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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後黑手》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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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鈴聲將我驚醒。那鈴聲怎麼也不肯停。

  我在床上坐起,看看錶,八點半。還沒有人叫我起床。電話在樓下大廳響著。

  我跳下床,披上睡衣,衝下樓。帕翠姬從廚房穿過後門過來,我正好趕在她前面接起聽筒。

  「喂?」

  「啊」對方哭道,「是你啊!」是梅根的聲音,她聽起來充滿了絕望和恐懼。

  「哦,請你快點過來──一定要過來,一定要!好嗎?」

  「我馬上過去,」我說,「你聽見了嗎,馬上就去。」

  我三步併做兩步衝上樓去找喬安娜。

  「妹,聽著,我要去西蒙頓家。」

  喬安娜從枕頭上抬起披著金髮的頭,孩子似地揉揉眼睛。

  「為什麼──出什麼事了?」

  「我不知道,是梅根那孩子。她聽起來筋疲力竭了。」

  「你認為是怎麼回事?」

  「除非我猜錯了,否則應該跟阿妮絲那女孩有關。」

  我出門時,喬安娜在後面喊道:

  「等一等,我起來開車送你去。」

  「不必了,我自己開。」

  「你不能開車。」

  「我可以的。」

  我也真開動車了。雖然疼,但還可以忍。我在半小時內梳洗完畢、刮好鬍子、把車開出來,直抵西蒙頓家,挺有效率的。

  梅根一定一直在等我,她衝出房屋,抓住我,可憐的小臉抽抽搐搐慘白若雪。

  「哦,你終於來了──你終於來了。」

  「別怕呀,小鬼。」我說,「是的,我來了。現在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

  她開始發抖,我將她攬進懷裏。

  「我……我找到她了。」

  「你找到阿妮絲了?在哪兒?」

  她抖得更厲害。

  「在樓梯下面。那兒有個櫃子。裏面放著魚竿、高爾夫球棒和其他東西,你也知道的。」

  我點點頭,那是一個普通的櫃子。

  梅根往下說:

  「她就在那兒,全身蜷在一起,而且全身冰涼涼得嚇人,她……她死了。」

  我好奇地問:

  「你怎麼會往那裏去找呢?」

  「我……我也不知道,昨晚你打電話來,大家就開始討論阿妮絲跑哪去了。我們等了一段時間,她還是沒回來,最後我們就去休息了。我沒睡好,起得較早。只有廚娘露絲也起來了,她很氣阿妮絲一夜未歸,她說她以前在別的地方也碰過這種事。我在廚房喝了些牛奶,吃了奶油麵包。這時露絲突然神色怪異地走進來,說阿妮絲的外出服還在她房裏,她出門時會穿的漂亮衣服也都還在。我就開始懷疑她是否離開過家裏,所以開始四下尋找,我打開樓梯下的櫃子,就……就發現她在那裏……」

  「報過警了嗎?」

  「是的,警察已經在這裏了,繼父當下就給他們打了電話。而我……我受不了了,就打電話給你,你會介意嗎?」

  「不會,」我說,「怎麼會介意?」我好奇地看看她。「有沒有人給你喝點白蘭地、咖啡或茶?在……在你找到屍體之後?」

  梅根搖搖頭。

  我把西蒙頓全家上下詛咒了一遍。那個天殺的西蒙頓只想到給警方打電話。而愛瑟.霍蘭和廚娘也都沒想到發現一具毛骨悚然的屍體,對這個敏感的孩子會有什麼影響。

  「看你給嚇的,」我說,「來,我們到廚房去。」

  我們繞過房子,從後門進入廚房。豐滿圓臉的露絲是名四十歲的女人,正在火邊喝著濃茶。她撫著胸口,滔滔不絕地跟我們訴說。

  她告訴我說,她全身發抖,心悸不已!想想看,被謀殺的人,很可能是她們其中任何一位啊。

  「去幫梅根小姐倒杯濃茶吧。」我說,「她嚇壞了,別忘了,發現屍體的人是她。」

  一提到屍體,露絲又要發表長篇大論了,我用目光嚴厲地制止了她。露絲倒來一杯墨色的濃茶。

  「喝吧,小姐。」我對梅根說道,「把這個喝下去。露絲,你這邊有沒有白蘭地?」

  露絲不甚確定地說,做聖誕布丁時,有剩下一些做菜用的白蘭地。

  「那也可以。」

  我說,然後在梅根的杯子裏倒了一些。我從露絲的眼神看得出來,她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我叫梅根跟露絲待在一起。

  「能麻煩你照顧梅根嗎?」我問,露絲滿足地答道:「哦,可以啊,先生。」

  我穿過廚房進了屋子。我了解露絲這類人,她很快就會發現現在最好吃點東西保持體力,而那樣對梅根也好。這些人真該死,為什麼連個孩子都照顧不了?

  我一肚子的火,正好在大廳裏撞見了愛瑟.霍蘭。看見是我,她似乎毫不訝異,我想,碰到發現屍體這種恐怖的事,誰也不會再去留意來來去去的人了吧。警員伯特.魯道就站在前門邊。

  愛瑟.霍蘭喘道:

  「哦,包頓先生,好可怕呀,到底是誰幹了這麼可怕的事?」

  「所以是謀殺了?」

  「哦,是的,她被擊中後腦,頭髮上全是血……哦,真可怕……她被綑起來塞進櫃子裏。誰會幹這種惡毒的事?為什麼?可憐的阿妮絲,我相信她不會傷害任何人。」

  「是啊。」我說,「這馬上就看得出來。」

  她瞪著我。我心想,這女人也太遲鈍了吧,不過她膽子蠻大的,神色因刺激而顯得有些亢奮,我甚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覺得她雖然心腸好,但其實挺享受這整件事故的。

  她抱歉地表示:

  「我必須上樓陪孩子了。西蒙頓先生很著急,說別讓他們嚇著。先生要我立刻去照顧他們。」

  「我聽說是梅根發現屍體的,」我表示,「希望有人在照料她。」

  愛瑟.霍蘭看起來十分良心不安。

  「天哪,」她說,「我都把她忘了,希望她沒事。你知道我一直忙前忙後、招呼警察什麼的──可是我也太疏忽了。可憐的女孩,她一定很難過,我馬上去找她。」

  我放了她一馬。

  「她沒事。」我說,「露絲正在照顧她,你去看孩子吧。」

  她墓碑般的白牙一閃,謝過我,便急忙上樓去了。畢竟,那兩個男孩才是她的工作,梅根不是──梅根不是任何人的職責。愛瑟是聘來照管西蒙頓的兒子的。她這樣做,誰也無法怪她。

  她快速轉過樓梯拐角時,我屏住了呼吸。就在那一瞬間,我瞥見了長著翅膀的勝利女神,她看上去如此不朽,美麗得不可思議,一點都不像一名恪盡職守的家庭教師。

  這時門開了,納許組長走進大廳,他身後跟著西蒙頓。

  「哦,包頓先生,」他說,「我正想給你打電話呢,很高興你在這兒。」

  他沒問我為什麼會在這兒。

  納許扭頭對西蒙頓說:

  「可以的話,我想使用這個房間。」

  這是一間小小的晨室,窗戶開在房子前方。

  「當然,當然可以。」

  西蒙頓相當鎮定,但顯然極度疲累。納許組長輕輕地說:

  「西蒙頓先生,我若是你,我會去吃點東西。你、霍蘭小姐和梅根小姐若能吃點雞蛋、鹹肉、咖啡,會舒服很多。」

  他的語氣頗像個令人寬心的家庭醫生。

  「謝謝你,組長,我會接受你的建議的。」

  我跟著組長來到小客廳,他關上門對我說:

  「你動作倒挺快的?你是怎麼聽說的?」

  我告訴他梅根打電話給我。我對納許組長頗有好感,畢竟他沒忘記梅根也需要吃點東西。

  「包頓先生,聽說你昨晚打電話問過死者的事,為什麼?」

  我想這確實有點怪。我告訴他阿妮絲打電話給帕翠姬以及並未露面的事。他說: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他說這話時撫著下巴,語調緩慢而若有所思。

  接著他歎口氣道:

  「這個……現在算是謀殺了,錯不了的。直接的攻擊身體。問題是,這個女孩到底知道什麼?她對帕翠姬說過什麼沒有?任何確切的事?」

  「我覺得沒有,但你可以去問問看。」

  「是的,等這邊的事辦完了,我就去你那兒找她。」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問,「還是你也不知情?」

  「問得差不多了。那是女僕的放假日」

  「兩個女僕都放假嗎?」

  「是的,好像是,原本這裏有兩姊妹喜歡一起外出,所以西蒙頓夫人就那樣安排了。後來這兩名女僕來了以後,夫人還是沿用原先的規定,她們出門時把做好放涼的晚飯擺在飯廳裏,霍蘭小姐則負責端茶點。」

  「我明白了。」

  「事情到這一步還很清楚,廚娘露絲家在內瑟.密克福德,為了能在休假時趕回家,她得搭兩點半的公車。所以每次總是由阿妮絲負責午飯後的清洗工作,露絲為了補償,常在晚上清洗晚飯的碗盤。

  「昨天就是這個樣子。露絲兩點二十五趕去搭公車,西蒙頓在兩點三十五分去辦公室。愛瑟.霍蘭和孩子們在兩點四十五時出去了。梅根.韓特五分鐘後騎上自行車也出去了,那時只有阿妮絲一人在家。就我所知,她通常會在三點到三點半之間離開。」

  「這麼說,屋子裏不就沒人了?」

  「哦,在嶺石塔倒不必擔心這點,這裏的人不太鎖門。就我所說,兩點五十分時,阿妮絲單獨在屋子裏,之後顯然就再也沒離開過了,因為我們發現她的屍體時,她還戴著工作帽、圍著圍裙。」

  「你們應該可以推斷出死亡的大概時間吧?」

  「葛菲詩醫生不願太武斷,他裁定說是兩點至四點三十分之間。」

  「她是怎麼被殺的?」

  「先被擊中後腦昏倒,之後被廚房常用的烤肉叉刺進頭骨,立刻致死。」

  我點燃一支煙。這聽起來太駭人了。

  「真冷血啊。」我說。

  「是的,沒錯。」

  我深吸了口煙。

  「誰幹的?」我問,「又為了什麼?」

  納許慢慢說道:

  「我想,我們永遠也不會知道確切的原因,但我們可以猜一猜。」

  「阿妮絲知道了什麼嗎?」

  「是的。」

  「她沒給這裏的人任何暗示嗎?」

  「就我了解並沒有。據廚娘說,自從西蒙頓夫人死了以後,阿妮絲一直心神不寧,變得越來越焦慮,不斷地說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他短歎一聲。「事情總是這樣,他們就是不會來找警察,總是擺脫不了根深蒂固的偏見,不願『跟警察扯上關係』。她若肯跟我們傾吐自己的心事,今天就還活著了。」

  「難道她沒給另一個女僕任何暗示嗎?」

  「沒有,露絲是這麼說的。我也傾向相信她的話。因為如果阿妮絲那麼做了,露絲一定會立刻全盤托出,而且還會加油添醋一番。」

  「真相未明,實在教人快急瘋了。」我說。

  「包頓先生,我們還是可以猜猜看。首先,這一定不是什麼很明顯的事,必然是那種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的事。你懂我意思嗎?」

  「我懂。」

  「實際上,我想我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滿懷敬意地望著他。

  「真厲害啊,組長。」

  「嗯……是這樣的,包頓先生,我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事。西蒙頓夫人自殺的那天下午,兩個女僕應該要休假出去的,但實際上阿妮絲又返回家裏了。」

  「你知道這個啊?」

  「是的。阿妮絲有個男朋友,是魚店的年輕店員倫德爾。星期三店門關得早,他過來約阿妮絲散步,心想下雨的話就去看電影。那個星期三小倆口一見面就吵架,因為我們那位大作家一直不斷發信,暗示阿妮絲腳踏兩條船,年輕的倫德爾被惹惱了。兩人激烈地爭吵,阿妮絲跑了回來,說除非倫德爾道歉,否則就不出去。」

  「然後呢?」

  「包頓先生,廚房正對著房子後邊,但食品儲藏室正對的是我們現在看的方向,入口的大門只有一扇,穿了大門後,不是走到前門,就是沿著房子一側的小路走到後門。」他停頓片刻。「我現在告訴你一件事吧。那天下午西蒙頓夫人收到的信,並不是郵局送來的。信上貼了一張用過的郵票,郵戳也幾乎以假亂真,弄得像是郵差下午送達的,但實際上,信不是郵差送來的。你明白其中的含意了吧?」

  我緩緩說道:

  「這表示,信是某人親自送來的,趁下午郵件抵達前塞進信箱,這樣信就會混在其他郵件中了。」

  「完全正確。下午的郵件約在三點四十五分到達。我的推測是這樣的:阿妮絲在食品儲藏室向窗外張望(雖然有灌木遮擋,但還是能看得非常清楚),看她男友會不會跑來向她道歉。」

  我說:

  「於是她看見了投信的人了?」

  「我猜是這樣的,包頓先生,當然我也有可能猜錯了。」

  「我認為你猜得沒錯。原因很簡單,但令人信服──這表示阿妮絲知道寫匿名信的人是誰。」

  「是的。」

  「但當時她為什麼沒有……」

  我停下來,皺起眉頭。

  納許很快表示:

  「照我看,阿妮絲當時並未意識到自己看到的是什麼,至少一開始沒有。的確有人把信放進信箱裏──但她做夢也沒想到那跟匿名信有關。從這個角度來看的話,此人應該是位很不容易被懷疑到的人。

  「但阿妮絲越想就越覺得不安。也許她該把這事告訴別人?在困惑中,她想到了巴頓小姐家的帕翠姬。我猜這個帕翠姬是個很有主見的人,阿妮絲會毫不猶豫地接受她的建議。於是她決定去問問帕翠姬,看自己該怎麼辦。」

  「沒錯,」我若有所思地說,「這很合理。總之,寫匿名信的人不知怎地發現這件事了。組長,你認為她是如何發現的呢?」

  「包頓先生,你還不熟悉鄉間生活。任何事情就是會不經意的傳閱。首先是打到你家的那通電話,有誰聽到那通電話了?」

  我想了想。

  「電話最初是我接的,然後我叫了樓上的帕翠姬。」

  「你有沒有提到那女孩的名字?」

  「有──有的,我提了。」

  「有任何人聽見嗎?」

  「我妹妹或葛菲詩小姐可能都聽見了。」

  「啊,葛菲詩小姐,她在那兒做什麼?」

  我做了解釋。

  「她是直接回村裏去嗎?」

  「她要先去卜艾先生那裏。」

  納許組長歎口氣。

  「所以這件事可能是由兩種方式傳遍全鎮的。」

  我簡直無法相信。

  「你的意思是說,葛菲詩小姐或是卜艾先生會不嫌麻煩地對別人重述那種芝麻小事嗎?」

  「在這種地方,綠豆點大的事都是新聞。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如果裁縫的媽媽長了一個嚴重的雞眼,這裏每個人都會知道。而且還有電話那頭的霍蘭小姐、露絲──他們可能都聽到阿妮絲說的話。還有倫德爾。也許阿妮絲那天下午跑回去的事,就是從他嘴裏傳出來的。」

  我微微哆嗦了一下。我看看窗外,眼前是一塊整潔的方形草坪、一條小路和低矮整齊的大門。

  有人打開大門,悄悄來到房前,把信塞進信箱裏。我心中隱隱浮現那女子的身影,她的面容一片空白──但這張臉我一定認識……

  納許組長說:

  「不過,嫌犯的範圍已經縮小了。案子到了最後總是這樣,要耐著性子,排除掉不可能的人。現在可能的人選已經沒那麼多了。」

  「你是說……」

  「這樣一來,昨天下午在上班的女士就都排除了。那位女校長沒有嫌疑,因為她在上課,還有本區的護士,我知道她昨天在哪兒。我倒沒懷疑過她們,但這下我們可以很確定不是她們。包頓先生,現在我們得針對兩個時段來考慮──昨天下午和一週前的同日下午。西蒙頓夫人死亡當天,從三點十五分(阿妮絲與男友吵架後,最早可能回到房裏的時間)到郵件抵達的四點鐘(這點我可以跟郵差核對)之間。昨天的兩點五十分(梅根小姐出門後)到三點半或三點四十五之間,因為阿妮絲也許還沒開始換衣服。」

  「你認為昨天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納許扮了個鬼臉。

  「我認為發生什麼?我認為有位女士來到前門按門鈴,她滿面堆笑,非常平靜,像來串門子的樣子也許她要找霍蘭小姐或梅根小姐,或者她帶了個包裹來。總之,當阿妮絲轉身去取托盤放名片,或把包裹拿進去時,我們的這位淑女便趁此擊中她的後腦勻了。」

  「用的是什麼?」

  納許說:

  「這裏的女士常會在袋子裏放些很大的東西,誰知道她們裝了什麼。」

  「然後從頸後再刺下去,抱起來放進櫃子裏?這件工作對女人來說,會不會太粗重了?」

  納許組長以一種相當詭異的表情盯著我。

  「我們追捕的這個女人本來就很不正常──極不正常。那種精神不穩定的人,常具有令人稱奇的力道,阿妮絲又不是個高大的女孩。」他停下來,然後問道:「梅根小姐怎麼會想到要去櫃子裏找?」

  「純粹憑直覺。」我說。然後我問:「兇手為什位要把阿妮絲拖進櫃子裏?有什麼用意嗎?」

  「屍體被發現的時間越晚,確認死亡的時間就越困難。比如說,如果霍蘭小姐一進來就絆倒在屍體上,醫生很可能在十分鐘內就鑑定出來──這麼一來,那位女士就麻煩大了。」

  我皺著眉說:

  「但如果阿妮絲對這個人已起了疑心的話……」

  納許打斷我說:

  「她沒有,還沒那麼懷疑,她只是覺得『怪怪的』而已,我想她是個反應遲鈍的女孩,僅僅覺得不太對勁而已,並深感到事態不妙。阿妮絲一定不知道對方準備殺她。」

  「而你懷疑到了?」我問。

  納許搖搖頭,悔恨地說:

  「我應該要料到的,自殺事件把兇手嚇到了,她嗅出風聲很緊。包頓先生,恐懼是一種難以預料的東西。」

  「是的,是恐懼?我們早該料見的,一個瘋子的恐懼……」

  「看來啊,」不知怎的,納許組長的說法使得整件事聽來格外駭人,「我們要抓的是位備受尊崇、頗具聲譽的人──事實上,她享有很高的社會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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