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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量子獸被量子獸告白了!?》第3章
第三章

  21

  腦中亂的很,像是有一根棍子攪來攪去,我就這麼渾渾噩噩地過了一下午。是夜,我輾轉反側在床上睡不著,索性起身,看向對面玩手機正興起的常晏,有些病急亂投醫。

  「晏子啊,我有個事問問你?」我說。

  「嗯?」他端著手機,在床上玩得起興,有些不耐煩地轉過身,說:「什麼啊,有事起奏你父皇?」

  「.......我有個朋友吧,」我沒空和他貧,有些心虛地問:「就是,他之前和一個人走得特別近,」

  「他、他和那個人之間.....差距非常大,」我閉上眼,有些感慨地說:「兩個人本來,是不應該有什麼交集的......」

  「但是,又因為一些......不好形容的原因吧,很奇妙地.......就認識了,」想到之前和樂鳴澤一起的回憶,我又忍不住補上一句:「兩人處著的時候真的挺開心。」

  「你這是給我講《泰坦尼克號》嗎?」他饒有興致地放下手機,靠在枕頭上,笑著問。

  「不是.......你閉嘴,聽我說繼續說,」我瞪了他一眼說:「最近他那個朋友,有事出了趟遠門,才幾天不見,他就特別奇怪,不管幹什麼,老是想起他那個朋友。」

  「然後呢?」他抬起腦袋問。

  「沒什麼然後了,」我自暴自棄地用手摀住腦袋,說:「你說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首先吧,老顧同志,我要告訴你,一個人說我有個朋友的時候,通常說的都是他自己。」常晏伸出一根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表情頗為嘲諷地說:「第二,你問我為什麼,答案很簡單,」

  「你看上人家了唄。」他笑得很是欠揍。

  「不可能!」我下意識幾乎是吼出來一般,隨後望見常晏一雙陰謀得逞的眼睛,頓時發現自己踩進了個套。

  「怎麼不可能,別騙自己了,」他慢悠悠地道,一邊很是輕蔑地看了看我說:「爸爸可是身經百戰的,牽過的手比你打過的飛機還多。」

  「我不可能喜歡他啊。」我掙扎著還想搶救一下。

  「為什麼,」他歪著頭看我,吐字清晰:「這個喜歡和不喜歡啊,都是有原因的。」

  「那你,能說說你不喜歡他的理由嗎?」

  「........」

  第二天一早,我昏昏沉沉地爬起來,昨天晚上被常晏反將了一軍,腦子裡全都是『喜歡和不喜歡的理由』,相處的點滴走馬燈一樣地自動回放。我不敢細想,內心深處我明白自己確實有些動搖,但是對於喜歡的概念卻一再地模糊起來。

  .......在意真的就等同於喜歡嗎?

  我揉了揉發澀的眼睛,突然看到手機裡有一條信息,時間顯示是昨天夜裡,上面寫著

  「學長,我明天回去。」

  22

  想不通的事情,索性就拋在腦後不去管它,反正車到山前必有路。我起床收拾洗漱一番,如約而至,等在池塘邊上。

  「學長。」沙啞的聲音響起,樂鳴澤的身形從樹幹後面緩緩顯出,他重新換上了那身黑色套裝,和深色的樹影融為一團,他面色如常地走過來,姿勢略微顯得有些僵硬。

  「你怎麼了?」我腦中突然一片空白,快步走過去,在近處可以看見,他的左臂手不自然地垂下,顯得虛軟無力。

  「沒事。」他眉頭緊縮,有些躲閃,我沉默地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胳膊,往外一翻,只見那衣袖裡,密密麻麻地裹著一層厚厚的繃帶。

  「怎麼會沒事!」看到繃帶的一瞬間,一種酸酸漲漲的感覺湧上我的心頭,我緊緊握住他的手,難過之餘還有些說不清的懊惱,我盡量壓抑自己的語氣說:「這次任務是幹什麼的?」

  「上面說,不得私下透露任務內容。」他轉過臉,悶聲說道,不與我的視線接觸。

  「.....哈哈,那真是我多管閒事了。」我頹然地垂下腦袋,自嘲道。

  「沒有,」樂鳴澤抬頭,沉默了片刻忽然說:「.....這是我自己割的,出任務的時候碰到了一個精神控制能力很強的嚮導,而疼痛能讓人清醒。」

  「難道你們沒有同行的嚮導?」我驚疑地望著他。

  「這次任務很少人參加,而且任務評級有誤,所以僅有幾個配對過的嚮導跟隨哨兵進行任務。」

  他說完後就不再開口,一片樹影籠罩在我和他的頭頂,落下深沉的灰色陰影,映襯之下,樂鳴澤的臉色更為蒼白。

  「你先過來,讓我看看你的精神圖。」我實在是僵持不住,歎了口氣,把臉靠近他,精神觸手無聲地伸出,貼住他的額頭;「雖然之前幫你清理過,但是這次要有什麼不舒服,一定要及時說出來。」

  樂鳴澤無聲地閉眼,沒有說話,但緩緩展開的精神圖似乎是默許了這場精神疏導,我將觸手拉得更細,鑽入那凌亂的圖中。

  之前清理好的情緒,再次亂做一團,黑黑的空間各種負面情緒捲土重來,或許是因為情感還未平復,擁擠的悲傷黏連著疼痛,堵得人無從下手,這裡的清掃難度要比學校的測試難得多,我歎了口氣,無比認栽地重新梳理那些紛雜的情感。

  這是個細緻的活計,喜歡的情感被各色灰暗的情緒死死壓在下面,在搬空了一半之後,才瑟瑟縮縮地冒出頭來,後怕地纏著我的精神觸手,我敷衍地摸了摸它,而後又繼續手頭的清掃。

  「總算清理好了,」等到梳理好最後一絲情緒,我才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悄悄看向樂鳴澤,問到:「做了這麼多次任務,你有沒有想過,找一個嚮導進行配對?」

  「沒有,」他搖頭,話鋒一轉,語氣冷漠得足以讓人心寒:

  「我不會找任何嚮導。」

  23

  「老顧,走一起吃飯去啊。」下課鈴一響,常晏等幾個嚮導就圍了過來,我應著起身,想起呆在池塘裡的孔兒,忽而腦海裡又飄過紅色大鳥的影子,笑了笑,然後跟上他們。

  那天以後,我照常地去塔的池塘寄放孔兒,之前被收入量子空間的小紅也放了出來,一魚一鳥之間的相處漸漸變得和諧無比,而我和樂鳴澤之間卻沉默了許多,更多的時候,我們只是站在那裡,偶爾才會談起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

  ——我不會找任何嚮導。

  這句話像是一根刺,橫插在我們之間,四周空氣寂靜,樂鳴澤背靠在樹幹上,垂下眼簾不再言語,我從他的面孔上讀出了一種避而不談的態度。

  沒事的,顧承安,他會不會找嚮導跟你有什麼關係呢。

  哎呀,也可能是人家看出了你的小心思,委婉地拒絕,你又何必死纏爛打呢。

  不對啊,他明明是喜歡你的,但為什麼不肯承認呢,而那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我看著他,真是越來越搞不懂了,喜歡的餘溫明明還真切地殘留在精神觸角上,有如實質的灼熱熨帖在心頭,有太多的話呼之欲出,然而到口卻難以發聲,皆是化為沉默。

  之後到底怎麼結束的.....我好像是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以上課為借口,慌慌張張地走遠,半途中忍不住回望一眼,他竟還一動不動地立在原地。

  別想得太多,做一個朋友也挺好的,這是我最後得出的結論。

  是應該讓生活回歸正軌了,所以我今天選擇不去池塘。正午時刻的食堂熙熙攘攘,人來人往,到處飄蕩著混雜的飯菜香味,不見得好聞。排好隊打好飯菜後,大家聚在一個空著的餐桌,周圍的朋友們隨意談著校園裡發生的瑣事,偶爾幾個發出一聲捧場的大笑,這才是我熟悉的。

  「你這幾天感覺真的很不對啊.......」我低頭拔了一口飯,常晏突然湊近,抬手摸摸下巴,狐疑地瞅著我:「最近怎麼突然回來跟我們混了?」

  「你想多了吧,我不本來就是這伙的麼。」我不自在地往旁邊挪了挪,埋頭繼續吃。

  「不可能,考慮你前幾天晚上問我的問題,我覺得真相只有一個。」

  他看了我一會,突然會心一笑,說:「你是不是失戀了啊?」

  「瞎猜個什麼,飯都堵不住你的嘴啊。」我被嗆了一下,咳嗽幾聲。

  「這是事實啊,其實你從上次聯誼之後,就不太和我們玩了,」常晏無奈地攤開了手,「不止我一個人,好幾個都猜著你是不是背著我們,悄悄勾搭上什麼可愛哨兵小妹妹了。」

  「........」我盯著他,實在說不出話來。

  「沒事,天涯何處無芳草啊,下午帶你去看個好玩的。」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撫性地道。

  「....拜託了,聯誼會這種東西,我真的真的不想參加了。」我受夠了似的擺擺手,直接推脫。

  「誰跟你說是聯誼了啊,」他撇了撇嘴,把手指點在桌上,饒有興致地介紹:「過會哨兵學院那邊有幾個格鬥賽,有穿小背心的健氣小美女哦,夠不夠撫慰你那顆支離破碎的少男心?」

  「......我還是喜歡看起來文靜一點的啊。」我說。

  「去唄,去唄,」他一個勁地慫恿,嘴裡不停地嘟囔著,頗有些拉皮條的意味:「反正就當去看看,咱們也二十了,沒幾年也快要畢業了,趁現在年輕,珍惜按自己的意願選擇搭檔的機會啊。」

  實在是被他纏得沒辦法,我只得答應了:「.......行吧」

  24

  我發誓,跟著常晏來看比賽,絕對是中邪了!

  我和一同前來的常晏等嚮導小夥伴們,沉默地坐在擁擠的觀眾席,望著面前的兩個壯漢相互鬥毆。雙方面色漲紅,額角青筋暴起,他們上身打赤膊,下`身罩一件短褲,那虯結隆起的肌肉隨著他揮拳的幅度時張時弛,『砰砰』的擊打剩迴響在整個賽場。

  在他們的兩側是各自的量子獸,非常凶殘的響尾蛇和灰狼,此刻正也虎視眈眈地對峙著,雙眼放出一絲凶光。

  「啪——」場上一名選手被擊中面部,他的鼻子裡噴出一道醒目的鮮血,身後傳來一陣激烈的嘩然與喝彩,我不禁摀住眼睛,問坐在旁邊的常晏:「.....這就是你說的,有健氣小美女的格鬥比賽?」

  神他媽的,這是黑暗生死拳擊場差不多啊!!

  「不是,不是的.......我也不知道啊?」常晏顫抖了一下,緊張地眼神亂瞟,他回過頭,看向身後坐著的一名身材高大的男性哨兵,哆哆嗦嗦地問:「請問,這個比賽是不是分男子組和女子組?」

  「沒啊,這裡是B組,一共四個賽場,從這幾個裡面選一個冠軍然後進行決賽。」那哨兵看起來不好相處,實際上卻挺好說話,他盯著我們一會,突然想到什麼,嗤笑道:「哈,比賽剛開始的時候也有不少女哨兵參加,不過這比賽是昨天開始的,都過去一天多了,女哨兵身體素質本來就比較差,不知道這幾個賽場還剩不剩下有資格晉級的。」

  「.......謝謝了。」常晏僵硬地轉過身,迎著一眾嚮導的怒火,有些瑟縮地摀住腦袋,說:「兄弟們,要不我們去別的賽場看看吧......」

  「都這樣了還看什麼看!?」一個暴脾氣的嚮導瞪了他一眼,氣哼哼地轉身就走了。

  「唉,啥都別說了,下次請頓飯,我們就原諒你。」另一個走上前來,笑著拍拍他的肩膀,然後也跟著幾個人離席。

  觀眾席這邊頓時空出一大片,常晏此面色呆滯,生無可戀地像鹹魚般癱在位置上,我把手往他眼前晃,都沒個反應。

  「唉,」我無奈地扯他領口,把他糾起來,往出口那邊走,權當今天出來遛狗。

  「別別別,疼死了!」他掙扎著甩開我,一副不死心的樣子說:「我得證明自己,咱們再去別的場次看看,這趟不能白來。」

  「得了吧,再證明下去,只能得出你是個智障的道理。」我實在是不想再跟他在這耗下去了,於是走過去撈他回來。

  常晏一個靈活的貓腰,避了過去,向著另一個入口的方向跑過去,一邊嘴裡喊著:「我不管,我就是要見到哨兵小美女才走。」

  說完,就一個欠身鑽了進去。

  我實在是不放心他在這裡繼續丟人,認命地跟著進去,視線掃過擂台,卻是看見一抹熟悉的紅色身影,傲然肅立在擂台中央,一陣清脆的鳥鳴從空中蕩起,我腦子裡頓時生出『臥槽是他』四個字。

  樂、樂鳴澤怎麼也在這!?

  25

  這個賽場比之前那個要大,仿古羅馬鬥獸場式的佈局規格,中心凹陷,形成一個天然的擂台,而四周呈環形的觀眾台層層拾級而上,包裹成一個巨大的鳥巢形結構,從外面看不知道,進了裡面才發現這裡的觀眾數量明顯更多,如潮水般的人流擠在一團成了死水,密密麻麻攢動的人頭,讓場面看起來格外混亂。

  「往前走一點,快開始了。」後面幾個人抱怨著,用力往前湧,我順著這一波『擠擠族』的方向,蹭了個便利,也找到個前排的位置坐下。

  從近處看,樂鳴澤仍是穿著他那套標誌性的黑色制服,小紅在擂台上空盤旋,似乎是備戰狀態,巨大的翅膀在空中劃出一道白線,因而顯得格外威風;而他的對面那邊則是一個身材略小的男性哨兵,一頭黑髮和便於活動的深色馬甲和短褲,仔細看去,那哨兵的旁邊有一個巴掌大,正在聳動的黑點。

  我瞇起眼睛,那黑點竟啪地一下,分出幾節細長的腿,這下可算看清了,是一隻蜘蛛......

  什麼!?蜘蛛!讓樂鳴澤和量子獸是蜘蛛的人打架!?

  我登時回過神來,難以置信瞅著樂鳴澤,遙遙可見他神色淡漠,長身直立,沒有想像中的手抖腿顫,也沒有絲毫臨陣嚎啕的跡象,表面上堪稱無懈可擊。

  這是裝的吧......我心裡呵呵道,樂鳴澤被蜘蛛嚇到尖叫的場景彷彿在昨天,歷歷在目。

  不等我細想,裁判員忽然一聲令下,那蜘蛛哨兵一個敏捷的跳躍,就來到樂鳴澤面前,先聲奪人地揮出一拳,直逼他胸口。

  樂鳴澤側身輕巧地閃過,相比起速度而言,明顯是他更勝一籌,見他單手化掌,一個砍劈瞄準那哨兵側腰,勢如雷電,拉出一道虛影。

  另一側的小紅和那只蜘蛛也開始纏鬥,紅色的大鳥懸在高空,張口竟噴出幾道火焰,化作幾點火星四散到場地上,那蜘蛛口吐毒液卻射程有限,幾次不及範圍,而躲避落下的火星不及,身上被灼出好幾個傷口。

  小紅這麼厲害的嗎?還會噴火!?

  我目瞪口呆地盯著那只平時犯傻的大鳥,第一次有種我家傻兒子高攀了人家的感覺,看著在賽場上雄姿英發的小紅,我一邊心裡不平衡,一邊暗搓搓地數落起只會吃飯和睡覺的金鯉魚。

  唉,別人家的量子獸......

  就在我晃神的瞬間,場上的情況便傾倒向一邊,樂鳴澤借助超塵逐電的速度在幾次對招間穩佔上風,凌厲的雙掌像是兩把劍一般,幾次刺入對手的防禦圈,給予重擊。不過顯然對面的蜘蛛哨兵也不是有勇無謀的魯莽之輩,他深諳格鬥其道,在被動的狀態下完美詮釋了『敵進我退』的戰術,兩腿後撤,主動拉大戰局,令樂鳴澤幾次掌風落空。

  戰況如是僵持著,突然,那蜘蛛量子獸向前一撲,嘴裡濺出一絲毒液,方向竟是直對這樂鳴澤的右臂。

  對於哨兵之間的戰鬥,雖然基本是量子獸對量子獸。而人類對人類的公平爭鬥,但是規則中確實沒有不允許量子獸攻擊對手這條。

  對於這樣稍顯無恥的手段,樂鳴澤顯然是始料未及的,他當機立斷地縮回手臂,但可惜還是晚了一步,仍是被毒液濺到了一點。

  他向後退去,摀住那隻手,很明顯那毒液似乎有某種作用,似乎是能讓人麻痺一般,他的右手無力地垂下,竟是連抬起都力不從心,這下戰局又是一次扭轉。

  那蜘蛛哨兵瞅準了機會,攻勢更加激烈地襲來,樂鳴澤失了一隻手臂,速度和攻擊都慢了下來,然而他似乎不慌,輕輕巧巧地躲避了對手的攻擊後,默默地重新調整著自己的節奏。

  那蜘蛛哨兵眼看對方失掉一隻手,自己卻仍破不開對方的防禦後,也漸漸著急起來,不復當初的從容方寸,進一步地加緊攻勢。

  樂鳴澤像是一頭等待已久的頭狼,終於等到了獵物的破綻,他又一次躲過急促的攻擊,後又向上一躍,整個身子在半空中旋成一個弦月般的弧度,他趁著蜘蛛哨兵雙手前擊又收不回來的瞬間,用完好的左掌,狠狠地砸在對方的後脖頸處。

  一擊即中。那哨兵晃了兩下,眼皮一翻,直接栽倒在擂台上。

  此次賽事終於塵埃落定,在對方倒下的一刻,屬於勝利者的歡呼聲驟然湧起,一浪高過一浪,吶喊和吼叫震耳欲聾。

  樂鳴澤沒有多留,召回小紅後捂著手臂退場,我也急急忙忙地衝下看台,擠過了好幾個人群一路上問了好幾個後勤人員,才摸清了選手休息室的位置,於是直奔樂鳴澤的那間。

  「叩叩。」我抬手在門上敲了幾下,等了半天也不見有人來,索性用手在門把上一按,出乎意料竟然開了。

  然而,眼前的樂鳴澤正靠在椅子上,一隻手虛弱地下垂,另一隻手向前推拒,表情顯而易見地帶著嫌棄,而一個髮色淺棕的嬌小少年,揮舞著纖細的雙臂,奮力往他身上拱.....

  26

  休息室裡亂做一團,樂鳴澤身上搭著嬌小的少年,而紅色大鳥此刻沒心沒肺地蹲在更衣櫥上,饒有興味地瞅著這一幕,歪著腦袋觀摩。

  「你做什麼呢!?」我頭腦一熱,身體不由自主地就衝向前去,一把揪住那小少年的後領子,仗著身高上的優勢,把他扯離樂鳴澤。

  「哎,放手放手,真沒禮貌,沒看見我和小樂樂在親熱地進行精神疏導嗎?」那少年當真沒注意身後,猝不及防地被我抓住,吃痛地叫了一聲,不太開心地轉過頭來,他一張娃娃臉,五官長得甚是清秀可愛,十分稱他的嬌小身材,對著他我突然有一種欺負小朋友的負罪感,我心虛地別過臉,手上一鬆。

  「真是的,」他晃著腦袋掙脫桎梏,氣鼓鼓地瞥了我一眼,一邊回頭望向樂鳴澤抱怨道:「喲,這又是你的追求者嗎,這個也太不矜持了吧,都追到休息室來了。」

  「你、你誰啊你,」我結結巴巴地看著他們倆,不甘心地指著少年問。

  「我啊,」他回過頭瞅了我一眼,忽然就笑出聲,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胸口,半是揶揄半是認真的說:「我是樂鳴澤的嚮導啊。」

  「不可能!」我驚得後退一步,回過神來大聲質問:「樂鳴澤說過他不會有任何嚮導。」

  「哦?連這個都和你說了啊,有意思,」他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摸樣,翹起二郎腿坐在休息室的桌子上,用無辜的口氣:「不過我確實是樂鳴澤的嚮導啊。」

  「你........」我正想繼續反駁,胳膊突然被人拉住了,回頭一看正是坐在椅子上的樂鳴澤,他一頭紅髮有些凌亂,表情比平時冷了十倍不止。

  「洛鈺,」樂鳴澤盯著那小少年,一字一頓地說:「滾出去。」

  「啊?我不要,」小少年弱弱地縮了一下脖子,鼓著嘴說:「好了好了,不逗他了。」

  他笑笑說:「我確實是樂鳴澤的嚮導啦,不過是准·嚮導,按照資質和適配程度被塔裡分派的那種,封建社會,包辦婚姻瞭解一下?」

  我向後退了一步,好像不小心踢到一個軟乎乎的小東西,只聽一陣可憐兮兮的『嚕嚕』的叫聲從腳下響起,低頭望去,一個幼犬大小的,長得像短鼻子小象,身披淡紫色花紋的小動物正臥在那裡,一雙漆黑的大眼睛似乎....很是委屈?

  「啊,露露,露露你沒事吧?」那小少年忽然緊張起來,把地上的小東西護在懷裡,伸手一下一下地順著,抬頭狠狠地瞪我。

  「我、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啊.....」我手足無措地道歉,又對那長相奇特的小動物產生了興趣,問:「這是你的量子獸嗎,什麼品種?」

  「對啊,」他點點頭,不屑地哼了一聲:「孤陋寡聞的人,連傳說中的食夢獸夢貘都不知道。」

  ——貘者,象鼻、犀目、牛尾、虎足,生南方山谷中,傳說中以夢為食,吞噬夢境,也可以使被吞噬的夢境重現的珍獸。

  朱雀配夢貘......嗎?也算門當戶對,我垂下眼睛,雖然聽起來有些奇怪,不過傳說級的資質,確實應配上傳說級的資質。

  「學長,」我正想著,一旁不語的樂鳴澤開口,出乎意料地解釋:「我說過,我不會找任何嚮導,包括他。」

  「哇,小樂樂你可真傷我心,虧我看在你受傷的份上,還想幫你精神疏導一下」小少年立馬雙手捧心,一臉悲傷地說:「雖然我不喜歡你,但你這樣在別人面前拒絕我,也是很沒面子的。」

  「等等......你不喜歡他?」我愣了一下,「那你為什麼還纏得那麼親密。」

  「哎呀,都說了是包辦婚姻,哪能有什麼感情,」他挑了挑眉,像是看小孩子一樣地看我,語氣嘲諷「不過都是塔圈養的種豬,覺得差不多就得了,多做做樣子,說不定哪天就有感覺呢。」

  「........」這好有道理,我噎了一下,突然找不到什麼話來駁斥。

  「對了,我還是頭一回看小樂樂偏向誰呢,」他從桌子上跳下來,『唰』地一下湊近我,若有所思地問道:「你到底是他什麼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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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我怔愣一下,腦海裡無數形容詞滑過,卻聚焦不到一點。

  學長、朋友....被暗戀對像?好像都不太合適。

  從一開始尷尬的相遇,到不可思議地漸漸熟悉,這些角色一直交替其間,如果一個月前,我會直接回答是學長;而在一星期之前,我大可以爽快地拍著胸『脯說,我是樂鳴澤朋友;到如今,我卻不能這麼簡單明瞭地定義了,一種隱秘的佔有慾讓我不甘心止步於此。

  「哈哈哈,你怎麼不說話啦,是什麼不能說的關係嗎?」娃娃臉小少年托腮看著我,放肆地笑起來,他走到我的身側,湊過來耳語道:「我能看出來,你其實對小樂樂......有好感吧?」

  「!?」像是有一層紙被直直捅破,我心裡狂跳,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對上小少年的一雙茶色眼睛,他的目色深邃彷彿藏著漩渦,讓人震懾於那種神秘而未知的躁動,意識和情感都被無限放大。

  我.....想和他在一起;

  我....想瞭解他的過去;

  我....想知道,他為什麼不願意配對嚮導....

  然而這種恍惚只短短持續了一瞬,不知為何,我的精神觸手竟自發地產生一種強大的引力,瞬間破開那漩渦帶來的影響,回過神來的時候,腦海一片清明。

  那小少年眼神一變,不可置信地看著我,正要下一步動作時,他突然『啊』地大叫一聲,一個後仰,栽倒在地上。

  「洛鈺,別對學長用你的能力,」樂鳴澤扶著胳膊,靠在牆邊,他收回絆住小少年的腳,臉色已經不能單單用難看形容了:「馬上滾,不要逼我對你不客氣。」

  「唔,小樂樂我去你媽的,好心當成驢肝肺!」他摀住後腦勺爬起來,憤憤地瞪著樂鳴澤。

  我心有餘悸地看著這貌不驚人的小少年,剛剛差點被蠱惑的體會歷歷在心,嚮導的精神力一般都比哨兵要強,而一個嚮導要操縱同為嚮導的人,對精神力的要求是極高的。

  「學長,你不要看他的眼睛,」樂鳴澤用那只完好的手拉住我的胳膊,把我拽到他那邊,似是察覺了什麼說:「夢貘的天賦是催眠和控制。」

  「我那不叫催眠,只是讓他們看看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罷了!」小少年強詞奪理地叫道,他看向我,眼底閃出幾絲好奇說:「不過,和我對視還能自主找回意識的人,你倒是第一個,為什麼呢?」

  「你到底想幹什麼啊?」我被他盯得往後退了一步。

  「沒什麼啊,」他露出一個壞笑,不懷好意地說:「誰要你一開始拽我領子,我得找個機會報復你一下。」

  「......你是小學生嗎?」我內心一言難盡。

  「哼,你們兩個狗男男合夥欺負我!」他不開心地嚷嚷著,裝作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挪到門邊,拉開說:「我走就是了,原配打不過小三,只能含恨把男人拱手讓人咯。」

  「喂,你等一下,」我看著他的背影,忽然產生一個疑問,於是大聲問道:「實話講,作為嚮導能夠操縱同為嚮導的人,精神力要求是很高的,你已經非常強了。」

  「你完全有能力拒絕,根本沒必要接受塔的指定,選一個你不喜歡的哨兵啊。」

  「哈,你是不是傻啊?」他停下動作,回過頭來,不耐煩說:「我是無所謂拉,不過,哨兵和嚮導之間的聯繫和需求,比你想像中還密切,又不是誰都有毅力,像你旁邊那位少爺一樣死倔著的。」

  「這也太草率了吧.....」我說。

  「你好煩啊,還是多關心一下你自己吧」他『啪嗒』一下打開門,走了出去,臨走前還扔下一枚定時炸彈:「對了,暗示的時候我讀了你的想法,你不是特別想知道樂鳴澤為什麼不找嚮導嗎?磨嘰個什麼呀,去問他啊?」

  28

  那小少年甩手而去倒是灑脫,獨留我和樂鳴澤留在這大眼瞪小眼,想起來我前幾天還和他冷戰似的鬧騰,今天就沒頭沒腦地出現在賽場的休息間,簡直是百口難辯,我恨不得找個縫鑽一鑽。

  「學長,你之前迴避我,是因為這個嗎?」沒想到是樂鳴澤先開口,他依然維持著靠在牆上的動作,只是貌似疲憊地低下腦袋,只聽他說:「.....我沒想到學長對那句話那麼在意。」

  「......呃,也沒有特別在意啦,」我顫了顫,下意識地否認,開始找借口說:「這個嘛......那個......對!就像長輩會擔心後輩一樣而已,你不要多想。」

  「嗯。」他意味不明地應了一句。

  「......咳咳,」我抬眼瞅了瞅他,又有些心虛地顧左右而言他:「不過我確實很奇怪,你為什麼不願意配對嚮導啊?難道是想成為黑暗哨兵嗎?」

  「不是。」他說。

  「好吧....」我扯起嘴角,心上的石頭落下了一半,於是不遺餘力地勸導著:「你聽我說,那些不找嚮導配對的哨兵都過得很痛苦的,五感太過敏銳的話,會產生很多負面感官,如果沒有及時的精神疏導,逐漸積累會導致大腦崩潰的......」

  「學長,」樂鳴澤打斷我,直截了當地說:「原因.....我不想說,」

  「但是,你想知道的話,可以進入我的精神圖去看。」他走過來正對著我,把頭貼像我的額前,他閉著眼睛,像是虔誠的修士祭拜在神像前,滿面的忠誠與決絕。

  .....那麼信任我嗎?

  一次又一次,他總是這樣,毫無防備地把自己最脆弱的部分展現在我的眼前,不懼背叛,不問緣由,讓我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注在他身上,越是相處,越是動心。

  我試探性地伸出了精神觸手,他自覺地放鬆了控制,那熟悉狹小的空間再次浮現,因磨合過許多,這些情緒在我面前已然如見故人,只要我願意,皆可獲知。然而,我只是快速地撫平了他糟亂的負面情感,稍微清掃了一下之前與蜘蛛哨兵對戰的壓力,便退了出去。

  「.....學長?」他睜開眼睛,茫然地看向我。

  「沒事,你不想說的事情,我就不問。」我收回神經觸手,對他說道。

  最後還是沒能狠下心來啊,老是犯這樣的錯誤,我歎了口氣笑話我自己,看著樂鳴澤,想起之前小少年說過的話,心裡越是明晰。

  好感確實是有的啊......樂鳴澤,你錯過了確實可惜。

  我深吸下一口氣,做好了孤注一擲的打算,於是抬眼望向樂鳴澤,盯著那深灰色眼珠,直接問道:「樂鳴澤,你喜歡我嗎?」

  他『噌』地轉過腦袋,整張臉肉眼可見地紅了起來,卻什麼也不說,片刻之後,熱度消散,他沉默地搖了搖頭,繼續嘴硬地反駁。

  「好,我明白了,」預料之中的結局啊,我無聲地勾起嘴角,卻趁他不注意低下頭來,蹭著他的嘴唇蜻蜓點水地吻了一下。

  「你不喜歡我沒關係。」我看著他冷漠的表情漸漸地碎裂,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種暢快,玩心大起,抱著他又啄了一下,輕笑著說:「我喜歡你就夠了。」

  29

  「老顧,老顧,起床了,再不起來上課就要遲到了。」常晏的嚷嚷聲從背後傳來,他打了個哈欠,洗漱穿衣帶起一片刷拉拉的動靜:「我先走了啊,別磨蹭了。」

  等傳來一聲清脆利落的關門音,我才深吸一口氣,磨磨唧唧地掀開被子,從裡面爬出來,別彆扭扭地換了衣服,一想到等會還得去池塘寄放孔兒,巴不得直接逃課算了。

  啊,我一輩子的勇氣,估計都在昨天被用光了。

  回憶起那個耍流氓式告白,唇上似乎還殘留著火燒一樣的熱度,樂鳴澤傻乎乎地愣在原地,大抵是還沒從衝擊中緩過來,被我豁出去地親了又親,最後他漲紅著臉,有些迴避地偏過腦袋。

  「學長,先回去吧。」他後退一步說。

  「好啊,你要回去嗎,我送你。」我笑笑裝作沒聽懂他的逐客令,直接大步上前,抓住他的手,不由分說地往外。

  ........

  想到此處,我禁不住捂上臉,發`騷一時爽,事後火葬場。

  我是不是該慶幸,眾目睽睽之下,昨天一路是牽著他的手走的,而不是攬著他走的....?

  哀歎一聲,我從桌上的水缸裡撈出孔兒,前去池塘。

  即使我刻意地放慢腳步,把這段路走長,該來的還是要來的。樹蔭林立,草色青青,陽光透過木枝林葉,灑落下無數日輝,遠遠就能望見,樂鳴澤站在一棵樹下,他的肩上立著紅色大鳥,那種醒目的紅色在一片綠茵中格外晃眼。

  「喲,學弟,早上好。」只是看著他,我心裡都亂成一團,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只好硬著頭皮打了個招呼。

  「學長好。」他似乎也怔了一下,完全沒料到這樣的開場。

  我趁著他晃神的空檔,掩飾性地走到水塘邊,小紅頓時叼起那個鼓鼓囊囊的魚食口袋,等我把孔兒放下,人家已經忙不迭地開始往水裡投食了。

  雖然兩隻獸的初見十分地尷尬,但經過這一段時間的餵養,孔兒已經不躲著小紅了,金色的鯉魚浮在水面上,一口一口地吞著,不復之前沉沉浮浮的搞笑場景,那紅色大鳥一邊辛苦地投餵著,有時候趁著鯉魚吃食顧及不暇,狡猾地用喙擦一擦它背後的鱗片,孔兒有時會煩躁地甩甩尾巴,但更多的時候是理都不理,繼續享用美餐。

  量子獸的進展都比我們快嘛......我心下生起一種感慨。

  正這麼想著,一隻手突然抓住了我的胳膊,我回過頭,發現樂鳴澤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旁邊。

  「學長,」他很認真地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我覺得我們不適合。」

  「我說過....這一輩子不會找任何嚮導,」他繼續說,聲音有些顫抖但語氣仍是堅決:「即使學長......喜歡我,也沒辦法回應你的心意。」

  他說完,就垂下頭來,像是等待審判的囚徒,而他的臉透出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難過。

  樂鳴澤.....你真是笨拙到拒絕別人都不會啊....

  「沒關係啊,我不在乎。」我歎了口氣,無所謂地笑笑,之前那些害臊、尷尬等情感都煙消雲散,我直接答道:「不配對就不配對,不論是什麼原因,我都尊重你的想法。」

  「樂鳴澤,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喜歡你』,」我在他驚訝的目光中,伸出雙手攬住他,湊到他耳畔:「感情本來就是情不自禁的東西啊,無論你是不是喜歡我,以後是不是能和我在一起,這些都不能改變我喜歡你的事實。」

  「而且,我覺得我們兩個相處的時候,是真的快樂的,我不信你不這麼認為。」

  「所以,如果有一天你覺得煩了,那就實話實說吧,」我收緊雙臂,把人更實在地壓進懷裡,肉『體的熱度隔著衣料傳來,我聽見了他呼吸逐漸緊張,於是加把勁地說:「不過,在那之前,就讓我多在你身邊留一會......行嗎?」

  就這樣環抱著他,此刻罪人和法官倒置,我似乎等了一個世紀這麼久,才聽到一聲輕的只有我們倆才能聞見的聲音:

  「嗯。」

  30

  我和樂鳴澤就這樣相擁了很久,直到我口袋裡面的手機不合時宜地『嘟』地一聲。

  我掏出手機,上面有著常晏編輯的一條短信

  『老師點名,速來。』

  啊,上課誤我,實習使我單身。我內心默默流淚,顧不得現在氣氛正好,只能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告別樂鳴澤。

  看了看手機上面顯示的時間,我加快腳步。

  遠遠地就能聽到教室裡嘈雜的講課聲,我湊到後門邊,拉開一條縫,看到老師還好端端地站在講台上,才悄悄溜進來。

  我正琢磨著,就看到常晏早有預料地在最後一排的角落佔了位置,我心下大喜,擦著老師轉身的空隙,一屁股坐了進去。

  「老顧,你咋這麼晚才來?」常晏被我突如其來地嚇了一跳,,而後趴過來壓低聲音問。

  「咳,一點急事。」我瞇眼望了望新來的老師,隔得太遠,看不清楚,「老師點名怎麼樣?」

  「別提了,咱們換老師了,比之前那個嚴多了,」常晏一副吃了屎的表情,抱怨道:「誰能想到他讓全班人都站起來,一個個地對著點名,點到了就坐下,我還沒見過這麼會玩的。」

  「啥!?那我不是被點到了!」我心裡一顫,掏出本書,不自在地掩在臉上,誰不知道這科考試難,過與不過全靠平時分。

  「兄弟,自求多福吧,下課自己去找老師解釋解釋,不知道能不能拯救你。」他把腦袋轉回去,歎了一口氣,就不再理我了。

  我好不容易如坐針氈地熬完了這節課,等下課鈴響起的時候,我就飛一般地拔腿跑到講台前,正想和老師求求情,就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

  「何、何先生?」我立馬認出了他,是當時在遊樂園,那個走丟了的小孩的父親。

  「是你啊。」他似乎也愣怔了一下,才回過神來,問:「我記得你是.....姓顧,顧承安?」

  「嗯。」我激動地點點頭,遇見熟人好辦事啊。

  「原來你是我班上的學生,」他轉過身,拿出花名冊一頁一頁地翻起來,突然皺眉道:「.....你今天上午上課遲到了吧?」

  這跟想像的好像不太一樣!?

  「那個.....我早上有點急事。」我手忙腳亂地低下頭來,語氣誠懇地說:「老師,我真的知道錯了,下次保證不遲到。」

  他盯著我看了很久,我額角漸漸滲出了冷汗,就在我快放棄的時候,突然聽見:

  「看在你之前把小珂送回來的份上,可以不記你的名字。」他頓了頓,又說:「不過,作為交換,再幫老師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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