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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男》第11章
 第11章 年輕人不見了蹤影

  裡見絹枝由於過度的驚恐,一時昏死過去,但在博士和野崎助手的照料下,稍頃又醒了過來。當她知道讓她昏死過去的非夢非幻,而是無法挽回的事實時,由於失去最親愛的妹妹而引發的悲傷,也顧不得什麼體面了,當著外人的面哭得天昏地暗,死去活來。

  「真可憐。罪犯實在是惡毒至極,我雖長年搞犯罪偵探,還頭一次看見如此慘無人道的傢伙。不過,也沒有必要絕望,從前後的情況來看,從手上的傷疤來看,確實很像你妹妹。現在還不是哭的時候,你要堅強才行。」

  博士用手輕輕拍打哭倒在地的絹枝的肩膀,不停地安慰著她。稍頃,博士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似地轉臉向野崎說:

  「哎,野崎君,那個年輕人哪兒去了?叫平田,是吧?回去了嗎?」

  「剛才好像還在。光顧著這邊了……」

  「真是個怪傢伙。」

  正說著,這時從院內傳來了一種奇怪的叫聲,是一個男人的非常驚恐的喊叫聲。

  「這會是誰呀?」

  野崎抬起蒼白的臉,凝神細聽。

  博士一動也不動地站在那裡,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急忙撳動了桌上的按鈴。

  「你大聲叫什麼?」書僮剛進屋,博士劈頭就問。

  「我沒叫什麼,我在門廳旁邊的房間裡看書來著。」書僮有點摸不著頭腦地回答。

  「這麼一來,到底還是……」博士突然快步朝一邊的房門走去。「我去一下,你們在這裡好好地看護著裡見君。」

  博士的身影在門外消失後不久,從隔壁的房間傳來了急促的叫聲:「野崎君,野崎君。」

  野崎跑去一看,博士好像頗為興奮,正在屋內轉圈呢。

  「平田不見了,他準是在這裡喊叫的,但找遍了每個房間都沒見他,對了,鞋,鞋。你快到門廳換鞋處查查鞋。」

  野崎快步走向門廳,只見好像是那個年輕人穿的鞋還好好地擺在那裡,也沒發現少了其他的鞋。將此情況向博士報告後,博士又說:

  「你也去幫助找一找,有鞋在就是說他還在這裡。」說罷,自己先站了起來,跛著腳,一個屋一個屋地尋找。

  真是奇怪無比,在聽到喊叫聲之後,僅僅在兩三分鐘之內,一個人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儘管把凡是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個遍,到底還是沒有發現平田的任何蹤跡。

  「難道他光著腳回去了?但是他為什麼要光著腳回去呢?」

  博士找了一圈,當他和野崎照面時,停下了一會兒,嘴裡這樣嘟囔著,說罷又急匆匆地向走廊相反的方向走去。

  過了一會兒,這一次又從大門旁邊的房間裡傳來了博士的吼叫聲:

  「野崎君,野崎君,這窗戶是你打開的嗎?」

  野崎走上前去一看,甩來會客的一個小房間內平時總是關得嚴嚴的一扇窗戶四敞大開著。窗外是鋪著石子用來停車的空地,再往前就是大門。

  「這就怪啦,當然不是我開的。」

  「是嗎?那就去問問書僮和女傭,看他們開沒開過?」

  看著博士艱難地拖著假腿還想再走,野崎連忙把他擋住,自己走到走廊大聲地喊他們過來。

  不一會兒,書僮、司機和三名女傭都來到了那間會客室,在他們身後還可以看見絹枝的那張蒼白的臉。

  經過調查,誰也沒有開過那扇窗戶,一名女傭還清楚地記得傍晚打掃衛生時那扇窗戶還關得好好的。如此說來,平田這個小混混,難道就像小偷一樣,從這窗戶逃跑了?

  窗外鋪著石子,看不見腳印,不過,也只能做這樣的設想。但是,他為什麼要用這種不方便的方式走呢?是不是偷了宅內的什麼東西了?博士當然想到了這一點,在他剛才查看各個房間時曾經留神看過了,並沒有發現丟失任何東西。而且特別令人奇怪的是剛才的異乎尋常的喊叫聲。好像有情況表明無法認定平田是自覺自願地從這扇窗戶逃走的。

  「你說你剛才是在門廳旁邊的房間裡的,你沒察覺有人從這兒出去嗎?」博士詢問書僮。

  「沒有。我離開窗戶坐著讀書來著。」

  書僮什麼也不知道。司機當時也正好去了廚房。就是說誰也沒注意到大門方向。

  於是,博士命書僮先到大門外去看看,但大門外沒有任何可疑的人影。

  結果是只知道平田無任何理由,就像一縷青煙一樣消失了,除此之外什麼也沒發現。他好像是從會客室的窗戶出去的,但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特別的理由他要偷偷地從那種地方出去。

  「能不能設想有個第三者呢?」野崎打破了沉默,邊看博士的臉色邊說。

  「說得好,也只能這樣想。你認為這第三者會是誰呢?」

  「就是那個自稱是稻垣的人。也可能太想入非非了。但我總有這種感覺。很可能那傢伙從一幵頭就盯住了我們,真是個高深莫測的惡棍,是個竟然把殘殺的屍體拿來去賣的壞到了極點的大壞蛋,是一個毫無意義、僅憑一時的衝動就亂殺無辜的殺人魔王。」

  「你是不是說那傢伙把那個年輕人也殺掉了?」

  「還沒有證據,不過很有這種可能。您想想看,如果不是平田君多說了幾句,那傢伙的罪行還不會這麼早就暴露了,是不是?也許那傢伙想這全怪平田,於是這殺人魔王就動了殺機。我甚至想,那聲驚叫可能就是平田君被勒住了脖子,喘不上氣來掙扎時喊出來的。」

  「你是說壞蛋將平田勒死後,用胳膊夾住死屍從這扇窗戶翻窗而逃,是不?哈、哈、哈、哈,你真是個小說家,而且,明後天可能平田的屍體也被陳列在某家商店的櫥窗裡。」

  博士像是在開玩笑,其實,看樣子他並沒有完全否定野崎的這一空想。

  稍頃,博士又回到了書房,隨即給警視廳掛了電話,讓在搜查課工作的、博士的朋友波越警部聽電話。說起波越警部,這可是警視廳頂頂有名的大偵探,以前曾專門來博士家聽過意見,從此,假腿犯罪學家和波越警部就成了彼此無話不說的最親密的談話夥伴。

  波越聽了博士的報告之後好像大為震驚,什麼裹著石膏的死人胳膊,連他也是頭一次聽說。他說馬上前來拜訪,詳情再請賜教,就掛斷了電話。

  放下話簡之後,博士轉身向絹枝說:「裡見君,如果這真是令妹的屍骨,我也深感悲痛。等一會兒警方就會來人,將作充分調查,你呆在這裡也無太大意義,而且你精神也不太好,你看是不是就先暫且回去,好不好?」接著又補充了一句:「野崎君,你把她送到家。」

  被這接二連三的怪事嚇得心驚肉跳的絹枝,覺得殺死妹妹的惡魔就在門外的黑暗處轉悠,根本就沒有勇氣自己一個人回家。所以,當野崎說「那我就送你回家吧」時,她雖感覺這樣做不太禮貌,還是只好接受人家的一番好意。

  兩人讓司機準備好了汽車之後,並肩坐入狹窄的彈簧坐椅中。

  絹枝的家在巢鴨,距離甚遠,但對於野崎來說,卻感到和絹枝同坐在一起的時間實在太短太短了。

  絹枝坐在彈簧坐椅的一角低頭沉默著,野崎一邊為兩人的膝頭不時相碰而精神緊張,一邊拘謹地說些安慰的話,而且內心一直惦記著對方會怎樣想自己。

  最初的一段時間裡,絹枝對他的安慰話,只是點頭,沒有任何回答。過了沒多久,她也開口說話了,甚至談起了她那非常淒涼、缺少依靠的家庭的一些情況。

  「如果你妹妹真是那樣的話,以後家裡就只有你和你母親兩人嘍。」

  「嗯,那日子將是淒涼無比的。回家以後,我該怎樣向媽媽說呢?這是我最擔心的了。」

  「這事呀,在最終弄清楚之前,你保持沉默說不定會好一些。不過,在這種情況下,你有沒有可以商量的親戚或朋友呢?光是你們婦道人家,真有點讓人不放心呢。」

  野崎說了這些之後,心想我今天問了一個奇妙的問題。為什麼呢?因為這裡包含了想證實絹枝有沒有心愛的人這層意思。

  「東京倒是有一門親戚,但是父親性情古怪,兩家很少來往。至於好友,因為我們長期在農村生活,這附近實在沒有什麼可以在這時候伸手給予幫助的人。要不然,我這樣的女人也不會自己跑到先生這裡問這問那的呀。」

  野崎聽到這些,不由得感到一種近似卑鄙的喜悅。

  「是嗎?那可夠難為你們了。」

  他好像是要推托似地說了這麼一句之後沉默了下來。其實他正想說:「你放心好了,既然我們已經這麼親近了,我一定會盡力幫助你的。」話都到嘴邊了,只是覺得這麼講是不是太唐突了,有點拿不定主意。

  而絹枝呢?因為野崎突然沉默不語,就想是不是自己講話太隨便了,要不就是把話說得死乞白賴地向人求助似的,讓人討厭了,因而暗自害羞,一點不像現代的年輕姑娘。

  就在這令人發窘卻又讓人心動的沉默中,汽車過早地到達了目的地。

  「送你到家吧。」野崎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句該說的話,看了看絹枝的臉色。

  「別,別,那樣反而……」

  絹枝下了車,鄭重其事地躬身行禮。

  「是的,你母親還什麼都不知道呢,她會感到奇怪的。」野崎有點張皇失措,忙說,「那就再見了。如果什麼時候用得著我,別客氣,你往先生那裡打電話好了,我總是在那裡的。」

  最想說的話,最後用最笨拙的語言說了出來,說罷,野崎突然行了個禮,再次上了汽車。

  「實在太謝謝了。請問先生好。」汽車開動時,絹枝再次躬身行禮,然後舉目凝視著野崎的臉。

  野崎在車上故意地不回頭看,然而心裡面除了剛剛分別的絹枝,別的什麼也沒想。他激情滿懷、興奮不已,同時,一門心思地在解讀她那最後一瞥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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