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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冒險家》第17章
第十六章 湯美的大冒險

  湯美慢慢地恢復了知覺。他終於睜開眼睛,只是感到太陽穴上一陣劇痛。模糊地望著四周不太熟悉的環境。這是甚麼地方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衰弱地眨一下眼睛。這並非是他在麗茲的臥室。他的頭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該死!」他詛咒起來,想坐起身子。他忽然想起來,他是在蘇荷這棟凶惡的房屋裡。他不覺呻吟一聲,又跌倒躺下來。他從幾乎緊閉的眼瞼縫間,謹慎地窺視。

  「他醒過來了。」湯美耳邊,聽到有個聲音說。他立刻體會到,是那個蓄著鬍髭,作事講求效率的德國佬。他軟弱無力地躺在那裡。他感覺到恢復知覺得太早了,是一件多可悲的事。直到他頭部的劇痛,變得有點厲害起來,感到完全不能集中心智了。他苦痛地在想這是怎麼一回事情。顯然他在偷聽的時候,有人走到他的身後,在他頭上猛地敲了一下,把他擊昏了。現在他們知道,他是一名間諜了,大概會立刻給他嚴厲的處理。他的確是身陷危境了。沒有人知道他在什麼地方,他是無法希望有外來援助的了。必須要完全依靠他自己的智慧。

  「唔,就要開始啦。」他自語著說:「該死!」這次他總算能夠坐了起來。

  不一會,那個德國佬走了過來,端了一杯酒送到他唇邊,命令他喝下去。他照做了。酒的力量,使他窒息起來。可是,卻使他的頭腦,變得非常的清楚。

  他現在是躺在這個房裡的一張沙發上──就是他們在舉行會議的房間。他一邊是這個德國佬,另一邊是個面貌兇惡,先前放他進來的那個看門人。其他的人,離得有點遠的圍攏在他附近。可是湯美發現裡面少了一張面孔。被他們叫做一號的那個傢伙,已不在他們裡面了。

  「覺得好點了?」這個德國佬問他,邊拿開這隻空杯子。

  「好多了,謝謝你。」湯美說。

  「唉,我年輕的朋友,幸好你的頭顱結實。康拉打得太重了。」他指指那個面貌兇惡的看門人。這人在露齒微笑。

  湯美用力扭轉頭。「哦,」他說:「所以你就是康拉,是麼?這使我想起,我結實的頭顱,對你而言也太幸運了。當我看見你時,我幾乎感到是件可悲的事,我想我能夠使你瞞過一個劊子手呢!」

  看門人咆哮起來,蓄鬍髭的這人鎮靜地說:「他不會冒那險的。」

  「隨你們怎麼辦,」湯美說:「我知道,這是對付警方的做法。我自己寧願相信他們。」

  他一副蠻不在乎的樣子。他是個不容易被人摸清虛實的年輕英國人。面臨到危險,便會發揮最大的力量。他完全體認到,只有依賴他自己的智慧,才有逃命的機會,在他一副蠻不在乎的姿態後面,他正在絞盡腦汁。

  德國佬用冷淡的語氣,開始了這一次的談話:「在你被判間諜罪處死之前,有什麼要說的嗎?」

  「事情沒那麼簡單吧!」他仍像先前那樣文雅地說。

  「你還不承認在偷聽麼?」

  「沒有啊。我必須真正的道歉──不過,你們的談話真有趣,使我一點也沒有顧忌。」

  「你怎麼進來的?」

  「是你們這位親愛的老康拉,放我進來的。」他笑著說︰「我不想建議,解雇一個忠實的僕人。不過,你們真的應當要有一頭更好的看門狗才行。」

  康拉一無用處地在咆哮。德國佬瞅著他望。他繃緊臉說︰「他說出了口令,我怎知道他呢?」

  「是啊,」湯美附和他說︰「他怎知道呢?不用怪這個可憐的傢伙。他輕率的做法,使我能榮幸地面對面的一個個看到你們。」

  他想像到,他說的話,會在這一夥人裡面,引起一些不安,可是這個在警戒著的德國佬,揮手把情勢鎮定下來。

  「死無對證的,」他平靜地說。

  「啊,」湯美說︰「可是我還有一線希望!」

  「你就快死了,我的年輕朋友。」德國佬說。

  旁的人發出一片贊同的低語聲。

  湯美的心跳得快起來了,可是他那種漫不經意的輕鬆樣子,卻沒一點動搖。

  「我想不會吧。」他堅定地說:「我最反對死去。」

  他想要困惑他們。他在德國佬的臉色上,已看到了。

  「你可以說給我們聽聽,有什麼理由,為什麼我們不應當處死你?」德國佬說。

  「有幾個理由,」湯美說:「你看啊,你問了我不少的事情。讓我問你一件事來做交換。為什麼你不在我恢復知覺前,就立即殺掉我呢?」

  德國佬在猶豫了,湯美抓住了這機會說:「因為你們並不知道,我知道了多少──我從什麼地方得來的消息。假如現在你們殺了我,你們便永遠不會知道了。」

  現在鮑尼斯的情緒激動起來。他揮舞著手臂朝前面走過來。

  「你這個可惡的間諜!」他尖聲叫起來。「我們就要立刻嚴厲的處理你。快殺了他!殺了他!」

  響起了一片喝采聲。「你聽見了,」德國佬眼睛望著湯美說:「你對這有什麼要說的嗎?」

  「要我說嚒,」湯美聳聳肩。「全是一群笨人。讓他們自己來問幾個問題吧。我怎會進到這地方來的?記得親愛的老康拉怎麼說的嗎──有了你們的通行口令,不是嗎?我怎會得到的呢?你們不會認為是,我偶然跑上來,說我腦子裡想到的第一件事吧?」

  湯美說了這些話,感到高興極了。他唯一遺憾的是,可惜杜本絲不在面前,否則她會當面來讚賞他的。

  「這倒是事實,」另一個說:「伙伴們,我們全被出賣了!」

  響起了一陣不堪入耳的低微聲音。湯美鼓舞地對他們微笑。

  「這下好了。你們不用腦筋,事情怎麼能成功?」

  「你必須告訴我們,誰把我們出賣的。」德國佬說:「不過,這也救不了你──啊,是啊!你必須告訴我們,把你所知道的,告訴我們。鮑尼斯有許多辦法,能使人說出實話來的!」

  「唷!」湯美嘲笑地說,抑制住一肚子的不高興。「你們既不能拷問我,也不能殺我。」

  「為什麼不能?」鮑尼斯說。

  「因為你們砍倒了一棵搖錢樹。」湯美鎮靜地說。

  沉寂了一會兒。好像由於湯美這樣不斷地說話保證,終於有點令人相信起來了。他們對自己完全失去了信心。那個穿著破舊的人,用搜索的目光望著他。

  「鮑尼斯,他是在恫嚇你。」他鎮靜地說。

  湯美對這人感到厭恨;這人是不是已看穿了他的詭計?

  德國佬粗魯地轉過身對湯美說:「你這話怎麼說?」

  「你認為我該怎麼說呢?」湯美支吾地說,邊在搜索枯腸。

  突然鮑尼斯走到前面,用拳頭在湯美面前晃了晃。

  「說啊,你這個英國豬,說啊!」

  「不要太激動,我的好朋友。」湯美鎮靜地說。「這是你們外國人最大的缺點,你們不能保持鎮定。我現在問你,看起來你們當真有機會殺害我嗎?」他充滿自信地向四面望望,暗自慶幸他們沒有聽到他的心跳聲,其實他完全是在撒謊。

  「不錯,」鮑尼斯終於繃緊著臉承認。「你沒有機會的。」

  「謝天謝地,幸好他不是一個能看穿人心的人。」湯美邊在想,邊大聲說:「為什麼我這樣有信心?因為我清楚一些事情,使我能夠在這兒跟你們提議做一次交易。」

  「一次交易?」蓄著鬍髭的那人尖聲地說。

  「是啊,一次交易。用我的生命和自由做交換……」他停住了話。

  「交換什麼?」

  這夥人圍攏過來。室內安靜得可以聽到一枚髮針落到地上的聲響。

  「丹佛從美國搭了露茜泰妮號帶來的文件。」湯美慢吞吞地說。

  他的話像閃電一樣,馬上有了效果。每個人全有了精神,大夥靠得更近了。德國佬揮手叫他們退到後面。他走近湯美身邊,臉色因激動而發紫了起來。

  「天啊!那麼你已得到了?」

  湯美異常鎮靜地搖頭。

  「你知道文件在什麼地方?」德國佬堅持著問。

  湯美再又搖頭。「一點也不知道。」

  「那麼……那麼……」這人又憤怒又氣餒地說不出話來。

  湯美朝四面望望。他看見每個人臉上全是激怒和狼狽的神情;他的鎮定功夫已奏了效──沒有人再懷疑他的話背後的意思了。

  「我並不知道文件在什麼地方──不過我相信,我可以找到它們。我有個靈感……」

  「哦!」

  湯美揚起手,平息住這種厭惡的喧嘩的聲音。

  「雖說只是一個靈感──但我非常確信它是可行的方法──只有我自己知道的方法。你們一點也不可能知道。如果我能取得這些文件──你們就要還我生命和自由。這不是一次交易嗎?」

  「倘若我們拒絕呢?」德國佬鎮靜地說。

  湯美坐回沙發上。「二十九日,」他思慮著說:「兩星期還不到呢……」

  德國佬在猶豫著。然後他對康拉做了個手勢。

  「把他帶到另一間房裡去。」

  湯美在隔壁骯髒房間裡的一張床上坐了五分鐘,他的心在猛烈地跳動,他在這次孤注一擲上冒了所有的險。他們會做出怎樣的決定呢?另外,他心裡始終在責怪自己:幹嘛惡意地譏笑康拉,而把這個脾氣惡劣的看門人,激怒得幾乎到了要殺人的瘋狂程度。

  最後門打開來了,德國佬叫康拉帶湯美出去。

  「我希望法官還沒戴上他的黑帽子。」湯美故作輕鬆地說:「康拉,對啦,押著我走吧。各位先生,犯人要上庭了。」

  德國佬坐在桌子前面。他指著叫湯美坐到他對面。

  「我們有條件地接受,」他粗聲地說:「在釋放你之前,必須要把文件交到我們手裡。」

  「真沒腦筋!」湯美說:「你們這樣把我捆綁在此地,叫我怎樣去找呢?」

  「那麼你想怎樣?」

  「我必須有充分的自由,依照自己的做法去做這件事。」

  德國佬笑了起來。「你認為,我們都是三歲小孩?說了一大堆話,就讓你離開此地嗎?」

  「不是這麼說法,」湯美想著說:「這再簡單不過了。我並沒有想到,你們會真的同意我這個計劃。好極了,現在我們來協調一下。你們覺得叫康拉把我拘留在此地,怎麼樣?他是個忠實的傢伙,隨時準備著動起拳頭呢!」

  「我們贊成,」德國佬冷冷地說:「你應當留在此地。我們中的一個人,會詳細地照著你說的話去做。假如事情做起來複雜,他會給你報告,你可以再和他說清楚。」

  「你們縛住了我的手腳,」湯美抱怨說。「這是件非常困難的工作,旁的人是很不容易著手的。像這樣待我,我怎麼協助你們呢?我不相信你們當中會有人摸得著頭緒。」

  德國佬在輕敲著桌子。

  「這就是我們的條件。不然,你就只有歸天啦!」

  湯美疲累得靠在那裡。「我喜歡你們的做法,又單純又動人,那麼就這樣吧。不過,有件重要的事,我必須要先見見這個女孩子。」

  「什麼女孩子?」

  「自然是珍妮.芬恩了。」

  另一個人感到奇怪地望著他足足有幾分鐘之久。然後非常謹慎地斟酌他的話,慢聲慢氣地說:「你可能不知道,她一點也不能告訴你什麼?」

  湯美的心跳加快了。他在想,他能成功地和他要找的這個女孩子,面對面地說話嗎?

  「我不會要求她告訴我任何事情的。」他鎮靜地說:「我是說,不會嘮叨一大堆。」

  「那麼,你為什麼還要見她呢?」

  湯美停了片刻說:「當我問她話時,我看著她的臉就行了。」

  德國佬的眼睛裡又再出現那種感到奇怪的表情,這是湯美完全無法瞭解的。

  「她不可能回答你的問話的。」

  「這不要緊。我問她時,看著她的臉就行了。」

  「你想,這就會使你知道些什麼事情嗎?」他稍微不同意的笑了一下。湯美感到更摸不著頭腦了。德國佬用詢問的眼睛望著他。

  「我不知道,是不是你知道的,和我們想的一樣多?」他說。

  湯美感到他不如先前那樣的佔優勢了。他漸漸覺得沒有把握。不過他覺得困惑──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想到這兒,他一時衝動地說:「也許有些事情,你們知道的,我不知道。我並沒有自以為完全知道你們的詳細情形。同樣我也有些祕密,你們是不知道的。這就是我想要弄明白的地方。丹佛是個聰明透頂的傢伙……」他停住話,好像覺得說得太多了。

  這時,德國佬的臉色顯得有些愉快起來。

  「丹佛,」他低聲說:「我明白了……」他停住了話,朝康拉揮著手。「把他帶到樓上去──你知道的。」

  「慢著,」湯美說:「這女孩子怎麼說呢?」

  「這也許可以想想辦法。」

  「一定要想辦法。」

  「我們再看吧。只有一個人可以決定。」

  「誰?」湯美問他。可是他已知道這人是誰了。

  「勃朗先生──」

  「我可以見他麼?」

  「也許可以。」

  「走吧。」康拉粗聲地說。

  湯美服從地站起身。走到門外面,康拉叫他上了樓,緊跟在他的身後。到了樓上,他打開一扇門,湯美進了一個小房間裡。康拉點上一盞煤氣燈,走了出去。湯美聽到鎖孔裡鑰匙轉動的聲響。

  他開始查看這間囚室。這是一間比樓下小的房間。空氣也不流通。他才體會到並沒有窗子。他朝四面走了一圈。牆壁像旁的房間一樣髒兮兮的。牆上斜掛著四幅富斯德的風景畫。一幅是瑪格麗手裡捧了一隻珠寶匣子,一幅是教堂的風景,一幅是沙佩爾和花,還有一幅是富斯德與梅菲斯的畫。最後一幅畫使他再又想起了勃朗。在這間密不通風的小室裡,笨重的門關得緊緊的,他感覺到完全和外面的世界隔絕了。因此更顯出一種陰森森的氣氛。他想,縱使他大聲叫喊,也不會有人聽到的。這地方真像是個活的墳墓……

  湯美竭力想振作起精神。他坐到床上回想發生過的種種事情。最後,覺得頭痛得要命,又非常飢餓。寂靜使得他感到氣餒了。

  「無論如何,」他安慰自己說:「我可以見到這頭兒了──這位神祕的勃朗先生。如果運氣好一點的話,還可以看到珍妮.芬恩呢。以後……」

  以後呢,湯美不得不承認,未來的前途,看起來倒是相當令人擔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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