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3章 番外 燈火闌珊
番外燈火闌珊
春雨如酒,纏綿的雨絲從天空落下,順著屋簷又滴落在石板上。
紀止雲又扯開了腿上的紗布,七八個酒瓶隨意的散落在地上。
當笙娘走進來的時候,看到這一幕情景,連忙上前來為紀止雲綁好紗布:「大人,你怎麼又扯開了?難道你不想要這條腿了嗎?」
那日被火燒的痕跡,依舊清晰的浮現在上面。
紀止雲肆意的推開了她,問:「查到了嗎?」
「……嗯。」
「他被燕王葬在何處?」
笙娘有些為難:「沒有下葬。」
「是火化了?」
「也沒有……」
紀止雲胸口起伏:「他連讓霖兒入土為安也不肯?」
笙娘忽然有些難受,吹雪樓打聽情報一流,所以當她知道那句話的時候,也為了燕王的深情而震動不已。
不過大人不可再這樣頹廢下去了,吹雪樓內裡是個情報組織的事情已經傳開,再這麼下去,吹雪樓會被毀了的!
「大人,你清醒些吧!公子不可能回來了!早在那場大火就……」
「住口!」
笙娘只覺得眼前的男人可憐,先是被樓主利用欺騙,傷害了自己本該守護的人,後來又眼睜睜看著自己喜愛的人葬身火海。
「燕王他說,不會讓公子火化。他生前已經受過一場焚身之苦,他不想公子死後再來一次。」
紀止雲聽罷,竟笑了起來:「都是我的錯,是我……」
「還有樓主……樓主的屍身被燕王運回了燕王宮,同他母親葬在一個陵墓。」
「燕離?」紀止雲自嘲的笑了起來,眼底含著淚,「若不是他欺騙了我,我根本不會認錯,也不會發生後面的事。」
笙娘在幾個月前知道了這件事情,此刻半點無法為燕離開脫。
她靜靜的聽著,然後撿起散落在地上的酒瓶,又因為屋內的酒氣實在太濃,她緩步走了過去,打開了窗戶。
春雨立即撒了進來,細密的雨絲仿佛結合了裡面的酒香,空氣裡彌漫著清涼的味道。
笙娘看到樓下的人,忽然眼眸一縮。
而這邊,紀止雲還在喃喃自語:「說到底,我也無法去恨他。」
他守護了那麼久的人,仿佛已經成了習慣,骨子裡就無法去恨他。
笙娘只能將那人來了吹雪樓的事情壓下,朝紀止雲說:「樓主把吹雪樓交給大人,不是已經朝大人說明了一切嗎?」
紀止雲沉默了下來,早在那日大火之後,他的心就死了,再不想插手其他事。
再多的後悔,都無法挽回。
紀止雲恍惚之間似乎記起楚宴投身火海的模樣,火光跳動在他的身上,而他一身素白,唯有發帶帶著紅色。他的身後仿佛盛開了一朵朵的紅蓮,當他沖了進去,身影也逐漸消失不見。
紀止雲從未見過那麼美的畫面,也從未見過那麼淒慘的畫面。
「我只不過……想要保護你。」
紀止雲閉上了眼,任由悔恨的淚水從眼眶落下。
正當此時,從門口走來一個蒙面的女子。笙娘看了她一眼,似有千言萬語,最終把話全都吞了回去。
「大人,有人來找你了。」
聽到笙娘的話,紀止雲才緩緩抬起頭。
他的目光一閃:「是你?」
淮月走了進來,將黑色的兜帽取下。她的臉已經被毀了,眉毛也全都燒掉,徒留下一張恐怖的臉。
「大人,我奉命來……」
「滾!」
淮月一直低著頭:「周王宮全都被燕王燒毀了,大王逃了出來,現在守著周國最後一個城池。他讓你回到他的身邊,您是三公之一的司徒……」
紀止雲大笑了起來,撕心裂肺:「早在那天,我便辭官了。」
「您是紀家的人!」
「紀家?」紀止雲忍不住自嘲,「我的命從來都不是我自己的,別以為我不知道母親是怎麼去世的。父親明明口口聲聲說愛著母親,卻還是忍受不了那些異樣的眼光……給母親下了慢/性/毒/藥。」
就因為,他的母親是異族人?
母親是個識得草藥的高手,大約早就知道哪些東西裡被下了毒。
她還是喝了下去,因為那是父親借著他的手端過去的。
等母親死後,他遲遲不離開母親墳前,也是贖罪懺悔。
他覺得自己不該存留於世,不光是這雙琥珀色的眼眸,還有這件事。
少年時期的紀止雲,把葉霖當成了自己心底唯一的光。而後不小心認錯了人,他也滿心歡喜的向著他,就算被燕離利用,也義無反顧。
可到頭來,紀止雲才發現自己小心翼翼的守護的……全是錯誤。
紀止雲深吸了一口氣,已經平靜:「你走吧,我不再是紀家人。」
淮月低下了頭,朝紀止雲跪下:「司徒大人,若今日我不帶你回去,大王就會殺了我弟弟。」
紀止雲冷漠至極:「那就讓他殺。」
淮月臉色大變,終於被激怒,迅速的將藏著的匕首抵在了紀止雲脖間:「你不跟我回去,我就殺了你!」
「你帶我的屍體回去吧。」
淮月驚愕的發現,眼前的紀止雲已然變了。他的眼底滿是空洞,冷漠到了極點,仿佛此刻被威脅的不是自己的命似的。
紀止雲還像前傾,讓匕首的刀刃割開自己的喉嚨。
淮月被嚇了一跳,連忙把匕首移開,那上面已經沾染了鮮血。
紀止雲卻發瘋似的:「不夠……不夠痛……」
「大、大人……」
「霖兒死的時候一定痛極了。他死的時候說恨我,我是他恨的人,這點痛怎麼能償還他?」
淮月大驚,害怕的退出了這個房間。而一旁的笙娘卻滿是同情:「你走吧。」
「你不阻止嗎?」
「阻止了,可大人這段時間一直在……自殘。」
淮月瞪大了眼,身體也開始發抖起來。
她最終離開了這個地方,而往後……再也沒有淮月的消息傳來。
笙娘只是可憐,不論是燕王還是大人。一個抱著日漸腐爛的屍身,既不肯讓他下葬,害怕他在地底下被蟲子咬。又不肯將他火化,因為他生前已經受過這種苦。而另一個……日日折磨自己來償還,每日醉生夢死,卻還是未能在夢裡見他一次。
情之一字,總該是不知道的好。
情深緣淺,最是心傷。
—
又是一年春,燕國已經統一了周國。
他回到了故鄉,那個曾經和楚宴遇到的桃花林。
桃花林深處辦起了酒家,他走進去的時候,忽然聽見另一桌正熱烈的討論著什麼。
「話說那燕王真是厲害,不僅統一了周國,齊國也被他打得節節敗退。」
「燕王好征戰又不是什麼初次聽聞的事情了,你今日怎麼說起這個?」
「我倒是聽到了一個消息……齊王去年的時候不是死了麼?新王在這種動盪的時候登基……結果第二日燕王就打到了城下。」
「哎喲,那新王可真夠可憐的,後來呢?他被燕王殺了嗎?」
「哪兒能呢!燕王一看到他的臉,就莫名其妙沒有誅殺他,我聽說……是跟那位公子一模一樣。」
聽到這裡,紀止雲的手一顫。
他垂下了眼眸,嘲笑著自己,也嘲笑著燕王。
燕擎是怎麼了?難道還沒看夠自己的教訓不成?
他是無可代替的……長得一樣,也不是他。
他不信那個早已經赴了黃泉的人會回來。
紀止雲再不想管這些,買了春酒之後便離開了此處。他去拜祭亡母,就得穿過桃花林。
等紀止雲到了那個地方的時候,一跛一跛的走到了那邊:「母親,我來看你了。」
墳被修得簡陋,一點也不像是紀家的主母。他為墳堆拔去肆意生長的野草,不一會兒,村裡一群孩子瘋玩到這裡。看到紀止雲不正常的姿勢之後,他們嬉笑著叫他瘸子,還拿石頭砸他。
那些石頭全都砸到了紀止雲的後背,他淡然的看了那些孩子一眼。
琥珀色的眼睛在陽光下看著更加可怖,那群孩子頓時一哄而散,嘴裡從瘸子——變成了怪物。
紀止雲卻不想理會那些,而是朝母親墳前灑下一杯春酒。
「十五年前,我在這裡遇到了他。」
「可我是個愚蠢的人,不僅認錯了他,還傷害他至深。」
「我找不到他的墳,不過母親若在泉下看到他,請幫我轉達……」說到這裡,紀止雲的呼吸已經顫抖了,他跪在墳前,一字字的說,「幫我轉達,我用餘生還他。」
他的手臂露出來一截,滿是傷疤和自殘的痕跡,他整個人更是形同枯槁。
紀止雲面色如常的站起身,眼底滿是空洞。
聽說晚上有燈會,紀止雲想起楚宴在司徒府的時候一直纏著他,想出去看燈會。只是自己一次也沒帶他出去過。
他忽然很想去看看今天晚上的燈會。
等夜幕降臨,鎮上果然全都掛起了燈籠。
難得一次慶典,為祈禱一年風雨,秋天能豐收。
周圍的燈火把周圍照得通亮,在有光的地方,看著莫名溫暖。
紀止雲走到街頭,沒想到看著這些,他那顆早已麻木的心也能感受到幾分暖意。
這些燈火照在他的臉上,映得那雙琥珀色的眸子也不是那麼顯眼了,周圍的人都當他是正常人對待。
紀止雲忽然懂得了楚宴的用意,他是想讓自己猶如正常人一樣的欣賞這些。
紀止雲心痛難忍,忽然間在耳畔聽到了一個聲音。
「我學得像不像。」
「像什麼?」
「像不像燕離?」
燈火闌珊處,驀然回首,只徒留他孤單一人。
周圍的人群熙熙攘攘,從他身邊穿過。紀止雲失魂落魄,站在原地。
誰也沒有。
「你就是你,不是任何一個人。」
恍惚間,紀止雲似乎看到他笑了。
他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他,臉上也露出了孩子氣的笑容:「葉霖……」
瞬間,冰冷淹沒了一切。
恍惚間,紀止雲仿佛聽到有人在大喊:「有人跳水了!快來人啊!」
什麼跳水了?
紀止雲皺緊了眉頭,他只是抓到葉霖的手了。
第三卷 現代靈異
§ 第44章
[任務完成,正在抽離。]
[是否選擇世界存檔?備註:宿主總共有三次世界存檔的機會,先前已經用過一次,這個世界是否存檔?]
楚宴臉色有些難看,陷入了自己的思緒,垂著眼眸不知在想些什麼。
[是否選擇世界存檔?]
「是。」那個字竟然脫口而出,楚宴直接就愣在了原地,想改口而系統那邊已經確定下來了。
[收到。]
楚宴忍不住捂臉:「你就不能讓我猶豫一下?萬一我反悔了呢?」
[系統只接收第一聲命令。]
繁星點綴著黑幕,這是楚宴過去那麼多次之後,第一次看到闃黑的主神空間會這麼漂亮。他抬頭看向那邊,有些愣神:「這次的主神空間……」
[結算分數,紀止雲攻略成功一萬,燕離兩千。]
聽見系統的話,楚宴蔫蔫的查看自己的分數:「我現在分數多少了?」
[前面幾個世界的結算分數,被宿主自己兌換了記憶編制的能力,已經全都沒了。上個世界和這個世界結算分數二萬四,但中途用了兩次楚楚可憐光環,現在還剩兩萬一千八百。]
「嘖,就這點分數,世界讀檔都不夠。讀一次檔還要五萬呢!」
要說第一次世界存檔,是因為楚宴要研究這個功能隨便存了一個世界,第二個世界他就有點鬼使神差了。
楚宴到現在還沒搞懂,自己為什麼下意識的存了檔。
他皺緊了眉頭,有些不適。
或許剛剛抽離人物,導致腦子還有些眩暈,對燕王的迷戀還在。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等會兒。]
「……你知道?」
[不就是催促我趕緊開下一個世界嗎?我去下載幾本佛經。]
「哈哈哈哈,我覺得你可以成為一個哲學家了!」
系統:[……]
「乾脆我以後就叫你哲學怎麼樣?哈哈哈哈哈。」
面對楚宴的嘲笑,系統特別懵逼:QAQ好奇怪,它怎麼喜歡上了研究書籍?
不過看楚宴這麼開心,系統突然就心塞了。
它還擔心這個混蛋擔心個屁啊!
[宿主大大,我有一件事情想告訴你。]
系統重新叫了宿主大大,楚宴還莫名感受到了一股違和感:「……什麼?」
[上一個世界你還記得嗎?]
「……嗯。」
[因為主神的失誤,不小心把你傳到了一個不該傳的世界。]
「怎麼說?那個世界難道是其他人的任務?」
[這倒不是,蕭宸算是宿主大大的前世。]
楚宴:「……」
[哦,對了,這次回上個世界的時候,還惹到了一個麻煩。某個人執念太深,今後可能一直跟著宿主大大。]
楚宴:「!!!」
他怎麼、仿佛、好像、被他的系統給皮了呢?
楚宴不過那竟然是自己的前世,楚宴覺得頭疼極了。他沒有太多的代入感,也沒什麼心痛的滋味:「原來蕭宸是我的前世啊。」
[宿主大大可真是沒心沒肺。]
楚宴一挑眉,笑著對系統說:「謝謝你的誇獎,哲學同志。」
[……什麼哲學?]
楚宴笑眯眯的問:「我給你起的名字呀,好不好聽?」
[……]總感覺眼前的這個人皮得不得了,完全搞不懂他的想法。
楚宴催促道:「快點進入下個世界吧。」
[收到~]
—
夢裡的世界光怪陸離,楚宴仿佛一直在一個長長的走廊奔跑。身後有誰在追著他,他跑得精疲力竭,心慌極了。
不一會兒,眼前一道白光閃過,出現在楚宴身邊的是三道門,每一道門的顏色都有不同,他對這三道門都沒興趣,只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楚宴是驚醒的。
[宿主正在連接。]
[美貌值增幅百分之百。]
他喘著粗氣從床上蘇醒,外面下起了傾盆大雨,一圈圈的拍打在窗戶上,然後又順著玻璃往下滑。
楚宴看得久了,竟然看到了鮮紅的血液從窗戶下滑落。
不久之後,一隻大手啪的一聲拍打在窗戶上,饒是他也給嚇了一跳。
「哇,好怕好怕好怕……」
[你叫得能再敷衍一點嗎?]
楚宴連忙打起了精神:「嚶嚶嚶,什麼鬼世界,太恐怖了!」
系統一臉懵逼:[……]
這個世界的楚宴為何如此消極怠工!?
楚宴站起了身,走到窗戶那邊去。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就嘻嘻的朝自己笑,還特別詭異。楚宴一點也沒被嚇著,走到廚房去拿起一把菜刀,朝窗戶上一捅:「滾!」
女鬼差點嚇尿了:QAQ
楚宴笑嘻嘻的看著她:「好玩嗎?好玩再來一次呀。」
女鬼一溜煙就滾了。
太可怕了這個人,竟然拿菜刀嚇她!是不是要砍她??
等女鬼走後,楚宴才坐到了沙發上,隨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剛剛進入這個世界,他才剛剛看完原主的記憶,醒來就被女鬼嚇,也難怪楚宴心情不太好。
[這個世界的原主名聲盡毀,被罵成死gay。]
「我知道,我看完了他的記憶了。」
[你的任務是替他洗白。]
「呵呵,我一個死gay怎麼裝直男?」
[……]
「這個任務難度這麼大,不提前跟我說?」
[……]
「我不管我就是死gay。」
[……扣分。]
楚宴忽然就一個激靈,連忙正色道:「隨他們撩,心動算我輸!」
[嗯嗯不錯,這才是一個直男的想法!我來之前下載了很多關於直男的研究,我們可以一起看看,學習學習。]
「統大釗同志,我楚獨秀同志覺得你的想法很好!」
[???]
面對系統的問號,楚宴臉不紅心不跳的解釋:「我是說認真學習的想法很好!」
系統覺得楚宴在說謊,然而正當它想說什麼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咚咚咚,敲門聲越來越急,屋內並沒有開燈,只有路邊的燈光微弱的照射進來。
黑暗侵染了大半,只有靠近窗戶和陽臺玻璃門的地方稍有亮光。
楚宴害怕又是什麼鬼來這裡作祟,連忙走了過去。
他剛一打開了門,一隻手突然就從門縫裡伸了過來。
饒是楚宴,這一刻也嚇了一跳。
「小羽。」
聽見有人喊他,楚宴連忙看了過去。
那是謝清泉,楚宴的大學室友。原本該開門的,楚宴卻下意識的有些毛骨悚然。
原主程飛羽長得像只小白兔,十分可愛而無害。再加上程飛羽因為能看見鬼的能力,身體並不算太好。柔弱之美,會生出兩種極端的反應。
一為憐惜疼愛,一為佔有染黑。
而眼前這個男人,恰巧是個病嬌。
得不到的時候,會伸出利爪,撕成碎片也要強行拽在手心。
「小羽~放我進去好不好?」外面的人笑眯眯的問,而手已經伸到了防盜門裡面。
若沒有那條鎖鏈,楚宴覺得他已經進來了。
「這麼晚了,你來找我做什麼?」
謝清泉一愣,從口袋裡掏出了粉色的信封,變得皺巴巴的。
楚宴想起,這是他丟在垃圾桶裡的,根本就沒來得及看裡面的內容。
「我給你送這個來了。」
楚宴吞了下口水:「這個……我不是丟了嗎?」
謝清泉的語氣變得有些危險:「不行,小羽得看,那可是我寫的啊。」
他寫的?
楚宴十分吃驚。
但一看那粉色的信封,楚宴就覺得不是什麼好事。
他可是個直男,直的!!
「可被雨水泡了那麼久,字都模糊了。」
謝清泉恍然大悟,將那粉色的信封揉成了團。楚宴發現,他另外一隻手忽然流下了鮮血,那些血順著他的手指滴落了下去。
楚宴睜大了眼:「你往信封裡放了什麼?」
謝清泉一愣,笑眯眯的把手放到了背後:「沒什麼。」
「騙人!裡面有刀片對嗎?」
謝清泉十分無辜,比楚宴還震驚:「什麼刀片?我怎麼不知道?」
胡說!
否則他的手怎麼會平白無故的流血!
楚宴心一抖,下意識的要把門給關上,謝清泉的手被壓在門縫裡,都夾得泛紅,也不見他縮回去。
都不疼的嗎?
楚宴看向了他,才發現他朝自己露出了一個甜蜜的笑容:「小羽真調皮。」
轟隆——
外面的驚雷閃起,楚宴一時之間忘記了攔住他,門縫越來越開。他看到了此刻謝清泉的樣子,身上全都被雨水給淋濕了,分明笑意溫和,眼底卻帶著執著與瘋狂。
[提示,原主給你看的只是他的記憶,而我這裡有完整版。]
[什麼完整版?]
[這三個纏著原主的男人都是重生者,其一,就是你眼前的謝清泉,上個世界黑化囚禁了原主,原主逃出,他追過來的時候被車子碾死。]
楚宴吞了下口水:[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這樣的神經病還有兩個。他們瘋狂的想要奪走、佔有你、把你囚禁在他們身邊。]
楚宴不幹了:[窩草窩草窩草,你這樣叫我怎麼扮演直男!??]
系統發出蜜汁笑聲:[你說的嘛,隨他們撩,心動算你輸。]
楚宴:「……」
楚宴重新看向了謝清泉,他笑眯眯的看著自己,讓楚宴心裡不由咯噔了一聲。
他是來跟自己告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