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故事三

　　遠在德國的岳邵用了三天的時間馬不停蹄、廢寢忘食地把要談的項目談了下來，然後留下助理、秘書和下屬善後，他帶著燕飛和保鏢去了巴伐利亞。岳邵在巴伐利亞的一處特別有名的古堡訂了兩晚，然後再和燕飛去巴伐利亞的基姆湖住兩個晚上，然後返回柏林，回家。

　　作為一名畫家，燕飛最喜歡的就是這種具有濃厚文化底蘊和風景優美的地方。感覺隨處都是可以下筆的景色。這也是岳邵為什麼選擇這裡做「蜜月地」的原因，他就知道燕飛會喜歡。城堡的餐廳裡，悠揚的小提琴在不引人注意的地方為兩位正在享用燭光晚餐的客人伴奏。自從鐘楓重生為燕飛後，他的生活只能用高潮跌宕、起伏不平來形容。雖說他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這種浪漫的燭光晩餐還真沒吃過，尤其是這種二人份的燭光晚餐。丟下自己的兩個兄弟的岳邵一點都不覺得愧疚。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那兩個叛徒。

　　「飛，這一年半辛苦你了。」岳邵舉起紅酒杯。

　　燕飛拒絕了侍者為他倒酒，而是要了一杯果汁，舉起說：「我們之間，就不要說這樣的客氣話了。」

　　岳邵笑了：「我以後都不說了。飛，我愛你。」

　　燕飛的臉龐被燭光映的有點紅，他抿嘴笑笑，然後說：「你們仨現在是越來越肉麻了。」

　　岳邵老臉厚皮地說：「這叫浪漫。」

　　「噗！」燕飛喝果汁。

　　接下來，岳邵把浪漫發揮到了極致。愛語不斷，弄得燕飛的臉跟喝醉了酒似的，紅彤彤的。岳邵還強拉著燕飛隨著小提琴的音樂跳貼面舞，要不是燕飛在外人面前都是給足這三人面子，他絕對會推開岳邵跑回房間。

　　「飛，喜歡嗎？」岳邵似乎喝多了。

　　燕飛瞄一眼站得遠遠的侍者，說：「你不拽著我跳舞我會更喜歡。」

　　「可我想跟你跳舞。」岳邵說著就抬起了燕飛的頭，吻落下。

　　「唔！」酒味竄入，燕飛瞟了幾眼站在遠處的侍者，還是忍下了推開岳邵的慾望。站定不動，岳邵深情地吻住他最愛的人，他孩子的「母親」。

　　在失控前，岳邵退開，舔去他留在燕飛嘴上的濕潤，他啞著嗓子說：「回房間吧。」

　　「……嗯。」燕飛的腿軟。

　　岳邵握住燕飛的手，帶他回房間，更大的浪漫還在後面呢。

　　一進房間，燕飛愣了。三百多平米的房間內擺滿了紅色的玫瑰花，花朵上還帶著水珠。還不等燕飛回神，岳邵就從後抱住他把他推進了房間，關了門。

　　「哥，suprise～」

　　燕飛無力地笑道：「你確定是驚喜？我說過不要把我當女人。」反手擰在岳邵的大腿上。岳邵忍著痛說：「我絕對沒有把你當女人。但你是我老婆嘛，我不送花太說不過去了。嘶——！」

　　狠狠一擰，燕飛哼道：「我是誰老婆？」

　　「我是你老婆你老婆。」岳邵很沒節操地把燕飛轉過來面對自己，然後單膝跪下，抱住燕飛的雙腿仰頭說：「哥，我愛你。」

　　燕飛的鼻子有點酸了，他捏捏岳邵的鼻子：「我也愛你。但不愛玫瑰花。」

　　岳邵傻笑：「哥，我常常會覺得我好像在做夢。在夢裡你變成了另一個人還給我生了倆兒子。總覺得不真實。哥，你真的回來了？」

　　燕飛拉開岳邵抱著他的手，跪下，反抱住對方，說：「我回來了。你摸摸看。」

　　岳邵摸了，摸摸燕飛的臉，摸摸燕飛的手，摸摸燕飛的身體，摸了一個遍之後，他抱緊燕飛：「還是覺得有點不真實，總怕一覺起來你就不見了。」

　　燕飛很心疼，很心疼。

　　「邵邵，要我吧。」

　　岳邵抱著燕飛站起來，然後彎身把人橫抱了起來。燕飛環住岳邵的脖子，看著他，看著他。岳邵也看著燕飛，憬慢走到床邊，把人放在鋪滿了玫瑰花瓣的床上。燕飛抓起一把，灑下。岳邵又問：「哥，你真的回來了？

　　「你摸摸看。」

　　岳邵解開燕飛的衣服扣子，一顆顆緩緩解開，一件件慢慢脫下，直到他赤裸。充滿了陽剛氣的手掌撫摸在燕飛細膩的身體上，吻——落下。

　　「邵邵……」燕飛壓下心裡不斷湧上的酸澀，「如果，如果我沒有，選擇那條路……我結婚的那天，一定會逃婚。」

　　岳邵抬頭，雙眼發狠：「我一定會去搶婚！除了我們哥仨，沒有人能和你結婚！」

　　「可是那時候你還不知道你喜歡我。」

　　岳邵分開燕飛的腿，手指愛撫那一會兒就會進入的蜜境口，卻仍正經地說：「你訂婚的時候我肯定會知道。哥，這輩子我們浪費了五年，所以你要補償我。下輩子、下下輩子你都要做我哥。」做我的老婆！

　　「好！不過下輩子要換你們生孩子。」

　　「……沒問題。」

　　下輩子究竟是誰生暫且不用討論。岳邵用他純粹的男性器官再一次佔有了他深愛的人。燕飛在岳邵的脖子上吮出一枚明顯的吻痕。在這場違背世俗的愛情裡，他們都太遲鈍了。但如果不遲鈍，他們也就不會有墨墨和邈邈了。只是，他希望，下輩子，他能以鐘楓的身體來為他們孕育後代。至於讓那三人生孩子，嗯，他有潔癖，還是算了吧。

　　床上的性愛激烈得連月亮都會害羞。燕飛一次次地要求岳邵把灼人的精華射入他的體內。好似是新婚燕爾的夫夫，岳邵根本無法抵擋燕飛的熱情。他們是兄弟，卻又不再是兄弟；他們是愛人，卻又不僅僅是愛人。當岳邵又一次低吼地射出時，燕飛摸上肚子，應該，會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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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邵和燕飛在德國甜甜蜜蜜地玩了幾天。岳邵拍了大量的他和燕飛的甜蜜照片發到私人圈裡刺激孫敬池和蕭肖。蕭肖看到後鬧著等燕飛回來後他就帶燕飛去度二人蜜月，被孫敬池敲打了一頓，理由——長幼有序不知道啊。

　　岳邵春風得意地回來了，燕飛也是一副被狠狠滋潤過的樣子。接兩人回來的孫敬池和蕭肖很鬱悶，絕對的羨墓嫉妒恨。

　　「我今晚要跟飛睡，單獨。」蕭肖要求。

　　「你一邊呆著去。」孫敬池不同意。

　　燕飛心情極好地說：「以後你們出差，只要家裡沒事，我就跟你們去。」

　　「真的？！」三人驚喜。

　　燕飛笑著點頭：「真的。孩子固然重要，但他們長大了會有他們自己的人生。你們三個對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而且我也不覺得過分操心孩子的家長就是好家長。反正孩子不缺人照顧。」

　　「我下周出差，你陪我去！」孫敬池搶先。

　　「飛！你看三哥從來不讓著我！我下周也要出差！」蕭肖抗議。

　　燕飛大方地說：「那你們就錯開出差的時間。」

　　孫敬池和蕭肖不爭了，開始考慮這樣做的可行性。岳邵懶得理他們，問：「寶貝兒們這幾天好不好？」

　　孫敬池回道：「挺好的。不過孩子肯定很想飛，總是鬧著要去樓上。岳凌今天帶他們回大院了，要不要去大院接他們回來？」

　　燕飛立刻說：「我也想他們了。去接吧。」

　　岳邵咕噥：「我就不去了。」

　　想到岳邵的壓力，燕飛改了主意，說：「那就不去了，反正晚上岳凌怎麼也要把他們接回來了。買了一大堆的東西，回去收拾。」清楚二哥的壓力，孫敬池和蕭肖也沒要求去接孩子，直接回家。

　　家裡只有兩位保姆在，燕三牛、田晚香、岳凌和奶媽都不在，陪孩子回大院了。不僅如此，最近天天來報到的秦寧也跟著一起過去了。燕飛先回房間收拾行李，孫敬池打電話回家告訴父母燕飛回來了，讓父母早點放孩子們回來。孫父和孫母應了，但沒說什麼時候「放」。

　　此時的孫家，小墨墨和小邈邈正高興地拍巴掌呢。一群大人拿著玩具逗他們，兩個小寶寶一邊流口水一邊高興地大笑，手舞足蹈的。兩個孩子的笑聲特別的清脆。長輩們就是覺得他們的孫子笑起來最好聽最可爰。明陽和沐陽被接回許家了，兩個孩子不見弟弟情緒不大好，玩了沒一會兒就哭了，要找弟弟。沒辦法，許父和許母只好把孫子抱過來。見到弟弟，兩哥小哥哥不哭了，然後就和弟弟們一起玩起了玩具，一起手舞足蹈。

　　四個小傢伙在一起，那熱鬧可是翻倍的增長。四家的夫人手裡各拿著一個小碗，碗裡是孩子們要吃的輔食——魚泥。明陽和沐陽已經開始長乳牙了，明陽長了三顆，沐陽長了兩顆，兩個孩子一笑就露出了乳牙，可愛極了。對四個孩子的營養，四家的長輩們都是萬分的仔細，哪怕不能時常親自照看孫子，他們也是幾乎天天電話問候的。

　　一直到了9點半，四個孩子都睡了，四家長輩們才讓燕三牛和田晚香把孩子帶走。燕飛今天回來，必須得讓孩子回去，不然他們就把孩子留在這邊住兩天了。燕飛懷孕的時候特別能睡，從來沒有熬過夜。可能是在母體裡養成的習慣，墨墨和邈邈從出生就沒有日夜顛倒過。現在更是每天晚上9點準時瞌睡。明陽和沐陽剛被燕飛抱過來的時候晚上還會哭鬧，後來受弟弟的影響，他們現在也是晚上9點就要睡，半夜四個孩子會醒來喝一次奶，換一次尿布，然後就一覺到天亮。

　　客廳裡，岳邵不停看表，不滿：「這麼晚了還不把孩子放回來。」

　　同樣等著的燕飛不介意地說：「叔叔阿姨他們沒法天天在孩子身邊，見到孩子想多留一會兒正常。岳凌不是說已經出來了麼，一會兒就到家了。」

　　燕飛開口了，岳邵自然會忍耐。等了二十多分鐘，有車開進了院子，燕飛起身出了客廳。打開門，就看到秦寧的懷裡抱著一個睡著的孩子，奶媽的懷裡抱著另外三個孩子。看到孩子睡得香，燕飛不吵他們，打開嬰兒房的門讓他們把孩子放到床上。

　　放下孩子又輕拍了一會兒，確保四個孩子睡熟了，秦寧小聲說：「我們先把燕叔和燕姨送回去了。」

　　「好。他們在這裡休息不好。」燕飛親親孩子的小手，然後和秦寧一起離開嬰兒房，留保姆守著。走出來，秦寧放開聲音，說：「你再不回來我就要帶著我乾兒子去德國找你了。」

　　「怎麼了？」燕飛好奇。

　　秦寧說：「孩子們看不到你就找啊。要上樓，要出去，怎麼都安靜不下來。拿你的照片出來他們才安靜了。」

　　燕飛的心要化了，不無得意地說：「我的兒子當然跟我最親啦。」

　　秦寧順著他的話說：「是是，跟你最親了，所以你這位當媽的以後是不是不要丟下孩子那麼多天，玩個三五天就行了。」

　　「你才是當媽的。」燕飛最聽不得這個。兒子叫他們都是爸爸，沒有媽媽。

　　秦寧舉手投降：「好好，我是當媽的，懶得跟你辯。我要回去了。」

　　「這幾天辛苦你啦。」燕飛送秦寧出去，秦寧說：「陪乾兒子玩有什麼辛苦的。就是看著他們找你我心疼。」

　　「我反省，我一定反省。」

　　把秦寧送到車上，看著他開車離開，揮手道別，燕飛吐了口氣，然後又幸福地笑了。兒子果然跟他最親。回到屋裡，另外三位爸爸都沒在客廳，燕飛瞭然地去了嬰兒房，三人果然在那裡。奶媽沒在，燕飛關了門走過去。蕭肖伸手把他拉坐到懷裡，安靜地看著孩子。燕飛低聲說：「每次看到孩子我就覺得生孩子的痛可以忽略不計了。我總覺得他們才剛出生，可一眨眼都半歲了。」

　　「我們的孩子越長越可愛了。」孫敬池驕傲地說，另外兩人的眼裡是贊同。三人都沒有聽出燕飛話中的弦外音。

　　「你們應該說我們』家′的寶寶都是越長越可愛。」燕飛糾正。家裡的寶寶可是有四個呢。

　　三人馬上附和：「對，我們家的寶寶越長越可愛，這都是你的功勞。」不忘拍馬屁。

　　燕飛笑道：「睡覺去吧。」今天剛回來，他也確實累了。「

　　「好。」

　　三人誰也沒去加班，和燕飛一起回房間睡覺。孫敬池和蕭肖暫時忍住了自己的慾望。等燕飛休息夠了他們再來討這幾天欠下的歡愛。

　　燕飛在德國給父母買了好幾身衣裳、一些營養品，給母親買了兩套珠寶首飾，給父親買了兩瓶很好的紅酒。其他人燕飛也都有帶禮物。燕三牛和田晚香在燕飛的打扮下已經是脫胎換骨。雖說他們仍帶著莊稼人的樸實憨厚，但不管是氣質還是精神都是大大的不同了。燕飛從不給父母零用錢，不是他不願意給，是燕三牛和田晚香死活不要，他們根本花不到什麼錢。來帝都前燕飛給他們的錢還都在存摺裡放著呢。他們覺得兒子已經給他們花了不少錢了，所以絕對不能再要兒子的錢。兩人有沒有錢都沒有什麼影響，他們不要，燕飛也不勉強。

　　把母親耳朵上的耳墜換成新買的藍寶石耳墜，燕飛給母親拍了幾張照片，田晚香笑得滿是兒子孝順的幸福。四個小傢伙

　　已經醒了，喝了奶在地毯上躺著玩。電話響了，燕飛接起：「喂？」

　　「請問燕飛在嗎？」

　　「我就是，您是？」

　　「我是李尋。」

　　「啊，李哥，你好你好。」

　　燕飛很是驚訝，竟然是皇帝的兒子！對方客氣地說：「你好，很長時間沒見了，你們都還好吧？」

　　「挺好的，謝謝您的記掛。」

　　李尋接著就道明了打這通電話的用意：「小饅頭前幾天生病，悶了好幾天，我想帶他去你那裡跟小弟弟們玩一玩，不知道你是否方便。」

　　哪裡能不方便。燕飛立刻說：「方便方便。小饅頭好了嗎？」

　　「好了。就是悶了太多天，又吃藥什麼的，他心情不好。」

　　「那帶他過來吧。我這兒別的不多就孩子多。」

　　「呵呵。好。那我下午帶小饅頭過去，不知道小墨墨他們午覺睡到幾點。」

　　「他們大概3點就醒了。晚上睡得早，白天睡不多。」

　　「那我三點半過去，小饅頭也差不多睡到那個時候。」

　　「好好，你們過來吧。」

　　「那下午見。」

　　「下午見。」

　　放下電話，燕飛顧不得跟母親解釋，急忙撥通岳邵的手機。岳邵在開會，一看是燕飛的電話他立刻暫停的會議，出去接電話。

　　「飛。」

　　「邵邵，你們哥仨下午都回家。李尋下午要帶他家小饅頭來家裡。」

　　岳邵壁眉：「我知道了。他們下午幾點過去？」

　　「我跟他說孩子們要睡到3點，他說三點半過來。不知道是三點半到還是三點半出發。」

　　「好。我跟老三和四說。」

　　放下電話，燕飛把皇帝的兒子和孫子下午要到家裡來的事情告訴父母，可把燕三牛和田晚香緊張壞了。燕飛讓父母不要緊張。把客廳裡的玩具收一收，準備一些孩子喜歡吃的食物就行。想了想，燕飛還是把小饅頭的情況告訴給了父母，燕三牛和田晚香一聽小饅頭跟兒子一樣有「奇蹟」的身體，兩人對「太子」即將來訪的緊張一下子變成了「竟然還有跟我兒子一樣的奇蹟人」！兩人突然對那位快兩歲的小饅頭有了莫名的好感和期待感。

　　下午一點多，岳邵、孫敬池和蕭肖從外面趕回來了。不止他們過來了，三家的長輩們都過來了。四個孩子還在睡，燕飛看看三家的長輩，不明白他們怎麼也來了。蕭父解釋說：「下午不僅李尋會過來，皇帝也會過來，所以我們必須得來。」

　　「啊？！」燕三牛和田喚香有點腿抖了。

　　燕飛不解：「怎麼這麼正式的？」

　　還是蕭父：「好像是小饅頭的情況不是太好。我聽說小饅頭現在還不會喊人。」

　　「啊？」燕飛愣了，「小饅頭都快兩歲了吧。還不會喊人？」

　　「聽說是。」蕭父叮囑：「下午見到小饅頭你們可不要問這個問題。不管小饅頭有什麼問題，你們都不能表現出來。」

　　燕飛點頭，燕三牛和田晚香猛點頭。燕飛道：「我去給翔子打個電話，別他回來的時候嚇著他，也別讓他嚇著孩子。」

　　「嗯，應該打一個。」

　　燕飛去打電話，三家的長輩們在客廳裡就下午的事情討論了一番之後就去嬰兒房看孫子去了。四個孩子每天早上9點前肯

　　定醒，中午一定得睡午覺，晚上9點後必須得哄睡，生物鐘非常的准。看到孫子，三家長輩對下午這件事的謹慎立馬變成了甜

　　蜜和鬱悶。甜蜜的是孫蕭兩家，鬱悶的只有岳家了。岳邵沒往自己爹媽的跟前湊，怕聽他們念。

　　3點10分，小沐陽第一個醒了，醒來就開始哼哼，奶媽趕緊抱起他。他一哼，小墨墨的小嘴巴動了動，要醒了。邈邈踢踢腿，擺擺手，眼睛還沒睜就哭了，另一位奶媽又趕緊抱起他，拍拍，小邈邈不哭了。哭聲讓小墨墨徹底醒了，小明陽睜開了眼睛，也哭了，同樣被迅速抱起，拍拍。孩子剛醒的時候會哭，不過拍拍就沒事了。

　　給四個孩子換了尿布，喂了奶，奶媽把孩子抱了出去。一看到孫子醒了，爺爺奶奶們紛紛伸手要抱。不過四個剛睡醒的孩子不給爺爺奶奶抱，要爸爸（大伯）抱。這個，從關係上來講，許家的兩隻小陽得叫燕飛大娘，咳咳！但這個稱呼是不可能的，眾人商量過後乾脆叫大伯，叫蕭肖叫叔叔。反正這關係總歸是理不清的。叫大伯比叫叔叔親切。孩子也確實跟燕飛比較親。

　　燕飛坐在地毯上，奶媽把孩子放在他的身邊，燕飛親親明陽和沐陽，再抱抱墨墨和邈邈。拿玩具逗他們玩了一會兒，四個小傢伙從剛睡醒的起床氣中恢復了過來，去找爺爺奶奶抱了。時針指向3點半，燕飛坐不住了，走到客廳外往外頭瞧。燕牛和田晚香是最坐立難安的。他們就兒子結婚那天見過皇帝一家，都沒敢怎麼說話。這回皇帝要到家裡來了，他們的心情是興奮、激動與忐忑兼有。

　　3點40分，四輛車停在了別墅的大門口，燕飛喊：「來了來了！」

　　客廳裡的一群人全部出來迎接，被爺爺奶奶抱在懷裡的四個寶寶好奇地往外望，只是本能的感覺到有人來了。

　　皇帝先從一輛車上下來，看到燕飛，他就呵呵笑：「燕飛啊，我們一家人來叨擾了。」

　　「李伯伯，我是不是哪裡惹您不高興了？您這麼說，我要跪了。」

　　「呵呵呵……」

　　皇帝看起來挺喜歡燕飛，然後他看向四個可愛的小寶寶，說：「我都不用問就知道哪個是敬池的，哪個是蕭肖的。」

　　李伯伯。「岳邵、孫敬池和蕭肖乖乖喊人，岳司令強忍著一腳把兒子踢到邊境的慾望。

　　李尋抱著小饅頭下來了，小饅頭的手裡拿著一輛玩具小車。車門關上了，李尋的妻子沒跟過來。隨皇帝一起來的保鏢們在大門外散開警戒，此情此景燕三牛和田晚香格外熟悉。皇帝主動朝兩人伸手，兩人受寵若驚，話都不會說了。

　　「老蕭他們不止一次跟我說燕飛有一雙特別可敬的父母，我看得出來。」

　　「您，您……我們不是不是……」

　　這話讓燕三牛激動地是熱淚盈眶，田晚香根本不敢開口了。知道自己的身份嚇到他們了，皇帝溫和地說：「進去說話吧。」

　　一群人立刻往屋裡走。燕飛主動來到小饅頭的跟前，伸手：「小饅頭，給叔叔抱抱好不好？」皇帝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過來。李尋站著不動，輕拍兒子。

　　小饅頭看著燕飛，不笑不哭沒什麼反應。燕飛微笑著，又說：「小饅頭，叔叔抱抱吧。」

　　下一刻，皇帝和李尋目露震驚，小饅頭伸出兩隻肉肉的小手，身體前傾，進了燕飛的懷裡。燕飛也是吃驚萬分，不過他很好地掩飾住了吃驚，抱住小饅頭。習慣性地在孩子的臉上親了一口——燕飛生了孩子後就養成了親孩子的習慣——燕飛抱著小饅頭進屋，嘴裡說：「小饅頭真乖。」

　　小饅頭好奇地看著這位抱著他的叔叔，搖搖手裡的小汽車。燕飛單手抱著小饅頭，抬起另一隻手：「給叔叔看看你的汽車好不好？」

　　再一次出人意料，小饅頭把汽車給了燕飛，還「呵呵」地發出了笑聲，一張小臉滿是笑容，看起來特別喜歡燕飛。跟在後面的皇帝和李尋根本顧不上其他人了，震驚地看著對燕飛笑的小饅頭。燕飛走進客廳，沒有去坐沙發，坐在了地毯上。小饅頭也不知道有什麼開心的事情，對著燕飛一直笑。上一次見小饅頭的時候燕飛還挺著大肚子，這回再見，小饅頭比上回可愛多了。燕飛不明白，這麼不認生又愛笑的孩子怎麼兩歲了還不會喊人？

　　帶了點逗小饅頭的心思，四位夫人把寶寶也放在了地毯上。燕飛招呼緊張不已的爸媽過來。墨墨和邈邈自己坐不穩，得人扶著，燕飛讓爸媽來扶著兩個小傢伙。四個小傢伙好奇地看著新來的小哥哥，小饅頭也好奇地看著四個小弟弟。皇帝和李尋緊張地盯著小饅頭，皇帝主動道來：「小饅頭從來不讓陌生人抱，哪怕是在家裡也很少笑。」

　　其他人一聽皆一臉的吃驚，小饅頭明明挺愛笑的呀。瞧，現在的小驗上還帶著笑容呢，只不過沒剛才看上去那麼高興而已，但也看得出是高興的。

　　燕飛摸摸小饅頭的腦袋，介紹：「小饅頭，這是翰墨、這是翰邈、這是明陽、這是沐陽，都是弟弟。」

　　「啊啊。」還不會說話的四個小傢伙好奇地伸手，要摸摸小哥哥。看到了小哥哥手裡的玩具車，坐在燕飛身邊的沐陽伸手就要拿。再一次驚掉下巴的一幕出現了，小饅頭竟然把小汽車給了沐陽，然後要去拿地毯上別的玩具。燕飛拿起一個會響的玩具給小饅頭，小饅頭晃了晃，有清脆的響聲，他又「呵呵」笑。

　　「岳凌，你去嬰兒房裡把遙控汽車拿出來。」燕飛開口。

　　岳凌馬上去拿。小饅頭不讓燕飛抱了，已經會走路的他要自己去挑好玩的玩具。燕飛把上午剛收到整理箱裡的玩具全部

　　倒在地毯上，孩子們高興了。小饅頭挑了一輛更大的汽車，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燕飛趁機道：「小饅頭，這是汽——車——」

　　「嗚嗚……」小饅頭模擬汽車的喇叭聲。

　　四個小寶寶還不懂汽車和皮球的區別，拿起他們能拿到的東西就要舔一舔，咬一咬。燕飛不管他們，雖然他有潔癖，但他知道這個階段的孩子就是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感知不同的物體，他假裝沒看見，盯著小饅頭的反應。

　　岳凌拿來了遙控汽車，他把車放在地毯上，站在一邊操控了起來。有會跑的汽車，立刻吸引走了五個孩子的注意力。墨墨和翰邈啊啊叫著要汽車，沐陽和明陽往地毯上一躺，翻身就要爬著去追。可他們剛剛開始學爬行，爬一下就趴下了。

　　唯一會走的小頭笑著叫著去追汽車，他兩隻手裡都是玩具，索性丟掉一件展開五根小指頭，喊：「亞（要）冊冊（車車）……」

　　燕飛轉向震驚萬分的皇帝和李尋，差點就問出：「小饅頭不是會說話嗎？」

　　別說燕飛了，其他人都納悶地看著皇帝和李尋。小饅頭很正常啊？

　　「冊冊……」小饅頭追上了汽車，彎腰抱起來，手裡的另一件玩具也被他丟了。拿不到汽車的四個寶寶急了，要哭了。小饅頭走到弟弟的面前把汽車放下，然後一屁股坐下來，嘴裡又喊：嗚——嗚——「

　　抓到汽車了，四個孩子不哭了，張嘴舔，看看是什麼味道的。

　　「冊冊——」小饅頭不讓弟弟舔，似乎是告訴弟弟這個不是吃的。

　　所有人都被小饅頭的舉動弄得是一頭的秀水。李尋坐不住了，他來到兒子的身邊，輕哄：「小饅頭，叫爸爸。」小饅頭還盯著一左一右在動的汽車。就在李尋以為又是無果的時候，小饅頭張嘴，很清楚地喊出：「爸爸。」

　　李尋倒抽一口氣，激動地看向父親。皇帝也沉不住氣了，起身走過來抱起孫子：「小饅頭，叫爺爺。」

　　「嗯……玩不到汽車了，小饅頭不高興，扭著要下來。李尋趕緊哄：「寶貝兒，叫爺爺。」

　　「丫丫（爺爺），冊冊……」

　　皇帝的眼眶都濕了。小饅頭鬧著下來，李尋把兒子抱過來放在地毯上。小饅頭催促不動的汽車：「嗚嗚！嗚嗚！」岳凌操控，汽車在不大的範圍內跑動了起來。

　　田晚香戳了戳還在驚呆的兒子，小聲說：「該吃肉泥了。」

　　燕飛回神，看看鐘，到了孩子吃肉泥的時間了。他起身去廚房，燕三牛也一起去。玩得正高興的小饅頭看到燕飛走了，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沒了，抬腳就要去追。燕飛察覺到了，回身就看到小饅頭來找他。他的一顆心啊……彎腰抱起追過來的小饅頭，燕飛帶他去廚房，說：「弟弟要吃肉泥了，小饅頭要不要吃？」

　　「冊冊……」

　　「吃完肉泥再玩。小饅頭想吃什麼？」

　　「……似乎在思考。

　　燕飛抱著小饅頭去廚房了，沒讓父親跟著一起去。燕三牛見小饅頭挺喜歡兒子的，他放心地留了下來。客廳裡除了四個孩子的咿咿呀呀聲外，有點詭異的安靜。皇帝驚愕地說：「我們一直以為小饅頭不會說話。這是我第一次聽到他開口喊爸爸喊爺爺！」

　　李尋百思不得其解：「我和他媽媽怎麼教他都沒用，他就是不開口。醫生也檢查不出來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能聽到聲音也能發聲，就是不會說話。」

　　「可小饅頭剛才喊人了。」孫夫人出聲，「雖然有些不利索，但可能也是因為一直沒說過話的緣故。」

　　李尋和皇帝都是眉頭緊擰，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之前小饅頭的身體是父子兩人的一塊心病，哪知這塊心病消除了又來了一塊。可現在證明孩子是會說話的，那問題出在哪兒？

　　岳夫人這時候問：「晚香，燕飛小時候說話晚不晚？」她這麼一問，皇帝和李尋的心頭一跳，馬上看了過去。

　　田喚香有點緊張地結結巴巴地說：「大娃，一歲多，就會，會說了呀。

　　皇帝心裡閃過一個念頭，追問：「平時是你帶孩子多點，還是三牛帶孩子多？」

　　田晚香老實回話：「三牛帶孩子多。」

　　燕三牛補充說：「晚香腿腳不方便，我就多帶帶孩子，她操持家務。」

　　「那燕飛小時候性格開朗嗎？」皇帝又問。

　　田晚香回憶說：「大娃小時候在家裡挺好的，就是出到外頭會認生。上了學，老師說他內向，不愛說話，初中高中的候好一些，但上了大學就又不愛說話了。」

　　這……皇帝和李尋陷入某種猜測的沉思。岳夫人提議道：「不如讓小饅頭在這邊住幾天看看。也可能是換了一個環境，又有小朋友在一起玩，他會高興一點。」

　　皇帝沉吟地點點頭：「那這兩天小饅頭就麻煩燕飛了。」

　　「都是為了孩子，沒什麼麻煩的。」

　　岳邵、孫敬池和蕭肖都不插嘴，孩子的事情他們完全沒有插嘴的餘地，更何況還不是他家孩子的事情，就更沒有他們多言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