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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喜番外+金風玉露》第30章
  三喜番外《金風玉露》(十七)

  魏王上徐府提親慘遭拒婚,不得已將心上人之物交託給他人,誰知這小舅子如此不著調。李雲霽滿心只想,圜圜見到扇子,必然就會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可是,他不安地等了兩天,始終沒有半點消息傳來,唯有厚著臉皮,再上徐家的門。

  今日老爺們不在,徐氏院君迎魏王進來喝口熱茶。剛坐下不久,王爺侍從就道:「王爺想見一見未來的魏王君,不知是否方便?」聖旨已經下來,只要皇上一天不收回成命,徐寶璋便是李雲霽未過門的准王君,這麼說並沒有錯。

  沈敬亭有些為難地望著來人,想了想,還是朝下人道:「去請大少爺過來。」

  候了不多時,那下人就回來,猶豫地開口說:「大少爺說……不想見客。」

  聞言,沈敬亭是一臉果真如此的瞭然,魏王卻是神情微怔,眼裡滿是不信。

  「小兒固執,不知禮數,就請王爺多多擔待。」 本來,這門親事,圜圜就不樂意,沈敬亭看兒子哭了兩天,對這罪魁禍首的魏王也沒什麼好臉色,可面上還是要做足樣子。

  李雲霽不料徐寶璋在知道魏十九和他是同一個人之後,居然還是不想見他。

  魏王心緒紛亂,越是著急,他越是想要見到徐寶璋,這次不借下人之口,而是自己親口求道:「請、請院君,讓、讓本王,見圜圜一、一面。」

  素知魏王輕易不在人前開口,莫看他面上孤傲冷漠,其實,李雲霽自小就因這口吃之症,骨子裡十分自卑。他比誰都清楚,徐寶璋有多惹人喜愛,上京裡不知有多少年少才俊、名門公子想要娶他。正是因為這樣,魏王才更加不敢對徐寶璋吐露實情。他深明自己的不足,唯恐少年知曉了魏兄就是那個年長沉悶的殘疾王爺,就對自己生厭。

  沈敬亭沒想到魏王對圜圜如此情深意切,心中也頗感意外。到底王爺開了這個口,他也不好明著拒絕,便答應去勸一勸徐寶璋,起碼出來見個面也好。

  這一等,其實也沒等多長時間,然而,李雲霽卻覺好似度日如年,一分半刻,都是煎熬。

  圜圜莫非,是在氣自己騙了他?

  或者,圜圜尚不知,魏十九就是李雲霽,還是說……正是因為知道了他是李雲霽,方不肯再見他?

  可嘆李雲霽這是心急太過,漸漸踏進了死胡同裡。他一心盼著跟徐寶璋解釋,可等到頭來,也只有沈敬亭帶著一封書信過來。

  「王爺,請。」沈敬亭將信交予魏王。就看魏王等也等不及回去,當場就展開了信箋。只看,那信上只寫著一句詩——

  「我心匪石,不可轉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事到如今,沈敬亭也不遮遮掩掩了,直言道,「王爺若是真的鍾愛吾兒,還請向聖上言明,收回成命,莫要強迫他。」

  我心匪石……他不會看錯,這封信,確實是出自徐寶璋之手。魏王顫顫地捏緊了那張紙,強忍著胸口鑽心的刺痛,深深地合上了眼……

  直到踏出徐府,李雲霽仍未能緩過神來,旁人勸了什麼,他都沒聽進去。等到坐進轎子的時候,魏王忽然按住胸口,侍從只聽見一聲悶哼,就見一道鮮紅血絲,從王爺的嘴角溢出。

  下人急急送王爺回到驛管,之後就請了御醫過來診治。

  太醫拱手道:「王爺是這陣子大喜大悲,才會導致急火攻心,血氣上湧。老身給王爺開幾帖安神的藥材,王爺切記之後要好生靜養,情緒莫再大起大落,便可好全。」

  「多謝太醫。」侍從將太醫送出門,再回來時,就看自家王爺一臉漠然,神情已經看不出是喜是悲。

  唉,他心中不禁跟著一嘆。他確實沒想到,這徐小公子竟如此絕情,可是,再怎麼樣,聖上已經賜了婚,難道,還能反悔不成?

  ——反悔,當然是不行的。

  「你要去南疆?」

  承乾宮裡,傳出了一聲驚語。只見,當今天子一臉匪夷所思地看著跪在面前的小堂弟,稍稍琢磨了一下,就問:「可是因為,那個徐寶璋?」

  魏王今日一身玄紫蟒袍,他前陣子病了,好了以後人也瘦了半圈,本是清俊逼人的臉看起來更加瘦削冷漠。他剛要開口,皇上就搶先道:「你不必狡辯,肯定是為了他了。」

  徐寶璋不肯嫁給魏王一事,皇帝早就知道了。他是不清楚,這一對是怎麼鬧的彆扭,先前不還好好的,怎麼好端端地死活不要嫁了。

  陛下這是隻手通天,什麼都瞭如指掌,然而,其他人可沒這個本事。

  見李雲霽一臉心如死灰的模樣,皇上不禁蹙起了眉頭——他如何不知,李雲霽是打的什麼主意。這婚事是他所賜,要收回聖旨,可沒這麼簡單,然而,徐寶璋畢竟是尻子,如果李雲霽臨危受命,要去駐守邊疆,而此時兩人又還來不及成婚,之後徐家以尻子來潮為由,兩人的婚約也只好作廢。

  「好啊——」皇上皮笑肉不笑地道,「雲霽,你倒是幫人人都想了個台階退下,朕實在不知,該誇一誇你,還是該治你的罪。你們這一個兩個,莫不是,都將朕的聖旨當成小兒玩笑了?」

  魏王抱拳,道:「請……陛,下,治罪。」

  皇上冷哼了一聲,看著李雲霽,沉聲問:「你真捨得,把他推給旁人?」

  捨不得。但是,捨不得又如何?

  李雲霽滿眼木然,他是想過強娶少年,可是,這幾天,他細細想著跟徐寶璋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又想到徐寶璋在拒絕他時的一雙淚眼——若是真的鍾愛圜兒,他又怎麼能逼迫他委身於自己。

  他知道,要皇上收回聖旨,就算皇上同意,徐寶璋恐怕要遭受非議,那就自請去南疆守邊,即刻啟程,圜圜和他的婚約,自然而然就不作數了。李雲霽是想得周全,怪不得連皇上都不知道該要誇他,還是狠狠敲敲他的腦袋。

  僵持了半晌,末了,皇上拂了拂袖,道:「朕罰你回去,閉門思過十……不,三日。這三日,你都不許進宮,朕不想看到你。反省好了之後,再進宮陪朕用膳。」

  司禮監大太監走過去,扶起了魏王,送他出承乾殿。

  這一廂有人黯然失意,另一頭也有人落寞神傷。

  御花園裡,繁花似錦,一個青衣少年坐在階梯上,一臉興致乏乏。徐寶璋傷心了好幾天,開始漸漸接受,魏兄「食言」的事實。這陣子,他為了這件事茶飯不思,人也消瘦了些。可是,他讓阿爹隱瞞自己戀慕他人之事,旁人和父親也只以為,他是不想嫁給魏王,才折騰成這個樣子。

  今日,沈敬亭帶著先前打好的長命鎖,入宮面見太子側妃,也順道帶著徐寶璋進宮來看看姐姐和小郡主,心情放鬆一些。

  側妃娘娘見到義父,當然有不少私話要說,而小郡主不是吃奶,就是睡覺。徐寶璋也不敢吵她,就走出太宸宮,逛到這御花園來。

  以前,他如果知道要進宮,可開心了。這後宮,賢妃最是寵愛他,每次他進宮來,都會賞給他好吃好玩的。然而,現在的徐寶璋已經長大了,他已經會想念一個人、愛慕一個人,他不再是那個無憂無愁,只知道吃喝玩耍的大男孩兒了。

  「誒——」突然,前方傳來一聲驚呼。

  徐寶璋循聲望過去,就見到前方不遠處有兩個宮女。

  「姐姐,這是怎麼了?」徐寶璋走過去一瞧,就瞧見一個白色的手絹被風吹到蓮花池上。那宮女費勁兒伸了伸手,還是沒法夠到,愁煩地道:「哎,我去叫小春子過來,讓他想想辦法。」

  「姐姐,稍慢。」少年叫住了宮女,自己跑到樹下,找了根長樹枝過來。就看他跑了回來,揚了揚樹枝,笑嘻嘻地說:「我來試試看,能不能把它撈上來。」

  接著,就看徐寶璋蹲下來,拿著樹枝,用力地伸長手臂。

  「小公子,你可當心了。」

  「哎,快了、快了,還差點兒——」

  徐寶璋咬著唇,眼看就要勾到那絹子了,這時候,不知哪裡吹來了風,那手絹又被風吹得飄了起來,徐寶璋「啊」地一聲,一不小心就探出身子——

  就在少年快要墜進蓮花池裡的時候,一隻手臂由後環住了少年的纖腰,在千鈞一髮之中,將他給拖了回來。徐寶璋只覺身子一個偏轉,驀地鼻間就聞到一股熟悉的幽香,就在他的抬眼的同時,便和一雙眸子對上。

  那是一雙極好的眼睛,眉分八采,目若琅金,好似能穿透心牆,一看就看進一個人的心底。

  這雙眼,徐寶璋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魏王!」太監見到魏王和徐小公子差點墜湖,嚇得急急趕來。好在,李雲霽身手不凡,環過徐寶璋穩穩地落到實地上。

  少年一站穩,魏王就將手速速地抽了回去。連給對方道謝的機會都沒有,便轉身要走。可是,他方踏出幾步,後頭的少年冷不防地道:「站住。」

  李雲霽原本已經決定,今生要斷了對徐寶璋的念想,就算是思念入骨,也不敢多看心上人一眼。所以,男人聽到少年的聲音,也只是怔住了一下,之後又往前邁步。

  徐寶璋看到魏王沒有停下,便趕緊追上去。李雲霽只怕自己再和徐寶璋糾纏,就更放不下他,一發現少年追上來,下意識地走得更快。徐寶璋情急之中,一時沒注意腳下,便絆倒在地上。一聽見少年呼疼,李雲霽也忍不住回頭來,看到圜圜摔倒,便什麼都忘了,連忙掉頭回去俯下身查看。

  徐寶璋卻抓住了他,就看少年兩眼通紅,氣呼呼地道:「可被我逮住了,這下,你、你就算叫、叫破、破喉嚨……」徐寶璋一邊說,一邊哽咽起來,眼淚跟著撲簌簌地掉下來。

  最後,他緊緊地抱住李雲霽,哭著道:「魏兄,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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