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天敵》第12章
  12

  接下來的幾天羅鎧的生活被各種報告和總結淹沒,王子死後後儘管首相忙得焦頭爛額,但他還是派了一名臨時主管來接替上校的位置,那是個和斯蒂夫差不多年紀的婦人,幹練、精明,大家都叫她西爾森夫人。

  除了易自恕對他的糾纏,羅鎧將他在青幫所發生的一切全都告訴了西爾森夫人,當然還包括沈天青讓他帶的話。

  「娜莎可是最危險的生化武器之一,這群瘋子,他們知道這樣會死多少人嗎?!」西爾森夫人疲憊地摘下眼鏡揉了揉鼻樑,她這幾天都在為這件事而發愁,女王剛經歷了喪子之痛,根本不聽任何人的勸,她要易自恕死,可以說不惜任何代價,這種時候讓她放過兇手,用腳趾想都知道她不會肯。

  羅鎧俊美的臉龐上沒有一絲表情:「陛下還是執意要處死易自恕嗎?聽說已經有國際人權組織對帝國施壓了。」

  「他們?他們不算什麼。」西爾森夫人不屑道。

  她看著眼前這個優秀的年輕人,這是屠宰場近幾年來最出色的探員之一,上校曾和她提起過多次,是她可以放心信任的物件。

  她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一個母親無論何時何地,都不會樂意殺死自己兒子的傢伙好端端的活在她眼皮底下,其他國家或者組織的壓力對她毫無意義,她現在滿腦子都是絞死、電死或者毒死那只可恨的老鼠。」

  女王的固執或者說任性從她年輕時就初現端倪。她有四個孩子,第一個孩子是和她的初戀家庭教師生的,孩子沒出生女王就厭倦了她年輕的初戀愛上了一名宮廷畫家,直到她和她的正牌親王未婚夫結婚,她與那名俊美的畫師仍保持著眾所周知的情人關係,甚至為對方生下了第二和第四個孩子。與毫不受重視的第一公主以及空有母子名頭卻毫無情分的第三王子相比,女王可以說與二王子和四公主的關係更像是血脈至親。

  所以她也更加無法容忍易自恕這樣的冒犯。

  「這時候殺死易自恕觸怒青幫沒有任何好處,這件事不可能是易自恕一個人辦到的,我懷疑有另一個人在他的背後策劃這一切,利用他的復仇來完成自己的目的。」羅鎧平靜地分析道。

  西爾森夫人聞言眼神頃刻就變了,她坐直了身體,態度嚴謹:「這樣沒有根據的話不能隨便說你應該知道的,鎧。」

  以前他或許不會,但是現在……他做不到眼睜睜看著易自恕被處死。

  羅鎧抿了抿唇:「我可能見過那個人,但是對方蒙著臉我沒看清,易自恕在和那個人會面後不久就離開了青幫,我想一定是那個人告訴了他一些資訊,促使他做出了刺殺王子殿下的決定。」

  如果說斯芬納是導火索,那個人就是火苗。易自恕在那之前就已經對真凶有了猜測,而那個神秘人的到來只不過是將他的猜測坐實了。

  「如果有人為易自恕的復仇提供便利,那他的目的又是什麼?二王子的死又能為誰帶來利益……」

  西爾森夫人抬了下手打斷他,臉色是從未有過的嚴肅,她為羅鎧所隱射的某種可能而膽戰心驚。

  她都有些坐立不安了:「你知道你說了多大膽的言論嗎?這一切都是你的揣測而已,我需要證據,沒有證據一切等於零。」

  羅鎧身姿筆挺,眉宇間全是正氣:「我明白,所以我想見一見易自恕,我有些話想要問他。」

  西爾森夫人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妥協:「我可以為你申請一次會面,但只有半小時,可以嗎?」

  羅鎧想了想,算了下時間:「足夠了。」

  他不知道西爾森夫人是用什麼理由申請的這次會面,但很快他就得到了會面許可,在經過層層檢查幾乎被搜遍全身後,他終於見到了易自恕。

  純白色的房間,只有一張床,比他們那時候在費戈納還要寒磣的佈置。易自恕見到羅鎧的到來絲毫沒有驚訝,仿佛早有預料。

  就算在自己的囚室內,易自恕仍然帶著手鐐腳鐐,裸露在外的肌膚幾乎佈滿了青紫,臉上也帶著明顯的傷痕。

  羅鎧皺眉:「他們打你了?」這是他見到易自恕時不由自主問出的第一句話。

  不僅是他,連對面的易自恕也愣了下。

  他站在透明的防彈玻璃之後,聲音通過囚室四周的傳聲系統能非常清晰地傳到外面:「沒什麼,一點也不痛。」他語氣溫柔,眼裡閃著異樣的光彩:「我就知道那個籠子肯定困不住你。命運真是神奇,你看現在我們的角色互換了,輪到我在籠子的這一邊看著你。」

  羅鎧的嘴角也不由自主往上勾了勾:「是啊,命運何其相似。你不是說你只離開幾天嗎?」

  易自恕聳聳肩:「計畫總趕不上變化。」

  「記得你曾經答應過我什麼嗎?你說只要我聽你的,你會把娜莎給我,但現在沈天青要用它換你。」羅鎧說到這裡聲音沉了沉:「你又騙我。」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易自恕對於怎麼安撫小貓駕輕就熟。

  「抱歉。」他可憐兮兮地保證,因為臉上的傷更顯誠意:「就當我欠你一次,等以後我出去了,隨便你提什麼要求我都答應。」

  羅鎧冷笑:「你還想出去?」

  易自恕笑嘻嘻地反問:「你不想我出去?」

  羅鎧頓了頓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他坐下,拿出一支隨身影像記錄儀。

  「易自恕,我現在問你的問題,你必須誠實的回答,如果你表現良好,或許女王能夠考慮對你網開一面,畢竟誰也不想走到最後一步。」

  ***

  「媽媽,我昨天夢到哥哥了,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他已經離開了我們。」少女痛哭著撲倒在華服婦人的懷裡,淚水沾滿了她小巧精緻的臉龐。

  這個少女正是有著帝國之花稱號的第四公主——葉赫琳娜。她美麗純真,據說她願意,連最鐵石心腸的人都會被她所打動,更不要說她此時是那樣脆弱無助,就是王國的至尊,也會為她感到心痛不已。

  女王一向疼愛她的這個小女兒,被她說到傷心事更是眼眶泛紅。

  「我可憐的孩子,你哥哥一定也非常捨不得我們。」她憐愛地撫摸著葉赫琳娜的髮頂,自從她心愛的畫師死後女王的身體就不太好,之後又經歷了大女兒的死和二兒子的死,現在的她雖然才五十多歲的年紀,但也已是滿頭華髮了。

  少女抬起頭看向自己的母親:「為什麼有人要這麼殘忍的對待他?媽媽,那個人我們抓到了是不是,他有說他是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女王眼中泛起一股深沉的恨意:「他為什麼這麼做已經不重要,我會讓他替你哥哥陪葬,用最殘酷的刑罰讓他生不如死,我發誓。」

  少女濃密纖長的睫毛上還沾著淚水,她眨了眨眼:「每個人都需要為自己所做的事負責,是嗎?」

  「是的,任何人都不能例外。」

  葉赫琳娜枕在女王的膝上,這個在外人看來高高在上的女人對她和哥哥總是很好的,甚至還允許他們叫她「媽媽」這個平民化的稱呼。

  但凡事不可能盡善盡美,王座只有一個,君臨其頂的人……也只能有一個!

  葉赫琳娜從女王的居所出來時正巧碰見了她同母異父的哥哥——伊薩爾王子。

  她臉上仍帶著淚痕,神色憔悴,一副我見猶憐的摸樣。這樣毫無心機、天真可愛的姑娘,誰見了都會充滿好感,但顯然有人不這麼想。

  「伊薩爾殿下。」對於這個「高貴」的哥哥,葉赫琳娜永遠保持著應有的禮節與適當的距離。

  有著一頭金髮的王子殿下停下腳步,姿態傲慢地看著她:「這不是我的小妹妹嘛!」

  比起葉赫琳娜的有禮恭敬,他的態度簡直有些惡劣。

  「陛下醒著嗎?」

  伊薩爾雖然擁有最尊貴的血統,但他的出生本質上更像是一場公開的笑話。貴族、大臣、甚至僕侍都知道他父母是政治婚姻,他不被女王所喜。雙親具在,卻活得像個孤兒!

  從小到大,他嚴苛地要求自己樣樣做到最好,禮儀、學識,他的外在逐漸完美,內心卻一點點被女王的區別對待、眾人的目光、宮中的流言蜚語所侵蝕。他恨女王,更恨葉赫琳娜兄妹,當知道那個低賤的畫匠之子被人殺死的時候,他幾乎控制不住嘴角上揚的弧度!

  這是上帝給他的機會!!

  葉赫琳娜用手絹抹了抹眼淚:「我出來的時候還醒著。」她咬了咬唇:「聽說哥哥的葬禮是伊薩爾殿下操持的,真是辛苦您了,如果有用得到我的地方還請儘管說。」

  她是女王最小的孩子,與其他王子公主間年領相差巨大,如果沒有易自恕這出,說不定再過幾年她就要被遠嫁他國。

  但是現在,一切都變成了未知。

  「我正是來和陛下說這件事的。」伊薩爾英俊的臉孔有一瞬的扭曲:「她要用帝國王儲的葬禮規格下葬你哥哥,這件事你知道嗎?」

  他才是帝國最名正言順的王儲,現在他還沒死,他的母親竟然要為一個孽種舉辦王儲的葬禮,這簡直就是對他的羞辱!

  葉赫琳娜一下瞪大了眼,有些瑟縮:「我毫不知情!」

  伊薩爾沉著臉看了她許久,久到少女眼看就要害怕地啜泣,他才緩緩移開視線:「最好如此。」

  似乎連多看對方一眼也是多餘,他冷哼一聲,十分不客氣的樣子,就那樣轉身將葉赫琳娜拋在了身後。

  「雜種!」還沒等走遠,伊薩爾用著清晰到完全能被身後之人聽到的音量口吐惡言。

  跟在葉赫琳娜身後的侍女氣憤地渾身顫抖,為他們的公主打抱不平:「他實在太無理了!」

  葉赫琳娜飛快伸出食指豎在唇邊讓她噤聲:「小聲點,別被他聽到!」

  她視線掠過那逐漸遠離的挺拔身影,看了會兒,默不作聲地垂下眼朝反方向離去。

  羅鎧離開克比爾克塔的時候已經是傍晚,落日的餘暉灑在他的臉上,將他的睫毛都染成碎金一樣。

  他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思緒卻還停留在不久前的談話中。

  「我對你知無不言,不過……」易自恕微笑著:「那個人的名字除外。你知道我不會輕易出賣同伴。」

  早在他說「不過」的時候,羅鎧就已經猜到他接下來要說什麼,但仍然覺得心頭有火在燒,那感覺就像好不容易找到迷宮的出口,卻突然發現被大石堵住了一樣。那種焦灼感,簡直莫名其妙又無處發洩,連他自己都感到十分陌生。

  「我不知道你還有什麼計畫、什麼打算,但如果你執意不肯說出那個人的名字,女王恐怕也不能繼續讓你活著。」

  易自恕就像是沒有聽到他說的話,問了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如果我死了你會想我嗎?」

  他將生死輕易宣之於口,談論天氣一樣自然。

  羅鎧按下錄影筆的暫停鍵,抬眼看向對方,冷冷道:「不會。」

  易自恕笑得很開心:「你總是這麼口是心非。我拒絕說出那個人的名字讓你很不爽吧!」他摸著下巴開玩笑一樣:「如果我不再是現在的我,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羅鎧淺淡地瞥了眼對方:「那不可能。」

  不說無意義的話,不做無意義的事,對於羅鎧來說,這種假設太過多餘。如果易自恕不再是易自恕,不再囂張、狡猾、滿肚子壞水,那他必將不再是他,如果不再是這個人,那樣的話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真的不可能嗎?」易自恕有些傷心地看著羅鎧:「就當騙騙我也好,說不定明天我就要被處死了。」

  又是這樣的語氣。輕佻、玩世不恭、亦真亦假,完全拿他沒有辦法。

  羅鎧緊了緊握著錄影筆的手,薄唇堅毅而緩慢地吐出三個字:「不可能。」

  還是同樣的回答,這次卻不知道是說易自恕不可能輕易死去,還是他們永遠不可能在一起。

  易自恕突然蹲下身笑個不停,他現在的臉其實不太適合笑,左眼下的那道傷痕就像留下的眼淚一樣,讓他看起來總是笑得很「哀傷」。羅鎧也不問他有什麼好笑,他漠不關心地坐在玻璃牆的另一邊,就那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你過來。」易自恕斂了笑意,坐到地上,沖著羅鎧招了招手。

  遲疑了兩秒,羅鎧將錄影筆收好,起身走了過去。

  易自恕仰視著他:「蹲下。」

  羅鎧依言蹲下。

  「臉湊過來。」

  羅鎧再次依言靠近。

  「乖!」說著,易自恕忽然向前趴在玻璃上沖著羅鎧的臉頰親了口,那吻隔著一層厚實的防彈玻璃,雖未落到實處,卻也像是有人往水裡扔下顆炸彈那樣,在羅鎧心裡引發了一連串驚人的漣漪。

  他都要看不懂易自恕這個人了,都這種時候了,他竟然還想著調戲他?!

  羅鎧眼中閃著怒氣:「你到底怎麼想的?」

  易自恕隔著玻璃舔了一下羅鎧鎖骨的位置,舌尖殷虹,語氣充滿情色的氣音:「我想再次吻遍你的全身……」

  ——我、想、幹、你!

  後一句話他沒有發出聲音,卻用口型清晰地向羅鎧傳達著這一意願。

  羅鎧頭皮一炸,唰地起身,冷靜的假面崩裂,簡直氣急敗壞。這個人根本就是無藥可救了,他永遠不會和他好好說話!

  「你去死吧!」他咬牙切齒。

  易自恕似乎有些驚訝:「哎?真的生氣了啊?」

  羅鎧憤怒地轉身就走,易自恕好像以他的怒火為樂,笑聲不斷,十分開心的樣子。

  直到走出好幾米,暴君那懶洋洋帶笑的聲音才從羅鎧背後響起。

  「小貓,你聽說過人類史上的第一樁謀殺案嗎?」他的話語充滿險惡。

  「我們總是重蹈覆轍。」

  羅鎧的腳步停駐片刻,之後又不發一言繼續朝出口走去。

  身後易自恕仍不遺餘力地高呼著:「記得再來看我!」

  回到家,羅鎧將錄影筆從口袋裡取出來,那裡面基本上都是無關緊要的一些東西,易自恕根本不想配合他,說得都是廢話……除了最後那句。

  羅鎧將錄影筆毫不在意地丟進餐桌上的果盤內,兩者相擊發出刺耳的響聲。

  易自恕的這句話必定不是隨便說說,他在暗示什麼。羅鎧疲憊的倒在床上,扯掉領帶,甚至連衣服都沒有換就那樣漸漸打起瞌睡。

  和易自恕的對弈讓他覺得比追人追了十條街都要累。

  世上的第一樁謀殺案。

  兄弟相殘。

  「……亞伯和該隱。」

  羅鎧的聲音幽靈般嘆息著回蕩在黑暗的房內。

  當羅鎧意識到不對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正在一條河邊釣魚。天氣陽光明媚,森林深處還有鳥獸的鳴叫聲,河邊開滿了野花,正是一年中風景最美的時候。

  可這件事本身就存在著種種不合常理的地方。

  首先,他不會釣魚。

  其次,他記憶中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地方,甚至也沒見到過這樣的景色。

  最後……他低頭看了眼睡在自己大腿上似乎正做著美夢的男人。

  他的人生無論何時何地,都不該有這只該死的老鼠!

  他在做夢,羅鎧很清楚明白這一點,他感覺不到風、陽光,也聞不到任何氣味。他甚至無法控制夢中自己的某些言行。

  「阿恕,醒一醒,我們該回去了。」他竟然對易自恕如此親昵。

  隨著這聲輕喚,睡在他腿上的男人動了動,濃密的睫毛微顫,之後睜開了那雙綺麗的眼眸。

  「已經上鉤了嗎?」他聲音有些沙啞。

  夢中的羅鎧指著一旁的水桶:「只有一條,但夠我們今天吃了。」

  易自恕沒有骨頭一樣倚在他身上,摟著羅鎧的脖子拉下他的頭親吻他。

  羅鎧就像一個旁觀者一樣,清晰地看著夢中的自己是怎樣沉溺於易自恕所給予的吻中。

  他並沒有反感這種行為,也沒有覺得可笑和諷刺。他只是很平靜,因為他知道這是夢,這永遠不可能在現實中實現。

  這裡是安全的,這個夢只有自己會看到,只有他。所以做任何事,都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

  「我更想吃你。」易自恕倒是和現實中的一樣無恥。

  羅鎧有些苦惱地看著他:「可是天還沒有黑。」

  他話音剛落,原本陽光明媚的天氣就忽而變為了璀璨的星空。

  夢是沒有邏輯的。

  羅鎧笑得有絲無奈:「真拿你沒辦法啊。」

  然後他們就在河邊,兩個大男人,幕天席地的滾到了一起,裸體。

  羅鎧確信自己清醒的時候是絕對不會允許易自恕這樣對自己的。可是在夢中,一切又好像變得那樣的不重要。

  他被壓在草地上,背後是他想像出的草地刺癢的質感,身前是易自恕有些邪惡的笑臉。

  他握著羅鎧的腳踝,將他的雙腿打開,動作有些粗暴,或者夢裡的設定就是他們可以隨時隨地做`愛做的事。

  易自恕吻著手裡抓著的腳踝:「我要進去咯,你可以叫痛……」說著,他緩慢沉下腰:「但我不會聽。」

  連夢裡都這樣惡劣、幼稚!

  羅鎧其實感覺不到疼痛或者快感,但這是夢,夢會模擬出一切你想要的感受。

  他「覺得」痛,於是他開始推拒。

  「別……阿恕……」夢裡其實沒有聲音,但羅鎧就是知道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一定是顫抖著嗓音,甚至含著些柔軟的轉音。

  就像真的沉溺其中一樣。

  「小貓,我們一直這樣好嗎?」易自恕撒嬌一樣用鼻子蹭了蹭身下人的臉頰。

  羅鎧模模糊糊地回應著他,親吻著他,那種充實的感覺,全身心的愉悅,那些都是現實中不可能存在的。

  夢不可能面面俱到,也不可能有始有終,所以就在兩人野戰完打算回家的時候,羅鎧被鬧鐘吵醒了。

  他睜開眼茫然了片刻,突然直挺挺坐起身,掀開了被子。接著他有些懊惱地撫著額,將內褲連著床單都卷吧卷吧塞進了洗衣機。

  當羅鎧一如往常來到屠宰場,他敏銳的發現四周的氛圍似乎有些怪異,特別是眾人看他的眼神,帶點好奇又有些憐憫。

  這讓他差點以為是不是今早起床的時候沒把昨晚射出來的東西清理乾淨導致弄髒了褲子。而這一疑問在他敲響西爾森夫人的辦公室門後,得到了解答。

  「您是說我被停職了?」大概是已經有了心裡準備,他並沒有顯得多吃驚。

  西爾森夫人嘆了口氣:「並不是很嚴重的事情,他們只不過是想對你進行一段時間的調查而已,如果調查下來你並沒有問題,你還是能官復原職的。」

  事實證明,羅鎧雖然不介意女王將他當貨物一樣交易給青幫,但反過來就不行了。他在青幫待了一段時間,斯芬納沒回來,他卻回來了,可是青幫怎麼會這麼輕易就放了他?

  換句話說,女王對羅鎧的忠誠產生了懷疑。她決不允許一個可能身懷二心的人接近帝國的核心。

  「我明白。」羅鎧平靜地說道,將腰上的配槍以及胸口別著的證件放到西爾森夫人的桌上。

  他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選擇將錄影筆也放到西爾森夫人面前。

  「這是昨天對易自恕的問詢,雖然他沒有說出幕後主使者,但這些也夠證明他背後的確有另一個人存在。」

  西爾森夫人接過那支錄影筆:「這件事我會處理,但女王今天早上已經下令,要在中央廣場對易自恕公開行刑。」

  羅鎧愣了愣:「行刑?」他的聲音乾澀,語氣卻很平靜。

  「鞭刑。」西爾森夫人也正在為女王的任性而頭痛:「她這麼做只是為了羞辱易自恕,羞辱沈天靑。」

  女王也知道現在不是處死易自恕的最好時機,但不殺他並不代表會讓他好好活著。她要讓他生不如死,遭受最殘忍的酷刑,這樣她才能真的好受點。

  當聽到不是死刑的時候,羅鎧有瞬間鬆了口氣。

  他輕咳一聲:「陛下這麼做只會觸怒青幫。」

  西爾森夫人當然知道,但她也毫無辦法:「她執意如此。」

  左右羅鎧已經沒有了發言權,他沉默下來,之後告別西爾森夫人,出了辦公室門。

  白靜見他出來了立刻就上前攔住了他,臉色有些冷:「他們想怎麼處理這件事?」

  她今早得知了上面對羅鎧的停職處理,比起羅鎧的冷靜,她倒是顯得更為不滿。

  羅鎧安撫性地對她笑了笑:「別擔心,這只是合理的例行調查,如果我是清白的,自然很快就會回來了。」

  白靜不明白他這時候竟然還能這樣的鎮定,她都要被這無禮的要求氣瘋了。他們憑什麼這樣對待羅鎧?!他對帝國的忠心不該受到任何人的質疑,在他為這個國家做了那麼多以後,他們怎麼還有臉來懷疑他?!

  白靜看起來非常難過,她為羅鎧不平:「你真的沒事嗎?」

  羅鎧笑了笑:「沒事,我還沒有這麼脆弱。就當是放了一個假吧!」

  「我會將此事告知上校,讓他為你申訴,這樣的行為太過分了,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那群腦滿腸肥的傢伙,不去逮捕罪犯卻拿自己人開刀,實在荒謬……」

  羅鎧看她有些激動,將手掌輕輕放在她肩上,語氣平和道:「小靜,我真的沒事。」

  白靜一下停止了疊疊的話語,整個人怔怔地看著羅鎧,接著鬆懈下來。

  她嘆了口氣:「好吧,我晚上打你電話,你別關機。」

  羅鎧點頭答應之後在這個樓層人們心照不宣的注視下離開了屠宰場。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