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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吃糖》第10章
第09章 靳先生的小情敵

靳寒扛人的動作絕對算不上溫柔體貼,他一氣急就會帶上些許山野匪氣,所幸床上的被褥足夠柔軟舒適,季瀾就算被他扔去床上也只是稍微有些頭暈目眩,沒有摔疼。

靳寒是個吝於表情的人,平日裡總是習慣板起面頰毫無表露,季瀾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心虛,他本能的拉高被角努力試圖把自己變成一隻逃避現實的鴕鳥,然而他手裡的被子很快就被搶走了。

他能看出來靳寒在生氣,男人淡色的唇角繃緊,腮邊能看見若隱若現的咬筋,整張英俊瀟灑的臉上沒有半點柔軟的弧度,俊朗剛毅的五官線條在月色的映襯下顯得極為冷硬。

季瀾怯懦的縮了縮脖子,他有點委屈還有點冤,束手無策的境地裡,他只能偷偷抱起枕邊那只丑黃丑黃的小鸚鵡以求緩和,只可惜布偶和被子享受了同樣的待遇,轉眼就被靳寒抓過扔去了地上。

季瀾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碰了哪根線才讓靳寒氣成這樣,他小心翼翼的垂下腦袋蜷去床頭,盡可能把自己縮成一小團。

他與靳寒之間沒有是非,從最開始就是這樣,靳寒主宰他的人生,他沒有去爭對錯的資格。

「.…..過來。」

靳寒滿滿一肚子火氣頓時煙消雲散,他脖子上的青筋都繃出了好幾道,喉間醞釀半晌的斥責化為烏有消失乾淨。

他在幾秒鐘之內心甘情願的敗下陣來,所有的氣焰只能用來渲染惡聲惡氣的語調,可他開口的目的卻只能是讓季瀾趕緊到他懷裡。

「一樓不許再去,你想要什麼東西跟我說,我明天給你搬上來,沒看見屋裡特意空那麼多地方嗎,都是給你的,你喜歡什麼都搬過來。」

靳寒邊說邊撩起了季瀾耳邊的碎發,他替他將過長的額發挽去耳後,纖細柔軟的髮絲蹭過滿是槍繭的指腹,撩得他心頭微熱。

他說得斬釘截鐵,不等季瀾開口解釋他就再接再厲的許下了滿是威脅的諾言,即使是言語內容再怎麼草率,配以他那副嚴肅認真的表情,都很難讓人當成玩笑。

「以後你只能住這間,要是再敢下去,我就直接把那個屋封死。」

季瀾仍舊不敢抬頭,淺色寬敞的睡衣被靳寒身上沒擦乾的水漬浸透了一小塊,他攥著自己濕乎乎的袖口使勁搓弄,待靳寒狠話說完的半分鐘後,他才用一種比蚊子聲大不了多少的音調磕磕絆絆的開口。

「可是…可是您……」

「沒什麼可是的,這個毛病也換掉,以後不許再用您字,怎麼正常怎麼叫,或者你就直接叫我名字。」

靳寒彎腰撿起地上那隻小鸚鵡重新塞回季瀾懷裡,又捧著眼前這張白淨清秀的面頰用力揉搓了兩下,季瀾這種謹小慎微的心態讓他心疼得要命。

他恨不得立刻將天底下最好的東西統統擺去季瀾面前,可他也清楚自己曾經欠下的賬不是短短幾日就能還清的,好在季瀾一貫聽他的話,他只能先態度強硬的把季瀾捆在身邊再說。

「可是,可是您……你,你睡不好,旁邊有人,你睡不好。」

季瀾不依不饒的絞緊了自己的手指,他一向執著於和靳寒健康有關的事情,他迎著靳寒的目光結結巴巴的改了不用敬語的人稱,根深蒂固的習慣廢除,弄得他一時間幾乎連話都不會說了。

季瀾說得句句都是實話,靳寒精神過分緊張這個毛病不是一年兩年了,很多人都說他這是娘胎裡帶出來的病症,疑神疑鬼、神經過敏、被害妄想症、說白了就是典型的腦子有病。

關於靳寒這個毛病到底是先天還是後天,黎叔對此諱莫如深,季瀾當年好奇的問過一句,一貫對他溫和友善的黎叔難得嚴肅起來告訴他這世上有類事情是他永遠不該知道的。

靳寒沒有看過大夫,也沒人敢勸他去接受心理疏導,季瀾跟他這麼多年,早就習慣了要遷就他這個毛病,從衣食到外出,他會事無鉅細的去檢查所有最細枝末節的東西。

他給靳寒當特助的第一年,許多事情還不夠熟絡,他曾在靳寒小憩的時候去書房送文件,他躡手躡腳的走到閉目養神的靳寒身邊,手裡只有薄薄的幾頁紙。

他想放下文件之後就悄悄出來,可就在他靠近靳寒身邊的那一刻,睡夢中的男人突然暴起鉗住了他的頸子,如若沒有茶杯落地的那一聲脆響,他恐怕會被靳寒生生掐死。

可他從沒把這個問題當成一種病症,但凡和靳寒接觸多的人,或多或少都會偏頗兩句,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容忍見面前搜身搜車這種待遇。

唯有他在心裡偷偷的覺得靳寒很可憐,無論是娘胎裡帶得,還是後天陰影所致,他都覺得心疼,因為他相信如果有選擇的話,沒人願意這麼警惕緊張的活著。

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靳寒幾乎時時刻刻都是緊繃的弓弦,他身上的肌肉和神經隨時隨地都處在可以發力戰鬥的臨界點,他不信任何人,公司的大小事宜表面上分配妥帖,可靳寒最會在暗地裡重新把一次關,為此不惜每天加班到深夜。

季瀾同他相處的越久,就越無法控制自己脫韁的情緒,他甚至動過念頭去糾察一切的根源到底是什麼,他敏銳的覺得這同靳寒當年在邊境謀生活的往事並沒有直接關聯。

靳寒的表徵不想是普通的PTSD,他曾偷偷買過很多心理學的書籍仔細研究,可他畢竟沒什麼學習的底子,啃起書來十分吃力。

光是白日裡需要用到的與商業有關的專業知識就要耗走他大半的時間來研習,他不想讓靳寒失望,所以每當他認認真真的完成每日的課業打算開始研究心理知識的時候,時鐘總是會指到凌晨兩三點,他這個時間必須休息,不然第二天他肯定會因為精神不濟而耽誤靳寒的行程。

季瀾一直沒能找到最好的解決辦法,又不能背著靳寒去找什麼心理醫師,這麼多年裡,他做得最多的一件事情就是縱容。

他會把所有的細節統統處理好,大到晚宴會場的安保,小到鋼筆裡的墨水材質,他查透了公司裡每一個人的背景,公司前台的姑娘家養了幾隻貓,宅子裡園丁大叔家的小兒子班主任是誰,諸如此類的繁瑣小事,他統統調查的一清二楚。

從書房那件事情之後,他再也沒有觸及過靳寒那根過於敏感的神經,他的辦公桌在靳寒辦公室的門外,他在爭得靳寒的同意之後,給辦公室換了門窗和門鎖,玻璃一律是單面加厚的防彈玻璃,門鎖也是定制的特殊生物鎖,除了靳寒本人之外,沒人能自由進出。

季瀾低頭扣了扣自己歪扭的指甲,他最清楚靳寒的生活習慣,所以才沒有被這份被容許寢食同步的幸福沖昏頭腦。

前段時間的風波他記不清楚,可他到底跟著靳寒太久了,些許的倪端他可以自己猜測出來,他不知道眼下這份轉變到底是源於什麼,可即使是靳寒真的轉性對他死心塌地,他也不願意要這種會委屈到靳寒的溫暖。

「我可以自己睡的,明天一早我會來叫你的,和,我們就和以前一樣,我想讓你好好休息,行嗎?」

「不行……想都別想,我說了不行,你能自己睡,我,我不能自己睡!」

靳寒唇角緊抿成一線,手臂發力不容置疑的將季瀾塞進了被窩,以蠻力按牢了季瀾瘦削單薄的肩頭。

功成名就的靳先生如同一個不敢自己睡覺的三歲幼童,他拒絕和季瀾再就事實做任何溝通,季瀾說得越有道理他心裡越難受,他才是年長的那一方,任何事情都應由他自己來承擔。

靳寒拉過掉落地面一半的被子將季瀾嚴嚴實實的裹起,季瀾掙扎著露出腦袋想繼續勸他,他按著季瀾軟乎乎的額發依偎著躺下,隨後以極其理直氣壯的一句話結束了這場爭論。

「你得陪我,我現在怕黑,自己睡不著。」

靳寒說完便立刻噤聲入眠,季瀾驚愕又無奈的憋了滿肚子腹誹也無濟於事,只能老老實實的窩在他懷裡陪著他合眼入睡。

靳寒大概是折騰累了,季瀾屏息小心翼翼的躺著,大概二十分鐘左右,靳寒迷迷糊糊的將他往懷裡撈了撈,確定他還老實待在這之後便呼吸平緩的陷入了夢鄉。

季瀾這才鬆了一口氣,他挨著靳寒緊張兮兮的睡下,一直迷迷糊糊的擔心自己會打鼾或者亂動,他半睡半醒的熬到了深夜,儘管睡得不太安穩,但他還是很慶幸自己沒有驚擾到靳寒。

約莫凌晨四點左右,季瀾昏昏沉沉的沒了睡意,靳寒睡得很熟,一直緊緊摟著他的腰,他們都是側臥,他背貼靳寒的胸口,整個腰胯被箍得時間太長,導致下肢血液循環的不太好。

起先還只是有點酸痛,季瀾蜷在靳寒懷裡享受著這種溫暖到極點的安逸完全沒有在乎,等到他真正覺出來疼的時候已經晚了,像是鋼針扎進骨縫一樣的尖銳到極點的疼痛,混在其中的還有酸脹和麻木。

季瀾攥緊懷裡的小鸚鵡努力忍耐這種不適,靳寒的生物鐘沒有起效,他一覺睡到將近九點,等他神清氣爽來討早安吻的時候,季瀾滿身冷汗的來者不拒的同他親暱了一陣,直到靳寒要抱他起來,他才極小聲的悶哼了兩下,示意自己動不了腰。

熱敷一直折騰到將近晌午,季瀾可憐巴巴的趴在床上,膏藥從胯貼到膝彎,滿身都是澀苦的草藥味,靳寒一張俊臉黑成鍋底,饒是黎叔在一旁幫忙說話也沒用。

也就是看在季瀾還沒恢復的份上,他不得不把懲戒這種事情暫時後移,藥效過後他臭著臉色幫季瀾把身上的藥渣擦拭乾淨,心裡那個寫得密密麻麻的賬本上自然又記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午飯因此和早飯合到了一塊,他原本授意黎叔坐一桌半點辣味也沒有的家常菜給季瀾長個教訓,可眼見著季瀾真的乖乖捧起飯碗悶頭吃飯的時候,他又不忍心了。

早就看透局勢的黎叔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靳寒在感情上永遠缺一根筋,分不清事態緩急輕重,找不準根源何在,靳寒會做的只是先生一肚子悶氣將自己憋死,再用一種根本找不準重點的方式跟季瀾置氣。

黎叔備午飯的時候就備了給季瀾的小灶,他篤定靳寒堅持不到最後,他在靳寒不忍心的時候適時端出了燙好的籐椒魚片和一小碟專門給季瀾準備的加了辣椒的下飯肉醬。

飯菜上完黎叔便遵循眼不見為淨的至理名言,他利利索索的摘下圍裙離開了主棟回了自己的住處。

他在靳宅裡有一處單獨的小樓,在主棟旁邊,兩層高,一樓存放雜物,二樓全部歸他自己,季瀾的事情德欽幫了大忙,再過一段時間就是德欽照例來看他的日子,他得幫自己的小男朋友把樓裡收拾出來,所以暫時沒工夫去管自己情商為負的大老闆。

飯後還算風平浪靜,靳寒把想收拾碗筷的季瀾按去沙發上坐好,他將曾經深惡痛絕的遊戲手柄塞進季瀾手裡,非要讓他和心智不清那段時間一樣做一隻隻會吃喝玩樂的小米蟲。

季瀾臉頰紅得發燒,但又拗不過靳寒的驢脾氣,他靠在靳寒懷裡侷促不安的打起了遊戲,靳寒挽起袖子認認真真的陪他一起,興許是季瀾緊張過頭又不好意思,結果還讓靳寒瞎貓撞上死耗子,誤打誤撞的贏了幾回。

杜戚是兩點半到得,帶著一應俱全的寵物用品和那隻小橘貓,這是靳寒的意思,想讓小橘貓來和季瀾做個伴,她怕季瀾和靳寒都是第一次養貓沒有經驗,於是還特意手寫了一本詳細說明。

季瀾驚喜得不行,已經認識他的小橘貓熱情似火的往他懷裡鑽,季瀾兜著小貓軟乎乎的身子謝過杜戚之後便同它蹭到了一處,笑彎的眉眼裡藏著溫潤又美好的盈盈光亮。

一人一貓都是可愛到極點,這種畫面原本應該是讓人心曠神怡,杜戚卻在這一刻覺出了明顯的殺意。

她乾咳兩聲將帶來的東西安置妥當就趕緊腳底抹油,靳寒的神經病不是一天兩天了,她可不敢在這種醋意瀰漫到酸度明顯超標的空氣裡再待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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