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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彼時 第二部》第11章
 第十一章

  簡仲平照例已經在醫院候著了。抵達醫院後,簡仲平先給燕飛抽了個血,然後帶他去B超室。躺在床上,燕飛沒有第一次那麼不自在,反而多了幾分說不清楚的緊張。岳邵、孫敬池和蕭肖都站在簡仲平的身後,簡仲平一邊檢查,一邊向四位準爸爸說明。

  「胎心跳動得非常有力,孩子的發育很好。」

  「看,孩子的四肢已經很明顯了。這是胳膊,這是腿。」

  要不是中間隔著一個簡仲平,三人絕對贏鐵道檢測螢幕上去了。燕飛大大地鬆了口氣,只剩好奇:「能看出性別嗎?」

  「我看看……」因為是雙胞胎,兩個孩子的個體比單胎要小,簡仲平也湊近了螢幕。過了會兒,他說:「有一個孩子能看出是男孩兒,另外一個……」簡仲平又看了一會兒,搖搖頭:「另外一個看不出來,被腿擋住了。不過可以清楚地看出來兩個孩子是異卵雙胞胎。」

  「什麼意思?」四人同問。

  簡仲平解釋道:「就是由兩個不同的卵子和兩個不同的精子結合成的兩個獨立的胎兒。就是兩個孩子各自為政,互不干涉。燕哥的身體比較特殊,上次產檢的時候我沒敢肯定,這回可以肯定了。」

  岳邵嚥了咽嗓子,大膽猜測:「那是不是兩個孩子有兩個爹?」

  簡仲平愣了下,然後哈哈笑了,說:「這個不好說。異卵雙胞胎是很常見的。如果孩子出生後模樣有明顯的差別,那八九不離十是兩個爹了;如果模樣沒有太大的差別,就可能是一個爹的。」

  「哦。」三人明白了。當著燕飛的面,三人不敢表現得太心急,心裡都希望這兩個孩子是兩個爹的。本來就不夠分了,如果還是一個爹的,那他們的壓力就更大了。

  做完B超,血液分析也出來了,一切正常。又聽簡仲平交代了一番需要特別注意的地方,四人回家。上了車,燕飛就讓孫敬池拿出B超單,他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剛才他一直躺著,一眼都沒看著。

  「這是手吧,真小啊。」燕飛驚嘆,這一刻,他突然覺得生命是如此的神奇。

  「仲平說這個是男孩子。」孫敬池指指B超圖上左邊的孩子。

  燕飛瞪大眼睛,異常佩服:「這他都能看出來?厲害。」

  「他是醫生嘛,知道怎麼看。」

  開車的岳邵美滋滋地說:「現在能確定一個是兒子了,不知道另一個是兒子還是女兒。」

  燕飛問:「你想是什麼?」

  岳邵幸福地說:「兒子女兒都行,反正都是你生的。」

  「不要說『生』這個字!」燕飛抽了一下岳邵的後腦勺,岳邵咧嘴傻笑。

  蕭肖道:「我們哥三個都不重男輕女。」

  孫敬池問燕飛:「飛,你想要兒子還是女兒?」

  「我更無所謂,我只盼著他們早點從我肚子裡出來。」燕飛很隨意地說,但心裡想的卻是:孩子啊,你們爭點氣,一個人認一個爹,可別只認一個,不然爸爸我壓力很大的。

  回到家,燕飛把B超照拿給等了一上午的父母。看著孫兒的小樣子,燕三牛和田晚香是樂得合不攏嘴,又聽到有一個確定是孫子,兩人更是笑開了花,興奮得中午都沒心思去休息了,直尋思著晚上給兒子做點什麼好吃的。

  岳邵、孫敬池和蕭肖還是在燕飛睡午覺後驅車回家。三家長輩現在最盼望的就是燕飛產檢這天,因為可以看到孫兒的模樣呀。

  三家的六位長輩這天是齊聚在岳邵家。看到孫兒比上個月更明顯的小模樣,尤其是那小胳膊小腿可愛極了,三家的爭奪大戰再次上演。岳邵、孫敬池和蕭肖趕緊逃了,連B超單都不要了,他們很有先見之明的讓簡仲平列印了兩份。

  時間過得很快,眼看著就要八月底了,快開學了。八月二十六日,焦伯舟從西杭回來,岳凌還在部隊裡,焦伯舟就來投奔燕飛。蕭陽和燕翔也從軍營裡訓練出來了,快開學了,要準備一些事情。

  燕飛的心情相當的矛盾,他現在的肚子已經開始明顯了。都說四個月出懷,果然沒錯。那以他現在的狀態再去上學有點不現實,本來他讀這個專業就讀得格外痛苦,現在他又足夠的理由暫時不用痛苦了。

  可是岳邵、孫敬池和蕭肖都勸他直接退學,三人的理由如下:「飛,我們哥三個都忙,肯定沒太多時間照顧孩子。你若也不管,那孩子絕對會被老人家寵壞了。你又不喜歡你的專業,不如在家裡畫畫,順便看著老人家和保姆,別讓他們寵壞孩子。」

  「哥,你畢業又不可能去找相關專業的工作,乾脆別讀了,省的你讀得痛苦。而且小陽他們要出國了,你一個人在學校也無聊不是?」

  「飛,萬一你之後又懷上了,又休學,多麻煩,不如直接退了吧。」

  「誰說我還會再生的!」燕飛死鴨子嘴硬地喊。

  「反正就至極退了吧,別讀了。」

  燕飛有點糾結。如果只考慮他自己,他當然不想讀了,但他不能不考慮父母吧?辛辛苦苦供兒子念了大學,還是帝大,結果兒子不學好,早戀不說,還早育,現在若連書都不讀了,拿不到大學畢業證書,他們多傷心啊!

  燕飛說:「讓我再想想,想想。」

  結果當晚,三人跑去說服燕三牛和田晚香,兩位老實人輕易被三人糊弄住了,第二天燕飛吃早飯的時候,兩人反過來勸說燕飛,讓他退學。

  兩人想得倒是挺簡單,孩子只有兩個,兒子是怎麼都得再生一胎的,何況兩人給兒子訂的目標是一家生兩個,還真沒時間讀書,還有一點就是兩人看到了兒子的畫,畫得是真的好,既然兒子能靠賣畫掙錢,也不一定非得讀完大學。他們的心思更多的是在孫子身上。

  燕飛很無語,不過仍是說:「我考慮考慮。」

  然後,晚上,三人在燕飛身上又是摸又是舔又是親的,燕飛投降了:「我退我退,我草!你們給我進來!」

  Yes!搞定!三人在心裡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馬上如燕飛所願地「進去」。再過一個月,他們就要徹底禁慾了。

  在燕飛終於同意退學後,三人也定下了婚宴的時間。八月二十九日,因為燕飛的肚子已經很明顯了,不能再拖了。地點在國賓館,邀請的人不多,也就八桌。人數雖然不多,但意義重大。這頓飯吃完,真格帝都,或者說政府高層就都會知道燕飛是真真正正的太子妃,而且還是三位太子爺的太子妃。三家長輩可是連前任以及現任「皇帝」、「丞相」等都請過來了,不可謂不正式。

  燕飛是死活不肯按照「出嫁」的過程來走,要他說,直接吃頓飯就完了。能懷孕就已經夠鬱悶了,還「出嫁」?那不如殺了他!

  最終商量的結果是先在東湖的家中舉行一個簡單的交換戒指儀式,然後到國賓館宴客。燕三牛和田晚香在聽到是去國賓館辦婚宴,兩人幾乎要暈了。

  學校是二十八日開穴,燕翔是九月五日報到,六日正式開學。一直到二十七日這天,衛文彬都還沒從韓國回來。燕飛、焦伯舟和蕭陽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被那位韓國太子賣了。

  二十八日開學這一天,燕飛沒去學校,孫敬池去學校替他辦理退學手續。燕飛打電話給梁琴、蔣田還有司光南,約他們出來吃飯。要退學了,學校裡除了宿舍那三人外,燕飛身邊滿打滿算稱得上是朋友的也就這三人了。

  燕飛的肚子明顯有個弧度了,不過簡仲平說他的肚子有點小,這可把一干人等急壞了。燕飛算是能吃的了,可他身上就肚子有肉,胳膊、腿和臉都沒長太多肉,也不知道他把食物都吃到哪裡去了。燕飛約三人中午吃飯,把焦伯舟和蕭陽也叫上了。衛文彬還不知道回來沒有,燕飛不管他。

  早上如常地吃了早飯,和父母在院子裡溜躂到走不動為止,燕飛休息到快十一點,就讓保鏢帶他出門了。他本來想一個人開車去吃飯的地方,但誰也不同意他開車。另外,開車要系安全帶,大家都怕他壓著肚子。

  燕飛讓蕭陽把梁琴和蔣田帶過來,司光南自己有車。燕飛在楓遠旗下的餐廳定了包廂。他要請朋友吃飯,岳邵、孫敬池和蕭肖特別叮囑他在自家的餐廳請,孫敬池已經提前向餐廳主管打了招呼,告訴廚師一粒味精或雞精都不許放,食材必須是最新鮮的。

  燕飛抵達餐廳的時候,其他人還沒到,畢竟從帝大到這邊有點遠。燕飛挺高興,他坐好後拉起桌布蓋在自己的肚子上。他懷孕的事情不能讓梁琴、蔣田和司光南知道,更不想讓三人好奇為什麼一個暑假沒見,他就有啤酒肚了。

  燕飛先點菜,點好菜等了有是幾分鐘,包廂的門開了,眾人到了。燕飛沒有先跟進來的人打招呼,而是驚叫:「衛文彬,你竟然還活著啊!我以為你已經被賣到不知哪個犄角旮旯做勞工去了。」

  終於露面的衛文彬被燕飛說得滿臉通紅,他走進來嘿嘿傻笑,想要以此矇蔽過去。

  走進來坐下的蕭陽不滿地說:「我覺得我們可以直接把他排除出去了,他現在只有老婆沒有朋友,絕對的重色輕友。」

  衛文彬當即求饒:「這次是我不對,我以後一定改正。你們也知道,嗯,他比較粘人。」

  「純粹是你慣的!」燕飛、焦伯舟和蕭陽同時吐槽。

  衛文彬自知理虧:「我隨便你們罰還不行嘛……我保證以後絕不這樣。」

  「以後再說吧。」三人表示懷疑。

  不理衛文彬了,燕飛招呼另外三人坐。蔣田和梁琴見過3414的宿舍成員,也認識司光南,大家都不拘束,吩咐服務生上菜,燕飛沒急著說自己要退學的事情,而是問蔣田、梁琴和司光南三人暑假過得怎麼樣。

  蔣田暑假只回家待了十天就返回帝都,暑假的補習班更是最火熱的時候,也是蔣田最賺錢的時候。令燕飛吃驚的是,梁琴也去補習班當老師了,還是在蔣田的影響下。司光南一個暑假都窩在畫室裡創作。自那之後,他沒有再去找過秦寧,不過他對和秦寧的下次見面信心滿滿,他相信自己目前正在創作的作品會被秦寧認可的,燕飛提前對他說了祝賀。

  菜很快全部上齊了。燕飛這才說:「今天請你們過來一個是想聚聚,還有一個是有件事需要告訴你們。」

  知道這頓飯內幕的3414宿舍三人沒吭聲,另外三人都看著燕飛。燕飛舔了下嘴說:「我要退學了。」

  「啊?!」

  「怎麼好好要退學了?!」

  「出什麼事了嗎?」

  三人都是異常的震驚和不敢相信。

  燕飛微微一笑,說:「你們也知道我那個專業是學校數一數二的變態專業,我一直讀得很痛苦。我和班上的同學關係很淡,十月份宿舍他們三個又都要出國留學,就剩我一個,也沒什麼意思。我畢業後也不會從事專業相關的工作,不出意外應該就是以畫畫為生了,不如退學專心創作。」

  「啊……燕飛,那以後在學校就見不到你了。」梁琴很捨不得。

  「那,你這學期,就不上了?」蔣田也很不捨。

  司光南倒是理解地說:「繪畫已經可以作為你謀生的手段了,我也覺得你更專心於創作會更有發展。反正你就在帝都,就算你不上學了,大家也可以經常出來聚聚。」

  「是啊,反正我人在這兒,只是不去學校了。」燕飛對不捨的蔣田和梁琴說:「你們兩個以後都留在帝都,我們還是可以經常見面的嘛。」

  梁琴笑了:「好,我是肯定要讀研的,起碼還有好幾年在帝都呢。」

  蔣田也放下了不捨,說:「我現在自己有收入了,我爸媽那邊現在也穩定了許多,我可能也會繼續往上讀。」

  「恭喜恭喜。來,先敬我們的才子才女們一杯。」

  燕飛拿起果汁,開車的蕭陽和司光南是飲料,其他人都拿起了紅酒杯。

  這頓飯一直吃到下午快三點,大家聊得都很開心。燕飛沒有提婚宴的事情,不是他嫌棄梁琴他們三人的身份不配,而是婚宴牽扯到政府最高領導層,再加上很多事他都不能像對待蕭陽他們那樣透露給梁琴他們知道,考慮之後燕飛還是決定隱瞞。等他「方便」了,他會經常找梁琴和蔣田出來聚聚的,兩人畢業找工作的時候,他也會幫忙的。

  焦伯舟、蕭陽和衛文彬今天要跟燕飛回東湖,明天是燕飛的「大事」,他們毒藥出席。飯後,司光南負責送梁琴和蔣田回去,燕飛沒起來送人,焦伯舟和蕭陽送他們三人出去。等確定三人走了,燕飛才站起來,衛文彬兩眼直勾勾地盯著燕飛的腹部:「哇塞,終於大起來了!」

  「滾!」

  要不是怕傷到孩子,燕飛絕對一腳踢飛衛文彬。

  回到東湖,燕飛眼不見心不煩地回房間補眠。

  為什麼心煩?因為家裡到處都是紅色——紅「囍」字、紅布、紅燈籠、紅蠟燭、紅玫瑰、紅器具、紅抱枕……就差紅花轎了。岳邵、孫敬池、蕭肖、岳凌、何開復、秦寧、何潤江都在。燕三牛、田晚香和燕翔也跟著到處忙活。孫夫人、岳夫人和蕭夫人沒過來,但也沒閒著,在國賓館佈置婚宴現場呢。

  跟著過來的蕭陽、衛文彬和焦伯舟也加入了幫忙的隊伍。等到燕飛五點多睡起來從臥室出來後,他一臉黑線地問:「要不要把牆也換成紅色的呀?」

  樓梯上鋪著紅色鑲金邊的地毯,所有的家具上都貼了「囍」字,更誇張的是茶几和餐桌都鋪著紅色繡著龍鳳的綢布。不知道的還以為燕飛是幾百年前某個大戶即將出嫁的女兒呢。

  「怎麼樣,漂亮吧?」秦寧問。

  燕飛給了他一個人字:「俗。」

  不過沒人在乎。尤其是岳邵、孫敬池和蕭肖,看著這一幕幕代表著結婚的紅色,他們就高興,就爽!就樂!

  中午吃得有點多,吃得時間又長,晚飯的時候燕飛不是太餓。先喝了一碗雞湯,他讓弟弟舀了半碗白粥給他,沒動乾糧。

  門鈴響了,在座年齡最小的燕翔去開門,蕭陽不由得看向餐廳入口,會不會是哪個人?婚宴這麼大的事,那人怎麼樣都會趕回來出席吧。

  等了幾分鐘,腳步聲傳來,是兩個人的腳步聲,蕭陽站了起來。

  「小陽!我回來了!」

  「許哥!」蕭陽推開凳子就跑。

  「喂喂,把飯吃完!」燕飛無語,其他人都很無語。

  那邊,蕭陽穎被趕回來參加婚宴的許谷川扛到肩上了。「給我留點飯。」丟下一句,許谷川很過分地扛起蕭陽走了。

  「我怎麼覺得咱們家跟開鐘點房的賓館一樣?」燕飛看著許谷川快速離開,想著以後許谷川再來他要不要收鐘點房費。

  「不用管他們。」蕭肖出聲,接著夾了一個包子給燕飛,「你晚上不吃乾糧,半夜會餓。」

  「現在沒什麼胃口。」燕飛勉強接過,他也知道自己晚上光喝稀的不行。

  咬了口包子,燕飛慢慢咀嚼,突然,他「啊」的大叫了一聲,手裡的包子掉進了碗裡。

  隨著他的大喊,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了燕飛的肚子右側有個地方鼓起來一個小包。

  「呵!」三位準爸爸倒抽一口氣。

  全場最有經驗的田晚香激動地喊起來:「這是胎動!胎動啦!這是娃兒在動啊!」

  「呵!」好幾聲抽氣。

  燕飛看向母親,不信:「這才多大就胎動?不是說五個月以後嗎?我這還不到五個月呢。」

  田晚香高興地說:「你也是四個多月就會動啦!你呀,當時嚇死娘了。」

  「真的是胎動?」三位準爸爸和一位準媽媽只覺得好新奇。

  「啊!」燕飛又是一聲叫,「又動啦!」

  這回是左側鼓起來衣蛾小包,燕飛的雙眼亮晶晶,抬手輕輕放在了小包上,然後他明顯地感覺到那個小包慢慢消下去了,但右側的小包還鼓著。燕飛立刻說:「快摸摸,孩子等著摸呢。」

  三隻手同時伸出,被蕭肖搶了先。他小心翼翼地把手掌放在小包上,不一會兒,他跟燕飛一樣驚叫:「下去了!下去了!真的是孩子在動!」

  誰都沒有心情吃飯了。孩子才四個多月就會動了,這回是孫敬池親自打電話給簡仲平通知這一喜訊。被嚇了一跳的簡仲平一聽是孩子動了,頭暈地說:「哥,我差點被你們嚇死。孩子胎動很正常啊,說明孩子發育得好。」

  聽簡仲平這麼一說,孫敬池更是放心了。笑得跟朵花似的。

  一邊鼓了一個包,說明兩個孩子都動了。兩個孩子發育得都好,都這麼早就動了,最高興的莫過於燕飛。他真真正正有了一種自己即將當「爸爸」的真實感,還有強烈的使命感——他一定要把兩個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來。

  「媽,我要喝雞湯!」

  「好,好。」

  心情好,胃口就好,燕飛要努力把兩隻小豬養得壯壯的。

  岳邵、孫敬池和蕭肖迫不及待地把這一好消息告訴父母。三家的長輩得知孫兒這麼早就會動了,各個高興異常。三人的想法很簡單,這是一件喜事,當然要告訴父母,哪知他們犯了個大錯。剛放下手機沒多久,他們就收到了來自父母的要求——孩子必須得有咱們家一個!

  長輩們同時想著:這麼健康聰明的孫兒(這麼早就會動肯定聰明啦),一定得搶到手!

  就是蕭肖都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打電話回去幹嘛!簡直就是自己撞到槍口上!

  看著三人惱怒的模樣,喝雞湯的燕飛在一旁笑。孩子在自己的肚子裡動,原來是這種感覺啊……真神奇,真好玩。

  孩子再婚宴的前一天會動了,這是燕飛最好的結婚禮物。這一晚上,除了燕飛因為懷孕的關係睡得很沉外,岳邵、孫敬池和蕭肖都興奮得睡不著。三人湊在一起看那本注意事項,孩子會動了,他們對燕飛的照顧也要更仔細了。

  凌晨三點多,三位準爸爸才上床睡覺。第二天一早七點,三人就起來了。燕飛尚在睡,睡得還挺沉,三人也沒叫他,先去準備。十點鐘三家的長輩會過來,儀式很簡單,所以燕飛不用那麼早起床;然後眾人十一點準時出發去國賓館,十二點開席。

  其實三人都覺得很委屈燕飛,以他們的身份,本來應該為燕飛舉行一場盛大、隆重、奢華的婚禮。但也因為他們的身份,因為他麼三兄弟同時愛上了一個人,所以這場婚禮只能在一個小圈子裡舉行,不能對外公佈。於是三人決定,要把這個遺憾在孩子滿月宴上補足。

  八點半,岳凌、焦伯舟和蕭陽、許谷川這兩對前一晚直接住在東湖的人起來了。八點四十分,秦寧和何開復抵達。五十分,昨晚被接走的衛文彬和收到邀請的朴泰錫也抵達了。九點整,岳邵去臥室叫醒了燕飛。

  燕飛沒有像其他人那樣選擇正式的西裝,現在的他穿衣最怕拘束。他穿了一條繫腰帶的寬鬆的檸檬黃格子褲,配一件淺桃紅中式短袖衫,衣服俠士一個明顯的「啤酒肚」。

  在昨晚以前,燕飛都很不喜歡自己越來越鼓的肚子,不過現在他一點都不覺得有個肚子難看了。兩隻小豬正在努力的長大,多好玩啊!

  十分鐘吃完了早飯,燕飛把母親拉到了自己的房間裡。燕三牛和田晚香穿上了自己最好的衣服,兩人自起床後臉上的喜悅就沒下去過。田晚香只有耳朵上兩個細細的銀耳圈,還是結婚的時候燕三牛送的聘禮,除此之外就什麼首飾都沒有了。以前是家裡窮,後來是因為燕飛沒注意到,他是兒子不是女兒,注意不到這種細節的地方,還是買戒指的時候才想到母親幾乎沒什麼首飾。

  燕飛把為母親訂座的首飾拿了出來,替母親戴上。田晚香都不會動了,直問多少錢,燕飛說:「一千塊不到,我在網上買的。」

  一千塊對田晚香來說已經很貴了,不過今天兒子結婚,她不能打扮得太寒酸。手腕上多了一個碧綠碧綠的翡翠鐲子,耳朵上是一對白金耳釘,脖子上是一條低調的鑽石掛墜白金項鏈。今天要見一些大人物,燕飛要把母親打扮的貴氣些,但不能太暴發戶。

  第一次戴這麼漂亮的首飾,田晚香不停地摸摸看看。燕飛把其餘的首飾也交給母親,讓他換著戴,也說是網上買的,很便宜。

  燕飛為父親準備的是一塊手錶。男人不用戴什麼首飾,一塊手錶就夠了。

  燕三牛和田晚香都覺得自己今天要給兒子丟臉了,他們一個瘸一個駝的。不過燕飛才不會這麼認為,趁著三家的長輩還沒到,他拉著父母跟朋友們拍照。

  九點四十分,三家的長輩和三家尚在世的老爺子、老婦人都到了,其他的直系親屬則是直接去國賓館。今天在場的都是知道燕飛的真實身份和他懷孕這件事的人。

  長輩們先與燕三牛和田晚香這兩位親家聯絡聯絡感情,然後就是拉著燕飛說話,問他肚子的情況。燕飛一掃往日對這個話題的不自在和逃避,很興奮地拉著長輩們摸他的肚子,他現在只覺得肚子裡的這兩隻小豬很神奇、很好玩。

  在孫夫人摸肚子的時候,正好有一個孩子動了,孫夫人馬上跟昨晚的燕飛一樣驚奇地直叫喚。更可愛的是孩子動了之後燕飛的肚子上會出現一個小包,輕輕摸摸小包就消下去了。一群人激動得直接忘記了今天的正事。

  「時間到了,請老爺夫人上座——」

  充當司儀的何開復在十點鐘準時開嗓。長輩們,尤其是老人家們戀戀不捨地把視線從燕飛的肚子上挪開。把三家的老人家們扶到座位上坐好,何開復又喊:「儀式開始——」

  儀式很簡單。岳邵、孫敬池和蕭肖拉著燕飛一起站在四家的長輩面前,三人鄭重地說:「爺爺、奶奶、爸、媽、燕叔、燕姨,我們今天和飛,正式結婚了!」

  蕭陽突然哭了,為哥哥們哭,為「鐘哥」哭。受他的影響,其他人的眼睛裡也含上了熱淚,尤其是親眼看到岳邵、孫敬池和蕭肖那五年中的崩潰與絕望的諸人。

  燕飛的眼眶也濕潤了,他聲音發啞地說:「謝謝爸媽、爺爺奶奶和叔叔阿姨願意祝福我們四個人的這段感情。我『以前』不懂事,今後我會和他們三個人一起幸福地生活、努力地生活,把孩子培養成人。謝謝你們。」

  長輩們的眼角都有了淚水。岳邵的爺爺岳司令暗示地說:「燕飛,你是哥好孩子,我們都很高興你能成為我們家中的一份子。我們三家的未來都掌握在你的手裡,你要繼續『努力』啊。」領個孩子真的不夠啊。

  燕飛笑了:「我會努力的。」

  所有人都笑了,這人終於鬆口了。

  沒有敬茶、沒有改口、沒有鞭炮甚至沒有婚紗婚車,四個人的婚姻注定是「與眾不同」,但有親朋好友的祝福,有了愛情的結晶,這就已經足夠了。三人單膝跪地,把燕飛的左手上的訂婚戒指換成了結婚戒指。燕飛在掌聲雷動眾,把三枚戒指套上三人左手的無名指,然後與他們緊緊相握。

  「親一個!」何開復熱淚盈眶地起鬨。

  從地上站起來的三個男人在一陣哄鬧中,吻上他們一生的摯愛,吻上他們孩子真正意義上的母親。

  「伯舟,你會不會覺得這樣的婚禮太簡陋?」

  「不會啊,我挺喜歡的,多感人啊。我們以後也這麼辦吧。」

  「好!等你留學回來就辦!」

  「好啊。」

  某位年輕的軍人已經迫不及待想把他的媳婦兒娶進門了。

  「我哥他們終於和燕哥結婚了,真的是苦盡甘來。我祝福他們!」

  「這麼簡單,委屈大飛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們兩個以後也不能太高調啊。」

  某飢渴男人立刻在某年輕孩子耳邊悄聲說:「今晚再讓我拍點影片,不夠看。」

  「……色狼。」

  「好感動啊,沒想到男人的婚禮也可以這麼感人。」

  「你覺得這樣的婚禮很好?」

  「當然啊,多感人。這樣只有最親的親人和最好的好友祝福的婚禮最好了,那種請一堆都不知道誰是誰的婚禮最無聊,最俗氣。」

  「彬彬,我不會給你這麼簡單的婚禮的,我們的婚禮必須是世紀型的。」

  「不好,那太丟臉了。」

  某位太子爺開始考慮怎麼讓他的小白兔願意和他舉行世紀婚禮。

  戒指戴上了,照片拍了無數張,十一點整,大部隊出發前往國賓館。三位新郎官沒有找司機開車,孫敬池充當車伕。車剛開出別墅小區,孫敬池的手機響了,他按下車載童話,來電顯示是「爸」。

  「敬池啊,你爺爺要跟你說話,剛才屋裡人太多,不方便。」

  「啊,好。」孫敬池微微蹙眉,岳邵和蕭肖都有了不好的預感。

  「敬池啊,我是爺爺。」

  「嗯。」

  「我聽你媽說小飛的預產期是一月十號左右,是吧?」

  「嗯,是。」

  「哦。」孫爺爺停頓了片刻,「那我一月份就不去療養了,等著你抱重孫子回來給我看啊。」

  「……爺爺,這件事真的不是人力就可以改變的。」

  「爺爺年紀大了,你要理解爺爺。兩個孩子,有咱們孫家的一個不過分吧?爺爺不貪心,一個就夠啦。」

  「爺爺,咱們過了今天再說這事行嗎?」

  「好好,那明天說啊,爺爺掛了。」

  電話掛了,但孫敬池一點都輕鬆不起來。明天還要說?

  歡快的流行音樂響起,是手機鈴聲,岳邵和蕭肖看看自己的手機來電,然後看向燕飛:「哥,要不咱們調頭回家吧?」

  「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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