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chapter 3

第三章：可能喜歡你

對於產生「喜歡何疏」這個想法是在一天清晨，我發現我晨.B了。我做了一個夢，這個夢是我和何疏一起躺在床上，他抱著我的後背，粗喘著的熱氣拍在我脖子上。雖然他一句話都沒說，但這種沉默讓整個氛圍更加滾燙。

清晨，我坐在床上回憶這一幕幕都覺得身體燥熱的厲害。

但我心中告訴自己，這不過是一個男人本能的生理反應，正值青春期的我們發生這種事情實在是太正常了。

可是內心深處有個聲音會偶爾敲擊我，「你喜歡何疏。」

畢竟，我不可能想著胡昊硬起來。

那時候我對同性戀這個詞是完全不能接受的，我可以忍受別人對我開玩笑說我是gay，但是心理上我根本就無法說服自己，兩個男的接吻、做.愛未免也太噁心了一點吧。

我將那心底裡小小的聲音壓回深淵底端。這是生理反應而已，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解釋。

我和何疏成了最親密的朋友，為此我以前的朋友都開始漸漸疏遠我，我不大喜歡這種感受，便強拉著胡昊想著組成一個三人幫。

胡昊一開始非常不願意和我們一起玩，他總是偷偷的對我說他和何疏玩不來。可我就是不肯放過他，一來二去之下，胡昊漸漸對何疏改觀了。

我還記得有一次胡昊特意來問我，「何疏怎麼話這麼多啊？」

我笑的合不攏嘴，「這才是他的真面目。」

我們三成了鐵打的哥們兒。對於我們，友情就是這麼純粹，一旦當成了哥們兒，那是一輩子都抹不掉的感情。

我自認為我的長相還不錯，他們兩也屬於帥哥類型，加上我們三是全年級數一數二高的了，所以我們出去的時候總是會有小女生的目光投過來。

當然大多議論的並不是我。

胡昊似乎頗為享受，他收到情書後總在我們面前炫耀，他的女朋友也是談了一個又一個。

不過，我們中間人氣最高的還是何疏，只是他沒收過幾封情書，那些女孩看得出來他不吃這一套——因為他總是看都不看一眼就丟在班門口的紅色塑料大垃圾桶裡，所以這些女生總是選擇當面告白，作為他的左右護法，我常常處於一種尷尬境地。

我也愛打趣他，時不時就會問問，這麼多美女每一個看得上的？

現在的我才明白所謂的打趣不過是想問出自己心中的問題。我一直在試探他，我的暗戀已經悄悄的萌芽了。

他總是一臉不屑，總是反問我，「你喜歡？」

「我喜歡啊！」反正是開玩笑。

何疏「切」的一聲，轉頭就走。

那時候我總是追上去，將他脖子一挽，像是啥也沒發生似的一起走。

我每天都和何疏一起走到車站，可是有天下了晚自習，他突然說今天有事不和我走，我問他什麼事，他也不肯說。

我無奈只好一個人走。剛好那天我要坐的那輛公車遲遲沒來，我在車站站了足足有二十分鐘，正準備打車的時候我看到何疏了，而他旁邊站著的就是他的傳聞女友——魏星。

我突然意識到在此之前何疏是有女朋友的，還曾為了他女朋友和人打過架。他和魏星的關係似乎有些不清不楚，我和他接觸的這段時間我沒有聽到提起過魏星。所以我不知道魏星現在是不是他的女朋友。

我看著他們在一起覺得異常煩躁，可我自動忽視了這種鬱悶，理所當然的認為是天太冷的緣故。

可是我的嘴巴總是克制不住想問問，隔日就又開始試探。

我先把話題引導戀愛這方面來，再好似隨口一問：「你覺得整個年紀哪個最漂亮？」

「嗯…易晴心吧。」他說。

「那是誰？」

「原來我們班的班長。」他說，「就是上周國旗下講話的。」

我努力回想大概能記起易晴心的樣貌，她長得很普通，不屬於漂亮但非常有氣質，她個子高挑有點御姐范兒。

「你原來喜歡這種啊。」我笑著說，「你怎麼不去追。」

「追個屁。我又不喜歡她，只覺得她長得蠻漂亮，欣賞罷了。」他話鋒一轉問起我來，「那你喜歡誰？」

「沈喬。」我想都沒想，「聽說她性格蠻好。」

「不認識。」何疏說，「哪個班的？」

「7班。」我說，「你沒聽過這句話？魏星最清純，沈喬最可愛，馬彎彎最性感。」

「沒。」他捧腹大笑，「馬彎彎最性感？我天，你笑死我了。」

「你認識？」我有些無名火。

「一個初中的。讀初中的時候，我和魏星做過同桌，她和馬彎彎關係好，我就順帶認識了。她這個人可逗了，居然說她性感，可樂死我了。」

我什麼也沒聽進去，就魏星的名字一直在我腦海裡打轉，我敷衍的扯出笑容去迎接他的笑。

「你和魏星很熟啊？」

「嗯，從小認識。」何疏說，「怎麼，喜歡別個？」

「鬼的，她不是你女朋友嗎？」

「我女朋友？」他吃驚的搖搖頭，「原來我和她住一塊兒，就是比較熟罷了。」

我心裡反覆一塊大石頭落下。

「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麼？」他問我。

「就是你吃醋為了魏星打架。」

「哦。」他只是點點頭卻也沒做更多的說明，我不好在問他，過了很多年這其中的發生了什麼，我依舊不清楚。當時的我就覺得他和魏星有點曖昧的關係，可他又不承認，我也很鬱悶。

「沈喬長啥樣啊？」何疏問道。

說實話關於沈喬的記憶我還真的有些模糊了，我從來沒和她說過話，只是偶爾走到7班的時候，我旁邊的人總愛推搡著告訴我：「你看那是沈喬。」

沈喬個子不高，我總覺得和在站在一起看她非常的累。每到這時就又有人的話突然又冒了出來：「太可愛了，完全激起我的保護欲了！」

不可否認沈喬長得十分可愛，她不屬於那種精瘦的女孩子，她該有肉的地方便有肉，該瘦的地方也絕對沒有贅肉，我想這恐怕就是大家喜歡她的原因之一吧。

我一邊回憶著一邊道：「大眼睛，小鼻子，小嘴巴——大概這麼高，嗯——臉肉肉的，頭髮有劉海——」

「你這太抽像了，有一半都是這樣的女孩。」

「不一樣。」我急忙道，「哎，我說不清！」

「那別說了，我也沒興趣——」

我們陷入了沉默之中，他突然湊到我耳邊對我說：「新年快樂。」

這就和夢裡的情景一樣，我猛嚥口水想掩飾自己的不安，「新…新年快樂。」

今天是1月1日，我居然都沒反應過來。

我和他的生活過得波瀾不驚，十分平凡。我們的進展也僅僅只局限於同學關係。

我對他的喜歡也只是埋在心底，不曾去探視也不曾想讓它生根發芽。

可是我依舊無眠時會猛閃過一個念頭，我可能喜歡你。

到了今天回想起喜歡他的這17年，其實一直都非常平淡，我沒有說愛他愛的死去活來，也沒有說有多渴望去得到他，我一直很平靜，平靜到我自己有時都會懷疑自己到底愛不愛他。

可不得不說，我依舊愛他，他的出現會讓我心跳加快，他性感的舉動會讓我有生理反應。他的出現會打亂我平凡的生活，我的每一次心跳都帶著他的魅力。

別人都說暗戀很苦，可我覺得很甜。

好吧…其實也有點苦，他不知道，你不敢說…真的挺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