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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在猜我的崽是誰的》第44章
§ 第44章

  大年初五送走了財神爺, 謝朝才姍姍地把劇本扒拉出來看。這確實是一本好劇,謝朝看著看著就入迷了。劇本裡的感情戲只是個輔助, 劇情線為主,於是謝朝自發地忽略了那在國家面前很渺小、短暫的愛情。

  但在劇本中後段, 那段床戲徹底提醒了謝朝了這段感情的存在。這是個分別前的床戲, 最後的纏綿,所以編劇花了大篇幅描寫了其中的愛意,要求演員之間的情感要表達到位。

  謝朝僵了片刻,實在是不想拍床戲,他接的劇本幾乎都是正劇風,床戲一般都沒有。

  他忍住那份彆扭, 一目十行地看了下去。

  身材高大的亞洲青年周紹榮親吻著克雷爾蒼白的臉, 細細碎碎的吻沿著脖頸一路向下。克雷爾摟住他的胳膊, 用力地回應了他。後來的事情便是水到渠成, 周紹榮壓在克雷爾身上,顫著手緩緩探入對方的衣物之內……

  謝朝挑眉, 周紹榮是上面的啊。他撇撇嘴, 就算是上面的,他也不想接。

  謝朝匆匆跳過這一片段, 直接翻到主角回國後的事情。之後的周紹榮積極參加國家建設,把身上所有的技術都投入了國防研究之中, 可以說是軍事技術上的一把手了。

  然而國家暴動,掀起了一陣文化運動,周紹榮被活活□□了, 下放到最艱苦的盆地裡去勞動改造。他從小就是嬌生慣養的富家少爺,後來又是國家棟樑,哪裡受過這種苦。好像這就是個不詳的預兆,周紹榮一場小病後,身子就垮下來了,最後實在熬不下去了,短暫精彩的一生戛然結束,生生客死在他鄉。

  這時候的克雷爾卻下定決心,要和愛人重修舊好。儘管國家為了留住他這個人才,不惜動用了精銳的軍事力量前往阻攔他的離開,但這也擋不住克雷爾的思念之情。

  適逢文化運動剛剛結束,國內迎來了一陣解放的風潮,新的領導人自然是無比歡迎這著名的科學家,費勁千辛萬苦把他安排進了國家研究院。

  同時,國內也在洗清那些被冤枉的人才。等他們把手伸進遙遠的盆地之時,卻發現這人才卻已經故去了,只能好好補償他尚在的家人。

  克雷爾好不容易等到愛人的消息,最後只得到一句輕飄飄的節哀順變。

  後來的後來,他好像忘了生命裡有這麼一個人,不聞不問地埋頭實驗,用盡畢生所學完成了周紹榮最後的研究。

  謝朝離那個時代很遠,沒辦法切身體會,但卻能感受到字裡行間的厚重和磅礴。大致地讀完劇本,他忽然想嘗試這麼一個角色,演繹好這段杜撰的故事,反應出這個時代的小縮影。

  這劇本融合了兩個人的蹁躚生涯,而這兩人背後又折射出當時兩個國家的狀況,小人物後頭的大故事。

  謝朝長舒了一口氣,打通了漢德爾的私人電話。

  ——

  初十上午,謝朝領著崽崽去小學報導,小朋友領著自己的新書,老成地說:「平時最討厭學校了,現在居然覺得還挺好。」

  謝朝戳戳他的毛腦袋:「那就好好上學,我沒幾天也要進組了。」

  「可能我過幾天又不想上學了,在學校就想著回家。」崽崽歎口氣,撓撓自己的小卷毛。

  謝朝吐出幾個字:「人的劣根性。」他又補充,「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

  崽崽晃晃腦袋:「我什麼也聽不懂。」

  「意思就是讓你好好學習。」

  崽崽翻了個白眼:「可拉倒吧,我聽到你損我了。」他圍著謝朝又轉了一圈,說:「爸爸,你什麼時候去拍戲?」

  謝朝提著崽崽的書包:「大概還有半個月。」

  崽崽揪著書包上長長的帶子:「是不是又要出國了?」

  謝朝「嗯」了一聲:「是啊,到時候記得想我。」

  「沒空想你。」崽崽大步往前走去,「我還要好好學習呢。」

  謝朝拽住他羽絨服的帽子,把他往後拖進懷裡:「當初我出國的時候,誰天天打電話盼著我回家來著?」

  崽崽掙扎著站穩腳跟:「是隔壁家大黃。」

  謝朝苦笑不得:「好吧,確實是隔壁家大黃盼著我回來的。」

  「你才是隔壁家大黃。」崽崽回嘴,他三下兩下把自己繞進去了。

  謝朝再逗他,他也不肯說話了,哼哼唧唧地一個人呆著畫畫了。

  崽崽的藝術天賦實在是不咋地,謝朝都被他的畫都醜到咋舌了,他的畫估計抽象到畢卡索都看不懂。謝朝自認是個大俗人,還是喜歡莫内那種朦朦朧朧的印象派。

  然而崽崽對繪畫創作很熱情,熱情到謝朝完全抵擋不住。

  之前謝朝為了拍一部劇專門請了個鋼琴老師上門教學,人老師挺喜歡崽崽的,還誇崽崽適合學鋼琴,手指看著就有按琴鍵的力量。

  崽崽不樂意了,瞅了好幾眼人老師的手,等老師走了之後,朝謝朝抱怨:「我的手哪裡粗壯了,明明這麼長!你看看鋼琴老師,手指那麼粗壯!」

  謝朝無言以對,他請的鋼琴老師業界有名,從小就是學琴長大的,可以在大劇院裡彈奏李斯特那首被評為技術複雜得堪稱鋼琴曲之最的《唐璜的回憶》。

  大約是從小練鋼琴的關係,老師的手確實不怎麼好看,沒有傳說中彈鋼琴的人必備的一雙修長的雙手,反而十指粗壯有力,而且還相當靈活。

  謝朝撫摸著崽崽的小肥手,昧著良心安慰:「我們崽崽手指最長了,再過個幾年,手都要比我長了。」

  實際上五歲的小孩子還是一雙小短手,骨節上都是肉,肥嘟嘟的。

  崽崽從此奠定了學鋼琴手都短的印象,堅定了不學鋼琴的決心。

  謝朝覺得學鋼琴多好,特培養孩子的氣質,還勸過:「老師那是精益求精,長期堅持練鋼琴才這樣的。你就是學個興趣愛好,會點兒基礎知識就好了,手不會變得更肥的。」

  然而崽崽毫無興趣,一心向著抽象派畫家發展,一有空就生產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大作。

  這會兒崽崽廢了半個小時,專心畫了一幅五顏六色的作品,拎到謝朝跟前,徵求意見:「朝朝,猜猜我畫的是什麼?」

  謝朝閉著眼睛瞎猜:「鯨魚麼?挺大一塊頭的。」

  「不是。」崽崽還得意起來了,「我就知道你猜不到。」

  「那你就告訴爸爸這是什麼?」

  崽崽指著畫紙上一團亂麻的黑色三角形:「就是房門口那個長頸鹿貼紙啊。」

  謝朝仔細辨認了兩下,上面確實還有這一串密密麻麻的數字,應該是長頸鹿身上量身高的刻度。

  謝朝眯著眼睛,打著商量:「崽啊,我們要不要學點素描,以後畫更好看的東西。」

  崽崽歪頭一想:「不要,我覺得這樣就挺好的。」

  「好吧,隨你。」謝朝無奈道,「要是想學就和爺爺說,他們美院裡那麼多大畫家。」他不求能畫得多好,只要能畫得像個人就行,大畫家應該能做到這一小點吧。

  崽崽點點頭,繼續給他的大作修圖。

  謝朝盯著他認真的樣子看了會兒,其實不會畫畫也沒關係,至少崽崽會下棋,圍棋、象棋都在小朋友裡拿得出手。大概這就是上帝給你關了一扇門,又給你打開了一扇窗。他的視線繼而落到崽崽的畫上,哎呀,這畫實在是太醜了……

  ——

  漢德爾為了完美地呈現電影劇情,決定跟著劇本裡的時間線拍攝,讓主演更加的身臨其境,能夠更好地詮釋人物情緒。

  謝朝進組前一天才知道另外一個男主就是安格斯,他愣了半晌,才說:「導演,你上次不是說安格斯不適合麼,這怎麼……」

  安格斯笑得紳士:「導演又覺得我適合了。」

  漢德爾點頭附和:「對對對,安格斯這些年演技越發出色了,比我面試的那些人好多了。」

  其實他就是遲遲找不到男主,加上他要求又高,總是不滿意那些新人生澀的表演,而且安格斯確實演技好,只是化妝上面要下功夫了。

  自打過年以後,謝朝就沒見過安格斯,他一直忙著跑親戚,跑完親戚崽崽就開學了,開完學他就進組了。這還是年後見的頭一面,安格斯倒是打了電話,發了資訊過來,但每次都不提那件事兒。

  他們兩的相處和往常一樣自然,謝朝仿佛覺得他根本就沒有告白過,還是那個大家心目裡的好朋友。

  久而久之,謝朝感覺自己都忘了,然而現在安格斯生生地立在跟前,湖藍色的眸子熠熠生輝,他又重新回想起來了。

  謝朝的內心受到了情感上的譴責,自己真的是太不負責任了,這麼拖著是萬萬不行的。

  「那今天晚上有空麼?」導演還在場,謝朝抬起頭,換了個說法,「如果有空,我們先來對對戲。」

  安格斯自然笑著答應:「好。」他又問,「崽崽是不是已經開學了?」

  謝朝答道:「早就開學了,就是他不喜歡上學罷了。」

  「小朋友都這樣。」

  兩人寒暄了一會兒,看上去和和睦睦的。

  漢德爾一臉欣慰,看來自己這演員請的相當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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