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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稍後,我在鎮上遇見了西蒙頓。
「梅根能不能再多跟我們住幾天?」我問,「她可以給喬安娜做伴──舍妹在這裏一個朋友也沒有,有時挺寂寞的。」
「誰噢,梅根呀?沒關係,你們太好心了!」
那一刻我相當不喜歡西蒙頓,這種感覺自此未再擺脫。他竟然完全忘了梅根。如果他只是不喜歡這個女孩,我並不會在意──男人有時會嫉妒妻子和第一任丈夫生的孩子──但他不是不喜歡,他簡直是無視她的存在。他對梅根的感情,就像一個不愛狗的人對家中的狗成員一樣。只有當你被狗絆倒而痛罵牠時,才會注意到牠;當牠到你面前撒嬌時,你會心不在焉地拍拍牠。西蒙頓對繼女的漠視令我十分生氣。
「你對她有何打算?」我問。
「梅根嗎?」他似乎十分驚說,「這個嘛,她會繼續住在家裏,我的意思是,這是她的家嘛。」
我深愛的祖母以前常彈著吉他唱些老歌。記得其中一首曲子最後是這麼唱的:
噢,女孩,我最親愛的,我不屬於這裏,
此處無容我之地,
海角天涯,無處棲息,
唯有在你心中……
我哼著歌一路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