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VS魔女
陳逸鑫猛然抬起頭,眸光有著明顯的閃爍,語調不穩地問道:“你想說什麼?你已經決定……要和他在一起了嗎?”
他身上有種小動物的氣質:輕信、敏感、脆弱,明明想要對人全心依賴,卻總還堅持自我保護,而這種矛盾的態度,則必將激起被依賴者的肆虐之心,忍不住以逗弄他為樂,想要將之徹底玩壞在鼓掌中。
沈蔓沒有回答,任由他眼中的不安逐漸放大。她手指輕滑,順著男孩清秀的輪廓,一直來到他的下顎。食指直接探入那薄薄的朱唇裡,撥開貝齒,攪動起柔軟、溫熱的舌頭。
他沒有反抗,只是閉上眼睛,長睫微顫,在面頰上灑下大片陰影。口中的津液被她攪動,而那人竟過分地將中指也伸進來,夾著他的舌頭,微微用力。
看著男孩逆來順受的模樣,沈蔓不免生出些更加殘忍的想法,聲音也變得迷離起來:“我的決定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麼想。”
他的舌尖退縮了一點,而後有乖乖地躺到原來的地方。他表情略有掙扎,卻依然沒有睜開眼睛,只是靜靜地呆在原處,任由對方褻玩。
沈蔓也不說話,就那樣用兩根手指,反复探入他的口腔,攪動、翻騰,模仿著性交的頻率,在那嘴裡肆虐蹂躪。
晶亮的液體從唇邊溢出,陳逸鑫的眼角終於有淚滴落,砸在她的手背上,燙進心裡去。
“噓……”沈蔓抽回指頭,站起身來將他摟緊懷裡,口中輕聲安慰:“怎麼說哭就哭了呢?傻孩子。”
陳逸鑫壓抑著抽泣,雙肩因此劇烈聳動。他試著不要露出軟弱的樣子,最終還是忍不住,狠狠抱緊了她的腰肢,放縱自己在女孩柔軟的胸前,嚎啕大哭起來。
“好了好了,沒事的。”沈蔓一邊哄著他,一邊用手撫弄著那柔順的發頂。下午的圖書館裡空空蕩盪,管理員還坐在門口打瞌睡。只有窗外不知疲倦的夏蟬,看見了男孩尊嚴盡失的一幕。
我們都希望天長地久,我們都希望從一而終,但人類的本性早已塗滿善變和貪婪的本色,所有的委曲求全、壓抑克制,到頭來只會引發更加強烈的反彈。這些,都是沈蔓早已明白的道理。
然而,當她看到他哭成這副模樣,心中還是會有不忍與愧疚。畢竟,終歸是為了愛。
擤完鼻涕,陳逸鑫的鼻頭也變成紅撲撲的,和那雙哭紅眼睛湊一起,整個人活脫脫就是隻兔子。
“很難看嗎?”他有些不好意思。
沈蔓攬過男孩的頸項,仰頭吻上他那雙長睫:“可愛極了。”
“別,你別撩我。”陳逸鑫慌手慌腳地推開她,將兩人隔開一臂的距離,“我有話想說。”
他稍早前的慾望未得紓解,現下里尚禁不起任何挑逗,可自己心中的話又那麼重要,重要到必須馬上說出口。
沈蔓雙臂環胸,端正地坐好,目光直視著他的眼睛,示意自己準備傾聽。
“我喜歡你。”因為剛剛哭過的原因,男孩的聲音聽起來還有些沙啞,以至於表白得略微傷感,“我也知道他們喜歡你,可就是不願意承認現實。”
“‘他們’?”心中小小的惡魔蠢動,沈蔓尾音上揚地問道。
“老大、梁志,雖然我們在寢室裡什麼都說,可每當談到你,大家總會自覺地轉移話題,每個人都不願意自己的心思被發現。”在他與沈蔓發生親密關係後,甚至無法接受從別人嘴裡聽到她的名字。那是他的女神,是他一個人的秘密,是他無法救贖的褻瀆。
沈蔓點點頭,沒有插話。男女在情事上的邏輯其實很相似,獨占、自私、貪得無厭——她能夠想像少年們複雜的情緒。
“到頭來,無非自欺欺人而已。”陳逸鑫無奈地苦笑著,“我大概也知道你跟張老師的事了。”
這下輪到她露出驚訝的表情:“你怎麼……?”
“那天體育課,趙宏斌和我打完架,回來之後居然莫名其妙地轉了性。他為了減少大家跟你接觸的機會,不惜學會夾著尾巴做人,對我們每個都很好——好得有些過分。但他也越來越看不慣張老師,背地裡沒少編排他。老大其實是個很粗線條的人,能夠讓他這樣記恨,只可能是因為你。”
沈蔓記起那天在教師辦公室門外,趙宏斌絕望的嘶吼,如今想來,似乎確實是過分了。
“雖然張老師表面上對大家一視同仁,但也只有你,完全不會怕他。”
姐姐我活了三十七年,如今會去怕個剛畢業的毛頭小子?沈蔓不屑地撇了撇嘴。
陳逸鑫見她沒有否認,再次長長地嘆了口氣。坐實了長久以來的猜測,他說不清心中是沉重更多,抑或解脫更多。
“我想跟你說的,其實也是這個。”沈蔓牽起他的手,輕輕放近胸口,試圖用平靜的心跳表明自己的態度:“我這輩子,興許都無法接受一對一的男女關係,開放、自由、選擇,對我們倆來說都是一樣的。”
即便是十幾年後,這樣的觀念恐怕都無法為大多數人接受,更何況陳逸鑫這個“古早”高中生。他顯得有些張口結舌:“蔓蔓,你在說什麼?你不願意跟我在一起,選擇趙宏斌,這些都沒問題……”
“沒錯,我是選擇了趙宏斌。但對我來說,這是一道多選題。”
陳逸鑫愣在原地,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口不擇言地反問:“你是說,‘多夫多妻’、‘群婚群宿’?”
對於高中生來說,能夠理解到這個層面,已經很不錯了。沈蔓點點頭:“差不多吧,我不要求忠誠,也不希望被要求。”
“怎麼……”明白她的言下之意,陳逸鑫比先前更加激動了,甚至是有些憤怒,“你怎麼能對感情這麼不負責任呢?”
“不,這恰好是我負責任的方式。”沈蔓目光堅定地回應道,“如果做不到長相廝守,我更願意在一開始說清楚。你喜歡的,應該是全部的沈蔓,而不是剝離了愛情觀的沈蔓。如果接受不了,那也是你的權利。儘管錯過了很可惜,但我決不強求。”
“你真的不介意嗎?如果我也會和別人在一起。”陳逸鑫明顯賭氣地反問。
沈蔓聳聳肩,“可能會介意吧。如果受不了,我就告訴你,這恰好說明咱們不合適。像我剛才說的一樣,只有完全包容的才叫愛,否則不過彼此強求。”
無暇分析她邏輯的對錯,陳逸鑫莫名回憶起剛才三人糾纏於一處的放肆。他對於感情的一切了解,都起源於對面這個人。她教會自己情慾與相思,又讓他體驗嫉妒與瘋狂。如今她又說,一生一世一雙人不會帶來幸福,萬花叢中過片片葉沾身才叫做尊重——而自己根本就早已失去了反對的立場與能力。
在這場從一開始就不公平的對決中,除了束手就擒,原來根本就無路可逃。
“你是故意的嗎?”沉默許久後,他不復激動,語氣平靜得彷彿只想確認某件事實。
隔間裡淡淡的情慾味道還未散盡,沈蔓當然知道他是在說什麼。好看的眉眼彎出明媚的弧度:“是啊,不給點甜頭,你怎麼會考慮我的提議?”
情之一事,本應私密而低調。身處圖書館這樣的公共環境裡,明知趙宏斌很快便會回來找她,沈蔓還是毅然地挑逗陳逸鑫與自己行事。除了追求刺激,更多的,就是想替他打開新世界的大門。讓他明白這世間存在多種可能,有很多他未曾想到、未曾了解的事物,都是值得嘗試的。即便最終不選擇同樣的路徑,她也可以確保,這絕對是他一生都不可能忘記的回憶。
至少她就不會。
“……真是個妖精。”
“有人這麼說過我了,你換個叫法吧。”看出他的讓步,沈蔓愈發大膽地挑釁。
陳逸鑫站直了身子,一步步將她逼進牆角,全身散發出異常的熱度,喘息間沙啞地說道:“騷貨、賤人、蕩婦、淫娃、浪女……你喜歡哪一個?”
沈蔓被迫壓下身,俯跪在他腳下,一邊點頭應和種種羞辱性的稱呼,一邊不以為意地再次解開那緊繃的腰帶,將早已脹大的物件釋放出來。雙手牢牢環住,用力地上下搓弄起來。時不時用舌頭在頂端勾勒幾下,很快便如願聽到男孩暢快的詠吟之聲。
用嘴唇將那頂端的蘑菇頭含住,在凸凹之處忘返勾勒,她含混不清地回答道:“每一個,都好喜歡,很難選呢。”
無邪的大眼睛仰望著他,眸光閃爍得彷若不諳世事。陳逸鑫用手掌住她的頭,喘著氣說:“真是個魔女……都送給你,好不好?無論你想要什麼、想要多少,統統都給你!”
沈蔓眉眼含笑,再次低頭認真含弄他的分身。狂野的動作中,帶了幾分放蕩、幾分真情,卻也有幾分終於得償所願的歡愉。
最後,陳逸鑫終於在她執著的吸允間,射出了今天的第二份濃濁精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