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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奴兒》第9章
第八章

  窗外陽光明媚,微風和煦,陣陣如銀鈴般愉悅的笑聲飄進來,為籠罩著灰色憂傷的房間帶來一點點明亮的色彩。

  阿犁情不自禁地走到門邊,尋找著笑聲的來源。是從前方的庭院傳來的……阿犁輕步走過去,像個膽怯的孩子似的縮在拱門外張望。

  在盛開的鮮紅海棠花中,一身白衣的少女綻開了如花笑靨,她手中拿著山水刺繡的團扇,輕輕地撲向一隻粉黃的蝴蝶。幾隻被驚起的彩蝶在她四周飛舞著,陽光溫和地愛撫著她嬌美的臉蛋。

  阿犁將目光移向少女的左後方,那裡站著一名高大俊帥的男子,對方正以溫柔而寵溺的目光注視著少女……

  「相公,我捉到了!」楊悅心捏著蝴蝶的翅膀,開心地奔到賀景齊身旁,兩人站在樹蔭下,低首看著她手中的粉蝶。

  阿犁被那聲「相公」刺痛了心頭,他難堪地別開臉,一步步走回房間裡。

  他坐在銅鏡前,失神地看著鏡內的人——佈滿灰斑的慘白面容,長得嚇人的凌亂黑髮,孱弱瘦削的身軀……與美麗的楊悅心相比,自己簡直如同從深山裡爬出來的妖怪一般醜陋。

  他確實配不起那人,他確實不該跑來這兒,污了別人的雙眼……阿犁捂著臉,無聲地啜泣著。

  用過晚膳後,賀景齊一如既往地來到書房裡,埋首鑽研武術書籍。坐下沒多久,僕人便進來通報導:「賀老爺,那位阿犁公子說要見您。」

  賀景齊早有準備地放下書:「讓他進來。」

  「是。」

  須臾之後,阿犁低著頭走進房中。經過一段日子的休養,他的身子已經比當乞丐那會兒強壯了一點,但依舊相當單薄。而他的頭髮,則是又恢復了當年那種遮蓋著右臉的樣子。

  「有什麼事?快說吧。」賀景齊語中流露出明顯的不耐煩。

  阿犁低聲說:「對不起,打擾你們這麼久了……我打算告辭了……」

  賀景齊揚了揚眉毛,輕哼一聲:「哦?」

  「謝謝大家這段時間對我照顧……真的很感謝你們……」阿犁向他深深鞠了一躬。

  賀景齊眼底閃過心虛,他故作冷漠地抬高下巴。阿犁站直身子,半垂著頭,苦澀地道:「祝賀公子和楊姑娘幸福快樂,白頭到老,祝安老爺洪福齊天……我在此告辭了……」

  「等一下。」賀景齊喊住正要轉身的阿犁,他從抽屜中取出一張銀票,走到阿犁身前。「這是一百兩銀票,你拿去吧。」

  阿犁錯愕地看他,賀景齊不帶感情地道:「一百兩說多也不多,你用這錢買間房子,做點小生意吧。我記得你挺會做菜的,編織技術也了得,混口飯吃應該不成問題吧?」

  阿犁胸中翻滾著複雜的情愫,他輕輕說了聲「謝謝」,雙手接過銀票。賀景齊不再理會他,轉身走回書桌旁。

  阿犁再次深情地望了他一下,終於還是離開了。他手裡捏著銀票,神不守舍地回到客房裡。他徹夜未眠,呆滯地坐在床沿上。

  直到拂曉降至,窗外透來朦朧的光芒。阿犁孑然一身,帶著唯一的財產——那張銀票,走出了安府的客廂。

  阿犁沒有大搖大擺地從正門離開,而是選擇了僻靜狹小的後門。咔嗒一聲,拉開門閂,推開木門。阿犁低垂著腦袋,一腳剛踏出門外,忽聞一陣馬兒的嘶叫聲。

  阿犁錯愕地循聲看去,就見一匹灰白色的馬兒從霧中走來,遠遠看去,馬背上竟是沒有騎手的。

  那馬兒非常有靈性地向阿犁緩步走去,阿犁漸漸看清,原來馬背上正伏著一名男子!對方的手腳無力地垂下,身體一動不動,生死未卜。

  等馬兒停下後,阿犁小心翼翼地湊近那男人。

  「你……你沒事吧……」他輕輕晃了晃他的手,男子發出一聲呻吟,身體驀地往旁邊滑下。阿犁大驚失色,手忙腳亂地將他接住。奈何對方的身體幾乎是他的兩倍大,他不但接不住那人,還被壓得險些摔倒。

  阿犁艱難地撐住他,男人身上沒有外傷,但從他蒼白的臉色來看,他的身體一定非常虛弱,說不準是否有內傷。他臉上滿佈鬍渣,身上沾滿濕濕的沙塵,也不知道是從何處而來。

  這人一大早出現在安府的後門,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是來找安府的人嗎?還是為了別的事情?阿犁六神無主,他吃力地扶著他,無措地問:「請問……我要帶你去哪裡……」

  男人卯出全身力氣,斷斷續續地說:「我找……安……安長均盟主……」

  阿犁聽他說出安長均的名字,趕緊將他安放在一旁的階梯上,他跑進屋裡,剛好遇上一名拿著掃把走來的老奴。

  「這位老人家,外面有個男人說要找安盟主,他快暈倒了,麻煩你去看看好嗎?」

  那老奴隨他走出去,那男子已經徹底暈了過去,老奴蹲下細看對方的面貌,他忽然瞪大老眼,驚叫:「冷公子!」

  阿犁被他嚇了一跳,那老僕扔下掃把,激動地奔進屋內,邊跑邊放聲大喊:「快來人啊!快來人啊!冷公子回來了!快去通知老爺!」

  阿犁在外面守著那位冷公子,沒過多久,安長均便領著一群僕人從後門衝了出來,大家的心都懸在那位冷公子身上,沒有人注意到門外還有個阿犁。

  「老天!鎧之!」安長均一個箭步奔到冷鎧之身旁,他第一時間抓起他的手腕,仔細聽完他的脈象後,他的神色稍微放鬆了一點。

  「老爺,冷公子他傷得重不重?」一旁的老僕不放心地問。

  「沒事,只是疲勞過度,不過他的脈像有點不穩……」安長均正回答著,冷不防瞧見冷鎧之領口內的一抹鮮紅色。他狐疑地拉開細看,只見冷鎧之的肩上紋著一朵半開的紅蓮。

  安長均震驚得雙唇顫抖,僕人們也都困惑地看著。

  「老爺,這是……」

  「先別說了,快去叫大夫。」安長均臉色陰沉地回答,逕自將冷鎧之抱起來,往屋內走去。

  眾人也跟著進屋,那匹馬兒見主人被抬走了,也很乖地跟著人們走去。阿犁看著重新合上的兩扇門,黯然地轉過身,走進濃霧之中。

  螻蟈鳴,蚯蚓出,立夏剛過,天氣逐漸炎熱起來。

  街道上熙熙攘攘,商販的叫賣聲一陣比一陣響亮。大夥都在盡力叫喊著,以求引起路人的關注,好讓大家停下腳步來看看自己的商品。

  一名穿著灰色粗布衣的瘦小男子從攤檔前走過,賣菜的大嬸喊住他:「阿犁,上哪去啊?今天不擺攤嗎?」

  阿犁駐足,露在長發外面的半邊臉泛起淡淡的笑容,輕道:

  「今天有點事情……」

  「是嗎?剛才有幾個人過來買涼蓆了,說怎麼不見你擺攤。」大嬸不無遺憾地說:「你生意這麼好,停一天怕是少賺許多了吧?」

  阿犁搖頭:「沒有,今天這事比較重要……我打算下午的時候再擺攤。」

  「哦,那我不耽誤你了,你早去早回吧。」

  「嗯,黃大娘再見。」阿犁離開了吵鬧的市集,往寬敞的街道走去。

  走了近一盞茶的時間,阿犁來到一所紅瓦白牆的宅子前,朱漆大門頂部的牌匱上寫著兩個描金大字——安府。

  他向門衛微微欠身,道:「我想拜訪賀老爺,麻煩二位通傳。」

  兩名門衛看著他有點眼熟,卻又想不起來,其中一人問道:「請問閣下是哪位?找賀老爺有何事?」

  「我叫阿犁,我要把一些東西交還給賀老爺,麻煩通傳。」阿犁一字一句,回答得清晰明了。

  門衛進去問了一下,隨後便放行。阿犁跟著一名小廝進入屋內,對方把他帶到客廳裡。他坐下等了良久,賀景齊終於從珠簾後面走出來。

  「賀老爺……」阿犁向他請了個安。

  「你有什麼東西要還?」半年不見了,賀景齊看了他卻連招呼也不打,直截了當地問。

  看得出他的臉色非常不耐,阿犁知道自己打擾到他了,他欠身道:「很對不起,耽誤你的時間了,我這兒有一些東西必須還給您……」

  他從袖袋中取出兩個小袋子,外加一張摺疊得很平整的銀票。他將這些東西雙手捧到賀景齊面前,賀景齊接過一看,臉色倏地一變。

  這正是他交給阿犁的一百兩銀票,而其餘那兩個袋子則是裝著沉甸甸的碎銀,打開後粗略一看,有近八十兩。賀景齊不解地看向阿犁,阿犁解釋道:

  「這些是你當初在獨扇門賺到的錢,你讓我幫你收好的,你大概不記得了吧?」

  「你……」賀景齊捏著那些錢,胸口中湧起一股又熱又酸的悶氣,他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你這九年來都帶著這些錢?就是為了還給我?」

  阿犁點頭。「你沒有把這些錢帶走,我想你可能是忘記了……所以一直帶在身上,想遇見你的時候再還給你,可我又擔心錢會被別人搶走,所以每到一個地方,我都會先把錢藏起來……上回遇到你的時候我來不及把錢拿回來,沒辦法給你……」

  「你這蠢蛋!」賀景齊終於忍不住截斷他的話,他站起來,怒罵:「既然帶著錢幹嘛還要去當乞丐?!你是嫌自己受的苦還不夠是不是?!」

  阿犁柔柔地說:「這些錢是你賺回來的,你並沒有說要給我,我不能花你的錢。當乞丐也不算什麼……至少我活下來了。」

  「好!這些錢我沒有說要給你,那這一百兩銀票是怎麼回事?」賀景齊生氣地揚著手中的銀票,怒道:「你現在原封不動地把它還給我算是什麼意思?」

  「我現在已經能靠自己養活自己了……所以,我不能收你的錢。其實,錢袋裡的並非你當初留在獨扇門的那些錢,因為我之前在裡面借了五十兩出來,我用來買了房子,也做了點小生意,後來回本了……就把這五十兩放回去了……」

  他越說就越讓賀景齊覺得羞愧,他保持不了冷靜,把錢往地上一扔,惱羞成怒地罵道:「你這麼做是想讓我內疚嗎?我告訴你!我不會!我絕對不會為自己做過的事感到後悔的!」

  相對於他的激憤,阿犁卻表現得非常平靜。他彎身將錢撿起來,放在一邊的小茶几上。

  「不是的,賀老爺,你不要生氣……」阿犁半垂著頭,輕聲說道:「我從來都沒有替你做過什麼,所以你不必給我錢……我從你那兒借來的錢,已經幫上我很多忙了,我真的很感謝你……」

  他居然對自己說感謝?這個被自己恩將仇報、被自己屢次利用、被自己狠心打擊的男人居然對他說感謝?賀景齊的胸前鬱悶得幾乎炸開,不知道是因為羞還是因為惱。

  阿犁站直身子,對他輕輕一笑。

  「我已經把錢都還給你了,再也沒有別的牽掛。對不起,在你這麼忙碌的時候來打擾,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了。」

  賀景齊緊盯著他的笑容,喉嚨中哽著一堵又苦又硬的熱塊,一丁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阿犁欠身道:「請賀老爺保重,我告辭了。」

  賀景齊一言不發,臉色彷彿籠罩著一層灰霾,阿犁見他沒再說什麼了,便轉過身,緩步走出客廳。

  他離開後,賀景齊頓時崩潰地捂著臉,跌坐在椅子上。他急喘著氣,似乎在極力壓抑著什麼。阿犁的笑容和那聲「我真的很感謝你」,如魔咒一般在他頭腦裡迴旋,他心裡的羞惱與憤怒幾乎逼得他快要發瘋!

  他明明已經把那些所謂的禮義廉恥全部丟棄了!為什麼阿犁卻能輕易將他的羞愧心引出來?他對自己說過,為了達到目的,無論是什麼骯髒的手段都會使用,可今天他卻為了這筆區區的小錢而感到愧疚了!

  賀景齊對自己的不夠堅定而氣惱,更對阿犁的以德報怨氣惱。

  要是阿犁爽快收下那一百兩,然後直接從他眼前消失就好了!偏偏阿犁高尚地把錢還給了還告訴他:為了把屬於他的錢物歸原主,自己就算當乞丐也不算什麼。

  他這不是分明就要襯托出自己的忘恩負義嗎?他這不是要自己難堪嗎?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賀景齊生氣地想著,乾脆把一切過錯都推到阿犁身上。你要我羞愧,我就偏不!別以為你這點小把戲就能打擊到我!

  雖然他在心裡一再說服自己,但那股內疚慚愧的感覺卻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

  賀景齊正在心裡掙紮著,一名男僕剛好過來找他。

  「老爺,帳房那邊正等著您過去對帳呢……」

  賀景齊應付地嗯了一聲,站起身來。他走了幾步,驀地對跟在身後的男僕道:「你去幫我查一個人。」

  「是?不知道老爺想查什麼人?」

  「一個叫阿犁的人,查一下他住哪裡,還有他在做什麼生意。」

  天色漸晚,市集上只剩寥寥無幾的行人,小販們陸續收拾東西離開。阿犁將賣剩下的幾隻籮筐收好,捲起鋪蓋,挑上扁擔,走上回家的路。

  忙了一整天,阿犁已經是飢腸轆轆,不過今天他終於將屬於賀景齊的那筆錢還回去了,自己再也沒有拖欠對方什麼,這讓他的心情無比舒暢。

  阿犁邊走邊在腦袋裡計劃著待會的晚餐要吃什麼。他在接近城西的地方買下一間破舊的院子,那裡附近沒什麼人家,相當地幽靜,而且能在院子裡種菜養雞,環境與阿犁從小居住的碧蟬村非常相似,阿犁很喜歡這房子。

  不過房子距離市集比較遠,中間隔了很多暗巷,行走起來不太方便,只有這點讓阿犁比較傷馳筋。

  太陽已經落山,周圍也昏暗起來,阿犁加快腳步走進一條狹窄的小巷裡。他走了沒幾步,一團黑影忽然從天而降。

  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摀住阿犁的嘴巴,阿犁只覺眼前一黑,雙眼隨即被對方用布條矇住,肩上的扁擔掉落。

  「嗚……」阿犁在那人的大手下發出細微的悲鳴,對方扭住他的手,將他壓在牆上。

  那人的動作又快又靈活,阿犁的雙手很快就被捆綁住,嘴巴也被塞上佈塊。他現在目不能視,嘴不能說,手也不能動了,只能任人擺佈。

  他要幹什麼……阿犁驚恐地想著,他的臉抵在泥磚牆壁上,手被反綁在身後,屁股被強迫著高高撅起,對著那人。

  阿犁扭著身子作出反抗,那個神秘人一直都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只是把阿犁壓得嚴嚴實實。阿犁感覺到對方的下腹正頂著自己的臀,一塊火熱的硬物緊貼著他的後庭。

  意識到將要發生什麼事之後,阿犁全身顫慄起來,他更加用力地扭動著,殊不知他的小臀因扭擺而摩擦著那人的胯間,更加激起了對方的慾火。

  那人低咒著,粗魯地扒掉他的褲子,強行撐開雪白的臀辦。他拉下自己的褲子,提著尺來長的粗硬陽具,用手捋了幾下,對準粉嫩的玉穴,挺腰一頂!

  「嗚……」阿犁痛吟一聲,滾燙的物體侵入他緊窒柔軟的小穴裡,他頓時覺得後穴傳來撕裂的痛楚。

  對方的分身一寸寸地侵入,被阿犁的肉壁緊緊包裹住,那人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銷魂的低嘆。阿犁聽著這聲音,覺得無比耳熟,那人進入自己體內的動作,也讓他產生熟悉的感覺。

  他緊繃的身子漸漸放鬆下來,對方再用力一頂,啵地一聲,玉莖終於整根沒入。他握著阿犁的細腰,奮力抽刺起來。阿犁裡面又軟又濕,將他裹得緊緊地,每次進出都給他帶來一波又一波的強勁快感。

  阿犁圓潤雪白的小臀反彈在他下腹上,肉莖插在滾燙的小穴裡頭,只覺他越夾越緊,淫肉微微顫動,舒服得無與倫比。

  阿犁也是又痛又舒服,他口裡的布塊不知何時掉落了,一聲聲誘人的低吟從他鮮紅的小唇裡逸出。

  「啊……嗯啊……啊……」他全身如火燒般,屁股後方更是熱得快要融化。

  那人動得越發快起來,每次進入都插得更深。阿犁汗水淋漓,小臀無意識地跟著擺動,讓他插得更進去。對方在狠力抽插了幾下後,終於將幾波灼熱的陽精注射進他體內……

  阿犁喘著氣,褲子也沒穿好,就這樣跪坐下去,他疲憊地靠在牆上。從聲音來聽,那人也是氣喘如牛。一會兒之後,阿犁感覺對方解開了自己手上的繩子,他緩了緩氣,伸出顫抖的手,動作緩慢地拉開臉上的布條。

  周圍一片昏暗,對他施暴的那人已經沒有了蹤影。

  阿犁失神地睜著被淚水與汗水浸得酸澀的雙眼,望著遠處的燈火。

  自己剛剛被強暴了,可他心中卻沒有太大的哀傷感覺,有的只是一股強烈的失落,以及疑惑。他已經知道對方是誰了,卻不明白為何那人要對他做這種事。

  他不是很討厭我嗎,為什麼要這樣做……

  阿犁在地上呆坐了良久,這才撐著牆邊站起來,他的雙腿還在發抖,幾股熱流沿著大腿內側,從他粘濕的小穴裡流淌下來。阿犁低頭一看,瞬間明白到那是什麼。他擦了擦眼睛,羞赧地拉好自己的褲子,挑上扁擔搖搖晃晃地往回家的路走去。

  賀景齊一奔回家裡就喝道:「給我準備洗澡水!快點!」

  僕人們見他滿臉暴戾的神色,頗為嚇人,慌忙跑去燒水。賀景齊脫掉汗濕的上衣,拿起溫茶水猛灌了幾口。他低喘著,捂臉坐在椅子上。

  為什麼他會做出這種瘋狂的事來!賀景齊陷入強烈的自我厭惡中。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因為很在意阿犁的事,於是跑去跟蹤他。當時他也不知道自己跟在對方身後要幹什麼,望著阿犁的身影,忽然慾望就上來了,頭腦裡全部都是要將他壓在身下的淫穢想法。

  身體比腦袋早一步行動,在他回過神來之前,自己已經落在阿犁身後,因為害怕會被他發現自己的身份,所以第一時間摀住他的嘴,遮住他的眼。

  直到他捆住了阿犁的手,他還是在猶豫,自己該不該抱他。當阿犁的小臀磨蹭著他的下腹時,他才開始真正失控,像野獸一樣強暴了對方。

  其實他並沒有後悔,阿犁的肉體比他記憶中還要美味,在他體內的時候,他真的有快融化升天的感覺。阿犁的呻吟聲低沉中帶著甜膩,那種又壓抑又舒服的叫聲撥動著他的心弦。他那雪白光滑的小臀讓他愛不釋手,他的腰肢又小又細,搖擺起來卻又如此柔韌。他甚至想,要是自己的分身能一直這樣深埋在那如絲絨般柔軟的火熱中,那種感覺一定非常銷魂……

  賀景齊面紅耳赤地站起來,光是想起阿犁的叫聲和身體,他就再次來熱起來。他一定是瘋了!以前不能找女人發洩,對阿犁有慾念也就算了,而今娶了個嬌美的妻子,居然碰也不碰一下,反而跑去找那個醜人!他一定是不正常!

  他等不及僕人搬來洗澡水,像頭瘋牛似的衝到院子外面,打起一桶冰涼的井水就往頭上澆。

  發生這件事之後,又過了三天。

  阿犁依舊每天去市集上擺攤,依舊過著平靜的日子,這天晚上,阿犁吃過晚膳後,如往常一樣坐在燭火前編織著一隻竹簍。

  屋頂上驀地傳來「嗒」的一聲,彷彿是貓兒落在瓦蓋上。阿犁一驚,抬頭看去。等了一會兒,又是一聲「嗒」!

  阿犁怯怯地喚了聲:「是誰?」

  屋外一片寂靜,阿犁放下手上的竹簍,挪動腳步走到門外。外面漆黑一片,他退後幾步,往屋頂看去,就在這時,一條人影猝不及防地落在他身後。阿犁沒來得及驚叫,嘴巴與眼睛又被摀住。

  那人將他推進屋裡,手中彈出一物,屋內的燭火嗤地熄滅了。有了上次的經驗,阿犁這回沒有再表現得過度慌張。

  對方這次沒有再綁住他,因為屋內黑暗,也沒必要蓋住他的眼睛。阿犁被他攔腰抱起來,兩人一起倒在床上。那人猴急地吻住他,剝光彼此的衣服。阿犁放軟身子,認命地讓他對自己為所欲為。

  如果自己對他而言只是發洩慾望的工具,那就由他去吧……阿犁淒慘地想著。他的大腿被扳開,對方高熱的分身正頂在他滑嫩的腿內側摩擦。阿犁感覺到他越發巨大,心想這東西待會就要刺人自己體內了,不禁一陣顫抖。

  阿犁仰躺著,大腿被架到對方肩膀上,粗硬灼熱的玉杵對準緊閉的幽穴,緩緩刺進。

  「嗯啊……」犁低喘起來,他配合地挺起腰,好讓他更加深入,對方用力一個挺進,噗地整根插入。

  火熱的肉棒在嬌嫩的玉穴中抽動起來,交合的二人四肢絞纏,柔軟的嘴唇壓了上來,濕滑的舌頭伸進阿犁嘴巴裡攪弄。

  「嗯……嗯……」阿犁羞澀地回應著他,大腿滑至對方的腰身上,他不自禁地環夾住他的腰。

  對方將他抱坐起來,阿犁就坐在他胯上,這樣的姿勢使他插得更加進去,他奮力向上挺,兩人緊緊相擁,飢渴地吮吻著對方。

  阿犁的小穴逐漸收縮起來,只聽那人低吼幾聲,下體猛力抽動,將發燙的白漿射進肉穴的最深處……

  咯嗒!倆扇桃木門被推開,一身黑衣的賀景齊跨步進來。他渾身汗臭,臉頰上還殘留著潮紅的臉色。

  坐在梳被台前的楊悅心忙站起來,款步走過去。

  「相公……你回來啦?」楊悅心細聲軟氣地問。

  「嗯。」賀景齊敷衍地應了一聲,他看也不看她一眼,逕自走進屏風後面。那裡已經預先準備好洗澡的熱水。

  楊悅心在屏風外面問道:「你最近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我去辦事。」賀景齊言簡意賅地回答。

  「是什麼事情?很重要的嗎……」楊悅心試探地問。

  「沒什麼,你不用操心。」賀景齊擺明不願多提。

  楊悅心悄悄走到屏風裡,賀景齊正泡在裝滿熱水的大木桶裡。她望著丈夫肌肉糾結的後背,臉蛋泛起兩朵紅暈來。

  別人一定非常羨慕她嫁了個如此俊美的夫君吧……楊悅心想著,但對方對她總是表現得客套而冷淡,而且二人成親半年多了,他卻依舊沒有與她圓房,讓她不由得心生不安。

  賀景齊知道她來了,他往後投去一瞥,沒耐性地問:「什麼事?」

  「沒有……」楊悅心黯然地回答,她拿起賀景齊脫下的衣服,輕道:「我幫你拿去洗……」

  她拿著衣服走出去,正要放在一邊的竹籃子上。

  「咦?」楊悅心細心地撥弄了一下那玄黑色的布料,發現上面竟粘著一根頭髮。女人的警覺心冒了出來,楊悅心謹慎地看了看屏風那邊,確定賀景齊還在洗澡之後,她小心翼翼地將那根頭髮捻起來。

  那頭髮又黑又直,而且比一般人蓄髮的長度長多了。楊悅心拿著頭髮在自己頭上比了一下,這這頭髮至少長及她的大腿上,而她本人的頭髮只及腰際。這種長度的發,也絕對不可能是賀景齊的。難道這是……別的女人的?楊悅心的心頭被重重地擂了一下。

  古柏蔥蘢,垂柳依依,陣陣洪亮的鐘聲傳來,位於山頂的觀音廟裡香菸裊裊。信眾無不舉香誠心祈禱。

  一名丫環扶著一位青衣美女,走出寺廟門外。兩人登上守候在旁的馬車,那馬車上坐著兩名虎背熊腰的大漢,他們目光凌厲,神態嚴肅,與一般車伕頗有差別。

  丫環吩咐車伕:「回府吧。」

  車伕隨即甩動韁繩,馬車沿著下山的路而去。

  車內,丫環安慰著那名愁眉不展的女子:「小姐,您別擔心了,聽說這觀音廟非常靈驗的,求什麼就有什麼,您跟姑爺一定能夠恩恩愛愛,白頭到老的。」

  「嗯……」楊悅心勉強一笑,低聲道:「小豔,你說他為什麼要到外面找女人呢……難道是我不夠好嗎?」

  「哪會呢?男人都是一個樣的,喜新厭舊,姑爺也只是去嘗個新鮮而已,早晚還不是要回來您身邊的?」叫小豔的丫環頗有心得地說。

  「可是……」楊悅心還是無法釋懷,羞澀地輕道:「我們成親這麼久了……他卻一直沒有跟我同床……」

  這小豔從小就服侍楊悅心,兩人情同姐妹,因此楊悅心沒有避諱地將閨中秘事也說了出來。

  「有這種事?」小豔不由得一驚,緊張地道:「一直都不同床?這確實就有點問題了……」

  「你也這麼覺得吧?」

  「嗯,的確很不尋常……」

  兩人正說著話,馬車忽然劇烈地顛簸了一下,搖得兩人險些摔倒。小豔忙扶著楊悅心,不悅地問外面:「這是搞什麼?」

  車伕大喝道:「有刺客!」

  「刺客?」車內的兩個女人嚇得跳起,這時,馬車也停下了,外頭傳來乒乒乓乓的打鬥聲,從聲音來聽刺客至少有五、六個人。

  楊悅心與小豔惶恐地抱作一團,駕車的兩名漢子是賀景齊專門派來保護楊悅心的武功高手,一般小刺客不是他們的對手,可這次的刺客恐怕不是泛泛之輩,外面打得相當激烈。

  一聲慘叫傳來,一名渾身是血的刺客撞進馬車內,兩名弱女子嚇得放聲尖叫。

  男人們打著打著,全部跳到了馬車頂上,馬車不穩地搖晃起來,終於往旁邊倒下。

  「呀!」楊悅心與小豔滾落在地上。

  車伕們正與四名刺客激戰著,其中一個刺客見了楊悅心,叫道:「抓住賀景齊的妻子!」

  小豔一聽不妙,趕緊手忙腳亂地攙扶著楊悅心,兩人跌跌撞撞地往了旁的竹林跑去。

  一名刺客成功擺脫車伕們的阻撓,提劍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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