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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到好尪》第8章
第五章 (一)

  天氣愈來愈冷,就連身處台灣南部也感受得到秋雨過後,那股瀰漫在空氣裡,快收斂不住的涼寒氣息。

  我從圖書館裡抱了一堆書出來,這陣子得趕好幾份報告。

  我不是拖拖拉拉的人,對於該做的事情,我總是習慣事先就準備好,以免事到臨頭才悔不當初。

  才出了圖書館大門,迎面而來的冷風便繪我來了個下馬威。我肩一縮,更助長了它的威風。唉!姑息養奸。

  這時錯身而過的那人喚住我,令我蹙起了眉頭,不禁大嘆時運不濟。

  是魏才子。

  「秋涼,幾天不見就不認得我啦。」他走了過來,很好心地主動分擔我手上的書籍。

  我才覺得奇怪,怎麼幾天不見,他就那麼熱絡起來?我們其實並不熟。「學長。」我應酬式地招呼了聲。

  「那天晚上你怎不來?」

  導人正題了,我就知道他會問這件事。

  「禮拜六?晚上我得兼家教。」

  他聽了笑笑,沒再說什麼,默默地陪我走了好一段路。

  我過意不去,不好意思教人家一路當我的挑夫,到了文學院,我開口說:「學長,你忙自己的事吧,書我自己拿就行了。」

  誰知他似乎不急著把書還我,將書拿到一邊。27天晚上同樣的時間、地點,我會溫一壺熱酒等你。」說完,才將書放回我手上。

  「不行,晚上我有事。」這種不容人拒絕的邀請太不尊重當事人,我對此頗為反感,更何況我得趕報告。

  他溫柔地笑了笑,聳聳肩問:「要兼家教?」

  「不是。」不知怎的,我覺得他的笑容很像一個人。我舉了舉手上的書,解釋道:「趕報告。」

  他聞言又笑了笑——事實上他那抹笑容一直接在唇邊未逝去過。他走過來撥了撥我的頭髮,我下意識地站開一步。

  「不成理由,今晚湖畔見。」說完,他便走進文學院裡。

  「喂!」怎麼就這樣跑掉了呢?我可沒答應哦!

  夜裡,我忙著整理資料,根本忘了這檔事。

  後來聽說魏才子因為在湖畔待了一整個晚上,結果傷風病倒了好幾天。當我從李明玉口中聽到這消息時才猛然想起,頓時罪惡感油然而生。

  我暗地裡罵魏品軒是一個呆子,不懂得見機行事。

  我不信他沒瞧出我的拒意,他只是在賭,賭我赴約的可能性有多大,可借他不知我說一沒有二的原則,我不去就是不去了,等到天亮也沒用,真不曉得他這個才子之名是怎麼來的?

  「看來魏品軒這回是真動了凡心。」李明玉在我耳畔嚷嚷。笑話,什麼叫動了凡心?他是天上的仙人不成?

  「秋涼,你不知魏才子在繫上可是炙手可熱得很呢!上從大四,下至大一,不知道有多人哈他哈得要死,就連別系的都迷他迷得要命,好多人來修繫上的課都是為了見他一面呢!」李明玉超誇張地形容魏才子受女孩子歡迎的程度。三人成虎,不是沒有道理。

  關於她的話,我只打算取信百分之五。「果真如此,怎麼你這回就『免疫』?」

  「誰說我打了『預防針』?不過是考慮到對手太多,而且人家又看不上我。」李明玉悻悻然道。

  能聽得懂我說的「暗語」,且對答如流的人實在不多。李明玉居然是其中一個。

  「秋涼,你想誰會讓魏才子心甘情願在冷冬裡待上一個晚上。」李明玉湊過來問我。

  我微微怔楞,沉默了會兒才緩緩道:「我。」

  「你?」李明玉不信地叫道。

  「對呀,前些日子,你不也說魏才子對我有好感?」

  「是沒錯,可是你——如此看來倒還真有幾分可能性,不過你老是說一些不正經的笑話。」

  這話太傷人心了。我不正經?到底是誰在說笑話?真是欲加之罪,教我百口莫辯。我說謊話沒人信也就算了,怎麼我說真話也教人當成了玩笑話?

  這個世界真奇怪!

  ***

  「這個世界真奇怪對不對?」我抱起「希望」問道。望著它骨碌碌的大眼,不覺笑了出聲。

  希望,是我三天前撿來的小狗。

  那天我到附近的便利商店買東西,回公寓的路上,它一直跟在我腳邊,趕也趕不走,我一快跑,它也拚命地緊追著我不放。天很冷,我沒力氣跟它玩官兵捉強盜的遊戲,可是它似乎賴定了我,我總不能一路讓它跟到公寓裡。

  我不是一個很有愛心的人,真的,尤其它身上髒兮兮的,我才不可能收留它。就算是,它看起來才出生沒多久。

  但是我還是被這傢伙所打動。

  「我告訴你喲!我可是很愛乾淨的,要是你不遵守我屋裡的規矩,可別怪我心狠手辣。」我心軟了,可我仍事先和它約法三章。

  也不知它聽懂了沒,在我說完後,它竟也叫了幾聲。

  於是我又折回商店買了殺蟲洗毛劑,一回公寓就馬上幫它洗乾淨。

  這狗仔倒很識相地不吵我,讓我專專心心地趕報告,只有餓時才會跑到我腳邊磨磨踏蹭。

  三天裡,我們似乎建立起共識與默契。

  今天下午,趁我沒課,才帶它去獸醫院打預防針。

  多一張嘴吃飯,我得省一點。

  「希望」算是長毛狗,耳朵尖尖的,看起來很像一隻小狐狸,毛色並不純,棕色、黑色、白色都有,不過以棕色居多,棕色裡還帶著一點點亮金光彩。

  我怕冷,一到冬天,手就冰冷得像要凍住血管裡的血液。

  春暖說我是冷血動物,就是為了這原因。

  剛巧,平白多了一個小暖爐,免插電的。

  我放下「希望」,在碗裡倒了些狗食,拍拍它的頭。「我要出門嘍!好好看家,不准亂咬東西。」見「希望」叫了兩聲,我又拍了拍它的頭。「乖狗狗。」很慶幸我撿回來的是只聰明的狗。

  六點半了,我收好東西,將鑰匙放進口袋裡才出門。我去赴魏才子的約。

  昨天不小心又遇見他,我不明白他為什麼那麼堅持。

  「你失約了。」他說。

  天知道我何時答應過他了?

  我仔細觀察他的面色,小心地問:「你病好了嗎?」

  他徽微一笑,沒有答話,只說:「明晚我仍會溫一壺酒等你。

  我怕我若不去,他又要再來個不見不散,那我的罪過可深了。

  唉!就去這麼一次吧!不然我實在是難以心安。

  ***

  到湖畔時已經快七點了,我遠遠地瞧見觀柳亭內,人影起起落落。

  走得愈是接近,腳步便也愈遲緩。

  「秋涼,你果然來了!」魏才子眼尖地看到我,跑了過來,語帶興奮地握住我的手。

  「不來行嗎?我有點無奈地說道。

  他露出招牌笑容,緊捉著我的手,牽著我往觀柳亭走。

  我皺眉道:「你不必抓這麼緊,我又不會溜走。」

  他仍只是笑,笑得春風得意,依舊不放開我。他的手很溫暖,我冷得很,貪戀他掌心的熱度,便由他握著我冰冷的手,不再置喙。

  未到亭內,就聽見裡頭一陣騷動,不知是為了何故?及至走近,才聽清楚也看清楚。

  亭內大概有六、七個人,有男有女。

  「青蓮,你真把她請來了!」一個高個頭的人說。

  「可不是。」魏品軒帶我走進亭內,笑吟吟地說。

  「她就是今年的詩魁,杜秋涼。」

  亭內的人都圍了過來,一個女孩熱誠地拉住我的手,笑說:「當年劉備三顧茅廬才請動臥龍諸葛,今日曆史重演,換咱們魏才子三請秋涼。」

  她一個打趣的比方惹得大家都笑了,只有我覺得有點困窘。

  「漱玉。」魏品軒輕喝,大夥才止住了笑。

  「對不起,開開玩笑嘛!秋涼,你別生氣。」那名喚漱玉的女孩俏皮地吐吐粉舌,又熱情地招呼著我。

  「沒關係。」我微微笑道。

  另一名青年站了出來,握了握我的手。「你好,我是『北辰詩社』的社長,他們都叫我子建,很高興你能來,原本我們大夥都在猜你會不會來呢!看來這場賭注只有青蓮贏了。」

  「賭注?」我問。

  「對呀!我們在賭青蓮能不能順利把你帶來,沒想到這小子還真有辦法。」一名詩社的成員搶白道,他也握了握我的手,自我介紹:「你好,我是老五,別號浩然。」

  原來是因為一場賭注,莫怪他如此堅持,不知怎的,我有鬆了口氣的感覺。

  這群青年詩人,每個人都握了握我的手,並且大方地自我介紹。

  詩社成員有八人,他們自稱「北辰八怪」。子建是龍頭老大,排行第一;魏才子號青蓮,排行第二,另外依序是:摩詰、香山、浩然、若虛;漱玉是社裡唯一的女詩人,排行第七,最後一位則是東籬。

  他們不定時在湖畔聚會,除之又換作品外,有時也即興比賽,很像紅樓夢大觀園內的才子才女,爭放著耀眼的鋒芒。

  很難想像,現今社會中還有這麼風雅的一群。

  魏才子遞了杯水狀的東西給我。溫溫的,是酒?

  「說好了我會溫一壺酒等你來。」他輕聲笑道。

  「什麼酒?我不太敢喝。」

  我們圍成一圈坐著,中間擺了一盆爐火。

  「是桂花釀,嘗嘗看,甜甜的,沒什麼酒味。」他說。

  我嗅了嗅,聞到一股濃濃的酒香,遲疑了會兒才一飲而盡。真的很好喝,溫熱的液體穿過喉間直燒胃部,整個身體霎時溫暖了點。

  「怎麼樣,味道還可以吧?」魏才子笑著問我。

  我點點頭,他接過我的杯子又幫我倒一杯。

  「謝謝。」我說。

  漱玉突然靠了過來,指著我的臉頰道:「哇!大家看,秋涼的臉好紅,秋涼的酒量一定很差勁。」她又提議說:「這樣吧;我們來行酒令,接不出來的人罰酒。」

  她的提議很快得到了大家的同意。

  我在他們蓄意的刁難下罰了不少酒,幸虧酒是溫過的,我才得以只落得薄醺,不然,怕要醉死在湖上,成為第二個撈月醉鬼了。

  漁唱起三更,

  杏花疏影裡,

  吹笛到天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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