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張老大和洪警官的糾纏戰,變成了糾結戰,而且雙方用的招數,似乎都是「情意」綿綿拳。
這是一場波瀾不驚的戰鬥。
張老大這邊,波瀾不驚地潑紅油漆;洪警官那邊,波瀾不驚地清潔轎車,清潔公寓大門,有時候工作太忙,根本沒時間回公寓,洪警官也會撥一個電話給清潔公司,叫他們上門服務。
最開心的,當然就是清潔公司老闆啦,這位洪先生,簡直是本世紀最佳優質客戶啊!那清潔費,一筆接一筆啊!
「情意」綿綿拳打到今天,終於,發生了一個小意外。
洪黎明的單身公寓,受到了洗劫。
得到消息的時候,洪黎明正在出外勤,趕回來時,整個調查小組的人馬已經聞風而至,抵達案發現場。
看著被紅油漆潑得難看不堪的外牆,看著裡面沙發桌椅東倒西歪,所有東西都被翻得一地狼藉的公寓,組員們個個握緊拳頭,義憤填膺。
「組長,不能再忍了!」晨風忍不住站出來,「一定是張恆叫人幹的,這樣囂張地挑釁警方,組長你如果還不採取行動,他們會更倡狂!」
「是啊,組長,把張恆抓起來吧。」
「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是張恆幹的?」洪黎明還是那最冷靜的一句。
「我們……就算沒有證據,但我們還是有權扣留張恆四十八小時。經過審問,張恆會露出馬腳也說不定。」
「組長,張恆擺明瞭沖著你來的,我們擔心……」
洪黎明沒有理會組員們,在公寓裡小心避過滿地雜物,緩緩走了一圈,目光犀利地巡視著每一處。
若有所思的表情,引起了曉麗的注意。
「組長,」曉麗走到他身邊,低聲問:「怎麼了?」
「有點發現。」
「哦?發現了什麼?」曉麗興奮地問。
如果發現了張恆作案的證據,那就太好了。她立即就領一隊人去把張恆那混帳鎖回來,關進審訊室裡好好教訓。
竟敢三番幾次地挑釁她最最崇拜的組長?
組長充滿神秘感的單身公寓,連她曉麗都沒有來過啊,這個每一寸都沾有組長純男性氣息的地方,居然……被那些臭賊放肆地褻瀆了!
「我發現,我沒丟什麼東西。」洪黎明在公寓裡走了一圈,回到原來的地方,指指一地的狼藉,微笑著說:「我沒有在公寓裡放貴重物品和現金,闖進來的人,大概很懊喪地發現這裡沒東西可偷吧。這裡只是被弄亂了,只要把傢俱放回原位,再打掃一下地板,就沒事了。」
組員們一陣欽佩。
這個時候,還能雲淡風輕地微笑出來,說沒事,組長的涵養真是到家了。
「張恆那邊……」
「希望各位同僚,都能夠時刻記住最基本的一點。我們是員警,不是黑道。我們的武器是法律而不是蠻橫的武力。」洪黎明淡淡地說:「張恆,我們終有一天會抓到他。但是,是用合法的方式抓捕。有罪名,有證據,那樣抓他,我們才能心安理得。」
組員們一陣感動。
為了對付萬惡的黑幫分子,組長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啊!每天被潑紅油漆,公寓還被蠻橫地洗劫,即使在這種情況下,組長依然堅守著法律的尊嚴。
雖然是很傻地執著。
但是,這種正義的執著,卻也最令人感動。
「這只是一次普通的闖空門事件,不應該因為我的身份,而把這件案子區別對待。讓當地轄區的警員處理就好。大家身上都有重要任務,不要待在這裡了,都回去工作吧。」
由洪黎明這個上司兼受害者親口下了定論,組員們雖然對罪魁禍首充滿了憤怒,但也不好再說什麼。
大家都在心裡發誓,一定把對古策集團的調查進行到底,找到張恆確鑿地罪證,把這混蛋丟到監獄裡,讓他好好懺悔自己犯下的罪行。
組員們逐漸散去,洪黎明也正要離開,忽然,手機鈴聲響了。
洪黎明掏出手機接通,聽了兩句,眉頭皺了起來,立即叫住了剛要走的兩個組員,「晨風,曉麗,你們等一等。」
「組長,什麼事?」晨風和曉麗趕緊轉身回來。
洪黎明掛斷電話,臉色有點難看,低沉地說:「你們現在立即跟我去瑰麗天堂夜總會,抓張恆。」
兩個組員來不及詢問,洪黎明已經往樓梯那邊雷厲風行地大步去了。
晨風和曉麗一愣,連忙快步追上去。他們氣吁吁地上了車,洪黎明一腳踩下油門,汽車吱地一聲,衝出停車場,直奔瑰麗天堂夜總會的方向。
在車上,組員才找到問話的機會,既興奮又不解地問:「組長,你不是說,有罪名,有證據,抓人才能心安理得嗎?怎麼現在又……」
「既然是去抓他,當然有罪名,也有證據。」
「啊?」
晨風和曉麗對看一眼。
「組長,剛才是不是你的線人打電話來,提供了張恆唆使手下搶劫你公寓的證據?所以我們就有理由抓他了?」曉麗作出了大膽的猜測。
「不,」洪黎明給出否定回答,冷冷說:「這次抓他,和我的公寓無關。罪名也不是唆使搶劫。」
「那罪名是什麼?」組員們不解了。
洪黎明兩手握著方向盤,把車開到最高速度,盯著前面方向,薄唇裡吐出兩個字:「嫖娼。」
深邃瞳孔深處,閃爍著幽幽怒火。
這傢伙,居然,又去招惹女人。
一想到張恆漂亮迷人的身體,居然被那些骯髒的女人摸來摸去,洪黎明就難受得難以言喻。
還有,一想到自己曾經珍惜地含在嘴裡的那可愛的東西,居然要深入到那些髒女人的身體某個部位裡做活塞活動,自尊心和佔有慾都相當強烈的洪警官,那一瞬間,幾乎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
「姓洪的!你個王八蛋!」
被抓進警察局,關進審訊室,牢牢銬在審訊椅上的張老大,瞪著眼前的男人,破口大駡。
張老大非常、非常、非常,不爽!
不爽到了極點!
也不能怪張老大憤怒,他憤怒是有原因的。
自從找人潑了洪黎明的紅油漆,張恆就知道,洪黎明總有一天會發動反擊。
作為一個有經驗的黑幫老大,挑釁警方後,張恆做好了充分的,迎接警方報復的準備。
他準備著洪黎明會來掃他的場子。
結果洪黎明沒來,手下的夜總會場子,一個比一個生意興隆,財源滾滾。
他準備著洪黎明會抓他的小弟。
結果洪黎明沒來,小弟們一個個活蹦亂跳,健康活潑,甚至,連那些被派去給洪黎明公寓潑紅油漆的小弟,都一個個平安無恙地回來了。
他甚至準備著,洪黎明會展開新一輪的黑幫清洗抓捕活動。
結果,洪黎明還是沒來!
這一陣風平浪靜得簡直見鬼!別說專案調查小組,連個上門查戶籍的員警都沒碰上!
張老大左等右等,等了半個月,還是等不到洪警官的行動,雖然有些納悶,不過還是挺高興。不管怎麼說,這一次,總是員警那邊吃了虧。
想到洪警官對他張老大的紅油漆逆來順受,張恆頗有滿足感。
既然這麼滿足,當然要叫幾個妞過來一起共用滿足的快樂。
說起來,一貫在花叢裡浪蕩的張老大這陣子真的修身養性了不少,為了專心欺負和蹂躪他的員警妞,花了不少精力時間做準備,專心致志幹活的張老大,足足有半個多月沒有接觸夜總會裡的瑪麗蘇西之流。
沒想到,瑪麗和蘇西應召而來,張恆和她們才聊了一會天,剛脫褲子,洪黎明就來了!
呯!
辦公室的大門,被警方氣勢洶洶的一腳踹開。
「不許動!」
「張恆,你被逮捕了!」
「逮捕?憑什麼逮捕我?我犯了什麼罪?」剛剛脫了褲子的張老大趕緊把褲子拉起來,不甘示弱地問。
「你嫖娼。」
「我……」張恆愣了一下,「我靠!」
咬牙切齒。
姓洪的王八蛋!
你是員警嗎?
你真是員警嗎?!
老子的場子,你不掃!老子的小弟,你不抓!老子的嚴重罪行,你通通不調查!
該來的時候,你就是不來。
老子只不過叫個妞,才脫褲子,你……你竟然就來了!
進了審訊室,張恆被按在審訊椅上鎖住,還保持著一臉的震驚和憤怒。
「洪!黎!明!你他媽的根本就是故意的!」
「不許說髒話!」
「你他媽的根本就……嗚——嗚嗚——!」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相同的審訊室,相同的臭員警。
相同的強吻橋段,火辣辣再現。
洪黎明居高臨下勾著張恆的下巴,狠狠地吻著他,狠得像要把他吻到斷氣為止。
從闖進張恆的辦公室,看見張恆和那些女人差點就展開某種不道德交易的那一刻開始,狠狠地揍他!狠狠地吻他!這兩個念頭,就像兩把閃著寒光的刀,在洪黎明心裡乒乒乓乓地交戰個不停。
對眼前這位跩傲狂霸的黑幫老大,警官恨得咬牙切齒,也愛得咬牙切齒。
洪黎明真的佩服自己。
在這種激烈的心情下,居然還能控制自己,以員警的身份把張恆抓回警察局。甚至,還記得關閉審訊室的一切監控設備,還能冷靜地吩咐曉麗,像上次一樣,守在審訊室門外,為自己望風。
「嗚嗯——呼哈——」
員警的男性氣息濃烈地衝擊著,舌頭在深處翻卷掃襲,口腔裡的神經似乎受到震懾,隱隱泛起酥麻。
口腔內側黏膜被舌頭一遍遍掃過,微痛微癢的感覺。不知不覺使人興奮。
張恆在男人強悍的吻裡暈乎了片刻,忽然想起了身為老大的尊嚴。江湖打交道,輸人不輸陣,被員警妞吻到發暈,這太丟臉了。
張老大決心改變目前被動局面,主動反擊,舌頭伸了過去。
對方意外地怔了一下,下一秒,充滿驚喜地反應過來,本來單方面的追索,忽然變成兩方交戰,兩根舌頭纏繞在一起,卷吸濡濕的嘖嘖聲,激烈地在耳邊響起。
「嗯唔……靠——媽的……」令人臉紅的水漬聲,夾著張恆喉間偶爾冒出的咕噥。
戰況不盡理想。
本來想爭取主動權,狂熱的舌吻中,張恆卻生出自己像豬一樣主動送上門的鬱卒。錯估敵情是一個嚴重錯誤,他錯就錯在,忘記了這員警妞和從前那些妞的重大區別——體力夠強,夠持久。
如果是瑪麗、蘇西她們,早就被張恆按著吻到渾身酥軟了。
只是現在,很顯然,酥軟的那個,絕不是姓洪的。
「嗚啊……唔——……你媽的……停下……你媽——啊!」
最後一聲不是呻吟,純屬慘叫。
在熱情到能把人燒成灰燼的深吻中,冷不防挨了一口咬,張恆痛得臉皺成一顆苦瓜——接吻時罵髒話,看來是某警官的禁忌。
一股淡淡的腥味在口腔傳來。
舌尖被咬出血了。
「嗚嗯!混……混……嗯唔——」
始作俑者繼續深入地吻著,血腥味似乎激發了他暴戾的一面,攻擊更加猛烈。
張恆憤怒地以牙還牙,但鑽到嘴裡的那根舌頭靈活到無法想像,在張恆猛然合上牙關前瞬間縮了回去。
終於讓男人退開,張恆趕緊抓住機會做了一個深呼吸,正要開口罵人,眼前的黑影又覆了過來。
原本勾住張恆下巴的手,改為掐住張恆的牙關。
張恆牙關一陣劇痛,身不由己地張開嘴。
警官的獨特氣息和那根霸道的舌頭,又席捲而來,這一次,被咬出血的舌尖成了重點攻擊的對象,遭到男人微有粗糙感的舌苔舔舐,傷口的刺痛,經過腦神經奇怪的反應,變化為深深的性感。
「嗯!」
下體忽然被撫摸,張恆忽然倒抽了一口氣。
一邊被強吻,一邊被同性用手隔著褲子撫摸分身,感覺好得讓人不敢置信。
張恆腦子裡泛著白芒,薄唇被滿滿堵著,在眼前極度放大的男人的臉,堅毅的輪廓猶如刀削,透著一股難以看透的深沉味。是在強悍而放肆地強吻著,然而,又給人一種彷彿努力在控制著本能慾望的感覺,汗水在洪黎明額頭上聚集著,晶瑩的一滴順著額角,滑落,滴在張恆的臉上。
張恆微微一顫。
似乎那滴汗水,滴在了烤著火的幹盆子裡,嗤地一下,在哪個地方冒起青煙。
下體被摸到完全興奮,由男人主導的濃烈的吻才結束。
「把我手腳鬆了。」被吻得太久太激烈,張恆的舌頭顫抖著,說話有些哆嗦。
一個黑幫老大,在審訊室裡向一個警官要求鬆開自己的銬具,這種要求,顯然不應該得到回應。但身為高級警司的洪黎明毫不猶豫地做了。
從警服口袋裡掏出鑰匙,咋地一聲,打開張恆的手銬。
然後單膝跪下,去解張恆鎖在審訊椅下的腳銬。
這位置,這姿勢,真是給予敵人最佳的襲擊機會。
要不要一腳踹飛他?張恆喘著曖昧的粗氣,低頭看著跪在自己兩膝之間,似乎毫無防備的警官。
邪惡的念頭在腦海裡搖晃,而事實上,他的腳一直沒有動彈,相反,張恆把手伸了出去。反應過來時,已經觸到洪黎明硬朗如劍的眉角。
烏黑的眉,在指尖的觸感,不可思議的柔軟。
張恆恍惚,他也不明白,自己的手怎麼就摸上這臭員警了,然而,洪黎明卻像早就默默等待著,抬起頭,臉一偏,把張恆的指尖溫柔地含在唇裡,舌頭輕輕舔吮。
濕軟炙熱的包裹,讓張恆瞬間想起上次在這裡發生的事。
下體上的青筋,勃勃跳動。
束縛雙腳的鐐銬被解開後,張恆下意識地站起來。本意是想和洪黎明拉開距離,結果卻是把自己主動送了上去,兩人的唇又碰到一起,男人順理成章地吻下來,和開始那些吻一樣,狂熱如燎原之火。
反復的親吻中,兩人的喘息都漸漸加重。
作為有無數夜總會紅牌小姐奉承的風光老大,張恆這方面的忍耐力向來不好,而今天這前戲已經磨蹭太久,他可是面對兩隻最會勾搭男人的美妞,性致勃勃地剛脫了褲子,就被某只混蛋警司直接銬起來,丟進了審訊室。
混蛋警司做的孽,讓混蛋警司親自償還,也無可厚非。
「你,你給老子善後。」張恆的聲音透著被慾望煎熬的沙啞。
皮帶扣解開。
饑渴堅硬的器官頂端,沾著興奮濕意。
「你是誰的老子?」
「當然是……你這員警妞的老子。」下面被男人帶著薄繭的手握住,閃電般躥上的快感,讓張恆的話中間斷了兩秒。
「別動不動就自稱老子,以後要改。」
「關你屁……嗚啊!」
猛然被攔腰抱起,一陣天旋地轉,後腦勺呯地一下,砸上冰冷堅硬的東西。
張恆被仰面摔到了金屬審訊桌上。
「媽的!」張老大大怒,然後大罵。
不玩了!
老子不發威,你當老子軟腳蟹啊?
要咬就咬,要摔就摔。
老子踹死你!
張恆抬腿狠狠一腳,把站在審訊桌旁,正撫摸著他的洪黎明踹得連退兩步。
正要鯉魚打挺,一躍而起,眼前黑影忽地蓋過來,巨大的衝力把張恆重新撞了回去。
砰!
後腦勺又重重砸上桌面。
嗤!
布料被撕開。
眼冒金星的張恆,胸膛一陣涼意襲來。
「姓洪的,你身為員警在審訊室襲擊疑犯,我找律師團玩死你……嗯——!」張恆的威脅猛然變成急促的喘息。
胸膛左邊的敏感小點,落入虎口之中。
另一個敏感小點,則被男人用兩根手指狠狠蹂躪,搓扯。
胸口燃起火苗,一路燒到下腹,勃起堅硬的器官,不再受到愛撫,不甘饑渴地叫囂著。
「唔……」張恆躺在審訊桌上,本能地挺起胯部。
警官察覺到他的需求,手往下探。
被殷勤愛撫的愉悅感,刹那席捲全身。
張恆舒服地哼哼了一下。
幾秒前他還想踹死姓洪的,不過現在他又改變主意了,生理本能面前,男人善變一點,也無可厚非。
可是那只帶來快樂的手,在愛撫幾下後就挪開了,忽然的空虛感讓張恆難受到極點。
工作幹一半就撒手?
有沒有這麼不負責任的啊!
踹死洪黎明的念頭,再度狠狠從腦海裡騰起。
張恆還沒發難,那只大手又伸了過來,把張恆的腿左右分開,讓他把膝蓋豎起來,沒有布料的掩蓋,亢奮灼熱的花莖直挺挺指著天花板。
帶著令人匪夷所思的殷切和溫柔,有著粗糙感的指頭在最敏感的區域來來回回,揉搓和摩擦的手法捧極了,在身體方面一向誠實的張恆忍不住享受在呻吟起來。
然而很快,張老大又不滿足了。警官的動作太過溫柔,不疾不徐的架勢,就像在火堆上一根根放柴火,慾望被越來越焦灼地引導著,卻總離張恆最渴望的爆發有小小的一步。
「用力點。」張恆忍不住煩躁,踹了男人一腳。
皮鞋底在警服上蹭出一個淺印,不過用力很輕,一點也不疼。如果把洪黎明踹遠了,誰來給張老大善後?
受著催促,警官的動作快了微不足道的一點點,但照顧的範圍擴大了,花莖的頂端、中間、根部,還有兩個飽滿渾圓的肉球,都是指尖愛撫的對象。
性感在身體裡流動,男人指尖帶來的電流,讓鼠蹊部興奮地突突抽動。從那裡到臀部,連接到後腰的一塊,都傳遞著酥麻而焦灼的快樂。
來自警官的撫摸,完全可以說是工於心計,在給予快樂的同時,也不經意地朝著心目中的聖地靠近。沉浸在快樂中的張恆,只感到下體被滿滿而實在地討好著,好一會,才意識到不妥地睜開眼睛:「你他媽的在摸哪?」
「不許說髒話。」還是這一句古板又冷淡的教條用語。
「你他媽的!」張恆彪悍地頂了一句,一腳踹過去。
腳踝被洪黎明牢牢握住,順勢將他的腿拉得更開。臀部的縫隙露出來,男人修長的指尖,這次毫不客氣地插進了兩個指節。
「靠!」從未被人襲擊過的地方遭到襲擊,即使是黑幫老大的張恆,也不由自主身體一震。
下體亢奮難忍的情況下,那地方被異物插入,帶來難以啟齒的陌生刺激。
張老大被刺激得惱羞成怒,臉色漲紅。
「死變態!」一拳砸向洪黎明俊朗有型的臉。
呯!
拳頭砸實。
一絲鮮血,順著警官眼角蜿蜒而下。
洪黎明沒有去擦臉上的血,抓住張恆還要繼續揮舞的拳頭,用擒拿手熟練地反扭。說到打架,張恆也是經驗豐富的老手,一隻拳頭被抓住,另一隻拳頭立即揮了出來,腳下也陰險地狠踹。
這和從前的街頭鬥毆區別不大,只不過今天是光著屁股打架罷了。
「讓你吹簫是他媽的看得起你!想爆老子的菊花,門都沒有!」
兔起鶻落地幾下交手,洪黎明的警服上又多了兩個鞋印。張恆也沒能得意多久,洪黎明員警廳擒拿手比賽冠軍的頭銜可是實至名歸,一拳準確擊中張恆腹部。
張恆猛地跪倒,兩手緊緊抱著腹部。
臉龐痛苦地扭曲,只是硬氣地忍著,沒出一點聲。
洪黎明怔了一下,忽然想起一件事,心底大叫糟糕,趕緊沖過去。
「讓我看看。」
「死一邊去!」
「讓我看看!」
很想打花這臭員警的臉,但以張老大目前胃疼得渾身哆嗦的狀態,連站起來的能力都沒有,只能任憑洪黎明把自己從地上抱起來。
「是不是這裡?」洪黎明的手,小心地覆在痛楚的地方,試圖用手掌的溫度,緩解張恆的疼痛。
「關……關你屁事……」張恆一邊抽氣,一邊倔強地頂嘴。
「疼嗎?」
「……」張恆乾脆不說話了。
褲子脫了,上衣撕了。
在審訊室裡光著屁股,疼得死去活來,已經夠悲催了。
還要被一個想爆自己菊花的臭員警抱在懷裡,一臉關切地問「疼嗎?」
這算什麼?
這媽的到底算什麼啊?!
「把這個吃了。」
還沒反應過來,一顆藥丸就塞進了嘴裡。
「放心,沒毒,這是國外最新的胃疼速效藥。」一邊解釋,男人的手一邊在張恆光裸的肌膚上移動。
並不是趁機佔便宜,而是用中醫手法,按摩穴道,緩解疼痛。
不知道是張恆身體素質好,還是那藥和洪黎明的按摩起了效果,謝天謝地,要命的胃痛只持續了片刻,很快就消退了大半。張恆有氣無力地閉著眼睛,感覺著溫暖的掌心在身上移動,怔忡地想,這感覺……果然是……好熟悉的……
就像很淺很淺的夢,忽然就被驚醒了。
他在洪黎明的懷裡一掙,粗聲粗氣地說:「放手!」
「好點了?」男人嘴裡的熱氣,噴進耳朵裡,癢癢地叫人心慌。
「好你的頭!放手啊!剛才的事,別以為老子忘了!有種就把老子放下來……嗚嗚——!」
罵人的嘴又被狠狠堵住了。
這次吻的時間不長,可能是顧慮張恆的身體不適,熱情地品嘗片刻,洪黎明意猶未盡地放開了他,低沉性感地說:「我說過了,不喜歡你總是老子老子的自稱。」
「你喜歡不喜歡,我管你去死!」
「嗯,今天你不舒服,我就不教訓你了。」
張恆以為洪黎明鬆手,就打算把自己放開。可是他發現,洪黎明開始的鬆手,只是為了調整姿勢,把自己抱得更牢固點。
「喂!你抱我去哪?」
「現在胃痛只是得到了緩解,你需要上醫院做一個全面檢查。」
有一個當大醫生的嘮叨弟,張恆一聽到醫院兩個字,頭皮就一陣發麻。
如果讓張平知道自己因為嫖娼被抓到審訊室,還在審訊室裡鬧起胃痛,那還得了?
起碼要暴跳如雷,指著他這當哥哥的鼻子,數落個三天三夜!
「等一下!等一下!喂喂!至少給我弄套衣服,媽的老子現在光著呢!」
又一個吻,落到了唇上。
上一個吻粗暴了些,結束時,嘴角還被洪黎明懲罰式地咬了一口。
「不許說髒話。」警官低聲訓誡,「要斯文。」
張恆一臉黑線。
老子混黑道的,說話像教書先生一樣斯文,小弟們能接受嗎?
能嗎?能嗎?能嗎?!
這時,敲門聲響了起來。
曉麗在外面有點緊張地說:「組長!我們沒辦法再拖延了,張恆的律師們在外面吵嚷,說他們已經做好了保釋手續,如果再不讓他們見張恆,就要直接控告警方以權謀私,私扣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