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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貌美如花【快穿】》第20章
§ 第37章

  燕離說出這句話以後,四周寂靜一片,空氣也幾乎要凝滯。

  其實燕離發怒的次數屈指可數,他總是對所有人都帶著疏遠,總是對所有人都滴水不漏。

  直接動手,是多少年沒見過的事情?

  紀止雲的臉色發寒,他並非完全不懂拳腳,君子六藝,他樣樣在行。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紀止雲已經站直了身體,想要自保不是難事。紀止雲的臉已經紅腫了起來:「燕離,看來你是真的喜歡上他了?」

  燕離冰冷的注視著紀止雲,雖然什麼話也沒有說,可他的反應,已經給了紀止雲回答。

  紀止雲看著燕離,眼底露出不解:「既然你喜歡他,就應該同我一樣,去找辦法救治他,而不是阻撓我!」

  燕離走到楚宴身邊,將楚宴抱在自己懷裡:「紀止雲,我說了,你最好別再見他,你真的想看著他死得更快?」

  「死得更快……?」紀止雲的呼吸急促,「我是想救他!」

  「全無私心?」

  「自然!」

  燕離輕蔑的仰起頭:「我不信。」

  紀止雲似乎還想說什麼,卻被燕離給堵得一個字也說不出。

  「若他真的想你救他,在行宮中就該接受。既然那日他不願,這一日就會願意嗎?紀止雲,你總在枉顧他的意願。」

  這些事實被擺在明面上,紀止雲感到了難以言說的滋味。

  「至於這個房間……也是你佈置的吧?又把他置於恐懼之中?」

  紀止雲最終垂下了手,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燕離再也不想看他,而是轉身離開了這個地方。

  外面鵝毛般的飛雪落下,美得就像夢境一般。燕離一步步走得沉重,卻小心翼翼的抱著懷裡的楚宴。

  有飛雪落到他的身上,楚宴終於掙扎著睜開了眼,看到了一片白茫茫。

  「燕離,放我下來。」

  燕離緊擰著眉頭,最終還是聽了楚宴的話。

  「冷嗎?」

  楚宴朝他笑:「冷。」

  他穿著單薄的衣衫走在雪裡,當然冷極了。

  燕離很像抓住楚宴的手,為他暖一暖也好。可楚宴卻回了頭,朝那邊走了過去。他沒來得及抓住楚宴的手,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過去。

  燕離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手掌,最後終究捏緊成一個拳頭。

  他和紀止雲都是同一類人,不配去牽著他,溫暖他。

  「先生。」楚宴站在門口喊。

  紀止雲的臉上只剩下了痛苦,那是萬念俱灰的樣子。

  「霖兒……你不怪我麼?為什麼還回來?」

  他捂著心口,眼底滿是祈求和希冀。

  楚宴沒有踏入到裡面,只是淡漠的看著他。他不進來,紀止雲就幾步向前,想要去抱住楚宴,顯得狼狽極了。

  「對不起。」

  「我知道的,我只是不想承認。」

  「我尋遍了古籍,也找不到救治你的辦法,我只是不想承認你快死了。」

  楚宴靜靜的聽著他說這些,忽然露出了一個笑容,用手捧著他的臉:「先生,我知道。」

  紀止雲睜大了眼:「那……」

  「但是,我還是無法原諒你。」

  他親手打破了自己唯一的希望,紀止雲的臉色慌亂無比。

  楚宴的手一點點在他臉色離開,那只手很冰冷,一點溫暖也沒有,根本就不像是活人的手。

  縱然如此,在他移開手的時候,紀止雲還是感受到了一股鑽心的疼。

  「別走……」

  他想要留住他,太多懺悔的話想要朝他說。

  楚宴忽而笑了起來:「那日,我也是這麼苦苦哀求你別走。」

  紀止雲的呼吸一窒。

  「我從來求得不多,自被喂下毒酒起,我就知道自己活不長了。唯一支撐我活下去的……大約就是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情,嘗一嘗這滋味。」楚宴歎息著,「但真的實現,似乎也沒什麼意思。」

  楚宴的手滑到了他的雙肩上,臉上一直掛著笑容,然後……狠狠把他推開。

  「別來拉住我。」

  紀止雲看著楚宴決絕的身影,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心底徹底斷開。

  那些愛,那些恨,轉身而亡。

  心空了一截,因為那個人的離開,破開了大洞。

  楚宴的身影極為單薄,就是一個背影也美得驚心動魄。一頭青絲慵懶的散開,身上只穿著一層薄衫,他走在大雪裡的時候,留下一個又一個的腳印,仿佛要和這飛雪融為一體,觸摸就會融化,只屬於天際。

  極美,極難忘。

  紀止雲呼吸之間也帶上了痛,怔怔的看著這個場景。

  「我只是……不想接受你快要死了這件事罷了。」

  「就算你最後不是選的我,我也想看你活著。」

  他身體一點點滑落,痛苦的蜷縮起身子,發出沉重的低吟聲。

  楚宴說,別拉住他。

  他知道那是什麼意思——無論去哪裡……都別拉住他。

  「史醫師,你知道悔不當初是什麼滋味麼?」

  「一想起來,就會覺得鑽心的疼。」

  「一輩子難忘。悔,我當真悔了。」

  [紀止雲悔恨值:四星半。]

  —

  天地白雪茫茫,當楚宴走出別苑的時候,看到了滿臉沉重的燕王。

  他怔在原地,燕王卻朝他走來,解下了自己的披風:「再不出來,寡人就要攻進去了。」

  身上的披風縈繞著燕王的氣息,楚宴笑了起來,眉眼彎彎:「王上打算攻進去做什麼?」

  「搶你。」依舊是那副平淡的樣子。

  楚宴忍不住笑出聲:「可我自己出來了。」

  燕王抿著唇,什麼也沒說,倒是身旁的陳周忍不住擦了下冷汗:「還好公子自個兒出來了,否則再過一刻,這附近就要血流成河了!王上還是頭一次這般發怒,調了四周的軍營裡所有的精英,就這小小的別苑,分明幾百人就可以了,結果硬生生調來了幾千人!」

  陳周沉重的把小題大做幾個字表達得淋漓盡致,還說明了燕王有多麼擔心楚宴。

  楚宴聽後,不由睜大了眼:「王上?」

  燕王瞥開了眼,警告的看了一眼:「陳周!」

  陳周頓時就不說話了,現在裝死最重要。

  「真的有……幾千人?」

  燕王呵了一聲:「幾千人?想得倒美。不過是抓一個紀止雲罷了,就我身後這些人足夠。」

  這話一如往日狂妄,可楚宴卻清楚的看到燕王耳根紅了一圈,臉上還無比的一臉正經。

  他的心軟成了一團,勾著燕王的脖子,主動投懷送抱。

  「……怎麼了?」

  「有些冷。」楚宴假裝哆嗦了兩下。

  燕王更加不耐煩了,偏偏現在嫌棄的話又說不出口:「……靠近寡人一些。」

  「嗯。」楚宴嘴角一直上揚。

  燕離看著這一幕,心裡也泛起了疼。

  他早在看見燕王的那一刻,便將自己隱藏起來。

  佇立許久,最終還是離開了這個地方。

  也許最開始相遇就是錯的,是他最開始說,他們之間只有利益。

  —

  等回到了行宮中,楚宴重新躺在了自己的大床上,才舒服的咕嚕了一聲。

  [還差最後一步,就能攻略完成了。]

  [也就是說我又可以浪了!]

  系統驚恐極了:[等等,你要浪什麼?]

  [浪打浪,嘿嘿~]楚宴嘖嘖了兩聲,[你還記不記得燕離騙我說那日和我在一起的人是他!騙了我總該討點利息回來!]

  [……什麼利息?再次提醒你攻略目標是紀止雲。]

  [弟債兄償!]

  楚宴暗戳戳等著燕王過來,他調了那麼多軍中精英,現在可能是去處理這件事情了。

  可能要不了多久,他就會趕來。

  楚宴在宮裡等了沒多久,果不其然,陳周和燕王同時過來了。

  侍衛抓著小太監,五花大綁的走到他面前。

  陳周朝他行了一個禮:「公子,就是他和紀止雲暗中勾結,還把自己的腰牌也交給了紀止雲,讓公子出了這等禍事,此人可不能輕饒啊!」

  楚宴看向了地上的小太監,發現他身上露出來的肌膚完全被凍紫,正瑟瑟發抖的跪在下麵。

  「為什麼要背叛我?」

  小太監已經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傻事,痛哭流涕的說:「公子……奴不知那日在寢殿中發生的事情,奴是被紀司徒矇騙,求公子恕罪!」

  楚宴擺了擺手,只覺心累極了:「這個人交由王上處置。」

  小太監臉色蒼白如紙,在公子這裡他尚有轉機,若是王上……他只有死路一條。

  「陳周,帶他下去。」燕王的聲音很冷,裡面藏著殺意。

  「諾。」

  殿內終於只剩下楚宴和燕王兩人,裡面薰染了暖香,一點也不冷。

  恍惚之間,楚宴看見了那邊放著的木盒,燕王順著他的眼神望去,想起裡面裝的是什麼之後,便有些自責:「我最初的時候,並不知道你是葉霖,而非燕離。所以才會……」

  楚宴收回了眼神:「我有些冷,王上過來些可好?」

  「在屋子裡還覺著冷?」燕王走了過來,一把將楚宴擁入懷中。

  楚宴伏在他的懷裡,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不這麼叫你,你怎麼會過來呢?」

  燕王皺緊了眉頭:「胡鬧。」

  楚宴的嘴角一直掛著笑:「我知道你帶那個小太監來想做什麼,他一定是把近來所有的事情都說出口了,包括我和燕離私下見面的事情……也一同告訴你了。」

  燕王輕咳了一聲,有些不自然:「……嗯。」

  「縱然如此,我說把他交給你處置的時候,你還是什麼也沒問。為什麼?」

  「想試探你,卻又不忍心。安兒,在我面前,你可盡數暴露本性。」燕王抓著楚宴的手腕,眼底滿是認真。

  初初聽見那些話,他的確嫉妒極了。

  燕離簡直是他的剋星,處處同他作對,甚至連他心悅之人也要參上一腳。

  燕王承認,自己把小太監帶來,是想看看楚宴的反應。

  他不確定,楚宴說的那句心悅他的話是不是真的。

  「你說……我在你面前可盡數暴露本性?」

  「是。」

  「對你做什麼都行?」

  「是。」

  楚宴笑著撫摸燕王的臉:「這可是你說的,你唯一欠我的,就是拿寒鐵鍊綁著我,今日我拿它來綁你一夜,想必你不會反抗吧?」

  看著他臉上如蜜似的笑容,燕王眼神閃爍,也算默許了他的想法。

  「在此之前,我只想問你一件事。」

  「嗯?」

  「……你說的心悅我的話,可是真?」

  楚宴看著他,腳步略微一頓,卻什麼也沒有答。

  這樣的反應,讓燕王的心沉到了穀底。當初在梅亭那句我心悅你,已經成了他的魔障。

  思之甜蜜,日久越深。

  他和楚宴已經有了肌膚之親,可這件事情對方覺得噁心,否則也不會在第二天對他表示得那般抗拒。

  「你欠我這一件事,就還這一件事。」楚宴拿出了木盒裡的寒鐵鍊和鑰匙,一步步朝他走來。

  燕王滿嘴的苦澀:「我不反抗。」

  楚宴平靜的把寒鐵鍊栓了上去,鎖鏈固定在床頭的木雕上。

  燕王知道這是他應該受的,可見著楚宴這樣對他還是心痛如絞。

  他狠狠的閉緊了雙眼。

  沒過多久,燕王發現楚宴挑開了他的衣衫,因為被綁住了雙手和脖頸,燕王根本無法動彈。

  他想做什麼?

  燕王衣衫完全被褪下,露出了精壯的身體和肌肉。上面有許多舊傷,有一道還在腰側,綿延了很大一截。

  楚宴眼神微暗,伸出手指去摸著那條疤痕。冰涼的手指,惹得燕王悶哼一聲。

  燕王忽然懂了,楚宴這樣把他綁著,還在對那天的事情耿耿於懷。

  他漲紅了臉,沉沉的說:「你既然想這樣做,報復寡人便是,所有的一切,寡人全都受著。」

  就當,還他一次。

  楚宴也解開了自己的衣衫,只是半褪,露出了纖細蒼白的身體。這樣的光景簡直美得不像話,燕王一時癡怔,喉頭也滾動了起來。

  到底是誰對誰用強?

  再這麼下去,他快要忍不住了。

  楚宴輕輕的靠近了燕王,在他耳邊低啞的說:「我今日……想放肆一次。」

  燕王抿著唇:「我知道,我不會反抗。」

  「不會反抗就好,這是你欠我的。」楚宴的笑容早已經沾染上了黑暗。

  燕王知道他在紀止雲這件事情上,肯定不如看著那麼簡單。不過楚宴的一切,他都想欣然接受。這一刻,至少放縱自己沉淪。

§ 第38章

  這個夜晚註定是難眠的,燕王看著已經熟睡過去的楚宴,不由看得入迷。

  他的髮絲完全散開了,身上的衣衫也是半褪。楚宴的裡衣被汗水濕透,緊緊貼在皮膚上,看上去接近半透明。這畫面十分頹靡而色氣,衣衫之下露出白皙修長的大腿,也是半遮半掩。

  床上滿是淩亂的紅綢,這還是楚宴用來綁著他雙手的那根,現在完全被隨意的丟在床上。映著他的肌膚,簡直豔若桃李,連微紅的部分也那麼好看。

  毫無疑問,楚宴是睡著了,可燕王自己卻完全無法安眠。

  原以為楚宴會真的對他做點什麼,燕王怎麼也想不到,楚宴竟然如此大膽,把他用寒鐵鍊捆著,自己……

  這算什麼報復人?

  燕王幾乎啞然,湊了過去,將一個親吻落在他的額間。

  燕王勾起嘴角,撩起他的一縷髮絲,放在唇邊:「這下子,寡人與你兩清了嗎?」

  誰知以為睡著了的那個人忽然抬眸一凝,眼底帶著淡淡流光,美得勾魂奪魄:「你覺得呢?」

  「不能兩清。」燕王正色道。

  楚宴哼了一聲,不兩清……他還想來第二次不成?

  「下次就別綁著寡人了。」燕王笑了起來,有些著迷的想親吻著他的背脊。

  這個動作,卻讓楚宴的身體都僵硬了。

  他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雖然沒有真的和燕離做什麼,但醉酒之後的他好似記得,那個人也是這般親吻著他的。

  楚宴挪開了一些,眼神微閃:「別這樣……」

  燕王的動作一頓,露出不解的神色。

  「我不喜歡這樣。」楚宴的語氣慌亂,心痛到難以言喻。

  燕王的眼神閃爍:「原來那日,你是因為這個原因……」

  「……什麼那日?」

  燕王摟緊了他,以為是提起了他的傷心事:「沒什麼。」

  夜更深了,除卻周圍掛的燈籠外,只剩下一片闃黑。那些被掛在四周的燈籠有的被吹滅,其餘大多數在黑夜之中發出微弱的光,星星點點猶如螢火。

  外面的風雪也不知什麼時候停了,卻仍是一地寒氣未散。

  「天旭城的行宮到底簡陋,等什麼時候回燕國王宮,寡人再帶你去看紅梅白雪。」

  知道他在轉移話題,楚宴勉力一笑:「行宮裡的紅梅都被你砍掉了,自然看著簡陋。」

  燕王抿著唇:「你知我為何要砍掉那些紅梅嗎?」

  「不知。」

  燕王在楚宴耳邊說:「我知道那個人也鍾愛梅花,所以看著便心煩。」

  「……就為了這個?」

  燕王緊擰著眉頭:「不然呢?」

  楚宴笑了起來,許久之後說出了一句話:「王上是嫉妒。」

  看他竟還有點小嘚瑟,燕王發狠似的吻住了他的唇:「很開心,還笑?」

  唇被他堵住,楚宴不敢再笑了。

  只是兩人鬧著鬧著就變了味,燕王眼神幽深,手也不自覺的向下。

  方才想起了那件事,楚宴整個人都僵硬起來。

  燕王這麼做,他臉色蒼白的蜷縮成一團。

  「不行……」

  燕王發現楚宴蜷縮成一團,臉色蒼白極了。

  方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成了這樣?

  楚宴的聲音都抖了起來:「那天王上宴請紀司徒,我喝得很醉,那天晚上,我……」

  他終究說不出口,只記得對方格外喜愛親吻他的背脊,所以那個地方留下了許多痕跡。

  他覺得自己不乾淨……甚至恥辱。

  一句話,一個字也說不下去。

  燕王有些自責:「那天是寡人枉顧你的想法。」

  楚宴的身體顫抖:「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若不是王上喂了我太多的酒,我也不至於……」一點反抗也沒有!

  「抱歉。」

  燕王想要抓住楚宴的手,楚宴的反應變得強烈,竟不自覺的拍開。

  他的呼吸也沉了下去,臉色也蒼白如紙。

  燕王覺得心傷極了:「葉霖,你若是真的討厭寡人,何必勉強自己?」

  「我不是……」

  他還沒說完,燕王便起身離開了這個地方。

  門開的那一刹那,風雪全都灌了進來。楚宴低垂著眼眸,終究沒有去拉住他的手。

  今日是他放肆了,原本不該留下他的。

  時日無多,何須強求?

  —

  三日後,燕王生辰禮。

  宴會盛大,各國使臣來朝。

  之所以辦得如此隆重,乃是因為燕國勢如破竹,得了周國大半領土。

  他們這些使臣來燕國也是各懷鬼胎,想要打聽一下燕國虛實,順道看一看燕國到底是真的強勁,還是虛張聲勢。

  這次的生辰誰也不敢掉以輕心,饒是燕王也同樣如此。

  七國相安幾十年,縱然打仗,也只有小磨小擦罷了。

  燕國突然打破了寧靜,眾國皆慌,而他燕國也成了眾矢之的,若稍有弱勢,後果則不堪設想。

  因此這場生辰禮真正的不是慶賀他,反倒是震懾。

  燕王換上了玄衣朝服,看著豐神俊朗,威儀尤甚。一雙劍眉氣勢凜然,玄衣穿在他身上就像是封塵已久的寶劍,現在正悠悠的吐露著自己的劍芒。

  陳周看得愣神了一會兒,心道公子和大王還真是般配。

  「陳周,今日他吃了嗎?」

  自那日以後,楚宴食不下嚥,似乎在和他冷戰。

  燕王也恨自己,縱然生氣,還是心疼他的身體,時不時要去問兩句。

  當然,這些都不會讓楚宴知曉。但凡有個敢嚼舌根的,都被他下令拉下去砍了。

  「公子今日也吃不下,但勉強自己吃了許多。他說今日是王上生辰,他占著離殿下的身份,須得作陪……」

  燕王勾起嘴角,輕輕的嗯了一聲。

  雖然還在跟他鬧彆扭,但到底知道心疼他。

  等穿好衣衫,腰間環佩,陳周喊了一聲:「大王起駕——」

  外面的禦攆已經準備,宴會並非室內,而是辦在外面。既然那些使臣想要一觀燕國實力,燕王便一次性讓他們看個夠。

  約莫半柱香時辰後,燕王到達了那個地方。

  白雪紛紛,地上鋪著柔軟的暗綠色絲綢,可以直接踩上去。周圍卻堆滿了炭火,烤得周圍猶如暮春似的溫暖。

  使臣們雖然是奉命前來探探虛實,可看到這些以後還是透出幾分輕蔑。他們對燕國的印象還停留在以前,總覺得燕國從來都是邊陲小國,裡面都是些不懂禮樂的蠻荒人。

  連辦個宴會也是,竟不在行宮裡,跑到這種冰天雪地之所,真是……

  當燕王走過去的時候,在場所有使臣全都朝這方一望:「參見燕王。」

  「免禮。」

  「燕王生辰,王上命令我等前來祝賀。」

  眾使臣朝他行禮。

  「沒想到燕王把地點選在了這般雅致的地方,冰湖上凍的那些可是花?」

  「齊禦使說笑了,如今天寒地凍,冰湖之上怎還開了花?」

  身邊的陳周笑著朝他們解釋:「諸位不知,那些的確是花,百姓和大臣知曉王上生辰,特意從燕國各地運來,足足有一萬株,才堆滿了整個冰湖的。」

  場面皆靜,下面的人紛紛睜大了眼。

  什麼?

  一萬株,就為了圍滿整個冰湖?

  方才不知是誰嘟囔燕國小氣,此刻竟一個字也說不出口,被硬生生打了臉。

  齊斂笑得奸猾,早已經打聽好了一些事情。

  「燕王,怎不見離殿下?聽說離殿下在周國當質子十年也能安然無恙,想必美色出眾吧。」

  這話說得曖昧,明裡暗裡指燕離憑著美色惑人,完全把他比作男寵一類。

  看到齊斂的那一刻,藏在暗處的燕離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殺意。

  「齊禦使說笑了,我怎麼聽說離殿下貌醜?在周國十年向來不愛外出?」

  眾人笑作一團,權當這是開玩笑。

  正當此時,忽然有太監大喊了一聲:「離殿下拜見——」

  所有人的笑聲全數收斂,紛紛望向了那邊。

  楚宴一步步走上臺階,在外面便脫掉了鞋,踩在墨綠色的絲綢上。

  這種顏色膚色稍稍暗淡,就會暴露無遺。令人驚訝的是,他腳的膚色也極細膩,踩在上面的時候竟越發瑩白如玉。

  所有人都有些愣神,感受到了猶如被羽毛拂過那樣的感覺,癢到了心底。

  當他們看見楚宴的模樣,全都愣在了原地。

  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只是初初那一眼便已經覺得驚豔。天上還下著細細白雪,他穿著紅黑相交的衣衫,臉上的表情近乎淡漠。所有的顏色在他身上顯得都是那麼強烈,他這一身也形成了極強的視覺刺激。

  細細的腰身,慵懶而淡漠的眼神,還有精緻的五官,都構成了一個字——

  美。

  「參見王兄。」楚宴剛一發聲,就猶如敲冰戛玉,讓所有人都沉浸在裡面。

  陳周也是滿滿的自豪,叫你們罵人貌醜,如今又看愣了神,哼!

  燕王眯起眼:「起。」

  「諾。」

  楚宴坐到了離燕王最近的那個位置,他身旁的一桌就是紀止雲。

  當陳周給他遞來一壺酒的時候,所有人都咂舌。

  誰說離殿下不受燕王待見的?燕王都親賜了酒!

  他們方才那麼貶低楚宴,也是聽說燕王和楚宴的關係不好,就算是說了,燕王也不會放在心上。現在看可根本不是這個樣子,被這個齊斂給害死了!

  真是丟人死了!

  「大王說公子喝不得烈酒,這種果香味的溫和養胃,也不醉人,公子盡可飲之。」

  「幫我謝謝王上。」

  陳周露出笑臉:「公子別再和大王置氣了,公子這幾日吃得不多,大王也食難下嚥。」

  「……嗯。」

  陳周也不知道他聽進去沒有,把酒壺放下原想回燕王那邊,就看到各種眼光放到了楚宴身上。

  可真是……萬眾矚目。

  這美色真是誘人,方才還露出輕蔑的那些人簡直要移不開眼了!

  楚宴倒分毫不介意,反正他今日就是扮好燕離的。這是當初他和燕離的約定,既然燕離幫了他,楚宴便履行這個約定,不管其他理由。

  楚宴盯著自己酒樽之中的果酒,喝了一口差點吐出來。

  這哪裡是果酒!分明是果汁吧!一點酒味也沒有!

  他有點憤怒的瞪了一眼臺上的燕王,誰知燕王竟舉盞朝他露出得逞的笑容,然後盡數將酒樽之中的酒水飲盡。

  楚宴:「……」小氣!記仇!

  [他一定是故意的!就是想看我喝到這個的表情!]

  [我也覺得。]

  [嘖,簡直惡趣味!我想……]

  系統總覺得這個對話非常之熟悉,驚恐的問:[你想做什麼?]

  楚宴用袖子當著自己,笑得蔫兒壞:[向來只有我皮人家,沒有人家皮我,你懂嗎?]

  系統:[……冷靜!千萬得冷靜!]

  楚宴不以為然,哼了一聲。

  冷靜不了啊!

  他朝燕王舉起酒樽,將裡面的酒一口喝下。許多來不及吞咽的,全都順著下巴落到了衣衫上,楚宴用手指沾染著那些酒水,放在自己唇邊輕輕一抿。

  這個動作被做得十分色/氣,配上他那張蒼白而淡漠的臉,莫名生出了幾分禁欲的感覺。

  楚宴的舉動,引來四周的抽氣聲,燕王卻覺得心情煩躁了幾分。

  「酒好喝嗎?」燕王問他。

  「王上賜的酒當然好喝,難不成王上還要嘗一嘗才能確定?」他說嘗一嘗的時候,眼神忒勾人了,還那手指在自己唇間抹了兩下。

  嘗一嘗他的唇麼?

  燕王悶悶的多喝了幾口酒,真想把他關起來,讓誰也見不著他。

  [……完全被反殺。]

  系統鬱悶的口氣讓楚宴在心裡發出歡快的笑聲。

  [有這麼開心?]

  [-v-皮一下我很爽的。]

  [……]忍住、忍住!吐槽就輸了!

  酒喝得有些多了,燕王站起了身:「稍後歌舞便要開始,你們盡可欣賞。」

  「諾。」

  楚宴看著他離開的身影,也微微愣神。

  按理來說今日燕王是主角,他怎麼提前離場了?

  抱著幾分好奇,楚宴也站起了身。

  等他跟了過去,才發現燕王身邊根本沒有帶人。使臣都在這次,天旭城的行宮也不是真正的燕王宮,萬一有刺客怎麼辦?

  楚宴擔心著燕王,不知不覺也跟了上去。

  走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燕王停下了腳步,直直的看向了前面的人:「燕離。」

  沒想到被發現,燕離輕柔的笑了起來:「王兄,許久不見了。」

  燕王的臉色沉了下去:「你來這裡做什麼?」

  燕離笑彎了眼:「當然是來見霖兒,他可是把我迷得徹夜難眠。」

  他嘴裡說著輕佻的話,惹得燕王臉色更難看。

  當初在紀止雲別苑的時候,是燕離及時趕到救下了楚宴,他當時也瞥到了燕離。原以為只是偶然,沒想到燕離對楚宴也抱著這樣的心思。

  燕王眯起眼,冷冷的朝燕離說道:「你少給我接近他!」

  「王兄這話,怎麼就好像是在吃醋似的。」燕離笑得十分妖孽,「十年前的王兄分明什麼也不在乎,現在竟也有在乎的人了麼?」

  答案已經心照不宣,燕王道:「何必多此一問?」

  「也是。」燕離了然的笑了起來,又朝燕王說到,「只可惜……我偏喜歡和王兄搶東西。」

  燕王的眼底暗潮湧動,正當此時,燕王仿佛看到了一個人影:「誰?」

  正在偷聽的楚宴身體一僵,而對方儼然朝他這個方向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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