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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掉下個美嬌娘》第45章
第45章 主持婚禮的大仙

  這一日顧鏡正在那裡擺弄她的各種精油產品,而旁邊的蕭鐵峰在霍霍磨刀,就聽到外面有人呼喚道:“小的前來叨擾大仙,是盼著大仙能前去為我主持親事。”

  顧鏡一聽,也是愣了:“親事,也要我去?”

  她不是大仙妖精和大夫麼,怎麼竟然成做媒的,還是婚慶人士?

  蕭鐵峰也覺得納罕,當下出去,細問了下,這才知道,原來這次是村裡的趙三秋,想娶隔壁的蕭紅雨,然而蕭紅雨和那蕭寶塘家關係好,聽說了顧鏡的神能,一心想讓大仙主持這次的婚禮,說是討個吉利。

  其實這種事以前經常是趙富昌主持的,怎奈現在趙富昌起了害人的心,人人都看了他這老頭子跪地磕頭賠不是的樣子,顏面掃地的人了,誰還愛找他,是以竟然瞄上了當紅炸子雞——大仙顧鏡。

  顧鏡聽了這番話,雖覺得有些稀罕,不過看對方苦苦哀求,也就答應了。

  “這裡主持婚禮,都要做什麼?我可是不懂的。”等人家走了,她忙問蕭鐵峰。

  “這個倒是沒什麼,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就是了,雖說讓你主持,但是不用你操心,你就坐在那裡,聽人怎麼說,你就怎麼做就是了。”

  蕭鐵峰想著,她這妖精界來的小妖精,必然是不懂得人間事,於是給她講了這俗世是如何成親的,以及到時候她該如何辦。

  顧鏡聽了後,心裡總算有個譜了。

  她第一次參加人的婚禮,總是要穿得鮮亮點表示重視,又讓蕭鐵峰帶著自己下山去買了件新裙子。

  轉眼就到了這日婚禮時,她被恭恭敬敬地請到了那趙三秋家,周圍幾個媳婦陪著自己,小心翼翼地說話。

  她看著她們拘謹的樣子,也是笑了。

  “我雖然會些法術,可是本來和你們並無不同,你們隨意即可。”

  她這話一說,其他人面面相覷,終於有一個年輕媳婦,怯生生地問:“大仙,你平時也和咱們一樣吃五穀雜糧是?”

  這年輕媳婦叫桂花,操心著以後拜大仙,到底該上供什麼。

  只聽說大仙家的狗愛吃雞,可大仙呢?

  顧鏡聽聞,險些笑出來,不過她還是忍住笑,一本正經地道:“我當然和你們一樣啊。看,那邊有炒長生果,這個我就愛吃。”

  其他人聽聞,忙不迭地取了一碟子送到了顧鏡面前。

  顧鏡取了幾個,隨意地磕開來吃:“這個好吃。”

  吃起來有點椒鹽味兒,不知道拿什麼炒的,趕明兒也讓蕭鐵峰做給她吃。

  其他人見她吃長生果,吃得有滋有味,都不眨眼地看。

  也有的大膽點的,小聲道:“大仙愛吃,我家有今年新收的長生果,給大仙送些去。”

  “我家也有!”

  “我也愛吃長生果。”

  顧鏡聽此,便隨口問起,家裡一般種幾畝地,都是種什麼,一畝地收多少長生果,諸如此類。周圍的幾個媳婦紛紛搶答,這麼說著間,大家話逐漸多起來,氣氛不像最開始那麼僵著了。

  顧鏡慢慢也熟悉了幾個,諸如這是蕭家的同宗,那個是趙家老三的媳婦等。

  幾個媳婦也紛紛對顧鏡說起這山裡的婚俗,原來山裡人成親還挺熱鬧,白天是去迎親,接著是拜堂入洞房,到了晚上,鄉間人還會自發組織唱大戲。

  這唱大戲的,是出幾個村裡能人,畫上臉,穿上祖上流下來的彩衣,跑到村口最高的那個水磨臺上表演節目。

  顧鏡想起自己在魏雲山時,好像依稀也有這種風俗,只不過經歷千年,早變了樣,當下也是興致勃勃,想著晚上看看熱鬧。

  說了一會子話,那邊吹吹打打的,原來是把新娘子迎回來了,當下連忙結束話題,一群人圍過去看熱鬧。

  顧鏡則是正襟危坐,準備主持婚禮。

  很快捂著紅蓋頭的新娘子被領進來,鞭炮響起來,大傢伙熱熱鬧鬧地圍著,聽著外面吹吹打打的,開始準備拜天地了。

  誰曾想,這拜堂的時候,竟然是一拜天地,二拜大仙和高堂。

  這可讓顧鏡暗驚,心中有些受之有愧,不過事到臨頭,也只能硬著頭皮受了那一拜。

  而那對新人的父母,顯然對於自己能和大仙挨著一起受拜,也覺得與有榮焉,頗有不敢當的樣子。

  新人夫妻對拜後,被送入了洞房,大傢伙說說笑笑的,準備去吃喜宴。

  吃喜宴的時候,男的和女的是分桌的,陪著顧鏡這一席的是新人的父母並村裡幾個德高望重的老太太。

  老太太先念叨著各種謙讓一番,然後才動筷子,席間幾個老太太又是各種阿彌陀佛大仙如何如何,只吃得顧鏡背上都覺得發癢。

  她想,主持婚禮這種事雖然感覺很光榮很有面子,但吃飯的話,還是和蕭鐵峰一塊兒兩個人吃比較自在。

  吃完飯沒事,她找了個藉口,擺脫了這群一口一個阿彌陀佛滿臉敬仰崇拜望著她的老太太,偷偷溜出去想找蕭鐵峰,誰知道蕭鐵峰正和一群男人在那裡喝酒。

  她在角落站了一會兒,他絲毫沒注意到的樣子。

  她不想惹人注意,就悄沒聲地要溜走。

  誰知道這個時候,也不知是哪個發現了,對著蕭鐵峰說了什麼。蕭鐵峰回首一看,恰好看到了顧鏡,連忙和人交代了一句,就跑過來追了。

  蕭鐵峰後面,一群男人都樂呵了。

  “鐵峰以前什麼都不在乎的,現在被這個媳婦管得死死的。”

  “誰讓他娶了個大仙當媳婦呢!”

  “對對對,其實是他賺了。”

  那麼多供品,天天伸手享受著,自己都不用操心了。

  這就叫娶個媳婦自帶口糧。

  而這邊,蕭鐵峰追上來,不免問道:“怎麼剛才不叫我?”

  顧鏡笑了笑:“你不是和人聊得正好?”

  她和這邊的人都不熟的,可是他不一樣,他是自小生在這裡長在這裡的。自從遇上了自己,他就陪著自己一起離開了村子,幾乎是和村子裡的人決裂了。

  可是今日,看著他和其他人說話的樣子,這才發現,他畢竟是屬於這裡的。

  蕭鐵峰聽到這話,低頭看了她一眼,笑了:“你都飄到天上當神仙去了,我只好和那些人說話。有你在,我自然把他們都扔一邊去。”

  他真是會甜言蜜語,以至於顧鏡聽得心裡泛暖,牽著他的手道:“我聽說晚上還有唱戲的?”

  蕭鐵峰點頭:“是,穿得衣服什麼顏色都有,水袖長袍,站在檯子上那麼一甩,還會翻跟頭。”

  顧鏡聽得頗有興致:“那什麼時候開始?”

  蕭鐵峰:“等,吃完傍晚飯就有了。”

  因為看時候還早,蕭鐵峰先帶著顧鏡回去自己的宅院,兩口子抱著在炕頭睡了個回籠覺,一直到晃黑時候,這才出來。

  還沒進村子,老遠就聽得鑼鼓震天響,晃悠悠的火把照得透天亮,蕭鐵峰領著顧鏡來到了僻靜處,既能看到村子裡的熱鬧,又不會引人注意。

  卻見那戲臺上,人們穿著往日根本不會穿得鮮亮衣裳,甩著袖子,跳跳唱唱的,下面人一會兒喝彩一會兒起哄,好不熱鬧。

  還有那今晚的新郎官新娘,也走上去,人們對著她各種嬉笑逗趣,問這問那的,頗有點像現代鬧洞房的架勢。

  “新娘子不是應該在洞房裡不出來嗎?”這和顧鏡所知道的有點不同。

  “各地風俗不同,咱山裡沒這麼多講究。”蕭鐵峰環住顧鏡那纖細高挑的身子,含笑望著不遠處火燈火通明的地方。

  顧鏡想想也是,各地並不一定都一個講究,當下又抬眼看過去,只見那火把跳躍中,人們圍著新郎官和新娘子戲耍玩樂,一個個喜氣洋洋,笑聲伴隨著那鞭炮聲回蕩在小山村上空。

  這一刻,什麼曾經的秋獵風波,什麼縱火事件,仿佛都離他們遠去了。

  他們只是盡情地享受著這一刻的喜樂。

  “這家姓什麼來著?”

  “趙,趙三秋。”

  “趙三秋……”顧鏡兀自呢喃著,腦中卻是回想起,魏雲山趙家,其中有個祖宗就是叫這個的?

  趙家後來和蕭家一樣,都是魏雲山四大姓氏之一。

  趙家的幾個和她年齡相仿的兄弟姐妹,也都是自小一起玩大的。

  那麼現在,她就在見證著昔日小夥伴的祖宗們結婚生子,孕育後代,及至千年之後,有了她那一群小夥伴?

  心裡這麼想著,面上不免有些恍惚。

  夜晚的魏雲村,人聲喧囂,火把搖曳,明暗交錯,她竟覺得那繁華景象時而遙遠虛幻,時而極近地逼真。

  想著無論是什麼促使了她的穿越,她現在都是魏雲山千年之前的一份子。

  只是不知道,她的存在,又會在魏雲山這猶如流水一般的歷史長河中投射出怎麼樣的痕跡?

  蕭鐵峰望著身邊小妖精,看她那靜美的面龐在這夜色中有著別樣的迷離感,甚至仿佛隔了一層霧,似真非真。

  他心口突然發緊,忍不住抱緊了她。

  “小鏡兒。”低啞的聲音微微繃緊,他從後面環抱住她。

  “嗯?”秋風瑟瑟,火把飄搖,她輕輕嗯了聲,卻淹沒在不遠處忽然爆發出的喧笑聲中。

  “剛才你在想什麼?”在剛才那一瞬間,他胸口發緊,總怕一不小心,就把她給丟了。

  “我……”顧鏡神情恍惚了下,之後便笑了:“我是想,原來這個世界的婚禮,這麼熱鬧。”

  “你喜歡?”蕭鐵峰並不懂女人心,不過看她喜歡,他便道:“那我們也成一次親好不好?就像他們一樣?”

  顧鏡聽了,噗的笑出聲:“算了,不要不要。”

  其實在現代社會,她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結婚。她是不能生育的,而無論是設麼年代,真心不在乎子嗣的男人其實很少。便是找到這樣的人,顧鏡也未必就願意結婚。她並不是一個嚴格的不婚主義者,可也絕對不是一個對婚姻嚮往的人。有則有,沒有則沒有,她並不是那麼在意。

  蕭鐵峰看她這麼說,心裡卻覺得未必,待要再問時,卻聽到那邊人群中傳來驚呼之聲。

  “怎麼了這是?”

  “快快快,快叫大仙!”

  “快叫冷大夫!”

  人群中,大仙和冷大夫的呼聲幾乎同時響起。

  蕭鐵峰當下也不及說出到嘴的話了,連忙拉著顧鏡過去看。

  人們見顧鏡和蕭鐵峰來了,連忙讓開一條道讓他們過去。

  顧鏡走近前了,只見一個穿粗布短衣的中年男子,捂著肚子,痛得將身子縮成了蝦米狀,面色已經如白紙,豆大的汗珠子從額頭往下落,嘴裡發出痛苦的變了形的低叫。

  她正待檢查,這個時候冷大夫也沖了過來,率先給這病人診脈。

  顧鏡從旁觀察,只見那男子手是按在有右下腹麥氏點區的,心中已經有所懷疑。

  又見旁邊一個中年婦人,問了知道這是病人的媳婦。

  那媳婦焦急的話不成句:“之前還好好的,怎麼忽然疼成這樣,大仙,冷大夫,你們幫我救救他!這這這,這是怎麼了啊!怎麼疼成這樣!”

  顧鏡忙問道;“他素日可有其他舊疾?”

  那媳婦跺腳:“沒啊,沒啊,一直都好好的,平時下地幹活上山打獵都比一般人強!”

  這個時候冷大夫已經診脈過了,他掃了一眼立在旁邊的顧鏡,緊緊皺著眉頭道:“此乃腸癰,系因外邪侵襲,壅熱腸腑;飲食不節,損及脾胃;飽食後暴急奔走或憂思惱怒,氣機受阻等,導致腸腑傳導失職,氣血瘀滯,敗血濁氣壅遏,濕熱積滯腸間,發而為腸癰。”

  這麼一長串話,又是文言文,顧鏡險險地聽懂了。

  古代的所謂腸癰其實就是現代的闌尾炎,冷大夫的診脈功夫顯然是毋庸置疑的,顧鏡無須做其他判斷,這就應該是急性闌尾炎。

  那中年婦人本來一心一意巴望著顧鏡,如今聽冷大夫說得頭頭是道,忙轉而央求他:“冷大夫,可有法子治,他疼成這樣,好歹看看怎麼治啊!”

  誰的男人誰心疼,中年婦人疼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這個好辦,只需飲大黃牡丹湯即可。”

  “大黃牡丹湯?”中年婦人聽得愣愣的。

  冷大夫見此,便讓人拿來了紙筆,他開始寫方子:“腸癰為熱毒過盛,敗肉腐敗,化而為膿,如今最緊要的是瀉熱破結,散結消腫。”

  顧鏡聽他這麼說,瞅了眼他寫出的方子,卻是“大黃、牡丹皮、桃仁、冬瓜仁、芒硝”等,當下微微擰眉,想著中醫慣會治本,可是這病人的病來勢洶洶,稍作耽擱,只怕沒命。

  她望了眼地上疼得打滾的男人,心裡明知道救人如救火,卻又不敢貿然行事。

  畢竟對於她來說,最管用的治療急性闌尾炎的辦法就是割割割割割割!

  這對於當世的人來說也是驚世駭俗的。

  冷大夫仿佛也看到顧鏡瞧了自己的方子,便順著她的目光看過來。

  “請問,大仙可覺得此方有何不妥?”

  顧鏡望向冷大夫,只見冷大夫雙眸誠懇,當下直言相告。

  “這腸癰,有急慢之分,若是慢性腸癰,自可仔細調理,無論是《金匱要略》中所記的大黃牡丹湯,還是《備急千金要方·卷二十三》所說下膿血之法,都未嘗不可。只是無論哪種辦法,都是治本之法,須日日服用,循序漸進,方能除根。只可惜,急性腸癰須臾要人性命,哪裡等得起這個?”

  顧鏡說的這番話,倒是讓冷大夫頗感意外。

  他之前就發現顧鏡診治病人的辦法,和他所知的任何一個流派都不相同,是他聞所未聞的辦法,而她留給自己的八骨散配方,更是療效顯著。

  他本以為,自己行醫多年,自稱體系,便是和顧鏡醫術不是一個套路體系,可總是有自己的獨到之處。

  說白了就是,兩個大夫,各有所長,大仙有大仙的有點,他冷大夫有冷大夫的長處。

  譬如這個腸癰,大仙未必就知道。

  可誰知道,人家大仙轉眼間張口就把他的方子來歷說了個一清二楚,顯然是對這腸癰診治之道瞭若指掌。

  當下冷大夫拱手,虛心請教:“敢問大仙,可有什麼療效顯著立竿見影之法來減輕這位病人之痛?”

  畢竟人家大仙說得對啊,這裡疼得要死要活,誰還等你熬藥?沒准熬完藥,人都死了。

  這種事也不是沒發生過。

  顧鏡道:“辦法只有一個,立竿見影的辦法,那就是割掉。”

  “割掉?”

  在場之人,冷大夫自然是吃驚了下,旁邊的病人家屬中年婦女差點跳起來:“割,割掉??”

  顧鏡點頭:“這位大哥痛成這般,都是因為濕熱積滯腸間,已成膿血,這膿血若要除,總是要慢慢來,一日兩日三四日,可這麼些時候,只怕腸癰之痛已經奪人性命。因此最好的辦法,自然是割掉膿血。”

  “可哥可是……”

  用刀子割掉實在是太驚世駭俗了,中年婦女有點轉不過這個彎來。

  誰知道她正猶豫著,下面痛得滿地打滾的男人已經嘶聲叫起來:“割,給我割!大仙,求求你,給我割掉!”

  割掉一條腿也比現在好受啊!疼,實在是疼死了!

  冷大夫見此,微微抿唇,卻是道:“大仙說得對,應該割掉!”

  “啊?”眾人吃驚不小。

  本以為冷大夫和顧大仙會來一場醫術比拼,怎麼冷大夫就這麼快棄械投降投奔顧大仙了?

  顧鏡自然也是有些驚訝,不過她很快明白了。

  對於冷大夫來說,他並不是那麼在意自己的名譽威望,反而是實實在在以救死扶傷為己任,這樣的人,關鍵時候,頭腦清醒,也知道判斷什麼辦法對病人是最有利的。

  於是兩個大夫四目相對間,都瞬間明白了對方意思,點點頭,冷大夫開始配合顧鏡“割割割”。

  顧鏡連忙請大家把那病人抬到了自己的宅子裡,那裡的各種設備更齊全。

  抬到後,摒棄閒雜人等,只留下了一個冷大夫。

  顧鏡先讓病人成仰臥位,讓病人喝下了自製古今結合麻醉藥,之後備皮,用碘伏對皮膚進行消毒,待到麻醉效果起來後,便開始動手割割割。

  於右下腹經腹直肌切口,依次切開皮膚和皮下組織,結紮止血,之後換刀切開腹直肌前鞘,分離腹直肌,結紮後再將後鞘及腹膜同時切開。這個時候,便見有淡黃色稀薄膿液湧出。

  冷大夫從旁看著顧鏡乾淨利索的手法,不免眼中有驚異之色。

  他能感覺到,顧鏡做這種事不是第一次。

  只是不知,她到底是什麼流派,又是從哪裡學來如此驚世駭俗之醫術?

  這麼想著間,只見顧鏡已經尋到了那闌尾,切斷闌尾後,又用什麼水蘸著擦拭處理,之後開始收線處理,並用一種不知什麼水開始反復沖洗那割開的傷口裡面。

  到了最後,她仿佛滿意了,才將傷口縫合。

  最讓冷大夫震驚的是,整個過程,那胡老三竟然毫無知覺,沒有半點痛苦。

  顧鏡其實對這次的手術是很滿意的,雖然說手術條件欠缺,很多物品自己用了古代粗糙版來代替,不過總體順利。她捏著那割下來的闌尾,只見這闌尾粘膜充血且水腫,中段還有綠豆一樣大小的穿孔,便對冷大夫道:“冷大夫請看,這一段已經壞死,如果不能切除,終究後患無窮。”

  事到如今,冷大夫還能說什麼?

  他已經被眼前發生的一切震得開始懷疑過去三十年的自己了?

  他也是行醫三十年啊,他都幹了什麼?

  他見過這麼驚世駭俗的手法嗎?他看過人家病人肚子裡的那些腸子內臟的長什麼樣嗎?

  他本要開個方子讓人家慢慢調理,可人家大仙,直接割下那壞了的腸子說,你瞧,這裡壞了……

  這能比嗎?

  冷大夫一向冷靜自持的大腦開始有些崩潰。

  “夫人果然是大仙,冷某佩服。”

  他深深地一弓腰,幾乎當場給眼前的女人跪下。

  如此醫術,當世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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