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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彼時 第二部》第10章
  第十章

  把丈夫拽到客廳,田晚香哽咽地說:「你知道大娃房子邊的那座墳吧?」

  燕三牛點點頭,來的那天兒子就跟他們講過了。雖說他們覺得房子邊放一座墳不大好,但這件事他們管不了,只要那三人對兒子好就行。

  田晚香的眼淚往下掉:「今天在公園裡見到的那個賣飲料的小夥子,長得跟墳裡的那個人特別的像。我在大娃的臥室裡看到過那個人的照片,真的特別像。」

  燕三牛一下子愣住,不過沒有往深處想。

  田晚香抹著眼淚說:「大娃和他們的臥室裡擺著好多張那個人的照片,房子邊又放著那人的墳。不管他們多大娃有多喜歡,終究還是不及那個人吧?不然也不會和大娃在一起了還擺著那人的照片、留著那人的墳。你說,要是他們看到一個跟那人那麼像的人,他們會咋做?」

  燕三牛的眼睛瞪大。

  田晚香深吸了口氣,似乎接受了那樣的可能,說:「不管他們會咋做,大娃是咱家的兒子,大娃肚子裡的孩子是咱家的孫子。大不了就還是回老家去,你說是不是?」

  燕三牛沉默了許久,然後他用手背擦了擦妻子臉上殘留的眼淚,悶聲說:「沒啥可擔心的,本來咱們在帝都的這些就都不是咱們的。咱現在不欠賬,還有不少積蓄,再苦也不會比以前苦。若大娃不跟他們再一塊了,咱們就回去,還讓燕飛回去唸書。大娃就先給他辦個休學,你留在帝都陪大娃把孩子生下來,老家人人多眼雜,不方便。等大娃生了孩子,你伺候他坐了月子,然後把孩子帶回來。大娃專心念他的書,咱們給他帶好孩子,孩子是咱燕家的。」

  有了丈夫的這番話,田晚香慌亂的心安了,丈夫說的有道理,帝都的這些好生活本來也就不是他們的。回老家還更好,不用那三個人幫襯,大娃在那三人的面前可能還會更硬氣。說穿了,田晚香不是怕失去現在的生活,而是怕兒子受傷,她是心疼兒子。

  燕三牛和田晚香在客廳裡為兒子擔心,躺在床上的燕飛也是了無睡意,腦袋裡一直在想那個人。那個和他長得很像的人。

  杜楓是燕飛在此之前見過的唯一一個和自己上輩子很像的人,但杜楓所表現出的那種發騷的本性只會讓燕飛生氣,更別說杜楓的那張臉還是刻意整出來的。

  可今天見到的那個人,卻和杜楓絕對不是同一類型的人。那個人的氣質挺乾淨,微笑的樣子反而比杜楓更像他幾分。那個人除了身高與上輩子的他有所差異——比他矮——之外,樣貌什麼的真的把燕飛嚇了一跳,乍一看真的非常像,雖然細看之後還是有些差別的,但那乍一眼的「驚豔」令燕飛有點耿耿於懷。

  燕飛的心裡很不舒服,腦袋裡總是冒出一個念頭——如果邵邵、阿池和小小看到那個人,會有什麼反應?越冒越想知道,越想知道燕飛就越不舒服,越控制不住地冒出這個念頭。如果邵邵、阿池和小小會受那張臉影響……燕飛的眼睛眯了眯,摸摸肚子。他們三個以後就滾得遠遠地,更甭想見孩子!

  「媽——!媽——?」燕飛張口喊。

  燕三牛也跟了過去。

  田晚香打開門,就看到兒子坐起來了。看到母親,看到明顯哭過的母親,燕飛很心疼,也很幸福。他笑著說:「媽,我現在就想吃小瓜餅。」

  田晚香立刻說:「娘去給你做,還想吃啥?」

  「涼拌黃瓜。」

  「好好。」

  燕三牛道:「大娃啊,你先躺著,做好了爹叫你。」

  「不睡了,我去客廳,肚子餓,睡不著。」

  「……好好。」燕三牛過去把兒子扶下床,燕飛順勢摟住母親,和父母一起出去。他中午因為有「心事」沒怎麼吃,現在是真餓了。

  燕三牛和田晚香扶兒子到客廳,然後就去廚房給兒子做小瓜餅。因為燕飛在公園的時候就說想吃,回來的路上燕三牛特地去買了小瓜。

  夫妻二人在廚房忙活,燕飛發了一封簡訊給三人:「今晚我在訓練營這邊住,不回家了,你們也別過來接我,晚飯你們自己解決吧。」

  字詞中明顯帶著幾分賭氣。他就是不高興!誰叫這三人有前科!

  蕭肖在公司,岳邵和孫敬池在外面,同時接到燕飛的這封簡訊,三人都是一頭霧水,怎麼了這是?三人趕緊打電話給燕飛,結果他們緊張了,燕飛手機關機。

  蕭肖盯著那封簡訊百思不得其解,然後他發簡訊給二哥、三哥:「飛給我發了條消息說不回來了,你們收到沒?」

  「收到了。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不知道。飛今天不是去公園嗎?」

  另兩人也是一頭霧水。岳邵說:「我打電話給保鏢問問看。」

  蕭肖暫時沒心思工作了,孫敬池也撇下身邊的人,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等消息。

  隨燕飛一起外出的三位保鏢把燕飛三人送到訓練營後沒有就此離開,而是在訓練營裡找個地方暫作休息。燕家周圍本來就有人警戒,所以用不著他們。接到二老闆的電話,保鏢們馬上盡責地匯報:「老闆,燕少在公園買了飲料之後心情就有點不好了。」

  「怎麼回事!」

  「……」保鏢有幾秒鐘的停頓,然後說:「燕少看到一個人,我把那個人拍下來了,我給您發過去,您先看看。」

  事關「已故」的大老闆,保鏢也不敢亂插嘴。

  岳邵「嗯」了聲掛了電話。很快,他收到了保鏢發來的照片,一共三張。看到第一張,岳邵愣了,看完三張,岳邵摀住了腦門,有點頭暈。草啊,自作孽不可活啊!

  捂著腦門尋思了半天,岳邵打電話給何開復。

  西杭的事情處理完了,何開復和蕭肖都不用在那邊坐鎮了。何開復正在自己的店裡,接到岳邵的電話,他馬上接聽:「喂,岳邵。」

  「黑哥,你今晚定個桌請客。」

  「……啊?」

  何開復納悶,倒不是不願意請客,就是覺得岳邵這要求有點奇怪。

  電話那邊岳邵一臉自作自受的表情:「我們惹飛生氣了,你請客,我們好找個藉口去見他。」

  「啊?怎麼回事啊?」何開復更納悶了。

  岳邵停頓了兩秒,說:「他今天帶他爸媽去公園玩,看到一個長得和他以前有點像的人呢,可能是想到杜楓了,然後就不高興了。說今晚不回家住,讓我們也別去找他。」

  何開復那邊也停頓了,然後就聽他喊:「我了個去,不會又來一個杜楓吧!你們攤上事了!攤上大事了!」

  岳邵鬱悶地說:「難道我們哥三個就這麼不讓人放心?飛怎麼能以為我們還會對長得像他的人有興趣?我們這回真是冤死了。」

  何開復幸災樂禍地說:「誰叫你們以前不聽勸,現在吃到苦頭了吧!」他擺擺手,讓在場的人離開,然後小聲說:「大飛現在不是懷孕了嘛?這孕夫本來就會脾氣不好,會胡思亂想,正常正常。我一會兒就打電話去訂桌,今晚吃烤鴨。你們趕緊過去哄人去吧。那個人我來處理好了。」

  岳邵道:「不用了,我們惹出來的事還是我們來處理。如果那人是故意的,那沒什麼好說的;如果不是,就再看著辦,反正不能讓他影響到飛的心情。」

  「嗯,也是,行,那我就不插手了,你們趕緊去吧。」

  「好。」

  掛了電話,岳邵打電話給孫敬池和蕭肖,告訴他們情況。兩人聽後,和岳邵的反應一樣——純粹是自找的!

  「老四,你讓人去查查那傢伙是哪冒出來的,查出來之後再看怎麼處理。」

  「好。我現在去訓練營。」

  「我也過去。」

  同樣在外面的孫敬池掛了二哥的電話後也立刻前往訓練營,工作什麼的都比不上燕飛的心情。

  關了手機的燕飛半趟在沙發上看電視,心裡不爽的他也不管自己那封簡訊會不會讓三人雞飛狗跳。

  燕三牛和田晚香心情沉重地在廚房給兒子做小瓜餅。先做好了三張,切開,燕三牛給兒子端出來,讓他先吃。燕飛也不跟爹媽客氣,用筷子夾起,用筷子夾起一小塊,心情還算愉悅地吃了起來。看他有胃口,燕三牛放心了許多,接著返回廚房。

  「爸媽,不用做太多,我就是嘴饞,再做幾張就夠了。」

  「好。」

  燕飛打開電視,一邊吃,一邊看電視。小瓜餅放到第二天就不好吃了,燕三牛和田晚香也沒多做,又做了五張,再給兒子涼拌了一盤黃瓜,兩人從廚房出來。燕飛已經把之前的那三張餅吃完了。

  把盤子放到茶几上,燕三牛又進廚房了,出來時斷了一小碗青菜豆腐湯,小瓜餅是用油攤的,會膩。

  「謝謝爸。」

  「跟爸謝啥。」

  燕三牛又去廚房了,給兒子弄水果。懷孕的人多吃水果對娃娃好。

  燕飛看了眼母親,見母親正看著自己,眼底是母親對兒子的擔憂和心疼。燕飛放下湯碗,說:「媽,回頭我讓邵邵他們把咱們今天拍的照片洗出來,你跟爸就擺在家裡。」

  田晚香下意識地說:「不用麻煩他們了,爹娘自己去洗。」

  「這點小事算什麼麻煩。」燕飛的口吻中不無不爽。

  田晚香正要說話,外頭傳來敲門聲。田晚香住了嘴,去開門。燕飛的眼裡閃過一抹光,撇撇嘴,吃黃瓜。

  打開門,田晚香明顯吃了一驚,門外的不是別人,正式邵邵、孫敬池和蕭肖,沒想到這三人會來,田晚香怔愣了幾秒反應過來。因為公園的那件事,田晚香一時不知如何面對三人了。

  看出了田晚香的不自然,孫敬池首先出聲:「燕姨,飛呢?是不是在睡覺?」

  田晚香這才趕緊讓三人進來,說:「他沒睡,肚子餓了,在吃餅。」

  「沒睡覺?」孫敬池看看二哥和老四,心裡嘀咕:事情有點嚴重啊。

  岳邵和蕭肖很鬱悶,兩人什麼都沒說,和孫敬池一起進屋。

  田晚香跟在三人身後,想著要不要讓兒子把那件事告訴三人,這麼避著也不是辦法,萬一那三人發現了呢?俗話說「長痛不如短痛」。田晚香心裡亂亂的。

  正好吃好喝的燕飛聽到有人進來,抬頭一看,馬上明顯不爽地把注意力轉回到豆腐湯上,好像沒看到三人。三人那個鬱悶啊,這真的是天降橫禍啊!

  「飛。」三人喊。

  「我不是說讓你們今天別來接我嗎?」燕飛不抬眼。

  蕭肖道:「黑哥晚上請客吃烤鴨,你手機關了,我們過來接你。」

  岳邵和孫敬池挨著燕飛側坐下,蕭肖拖過一張摺疊凳擠在沙發和茶几之間,也挨著燕飛,三人的臉上要多鬱悶就有多鬱悶。

  「燕姨,你和燕叔先出去走走,我們跟飛說點事。」還是孫敬池道。

  燕三牛已經從廚房出來了。他沉悶地看了三人一眼。然後對燕飛說:「大娃啊,有啥事你好好說,別著急,也別生氣,記著你肚子裡的娃娃。爹跟你娘出去轉轉。」解下圍裙,燕三牛攙扶著妻子出去了。

  外頭的大門一開關,蕭肖就抱住了燕飛,可憐兮兮:「哥,你怎麼可以懷疑我們?我們真的很冤啊!」

  燕飛不吭聲,吃黃瓜。孫敬池從他手上拿過湯碗和勺子,舀起一塊豆腐,喂過去,燕飛張口吃了,但還是不說話。

  岳邵開口:「我現在就讓人把那傢伙趕出帝都!只要你高興。」

  燕飛抬眼:「你們怎麼知道的?」

  孫敬池無奈極了,說:「哥,你的身體在東湖,你的靈魂在這裡,對我們來說已經是完整的在我們身邊了。就算有一個跟你一模一樣的人出現在我們面前,也跟我們沒半點關係。再像,那也不是你,而且我們也沒覺得那人跟你多像。杜楓的事我們惹的你那麼傷心,我們怎麼可能再做出惹你不快的事。哥,我們跟你二十多年的感情,你可不能輕易就懷疑我們啊!」

  最擅長裝可憐的蕭肖說:「要我爸媽知道我惹你不高興了,非把我趕出家門不可。他們對你絕對比對我這個兒子更親。哥,你不是最疼我了嗎?你不會捨得吧?」

  燕飛抿緊嘴,但是要笑了。

  蕭肖見狀,親了口燕飛的肚子,再接再厲:「哥,你心裡不舒服,咱們的寶寶也會不舒服,這個醋吃得太不划算了。」

  燕飛撲哧一聲笑了,捏住蕭肖的臉,又冷哼:「誰說我吃醋了?我就是不爽。看到那人我就想到杜楓,就想到你們背著我做的那些混事。你們敢說見到那個人不會心癢癢?」

  「哥,我們冤枉啊!」三人齊聲喊。

  岳邵再次說:「我今天就把那傢伙弄出帝都去,不讓他戳你的眼睛。」

  孫敬池雙肩垮下:「哥,我們這回真的很冤。」

  蕭肖用力點頭:「絕對比竇娥冤。」

  燕飛的手還在蕭肖的臉上捏:「看你們以後還敢不敢亂來。」

  「不敢,絕對不干了。」三人都在心裡咬牙,這回真是無妄之災。

  捏夠了蕭肖的臉,燕飛長長地吐了口氣,說:「我本來也沒有再在意杜楓的事情了,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可能我還是遺憾不能把我真正的身體交給你們吧。所以乍看到又一個長得像我的人,我就有點悶。不是我不信任你們,是我自己一直有遺憾。你們也別去找那個人,人家沒做錯什麼,不能因為跟我上輩子長得像就找人家麻煩。聽到沒有?」

  「好好好,聽你的,都聽你的。」孫敬池馬上說,並看了蕭肖一眼。

  蕭肖也馬上「乖巧」地說:「我當然最聽哥的了。」

  岳邵也道:「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說著,他揉揉燕飛的胸口,又輕輕地摸摸他的肚子,「不能完整地得到你,是有遺憾。但相比你離開我們的那五年,這又算得了什麼,何況我們連不可能會有的孩子都有了,我已經很滿足了。哥,不管你是什麼模樣,只要你還是你就夠了,而我們要的,也只是你。」

  蕭肖用力點頭:「二哥說的也是我想說的。」

  孫金池溫柔地問:「要不要再喝點豆腐湯?」

  燕飛舔舔嘴:「不是說晚上老黑請客吃烤鴨嗎?我要留著肚子吃烤鴨。兩隻小豬叫著要吃呢。」

  岳邵和孫敬池笑了,面部不會笑的蕭肖眼睛也笑了。

  燕飛道:「我媽在臥室裡見過我上輩子的照片,今天最難受的不是我,而是她和我爸,兩人連以後幫我養孩子的話都說出來了。我又沒法跟他們解釋我不高興的原因。趁他們還沒到六十歲,給他們每人買一份商業養老保險,然後把我以前在市區的那間房子過戶到他們的名下。我要給他們多留些生活的保障,免得他們總是認為你們哪天會不要我。」

  蕭肖不同意:「你以前的那間房子對我們意義不同,我不給。給他們生活保障還不容易?我把市區的店舖隨便挑一間出來轉到他們名下,他們每個月光吃租金就足夠了,商業保險什麼的都不用買。」

  岳邵和孫敬池也道:「你那間房子不能給人。」

  三人不同意,燕飛想想蕭肖的建議覺得也可行,他也不跟三人客氣,說:「那就聽你們的,阿池,回頭你跟我爸媽他們聊聊,寬寬他們的心。我是真把他們當親生父母了。」

  「這沒問題。今晚別就讓他們回來了,我跟他們談。」

  燕飛心裡舒服了,又提醒:「不許去找人家的麻煩啊!」

  「不會不會,」

  見他心情舒暢了,三人的心回到了原位,但還有點氣悶,今天這事他們真的很冤。燕飛也知道自己是無理取鬧,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誰叫他肚子裡有兩隻會左右他情緒的小豬呢,也不能全怪他,歸根結底還是怪那三人,所以他們真不冤。

  燕三牛和田晚香被叫回來了。回來看到兒子臉上帶笑,三人的表情也很正常,兩人卻沒有就此安了心。兒子與那三人的事情他們隨時做好最壞的準備總是沒錯的。

  燕飛笑著朝父母招手,讓他們過來坐,說:「爸、媽,晚上老黑請吃烤鴨,吃完咱們一起回東湖。」

  燕三牛稍顯沉悶地說:「我跟你娘還是回來吧。種的一些菜該收了,雞也要喂。」

  「菜明天收也不遲。這裡這麼多人,隨便找誰來喂雞就行了。晚上正好給翔子打個電話。」

  田晚香悄悄扯了下丈夫,說:「那爹媽晚上就不回來了。」她怕兒子是強顏歡笑,還是跟著過去放心。

  燕三牛在妻子答應後,只是沉默地點了下頭。

  晚上吃飯的時候,何開復一句也沒提今天的事,好像不知道似的。燕飛的胃口不錯,一個人就吃了半隻多烤鴨。燕三牛和田晚香比平時沉悶了幾分,燕飛一直招呼著父母吃這吃那。看他不像是裝的,兩夫妻又很想知道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個說法。

  吃完飯,六個人回到東湖,燕飛以累了為藉口回了臥室。燕三牛和田晚香也準備回房間,卻被孫敬池叫住了:「燕叔、燕姨,來客廳坐坐,我們哥三個有話跟你們說。」

  田晚香的表情明顯一變,燕三牛挽住妻子的胳膊往客廳走,表現得很平靜。該來的還是來了。

  燕飛洗了澡後拿了本書在床上看,等三人回來,他要問問三人是怎麼跟父母說的。岳邵和蕭肖都是只會哄燕飛的人,所以寬心的任務主要落在了孫敬池的身上,實際上也一直是他在說話。岳邵偶爾插一句,蕭肖幾乎一言不發,他留在客廳更多的是向燕三牛和田晚香表明他與另外兩兄弟相同的立場。

  時間沒有太久,一個小時不到,孫敬池就打消了燕三牛和田晚香的顧慮。他說得很直白,這個世界上只有兩個人在他們心中的地位是相同的,那就是「已故」的鐘楓,和現在的燕飛。哪怕有一個和鐘楓一模一樣的人出現,也跟他們沒關係。他們分得清自己愛的是誰,燕飛不是替身,他是他們孩子的「媽」,是他們即將舉辦婚禮的另一半。孫敬池希望兩人不要因為自己不必要的擔心而影響燕飛的心情,不是什麼人都能給他們生孩子,都能跟他們住在一起的。

  孫敬池把要說的都說了,語氣還很是嚴肅。但這不是燕三牛和田晚香沒了顧慮的最主要原因,最主要的是這三人竟然要跟兒子舉行婚禮!還說三家長輩一直在催這件事。這舉辦婚禮的意義可就大大不同了。

  燕三牛和田晚香在兒子即將真正結婚的喜悅興奮激動中回房了,他們一走,蕭肖就不高興地吐了口氣,雙腳搭在茶几上,眼裡滿是不快。

  岳邵黑著臉問:「老四,那傢伙的來歷查清楚沒?」

  蕭肖正在用手機看郵件,說:「查清楚了,我在看。」

  岳邵湊了過去,孫敬池也挪了過去。郵件的內容很詳細,看完後,孫敬池道:「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岳邵冷哼:「有沒有問題都把這個人給我弄出帝都去。草,今天冤死了!」

  蕭肖退出郵箱,問兩位哥哥:「怎麼弄?」

  孫敬池沉吟道:「這人本來就是到帝都工作的,不如讓他回原籍去吧,我來處理。既然他是天生長成了這副樣子,我也不會虧待他。」

  「交給你了,趕緊給我弄走。媽的,影響到咱們兒子,他哪怕就是天生的,我也不饒他!」

  「嗯,不提他了。明天我就把這件事處理好。」

  蕭肖則問:「二哥,你怎麼肯定是兒子?或許是女兒呢。」

  岳邵馬上變成了笑臉:「兒子女兒都行,我不挑。我說,飛的預產期是一月,咱們三個十二月中怎麼都得休產假了,再加上飛坐月子的一個月,這工作得提前安排好。你們倆注意著點,尤其是老三你,你手上的好些事我和老四都接不了,你計畫著點。」

  「我知道。十七號飛產檢完之後我要出差,大概半個月。」

  「去哪?」

  「歐洲幾個國家。」

  岳邵和蕭肖點點頭,兩人最近都不需要出差。蕭肖站起來:「回房吧。」岳邵和孫敬池都站了起來。

  等回來三人,燕飛第一句就問:「勸好了嗎?」

  岳邵大言不慚地說:「我們哥三個出馬當然沒問題啦。」

  「厚臉皮。」燕飛笑罵一句,把書放回床頭櫃,躺下,「那我睡了。你們也早點睡吧。」

  「嗯,睡了。」

  三人歡喜的拿出衣服準備洗澡。燕飛打個哈欠,中午沒睡覺,現在眼睛睜不開了,等三人洗完澡回來,燕飛已經睡著了。

  第二天,田晚香還是在早上九點準時來喊兒子起床。田晚香沒有詳細說昨晚那三人都跟他們談了什麼,只是對兒子說了一句話:「他們真心對你,爹娘就放心了。」

  燕飛也沒有再過多的寬慰母親,類似昨天的那種事他以後會儘量避免,他相信等他和那三人辦了婚宴、孩子出生,父母就會吃了定心丸了。

  三人想最晚八月底把婚宴辦了,燕飛的肚子隆起穎開始明顯了。

  三人的戒指,燕飛說什麼都要他自己來買。去公園後的第四天,燕飛單獨帶保鏢出了門,去買戒指。直接去了銀鼎,挑了三款簡單又不失身份、款式相似的男戒,燕飛當場就付了錢。三枚戒指,共一百八十萬,和三人買給他的鑽戒以及鑽石相比,價格算是相當的便宜了。

  燕飛又給母親訂了兩套珠寶首飾、兩個翡翠鐲子,也是上百萬的價格。這就是為什麼燕飛沒讓父母跟的原因,他怕兩人的心臟受不了。之後,燕飛又去商場為父母和弟弟買了好幾套衣服:他若不買衣服給父母,那兩人只會在穿破的衣服上縫一塊補丁繼續穿。

  八月十二日,玩了將近半個月的焦伯舟、蕭陽和燕翔從韓國回來了,還是朴太子的私人飛機送回來的。衛文彬仍然在失蹤人口之列,大家壓根沒有去尋他的意思,已經徹底放棄他了。

  三人一回來,東湖可熱鬧了。燕翔在焦伯舟和蕭陽的強勢下,「被迫」買了許多東西。看到小兒子買了那麼多東西,燕三牛和田晚香忍不住就要數落,被燕飛攔下了,這些本來就是他交代兩人買給弟弟的。

  燕翔自己主動給父親買了一件外衣,給母親買了一條絲巾,給哥哥和三位「嫂子」一人買了一個皮夾,給小侄子買了兩套嬰兒可愛衫。而燕翔被迫買的東西就多了,吃的、穿的、用的、玩的,甚至還有學習用具等,看得田晚香和燕三牛直抽氣,太多了!太花錢了!

  臨走的時候,朴泰錫還給三人帶回來很多韓國特產,還特別送了嬰兒用品。客廳熱鬧非凡,燕飛跟著大家一起分贓,他對三人買回來的韓國蜜餞很感興趣。焦伯舟和蕭陽也買了很多東西給燕飛,不過大部分都是孩子用的,燕飛很窘。

  光正裡東西就整理了好半天,晚上燕飛下廚做了幾個菜給三人接風洗塵。這一晚,燕三牛和田晚香又沒回去,幫著收拾東西。燕飛給蕭陽的那張信用卡,蕭陽只刷掉三萬多,別看蕭陽替燕翔買了很多東西,但都不是特別奢侈的那種,因為燕翔死活不肯。這三萬多燕翔都好幾個晚上沒睡著覺。燕飛決定為母親訂的首飾就說只值幾千塊好了。

  在東湖住了一晚,第二天,焦伯舟向燕飛借了一個中號旅行袋就回西杭去了,蕭陽也回家了。在家裡住兩天,蕭陽要返回部隊裡繼續鍛鍊。去韓國開開心心玩了一趟的燕翔因為花了太多錢,第二天就要求他哥把他丟回軍營,走的時候還帶了好多高一的教科書和練習冊,他要更努力學習。

  家裡又清淨了,燕飛也恢復了平日的作息,吃吃、睡睡、走走、畫畫。關於婚宴的事情,燕飛完全交給了岳邵、孫敬池和蕭肖,三人對他的要求很簡單,當天出席就行。

  肚子每週都有變化,現在隔著T恤都能看出腹部是隆起的了。

  八月十七日這天,岳邵、孫敬池和蕭肖都沒去上班,今天是燕飛產檢的日子。九點鐘,蕭肖用他的吻叫醒了燕飛。越來越睡不夠的燕飛沒什麼胃口的吃了早飯,隨三人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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