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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阪殺人事件》第33章
  二

 克彥深信股野的頸子已折斷,因此沒想過要做人工呼吸或其他搶救的任何措施。

 整整十分鐘,克彥靜靜躺在安樂椅上。絞刑台的幻像在他眼前忽遠忽近,各種想法像走馬燈似的迴旋在他腦中。在這當中,如何安然逃脫眼前的困局,如何保護自己的念頭逐漸鮮明膨脹了起來,並把其他想法都從大腦裡驅逐得一乾二淨。

 (此時此刻,我就是一台計算機,必須保持冷靜、嚴謹。股野死了,這不是老天對我們天大的眷顧嗎?明美可以從牢獄般的束縛中解放,成為自由之身;我能獨佔明美,而股野龐大的資產也將歸明美所有。但我是殺人犯,如果就這樣聽天由命,總有一天我會被關進牢裡。發生在爭執中的過失殺人,也許不至於被判處死刑,不過我這一生肯定就完了。選擇自首或逃亡,最終結果並沒什麼差別。或者,並非沒有順利逃避刑責的方法,我不是經常思考這類問題的嗎?)

 克彥自從愛上明美,恨股野都已經恨到骨子裡了,他在腦中已不知殺過股野多少回了。他設想過所有殺他的方式,以及逃避罪責的方法。這些方法在想像裡是那麼縝密、周全、一絲不苟,如今只要切實執行其中一項不就行了?

 (現在要搶時間,我必須在十分鐘之內完成所有的準備。)

 他瞥了一眼手錶,好險,表還是好的:七點四十五分。接下來他的目光游移到裝飾櫃上的時鐘:七點四十七分。

 明美趴在他身邊的地板上,一動也不動。克彥來到她身邊,扶起她的上半身,明美猛地抱住克彥的身子。兩個人之間只有十厘米的空隙,望著彼此,看向對方的瞳孔深處,明美已然明瞭克彥的想法。兩人的眼神洩露了對罪惡處理的共識的信息。

 「明美,你一定要有鋼鐵般的堅定意志。我們聯合來演一齣戲,你我都必須化身為沉著老練的演員,你辦得到嗎?」

 明美深深地點頭,彷彿在表示「只要是為了你,任何事我都辦得到」。

 「今天晚上是明亮的月夜。從此刻起的三四十分鐘之內,只要沒有人經過前面的道路……哦哦,我竟如此冷靜,居然還記得這件事情。明美,我記得巡警經過這裡時大概都是八點之後吧,你不是跟我聊過這件事嗎?」

 「八點半左右,嗯,每天晚上都是。」明美一臉的不解。

 克彥跑到窗戶旁,透過鵝黃色窗簾的縫隙望向天空,天上一片雲也沒有。窗外掛著一輪滿月,月光皎潔無瑕。

 (這是何其幸運!明月、巡警、女傭不在家,為了遂行今晚的計劃,冥冥之中彷彿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接下來,只要明美能演一出逼真的好戲就可以了。這點沒有問題,明美的舞台劇經驗豐富。且她習慣反串演出,氣魄十足。而我則得忘記殺人這件事,把自己當成一名舞台導演。在這種危急的時刻,恐懼是最大的敵人。絕對不能感到恐懼,必須忘懷一切,只要把躺在那裡的屍體當做人偶就可以了。)

 克彥強迫自己控制住毛躁的情緒,集中意志力,讓自己的情緒盡可能放鬆,保持思維的敏捷和嚴密性。

 「明美,我們將得到幸福或是陷入不幸的深淵,將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內成定局,而你我能否冷靜面對則會影響這一切。尤其,發揮你的演技,這是絕對必要的。這是以性命做賭注的大戲,我相信你一定辦得到,沒有問題的,只要你別感到恐懼就絕對沒問題。這就跟站在舞台上的感覺一樣,你必須忘記舞台下的一切,懂嗎?」

 「我一定辦得到,只要你教我怎麼做。」

 雖然明美仍不住戰慄,但她的話語中已蘊涵著強烈的意志,兩人的心從未曾如此緊密地靠在一起。

 克彥蹲在屍體旁,慎重地檢查心跳。當然,一動也不動。其實就算不這麼確認,活人與死人的差別只消一眼便能判別。股野臉色鐵青,生命的活力已消失殆盡。

 深藍色的貝雷帽掉落在屍體旁,克彥將帽子拾起來。玳瑁的粗框眼鏡在剛才的格鬥過程中並未折斷,仍然斜在發青的額頭上。克彥輕輕拿起眼鏡。

 (但要脫下這件夾克,倒是一個大工程。)

 「明美,家還有沒有另一件顏色相同的夾克?」

 「有。」

 「在哪兒?」

 「隔壁臥室的衣櫥抽屜裡。」

 「好,把那件拿過來。不,慢著,還有其他東西,需要白手套,不能是皮革的,最好是軍隊裡用的白手套,我想你家應該有吧?」

 「有。都是股野在戰爭期間,幹農活的時候買的,至今還有不少新的。在廚房的抽屜裡。」

 「好,工作手套也拿來。不止這些,還要兩條夠長、夠堅韌的繩索,但這不能從太遠的地方取來,隔壁臥室裡有現成的嗎?」

 「不清楚……就算有也是在衣櫃裡。不過要堅韌的繩子……啊,股野雨衣的皮帶可以吧?另一條……領帶可以嗎?」

 「要更長、更有韌性的繩子。」

 「這樣啊……啊,有一條股野大衣專用的皮帶。那條應該比領帶長一倍【3】,韌性很好。」

 「好,就把這些東西拿過來。接著……嗯,對了,你家裡應該有種草質的掃帚型西服刷對吧?我無意間看到過。那正好能派上用場,還在嗎?」

 「嗯,就掛在衣櫃旁。」

 「好,接下來你聽好,絕對不能忘記,所有工具都要備齊。我再重複一次,工作手套、皮帶兩條、掃帚形西服刷、夾克,和這裡的貝雷帽與眼鏡。全部就這些嗎?不,等等……對,還有領帶。從衣櫃中拿三條領帶來,還要衣櫃、書房與隔壁臥室的門、兩個房間相通的門,共計四把鑰匙。對了,也需要大門的鑰匙。」

 「手套、夾克、刷子、皮帶兩條、領帶三條、鑰匙五把,」明美掐指計算,「書房和隔壁臥室,以及兩個房間之間相通的門鑰匙是同一把。所以加上衣櫃跟大門的鑰匙,總共是三把。」

 「沒錯,就是這樣。啊,那三把鑰匙通常放哪兒?」

 「衣櫃從未上鎖,一直掛在衣櫃把手上。大門與書房的鑰匙,股野的口袋裡各有一把,樓下我臥房的小櫃子裡也各有一把。」

 「那就用股野口袋裡的吧。我想辦法拿出來,你負責備齊其他必需的工具。沒時間了,快!」

 明美此時已不再顫抖,完全變身為接受舞台導演指令的專業演員。她迅速奔向隔壁臥室,搜集所需物品。

 克彥走到屍體旁,伸手翻找褲子兩邊的口袋,很快便找到兩把鑰匙。縱使屍體仍保有體溫,他已經毫無戰慄的感覺,在煤炭暖爐的作用下,書房裡甚至有點兒熱,即使再過三四十分鐘,屍體仍能維持正常體溫吧!

 所需物品備齊之後,克彥將這些工具一一放在圓桌上仔細檢查一遍,拿起西服刷與一隻工作手套,做起令明美完全摸不著頭緒的事。他將刷毛細分為幾小束塞進手套,就這樣做出了一隻假手。

 「懂了吧?我要你裝扮成股野演獨角戲。股野是長髮,所以你的髮型不用做太大的改變,只要將頭髮往後梳就可以了。接著,你戴上貝雷帽與眼鏡。這麼一來,鼻子以上的部位不就很像了?鼻子以下則用這隻手套假手,緊緊遮住。我要你假裝成被某人摀住嘴巴、無法發出聲音的樣子。你緊抓著用來掩飾你嘴巴的假手,盡量裝成拚命想掙脫的樣子就對了。」

 這些畫面都是克彥在想像殺人中經常思考並反覆實踐的步驟,因此對於各項細節,他可說是瞭如指掌。

 「接下來,你將夾克直接套到毛衣上,裙子不用換了。而後,打開窗戶,讓外面的人看到你的上半身。佯裝成一個戴工作手套的男子正從背後抱著你、想求救而拚命掙扎的你隨之將上半身伸出窗外、使勁力氣試圖將歹徒的手掰開的景象,你大聲呼救,因為被人抱住,所以只要裝出沙啞的男聲就可以了。書房的電燈先關掉,等我跟巡警來到門前時,你再開始演戲。若巡警沒來,我也會隨便找個路人一起過來。等待期間,你從窗簾的縫隙觀察外面的情況,直到我出現再行動。接下來,發出兩三次求救聲後,你立刻偽裝成被歹徒強行拉走的樣子消失在黑暗中。書房的門到窗戶之間至少有十間,月光再怎麼明亮,路上行人也不可能看清楚書房內的情形,而我也會好好引導目擊者的。放心,一定萬無一失。明白了嗎?」

 明美在克彥興奮莫名的表情與語氣自信的遊說後,對於他的計劃,漸漸有了全盤的瞭解。

 「我懂了。換句話說,你是要製造不在場證明。你要讓證人親眼目睹股野被殺時,你才正要進門,對吧?這個時候,巡警是目擊者的不二人選。這麼一來,雖然我在現場,但柔弱的女子什麼也做不了……哎呀,那我應該會看到犯人,要是被問到犯人長什麼模樣……」

 「就回答是蒙面歹徒。」

 「用什麼蒙面?衣著呢?」

 「你就回答強盜身穿黑衣,其他細節則完全沒注意到。蒙面不是只蒙住眼睛,而是臉部完全被遮住。就說強盜戴著一頂獵帽,前面還垂下一塊黑紗。當然,歹徒戴著白手套,也沒留下任何指紋。」

 「我知道了。其他就靠我臨場發揮了嗎?但是,萬一我被懷疑是兇手怎麼辦?只靠是柔弱女子幫不上忙的說法,不會有問題嗎?」

 「放心,所以才需要繩子、領帶與鑰匙。時間緊迫,我只說一次,你要牢記在心。等一下我會出去,你立刻將書房的門上鎖。等會兒在窗口的戲演完之後,你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以下步驟:將刷毛自手套中取出,手套要確實湊成一對,丟進隔壁衣櫃的抽屜,等風波平息再偷偷放回廚房抽屜,刷子掛回到原來的釘子上,夾克也收進衣櫃原來的位置。再有,你把這些領帶與繩子拿到隔壁臥室,從裡面上鎖,臥室到走廊的門也上鎖。這麼一來,要進入臥室便得破壞其中一道門,這樣你就有充分的時間準備。至於鑰匙該如何處理嘛……對了,先放進臥室的其中一個抽屜吧!

 「書房、臥室與兩個房間之間,這三道門,都是犯人在事發之後才上鎖的,所以萬一抽屜裡的鑰匙被發現,就說原先打了兩把。但如果你能暗中將二樓臥房小櫃子裡的鑰匙藏在某處就更好了。這麼一來,總共就只會有一把鑰匙。

 「一進臥室,你就把兩條領帶塞進自己嘴裡,另一條綁在嘴上,在後腦勺打結固定,嘴巴就堵死了。然後你爬進衣櫃裡,把掛著的衣服推到一邊,應該能空出來容納一個人大小的空間,你蜷曲著腿坐著……馬上試試看。」

 兩人走進隔壁臥室,打開大衣櫃的門。根本用不著試就可以確認沒有問題,空間足夠塞下一個人。於是,兩人又返回圓桌前。

 「你一進衣櫃裡就併攏雙腿,用這條大衣的皮帶把腳踝捆起來,打上結,牢牢固定,然後將對開式的衣櫃門從裡面關上。接下來我們要玩一個魔術,這個步驟可能有點兒難,魔術師能夠輕而易舉地把被繩子捆牢的雙手從繩結中掙脫出來,我們要做的是把兩隻手重新伸入到繩結中,再拉緊繩結,牢牢綁住自己的雙手,是有點兒難,但我相信你一定辦得到……先把雙手握拳向前,對,就是這樣。我現在要把你的手腕用雨衣的皮帶綁上。魔術師就算綁得再緊也不成問題,不過你是外行人,所以我先綁松一點兒。」

 克彥說著,用皮帶捆住明美的雙手,然後打了個結。

 「好,這樣就行了。你先放開拳頭,再依序緩緩抽出兩隻手。我綁得很鬆,應該不會太難。看,這麼一來,皮帶的結就不會鬆掉了。先把皮帶結放進衣櫃裡,等你綁好腳踝後,再把這條皮帶結放到背後,反手伸到這個皮帶結邊上,依照剛剛教你的方法,雙手按順序伸進環結中。這樣,你看起來就像被人從後面綁住。或許有點兒難,但只要花點兒時間慢慢做,一定沒問題……你先練習一下。」

 明美拼了命練習這套魔術。她先靠在書房的角落,將皮帶的環結放在背後,接著扭動身體,將右手伸入右邊的環結再拉緊,再依法炮製左手。由於環結很鬆,因此並未花太多工夫,很快就成功地將雙手都放進環結中。

 「可別以為只要把雙手放入結中就好。你雙手握拳,用手腕的勁道把結拉緊,就是這樣。如此一來皮帶便會深陷手腕,看起來就好像綁得很緊。而且手腕部分自然會因充血而腫脹,手就真的掙不出來了。雖與真正的逃脫訣竅不同,但應付眼前的狀況,這麼做已足夠。接下來,只要有人發現你被關在衣櫃裡,勢必會救你出來。

 「絕對不要慌張,慢慢來。我離開這裡之後,你立刻將書房上鎖,接著臥室也上鎖,巡警看到窗口的那一幕後,就算我們想快速破門而入多少也需要一點兒時間。之後,我們會發現屍體,此時又會再耽擱一點兒時間。等到進入臥室時已是好一陣子後了。也就是說,你有充足的時間慢慢綁。但完全沒人發現你也不行,所以只要聽見有人進入臥室,你就應該在衣櫃裡製造一些聲音,讓人注意到你的存在,懂了嗎?為慎重起見,你重複一遍我說的步驟,不能有任何遺漏。要是有一個步驟錯誤,哪怕只是個細節出錯就前功盡棄了。」

 明美立刻將如此繁雜的表演一絲不差地重複一遍。不愧是演員,一點兒錯誤也沒有。

 「漂亮!這就夠了。到時務必照此表演,切勿有任何遺漏。我會把留在這裡的大門與衣櫃鑰匙帶出去,因為犯人把你關進衣櫃,按理一定會上鎖。但你人在裡面,無法自行上鎖,因此我帶著鑰匙,等跟別人一起進來時再找機會鎖上,而玄關上鎖,自然是為延遲我們進入屋內的手段。」

 「哎呀,竟然連這種細節都考慮到了,你的思緒真是縝密得驚人呢!可是,我被關進衣櫃裡有什麼意義?」

 「這還不簡單。犯人對股野有恨意,但沒打算殺害美麗的妻子。由於他是蒙面作案,你根本看不清臉部特徵,他沒必要趕盡殺絕。不過,他希望爭取時間逃脫,要是讓你自由,你可能會打電話報警,也會大聲向鄰居求救。對犯人而言,這樣的情況他自然不願見到,所以堵上你的嘴巴,把你關進衣櫃。這麼一來,至少到明天早上都不會有人發現。同時,這個舉動也證明你是被害者,絕不可能成為共犯。清楚了嗎?」

 明美瞭然於胸地點了點頭,帶著敬畏的眼神望向神情激動的情人。克彥慌忙看了下手錶,八點十五分了。

 「以上就是大致的演戲步驟,最後還有一件事得做。你知道保險箱怎麼開嗎?」

 「股野從沒告訴過我,不過我無意間知道了方法,要打開嗎?」

 「嗯,快開吧!」

 等著的時候,克彥就站在暖爐前添加煤炭,還把手放在煤灰盆上面,一邊烘烤一邊活動手指,弄得嘎嘎作響。

 「保險箱裡應該有一整沓的借據吧?」

 「嗯,也有現金。」

 「有多少?」

 「一沓十萬圓鈔票,還有一些零錢。」

 「存款簿與股票不要動,只拿借據跟現金,保險箱就這樣開著。」

 明美取來借據後,克彥接過翻了翻,可惜沒有時間仔細查看。當中有幾個他認識的人,粗略看起來,金額十分龐大。

 「這堆借據你打算怎麼處理?」

 「丟進暖爐裡,連現金一起燒掉。」

 「順便助人為樂?」

 「嗯。我要別人認定兇手是為了助人而將借據盡數燒燬,當然兇手的借據也在其中。股野一向不收擔保品,也不簽公證借據。只要這些借據消失,原則上還錢的義務也一併消失了。但記錄過往借貸明細的賬本還留著,若借據還在,只要一核對賬本的記錄就知道誰曾是債務人。警察必須花很長一段時間按賬簿上的登記一一找出債務人,可惜犯人永遠不可能再出現了。燒掉借據就是避免警方核對賬本後,找出目前仍有借貸關係的債務人。同時,燒掉借據的犯人見到現金,沒道理保留吧?這樣才合理。且我隨身帶走也太危險了,難保股野沒將號碼抄下,因此現金要馬上燒掉,先從紙鈔開始吧!」

 花了寶貴的三分鐘看著紙鈔完全化為灰燼後,克彥攪了攪紙灰,再將借據一併丟入,剩餘的小事交給明美處理。克彥穿上放在書房門口沙發上的外套,戴上手套,取出手帕,擦掉圓桌上威士忌瓶子與酒杯上的指紋,再把它們收回裝飾櫃。接著,細心地將圓桌、火爐攪拌棒、保險箱與門上把手等會留下指紋的地方都細心地擦拭一遍。最後,他將衣櫃的鑰匙放入口袋,吩咐道:

 「趕快準備,千萬不要有所遺漏。」

 當他準備踏出書房門口之際,明美喘著粗氣從後面跑上來。

 「要是我們的計劃成功就好了,如果失敗,這大概就是最後一次了。」

 明美雙手搭在克彥肩上,淚盈滿眶地看著克彥。她可愛的雙唇,正惹人憐愛地啜泣著。兩人四唇交接,很長很長一段時間,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克彥腦中閃過殉情前的接吻景象。

 聽到明美從書房內上鎖的聲響,克彥立刻奔下樓梯。由於已戴上手套,不用擔心留下指紋,他從裡面鎖上大門後,隨即轉身到廚房倒了杯水一口喝下。最後,他將大門鑰匙放進廚房的櫥櫃裡。

 這一陣子都是晴朗的天氣,廚房外的地面十分乾燥。加上又鋪著石頭,不必擔心留下腳印。他謹慎地打開水泥牆上的後門,離開前刻意留下兩厘米左右的縫隙,而後鑽進狹窄的巷子裡。外面的石子路也非常乾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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