著你,再睡一覺。」

季瀾昏昏沉沉的睡了兩個小時,醒來時仍舊認為靳寒說得那些話只是自己的腦子糊塗不清醒的錯覺,他暈乎乎的從床上起來,早就餓癟的肚子發出令人羞惱的抗議聲,他侷促的掀開被子想要離開,靳寒則搶先一步將他打橫抱下了樓。

小米粥早就溫在灶上準備妥當,季瀾被靳一路寒抱去餐廳的凳子上,他呆滯的貼著椅背端正坐好,眨眼的功夫,靳寒又拿了雙毛絨拖鞋過來,半跪在他腳邊幫他穿上。

「靳先生——!不用,不用…我自己來…我——」季瀾清清楚楚的在自己腦子裡聽見了滾雷炸響的聲音,他近乎驚恐的倉皇起身想要自己來穿,椅腿蹭過地方發出尖銳滑稽的響聲,靳寒則攥著他的腳腕輕輕一捏示意他老實待著。

黎叔剛好端著米粥和小菜過來擺上,季瀾侷促得渾身僵硬,他使勁攥著袖口小聲跟黎叔打過招呼,被靳寒套上拖鞋的腳則可憐兮兮的蜷在半空,連地都不敢落。

最終是靳寒再次捏著他的小腿讓他安心把拖鞋踩去地上,季瀾這才小心翼翼的把屁股挪到椅面三分之一的位置,擺出了一個萬分規矩的坐姿。

「張嘴,啊——張嘴,聽話。」

靳寒對餵飯這點小事算得上勉強可以駕馭,他用熱帕子擦過手後才從黎叔那接來粥碗,溫熱的小米粥剛好是能入口的溫度,他舀起一勺餵給小臉煞白的季瀾,端著勺子的右手看起來比握槍的時候還要認真。

「我自己…靳先生,不用,我,我自己可以的,唔——」

季瀾侷促的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他還在遲疑要不要張嘴的時候靳寒就已經將勺子抵到了他唇邊,他只能手忙腳亂的趕緊張口接下。

「你一直發燒,有幾天沒好好吃過飯了,多吃一點,嘴長大一點,還是說,我像之前那樣餵你比較好?」

靳寒的擔心和體貼不假,藉機耍流氓的意圖也是真的,季瀾心智稚嫩的那段時日總是不愛喝水,他便天天正大光明的按著他口對口的喂,他放下勺子揚起了半邊眉毛,似乎是躍躍欲試,完全不顧黎叔還在邊上。

季瀾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燒紅了面頰,所有的侷促不安盡數化成了羞臊,他攥著睡衣的袖口一個勁的搖頭,許是被口對口那種奢侈萬分的親暱吸引走了一部分理智,他中途想入非非的停頓了片刻,但很快就面紅耳赤的將紅著臉搖頭的動作繼續了下去。

季瀾乖乖喝光了一碗粥,直到被靳寒抱回樓上,臉上的紅潮也沒消退乾淨,再加上靳寒直接將他抱進了浴室,睡衣被脫下去的那一刻,季瀾紅得簡直像是被煮熟了一樣。

他發了幾天燒,高燒退燒總是要出透汗的,剛才在樓下吃飯的時候他就聞到了自己身上已經有些許難聞的汗味了,他還想著要趕緊洗乾淨,但是壓根沒想到一貫潔癖講究的靳寒居然要幫他。

「我自己…我…靳先生——!」

熱水浸透四肢,靳寒擁著他一同赤身裸體的坐進浴缸,季瀾還想爭取一個自己洗澡的機會,靳寒顯然是不會同意,而且還搶在他開口要求之前,直接兜著他身前那根軟趴趴的東西甚是惡劣的彈了兩下以示警告。

靳寒找了保鮮膜幫他把發間的傷口包好,確定能夠防水之後,靳寒才打開花灑,又找了條質地相對柔軟的澡巾開始給他擦洗。

靳寒力道適中的撫蹭季瀾的身軀,掌心在蹭過傷疤的時候會異常輕柔,季瀾這幾天出透了汗,身上乾淨不到哪去,他毫不嫌棄的換了兩回浴缸裡的水,硬是將季瀾搓洗到白裡透紅才算完。

洗乾淨的季瀾被他用浴巾兜著放去了洗手台上,靳寒顯然是包辦到底,季瀾頭上有傷不能洗頭,黎叔幫忙找了個免洗的洗髮水,他按照包裝上的說明擠了一點在掌心,有模有樣幫季瀾搓了搓前額那一撮劉海。

最終季瀾面紅耳赤的穿著新睡衣被推出浴室,門裡水聲再次響起來,靳寒將他搓洗乾淨才能顧上自己。

靳寒的臥室對於季瀾來說一直是個陌生又嚮往的地方,他來著的次數屈指可數,靳寒通常會在二樓的房間裡跟他胡來,他幾乎沒有在靳寒的床上過過夜,所以關於三樓這間主臥,他最多是站在門口拿著熨燙妥帖的西裝等靳寒起床。

他在裝修一新的房間裡站了一會,靳寒一貫不習慣入睡的時候身邊有人,他失去正常心智的這些日子,靳寒時刻陪著他,所以睡眠質量一直都不高。

季瀾沒按靳寒所說的去床上休息,他將兩個枕頭摞到一起,擺到了床鋪正中,靳寒頸椎有一點小問題,枕高一點硬一點的枕頭會舒服。

他並不打算留宿,季瀾把枕頭摞好拍松後就躡手躡腳的出門下樓,他已經得到了一個美好的不真實的承諾,短時間內僅僅是靳寒那幾句話就足以讓他幸福得不得了了,至於更多的東西,他現在並不奢求。

他回了自己在樓下那間臥房,儘管偏僻但絕對不算簡陋,他從十五歲就一直住在這,宅子裡每日黎叔都會打掃,即使隔了那麼長時間,這裡也沒有積灰。

季瀾從櫃子裡找出自己的被子和枕頭,他窩回了自己的單人床上,有些單薄的小床仍舊可以承載他長開的身形,他曾在這度過了很多澀苦又無奈的夜晚。

從他發現自己喜歡靳寒的那一天他就躺在這張床上幻想著以後,他會不停的猜想靳寒娶妻的那一日,他灰溜溜的從宅子裡搬走,他們或許至此不再往來,又可能靳寒會驟然醒悟將他追回來,不過他總是竭力克制自己去猜想太好的未來,因為在與靳寒有關的事情上,他不敢抱有絲毫期待。

季瀾拉過被角遮住了自己的半張臉,月光透過落地窗傾灑進室內,靳寒在愛情以外的事情上一直對他很好,他最開始來的時候屋裡的窗戶小,顯得特別憋悶,他嘀嘀咕咕的一說,靳寒便立刻讓人給他改了。

季瀾困得很快,他嗅著被子裡樟腦球的氣味悄悄瞇起了眼睛,他總覺得今晚一定會睡得很好,畢竟他滿腦子都是靳寒那些百年難得一遇的甜言蜜語。

不過季瀾沒能如願,他困兮兮的合眼入睡,不過十分鐘,黑著一張臉的靳寒便下樓來踹開了他的房門。

上身赤裸髮梢滴水的男人氣勢洶洶的將他從床上扯起,季瀾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靳寒徑直扒了他的褲子往他臀上狠狠一拍,而後立刻將他往肩上一扛,二話不說的就帶著他上樓回去,絲毫不顧他褲子還卡在大腿根露著半邊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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