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登入嗎?
(-3-)是不是要下跪求你們?
趕快為了可愛的管理員登入喔。
登入可以得到收藏功能列表
還能夠讓我們知道你們有在支持狂人喔(*´∀`)~♥
《一直來我家的漂亮男人》第6章
第六章

26

「把衣服穿上。」

阿拆把顧橋丟在包房裡的衣服遞給了他,顧橋接過衣服披上,低聲說了句謝謝。

阿拆聽著他生疏的語氣,身體頓了頓,他錯開顧橋的臉看向他身後的牆壁,輕聲說道:「你父親要和易家合作,顧橋你覺得我該不該答應?」

顧橋一愣,他說:「關我什麼事?」

他本就厭煩父親拿他用作套易家近乎,這會兒聽阿拆問起,就更煩躁,他推著阿拆的手想要走,可這易拆的力氣大到嚇人,顧橋折騰了幾下都沒掙開。

「你要做什麼?還不鬆開手。」

阿拆還能記得第一次見到顧橋時,他對自己笑,那是阿拆見過的最漂亮的笑容,像是白鷺,躍過天際,見過他不曾見過的藍。

他小心翼翼地喜歡著,討好著,可卻離顧橋越來越遠,阿拆瞧著這人,想著,這人心腸真硬。

他心裡笑了一聲,幽幽問道:「顧橋,我連被你利用的價值都沒了嗎?」

顧橋還是那句話,「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阿拆緩緩鬆手了,他看著顧橋,神色漸暗,對顧橋,也許就不該去討好,百轉千回的柔情在他這裡一文不值。

顧橋見他終於鬆手,立刻推開阿拆的肩膀,阿拆身體後蹌,卻在下一秒狠狠抓住顧橋的手,顧橋被他再一次推到了牆角,大腿嵌入顧橋兩腿之間。

顧橋只覺得眼前一暗,阿拆咬住了他的下唇,用了些力氣。

顧橋吃痛,張嘴要罵,阿拆的舌抵在他的齒縫間深入。

顧橋被他強吻,又驚又怒,他緊閉著唇,不肯與他接吻,阿拆卻捏著顧橋的兩頰,逼迫他張開嘴,顧橋嗚嗚叫著,直到透不過來氣時,阿拆才鬆開了他。

一吻之後,顧橋胸膛起伏,阿拆撩開他的亂髮,動作很溫柔。

他說:「其實我已經答應你父親了,但我有條件,就是由你到我們公司來跟進這個項目。」

顧橋驚訝地看著阿拆,只見往日在他面前溫柔靦腆的少年,眉頭舒展,嘴角含著一抹笑,那笑容讓顧橋莫名熟悉,他聽阿拆說:「顧橋你現在算是我的下屬了。」

阿拆捏著他的臉,指腹輕蹭,只是短短一下,他鬆手,後退,離開半步之外,轉身,不再看一眼。

顧橋吞嚥唾沫,看著阿拆背影。

那一剎那,他的心跳得飛快,他抬起手,捂著嘴唇,下唇生疼,他蹙眉低頭,看著指尖,沾上了些微血跡。

他扯開嘴角,心想著,養的小狗還會咬人了,讓他去做下屬?看誰治的了誰?

27

顧橋莫名其妙的被封了個差事,當然是不願意的,跑去他爹那裡鬧了一通,碰了一鼻子灰回來了。

他大哥倒是對顧橋接手這個項目有些異議,他不覺得顧橋有這能力,這一回倒是難得的站在顧橋這邊,可惜了易拆說了,就得顧橋來接手,他們顧家人不願意也沒法子。

隔了幾日,顧橋就被踹了過去,他想著不去,顧父就找人來封了他的畫廊,那畫廊早前是顧父投資的,他用這個威脅顧橋,顧橋沒法子了。

到了易氏,作為一個項目總管,顧橋看著有名有份,可他什麼都不會,過去了就是乾坐著,對著電腦玩了會兒遊戲。

顧橋在易氏的大樓裡坐了幾天辦公室,這幾天,就他和電腦對視,偶爾有人來讓他簽個字,也沒見到阿拆。

隔了幾天,顧橋接到通知,說是要和易總他們一塊去顧家研製新能源的廠區考察一番。

新能源這玩意兒不好碰,顧家好不容易拿到了研發許可,又投資了不少錢特地建設了個廠區,專門用來搞這東西,看得出來是真下血本了。

顧橋是第一次去他們自家的這個廠區,一行人到了門口,換上專門的防護服,顧橋戴上面罩,往裡走去。

易拆他們走在最前頭,顧橋懶懶散散的跟在後面。

他們在幾個車間外觀察了一圈,有人來問他覺得怎麼樣,顧橋什麼都不會說,只是點著頭,茫茫然然的說好。

阿拆就站定在不遠處,聽見他們在說話,就朝他那看了一眼。

又走進去了幾個,顧橋實在是累,又覺得不舒服,就提前說要出去。

他是顧家的小少爺,沒人敢置喙,找了個人帶他出去,顧橋走到了外頭,總算是把那一層防護服脫了,摘了面罩,顧橋大口大口喘氣,在外面也沒歇息多久,突然聽到了警鈴聲。

顧橋心裡一跳,猛地站了起來,邊上有人在喊,「快叫人過來,B2車間那邊有氣體洩漏。」

「B2?那不是易總他們的位置嗎?」

這兩句話太過恐怖了,顧橋站在原地,茫然的看著那扇禁閉的大門,他剛從裡面出來,而阿拆還在裡頭。

28

阿拆醒過來的時候是在醫院了,覺得腦袋沉,睜開眼,房間裡沒別人,燈光昏昏暗暗,像極了他小時候蝸居的小房間。

又是些不好的記憶,聽說年幼時那些深刻的記憶會伴隨著人一生,不管是快樂還是悲傷也好,在某個時間,只要找到相似的,便會想起。

就像此刻,光是這片昏暗的光景,就讓阿拆回憶起了幼年時的逼仄。

他的後腦勺陷在軟枕裡,心情不覺得好,只是覺得疲憊,他有些累,也有點心灰意懶。

顧家的人都站在病房外等著,工廠氣體洩露,這不是小事,顧家投入了那麼多資金,不能就因為這件事打水漂。

可是,易拆現在還沒醒,易家的人看護著,不讓任何人進去,顧父入門無法,在外面急得原地打轉。

顧橋靠在牆上,髮絲垂下,白熾燈管裡的光跌在他的臉上,他的臉色蒼白,平素鮮紅的唇也失了色彩,睫毛在眼窩下拓下兩抹黛色。

顧父走到他跟前,拉住了顧橋的胳膊,他湊近,壓低聲音,「你和易拆一塊去的工廠,怎麼你沒事,他反倒出事了。」

顧橋聞言,抬起頭看著顧父,睫毛蒲扇,像是斷翅的蝴蝶。

他輕聲道:「是我偷懶,早一些出來的。」

顧父緊皺眉頭,他那顧大哥也走了過來,抓著顧橋另一隻手,語氣憤慨,「我就知道,托你做的事,總是不好的,你現在沒事,易拆出事了,而且還在我們的工廠裡,你讓我們怎麼辦?」

顧橋兩隻手臂被抓的生疼,他茫然不知所措,滿心想著都是阿拆被人從那裡面抬出來的樣子。

他從未見過阿拆這般,他跑過去時,阿拆已經半昏迷了,顧橋跪在地上看他,阿拆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虛弱的睜開眼,眼睛卻生疼,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虛影。

他嘴裡喚著「顧橋」,他發不出聲音,只有嘴唇翕動,也只有顧橋能看得懂。

之後,救護車就到了,顧橋被人推開,阿拆被抬進了車裡,顧橋卻還是保持著剛才的跪姿,他抬起頭,眼皮稍動,一滴眼淚順著眼眶流了下來。

那感覺委實讓人難受,他從不知道,原來自己也能因為別人而掉眼淚,他也不曾想過,那個人是阿拆。

29

因為氣體洩露這事,易氏終止了與顧家的合作,且因為是顧家單方面的失責,他們還需要進行賠償一筆不小的金額。

這兩日顧父和他的長子為這事都急紅了眼,嘴上長了一圈燎泡,顧家前段時間就曾在東郊的那塊地皮上投資了一筆資金,卻因為政府規定,那片地區不能做任何商業開發,這就成了一塊廢地,他們在新能源這個項目上投下了那麼多錢,還是去銀行抵押資產得來的,本想靠這個項目翻身,卻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顧父心裡想著還是先前過年時,易拆來家裡接顧橋,顧橋說這是他男朋友。

既然是男朋友,不管顧橋這小子說沒說分手,總該是有情分在,他想著讓顧橋去求情,但顧橋卻拉不下這臉。

他不敢去了。

他本來是個什麼不顧忌無所謂的人,但現在卻不敢這麼做了,他變得猶豫不決,瞻前顧後。

他不敢去想之前對阿拆說過的話做過的事,沒有人能一直站在原地等一個狠心的人,他有些害怕,害怕阿拆對他的耐心已經用完了。

半個月後,阿拆出院,他已無大礙,而和他一同進入車間的工作人員也都陸陸續續出院,司機開車接他回去,阿拆靠在車裡,覺得四肢很沉。

躺了半個月,身體都變得容易疲憊了,他闔眼,放空著自己,車子徐徐開著,突然一頓,阿拆的身體晃了晃,睜開眼看去,司機回頭,對他說:「前面有輛車攔著我們。」

阿拆側頭看去,是一輛銀色的蓮花,車牌他很熟悉。

他讓司機不用急,他們的車子停下,那輛攔著他們的車橫距在他們車前,車門打開,從上面走下一個男人,黑色的發,黑色長大衣,只有一張臉是雪白的,沒有笑,慢慢朝他走來。

他走到車窗外,輕叩玻璃,阿拆降下車窗,情緒都壓進了眼底,他問:「有事嗎?」

稀疏平常的三個字,顧橋心裡一抖,他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讓自己看著別露怯,可又想,原來喜歡上人就是這種感覺,近在咫尺,卻因這一個平淡的眼神,把人心給擊潰了。

他害怕,是真的害怕,那感覺不好受。

他抿著嘴唇,依舊是那副居高臨下倨傲的模樣,他說:「你出來,到我車裡去,我有事和你說。」

阿拆坐在車裡,身體有些不適,他瞧著顧橋的臉,心裡頭歎氣。

他搖了搖頭,「我不去。」

顧橋一愣,眉頭蹙起,又聽阿拆輕聲道:「顧橋,分手是你說的,我現在已經放下了。」

「放下了?」

「嗯,放下了。」

顧橋臉上的面具被這幾個字撕碎了,他咬著下唇的肉,狠狠地咬了一口,他說:「阿拆,我……」

那句話未說完,車窗玻璃便升了起來,阿拆的臉埋在了玻璃後,顧橋面上發燙,他怔怔的站著,呆愣的看著這輛車往後退去,而後轉了個彎,朝另一條路開去。

一陣風吹來,顧橋打了個哆嗦,慢慢攏緊自己。

他想,他錯過了一場春天。

30

顧橋站在易宅鐵門外,他今天就穿了一件襯衫和一條寬鬆的褲子,布料很薄,風吹上去,一下子就冷透到了骨頭裡。

他靠在牆角抽煙,一根接著一根抽,他在等,等阿拆什麼時候肯見他。 ???

可惜,易家圍牆厚重,裡裡外外一層,傭人過來說了一次讓他走的話,顧橋沒動,之後便關了門,再也沒人出來了。

他啊就這樣等,像極了往日阿拆等他的模樣。

直到入夜,顧橋抽完了身上帶的所有煙,手指間夾著最後一點星火,渾身上下沒一處是不涼的,他揪緊了身上的衣服,暗罵自己為什麼穿著那麼薄,他抬起頭,望了一眼黑雲密佈的天,深歎一口氣。

他瞧著自己現在這狼狽樣,算是明白了,什麼是自作自受。

顧橋以前是害怕的,害怕去愛,害怕失去,可他那麼高傲一個人,怎麼會把這些心裡的懼和怕說出去。

他裝的滿不在乎,遊戲人間,他是旁人眼中的花花公子,他玩得灑脫,誰都不在乎,到後來,他都把自己給騙了過去。

他想,他本來就是這麼個廢物垃圾啊?

可為什麼,就算是垃圾,在看到阿拆昏迷不醒也會心焦也會落淚。

他的確是不懂,喝了很多酒,抽了很多煙,直到最後一滴酒喝沒了,他趴在地上打滾哭泣,沒有阿拆的家裡冷的像一座冰窖,明明都五月了,還他媽跟臘月似的。

酒精讓他清醒,所謂酒後真言,那是不是醉了之後,想了誰愛了誰,也都是真切的,他滿腦子都是阿拆,那是不是代表著他是愛阿拆的。

唉……

最後一點煙,顧橋抽完了最後一口,突然大聲咳嗽,弓著背,撕心裂肺的咳……

他想,這愛是真的累,原來阿拆以前也是這麼累。

是他活該,是他混賬,是他錯了,他不該辜負,不該戲言,不該因害怕就逃避,都是他的過……

那天,顧橋終究沒見到阿拆,他本想回自己家,卻接到顧父的電話,顧橋厭煩的點開手機。

顧父的聲音迴盪在車裡,他的語氣帶著不同前幾日的興奮,他說:「顧橋你不用去求易拆那個雜種了,他養病的時候就早就被易榮盛的另外兩個兒子給控制住了,現在被軟禁在家裡,他沒權了,易家大少答應給我繼續合作,你快回來,把那個能源項目和你哥說說……」

顧橋沒有再聽下去,顧父的聲音刺耳破碎,像是一隻貪得無厭的髯狗,他捏緊方向盤,隱忍著拿起手機,啞聲道:「我知道了,我馬上過來。」

他抬起頭,散漫的神色聚焦,漂亮的眉眼凌厲如刀,少爺的作態第一次掩去,他透過玻璃看著當空夜色,緩緩翹起了嘴角。

原來不是故意不見,顧橋鬆了一口大氣。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