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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男》第20章
第20章 湧起烏雲

  大夥兒扶起博士,走回剛才農民呆的地方,這時那農民早已不見蹤影。分頭到附近的農民家仔細查找也奄無結果。因為過了旱田和樹林,道路就四通八達了。現在不管你怎樣手忙腳亂,也是馬後炮了。

  於是大家只好照顧著洋子,灰溜溜地往回走。但是,正當大夥兒分頭找賊的時候,野崎不見了。也不知他是先回去了呢?還是在繼續搜尋?但是,還不至於發生什麼事,相比之下現在照顧洋子更為重要,因此,三輛車全部開動往回走,本來嘛,沒有汽車,走上20分鐘也就到 鎮車站了。

  被大家丟下的野崎三郎究競去幹什麼了呢?他被接二連三發生的怪事弄得精神有點不太正常了。而且,他怎麼也忘不了在江之島變成美人魚的裡見絹枝。自己的心上人竟然成了美人魚,從美人魚的胸膛裡往下流著鮮紅的血水。兇手是個魔鬼般的人物,他就在眼前卻看不見。野崎在時近正午的炎炎烈日下,一邊想著這些事一邊走,漸漸地覺得頭腦裡變成一片空白。

  水田里的泥水咕嘟咕嘟地像滾水一樣在沸騰,婉蜓其間的鄉村小路幹得如同水泥路,前方農民宅院的白牆和守護神社的旗桿上的旗旛,由於熱氣的緣故,變得搖搖晃晃的,路上完全沒有行人。

  野崎不知道自己和大家已經走散了,毫無意義地一直往前走著。

  道路兩旁心血來潮似地這一棟那一棟地建有農民的宅院。家犬盡情地吐著舌頭,像得了熱病一樣趴在地上。雞崽懶洋洋地在撿食兒吃。

  忽然抬頭一看,一家破舊的農民宅院裡,越過低矮的樹籬,從路上就可看見倉房中有一個男人蹲在那裡。

  野崎猛然站住了。因為那人正是剛才從汽車上向他打聽的那個農民,他偶然間終於找到了凶賊的藏身之處了。

  野崎就像被蛇盯住了的青蛙一樣,身體、眼睛全都不能動了,他並非自願地瞪著那農民的臉,一動不動地僵在那裡。

  那農民也同樣如此,蹲在昏暗的倉房裡,就像瘆人的活人偶一樣,一動不動地朝野崎凝視著,他的雙眼一眨也不眨,眼珠子就像玻璃做出來的一樣。

  兩人猶如狹路相逢的猛獸,長時間地對視著,好像誰先動誰就算輸似的。

  這時,野崎從心底有一種說不清的恐懼直往上湧,頭暈眼花,正當他覺得無法再忍受時,對手卻喀喀地笑了起來。

  在四五百米遠的前邊,有一家滿是灰塵的糖果點心店,野崎跑到那裡就向看管店舖的老太太詢問:

  「勞駕,向您打聽一下。您瞧,那邊有樹的那家,倉房站著一個男人正往這兒看呢。您知道他是誰?」

  「哎,你有什麼事嗎?」

  老太太有些吃驚,盯盯地把野崎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待弄清了對方的意思後這樣回答說:

  「噢,您問他呀,他叫阿作,我當然認識嘍。我們兩家還是親戚呢。找阿作有事嗎?」

  「我說的是那個男的,正朝樹籬走過來,朝我盯著看呢。」野崎又叮嚀了一次。

  老太太接著回答:「是的,就是他,他是那家的主人呀。」

  野崎覺得奇怪,於是又朝那男子看了一遍,無論是外衣的條紋花樣,腰帶的顏色,首先是臉型,不管怎麼說,不會錯的,他就是剛才修田埂的那個農民。

  「那人一直就住在那房子裡嗎?」

  「當然嘍。從他爺爺那輩子就住在那裡。他是不是又幹了什麼莽撞事了?別看他愣頭愣腦的,幹活可是個好勞力,雖說有點缺心眼。可苦了他媽媽了。」

  野崎被這意外的事實弄得不知如何是好,儘管如此,他還是打聽了那個自稱為稻垣的人出現在關東大廈的那天,和裡見絹枝被一封假信誘騙出來的那天,這個阿作都在什麼地方。打聽的結果證明,阿作這一個月,就沒有離開村子一步。

  儘管如此,那剛才從倉房裡盯盯看自己的他那副眼神是怎麼回事呢?

  「您是不是有什麼事?問我還不如直接找阿作問好了。」

  野崎被弄得稀里糊塗的,正想整理一下自己的思想。還未來得及整理,這時,老太太自作聰明,大聲呼喊正在樹籬旁朝這邊看的阿作,招手讓他過來。

  那農民躊躇了一會兒,最後好像是下了決心,先折回倉房一趟,再出來時,手裡拿著一團黑乎乎的東西,跨過樹窩,慢吞吞地朝這邊走了過來。

  「這位大爺說是找你有事。」等他來到鋪子前,老太太對他說。

  「對不起了,我以為是別人丟掉的東西,撿回來不要緊的。這位大叔是來找這個的吧?」阿作劈頭就說,說罷,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了野崎。

  那是-套沾了污泥的、皺皺巴巴的黑色西服。野崎接過來查看,一點不錯,正是拍攝時惡人穿的那套西服。這真是最好的證據,連那副黑面罩都在,全齊了。除此之外,還有一件東西,這是沒有想到的,是一張用舊了的東京地圖。

  「就是說,你把它撿回來藏起來了,是不是?」

  「是的。這壞事是不能幹的,剛才就有兩三個穿洋服的大叔在俺門前轉來轉去的。俺想,該不是來要這個的吧?心裡很害怕,就一直縮在家裡沒敢出門。這樣心驚膽戰地藏著,還不如交出去,現在還給你,你收下吧。」

  「不,那倒用不著。這衣服你要是想要就留下吧。不過,我倒是有事想問問你,你也許記不得了,你在修田埂時,有-輛坐著很多人的汽車從旁邊經過,問過你前邊的汽車往哪個方向走了,是吧?我就坐在那輛車上呀。可是,那前一輛汽車呀,上邊坐著壞人,我們就是追那輛車的,明白了吧?這事可是很重要,你好好想想再回答。那前邊的車經過你旁邊時,駕駛台上坐著人沒有?你說說看。」

  「當然是坐著人嘍。沒司機那汽車能開嗎?」

  「是這麼個理。不過,你是親眼看見上面坐著人嗎?」

  「當然是看見了。車開過去兩丈遠時,這些洋服什麼的,砰地一聲掉到了田裡面。」

  「是扔下來不要了吧?」

  「是的,我也是這麼想的,挺可惜了的,才撿回來的呀。」

  「那沒事的,不用擔心。哎,你一定是看著汽車跑遠了,是吧?」

  「是的,我一直看著的,直到看不見了。」

  「這期間,有沒有人從汽車上跳下來了?」

  「沒有,沒有人跳下來。」

  至此,再沒什麼可問的了。

  過了一會兒,野崎離開了點心鋪子,再一次頂著烈日行走在田間路上。西服就交給阿作保管,只要了那張東京地圖,裝進了口袋裡。

  關於西服,已經沒有什麼可疑之處,最初是演洋子對手戲的男演員穿著的,後來殺人魔王把它從那人身上扒下來,自己扮成那角色把洋子掠上汽車逃跑,並且在半道上脫下西裝扔到了路邊,他是怕因西服而留下線索被追蹤。

  但是,不可理解的是阿作這個農民沒有看見跳車的壞人。誠然,200米前有一座小山,再往前,從阿作所在的地方就看不見了。但是,汽車從那裡也就往前走了100米左右,這中間並沒有可以藏下人來的地方,如果壞人在那裡跳下來了,必然會被追蹤的野崎他們發現的。畔柳博士不是也懷疑到阿作身上來了嗎?因為除了他之外,四下裡沒有別人

  無論從地形來說,從時間來說,壞人要想不被追蹤者發現而逃脫掉是完全不可能的,除非是壞人變成了阿作。

  但是,阿作不論你怎麼看,只能是個有點傻乎乎的農民,而不可能是別的什麼人。而且,說阿作這一個月一步也沒離開過村子的老太婆,不至於是殺人魔鬼的同夥吧。

  「那就是說?那就是說?」

  野崎一邊走一邊想,不禁說出了聲。他沒有解決此類難題的能力,但是,想著想著,忽然感到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恐怖朝自己襲來。萬里晴空頓時烏雲籠罩,耳朵深處聽到了遠處傳來的隆隆的雷聲。大白天他做起了噩夢。

  他有生以來還從未遇到過如此發自心底的恐懼。而且,因為不清楚到底是怕什麼,其可怕程度又增加了好多倍。他巳經喪失了思考能力,一心只想就這樣逃往遙遠的某地,他已沒有心思返回畔柳博士的事務所報告這一可怕的事實,他對偵探事務所感到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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