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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敵》第4章
  4

  他想起浴缸裡滿滿的紅色,想起女人柔韌而蒼白的手腕上滴落的鮮血,甚至長長的卷髮浮在水面上搖曳的弧度。

  有些暈眩,羅鎧甩了甩頭,將那些夢魘般的記憶再次掃到角落。

  「你還好嗎?」林洋發現他臉色有些不好,順嘴問了聲。

  看到易自恕他們已經用餐完畢走出了餐廳,羅鎧也從餐桌前站起,他看起來一切如常,除了眼中一閃而過的黯然。

  「我很好。」他說。

  早餐過後是勞作時間,說是勞作,其實就是幹雜活,打掃浴室、廁所或者幫廚房洗碗,而羅鎧和易自恕今天都分到了操場除草。

  羅鎧蹲在地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拔著草,不時抬頭看一眼易自恕的方向。

  圖蘭看樣子是真的抱上了暴君的大腿,雖然周圍許多犯人對他虎視眈眈,但目前為止還沒有敢上前找麻煩的,而他也識相的待在離易自恕不遠不近的地方,既不會惹人煩,也不會給別人和易自恕太過疏遠的感覺。

  這孩子還是有點小聰明的,但是……羅鎧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慢慢移到易自恕身邊。

  易自恕就像沒有看到他一樣,低頭撥弄著可憐的小野草,把它們連根拔起之後,再重新按回地裡。

  羅鎧如果有選擇的話也不想跟他說話,可是他必須要提醒對方一下。

  「你說過這裡不是心軟的地方。」

  易自恕停下手裡的動作,微微側著頭看向他,似乎在等他接下去。

  「所以……」這個話題對他來說有些艱難,他尤為難開口:「不要多管閒事。」

  易自恕瞪大眼,好像看什麼有趣的東西那樣饒有興味地看著他:「你是讓我不要管圖蘭嗎?」

  羅鎧討厭他的語氣,也討厭他驚訝的反應。

  「你不是來幫助他的社工,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浪費在他身上。」

  易自恕露出燦爛的笑容:「你就是不想讓我管他。」

  他對羅鎧讓他不要多管閒事這件事上表現出了不正常的興奮和熱情,就像發現新鮮事物的小孩子,充滿新奇。

  「因為他長得很可愛嗎?」

  羅鎧愣了愣,有幾秒不知道該怎麼回復對方。

  他實在不知道圖蘭的長相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和那個沒關係。」他直視著易自恕的眼睛:「這個任務只和你有關,所以我只對你負責。」

  在他的心中恐怕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比任務更重要的事情,他憐憫圖蘭,但易自恕說得對,這個地方沒有人是無辜的。

  「我還以為你有危機意識了。只對我負責?」易自恕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奇怪的方向,笑得格外曖昧:「好啊,那你就只對我負責吧!」

  「不過……」他突然傾了傾身體,幾乎要親吻到羅鎧的臉頰,羅鎧大驚失色地想要後退,被他一把拉住,臉上笑意更甚:「我發現圖蘭那孩子挺討人喜歡的,決定保護他直到我離開這裡為止。」

  羅鎧慢慢冷下表情,一把甩開對方拉著他的手:「這裡不是你的地盤,別隨便看到誰都收為門徒。」

  易自恕掏了掏耳朵,一副完全沒在意的樣子,讓羅鎧更為火大,但又拿他沒辦法,乾脆繼續之前的冷戰,起身走到離易自恕稍遠點的地方去拔草。

  之後圖蘭就成了他和易自恕的小尾巴,從早上開始到晚餐結束那段時間他幾乎與他們寸步不離,就像只受驚的小兔子那樣害怕著突然從旁邊竄出來的猛獸。

  甚至洗澡的時候,他都跟著。

  「一會見。」易自恕做了個飛吻,當著羅鎧的面摟著圖蘭進了同一間小隔間。

  羅鎧漆黑的雙眸沉靜無波,盯著那扇闔上的小門看了一會兒,腳步一轉進了他們旁邊的隔間。

  「啊……」突然從隔壁傳出的一聲呻吟讓正在抹洗髮露的羅鎧手一頓,接著那邊又發出了幾聲一聽就知道在幹嘛的聲音。

  「嗯啊……哈……你真棒寶貝……太棒了……」

  易自恕毫無羞恥地叫床聲衝擊著羅鎧的耳膜,羅鎧匆匆洗完了頭,在令人面紅耳赤的叫聲中快速打上肥皂。

  而就在此時,與隔壁易自恕他們隔著的那塊隔板猛地震顫了下,就像什麼人被用力推到了上面,然後就是一系列黏糊的水聲。

  羅鎧臉色陰沉無比,因為他發現自己的下體在這些放蕩的呻吟下無可控制地微微抬起了頭。

  男人就是這樣的生物,理性和身體完全分開,一邊叫囂著不要,一邊卻沉淪其中。羅鎧也是這樣,他的理性告訴自己這種行為太荒唐,但身體卻違背理性地著魔一般撫上了逐漸勃起的陰莖。

  「嗯……舒服嗎?」

  帶著粗重喘息的聲音近在耳邊,那種帶著撩撥與沙啞,飽含欲望的呻吟讓人渾身燥熱。

  羅鎧站在花灑下,任溫暖的水流沖刷身體,輕輕地靠在了一旁的隔板上,他能感受到另一邊肢體碰撞所帶來的振動,甚至能聽到另一邊圖蘭難耐的哭泣聲,一切都交織成了沉重的欲望,糾纏著他欲火更炙。

  他的身體火熱,手裡握著堅硬如鐵的陰莖,發出細細地喘氣聲。算上進費戈納之前,他已經有很久沒發洩過欲望,這大概也是此刻輕易被挑起欲火的原因之一。

  隔壁荒淫的叫聲持續著,而且奇怪的是只有易自恕的聲音,圖蘭很少發出聲響,但有腦子的人都知道到底是誰操誰。易自恕竟然比挨操的人叫得都要響,這簡直匪夷所思,但此刻的羅鎧卻不及細想。

  他微微眯著眼,眼裡的朦朧情欲已被徹底挑起,充滿耳際的淫靡之聲讓他急於紓緩脹痛的欲望。

  「你的前面都濕了……很爽吧……被我這樣對待……」易自恕的聲音簡直就是惡魔的低語,不輕不重地,正好撥動著你頭腦裡的那根弦,每當你放鬆警惕,他就推你一把讓你陷得更深。

  羅鎧快速而粗暴地擼動陰莖,不甚溫柔擦過敏感點的動作帶來些許疼痛,卻沒有讓他感到不適。易自恕色情的調笑是最好的催化劑,讓他沉浸在快感中。

  手中的動作越來越快,背後的隔板傳來猛烈的連番震動,除了稀稀拉拉的水聲只剩下激烈的拍擊聲。最後,易自恕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隔板一下子停止了顫動,羅鎧幾乎在同時悶哼著爆發出來,濃稠的白漿射了滿手。

  雖然腦海裡有一瞬因為高潮的快感而一片空白,但很快羅鎧就恢復了平日的冷靜自持。他努力平息有些急促的喘息,在花灑下洗乾淨了手和下體,接著他開始盯著與易自恕之間的那塊隔板發愣。

  解決了生理欲望,理智迅速回籠。羅鎧是個對自己嚴苛到近乎殘忍的人,他有著公職人員的一切美好品質,正義、責任心強、一諾千金、勇敢而無畏,也有著公職人員沒有的如衛道士一般的,某些不知該說是優點還是缺點的品質,死板、信念堅定、沒有自己的欲望。

  他對於伴著易自恕的叫床聲自慰到高潮身體上得到了解放,內心卻罪惡感十足。

  他以為自己是無性戀者,可他不僅對著同性勃起,還只是聽到同性性交的聲音就高潮了,而這次不再有機會給他自己找藉口,畢竟此時此刻不是容易衝動的清晨,也沒有任何人故意勾引他。

  這簡直太糟糕了。

  羅鎧混亂地關掉花灑,當他推開隔間門的時候,這才發現有幾間隔間裡似乎也在進行著某種原始的律動,門都快被拆了,污言穢語斷斷續續傳進他耳裡。還有的犯人乾脆大敞著門,旁若無人的自慰起來,見羅鎧看過去,呼吸越發粗重,對著他的身體兩眼放光。

  不止是他受到影響,所以不是他意志薄弱,而是敵人過於強大。當這個認知被他接受,羅鎧心頭一鬆,連有人對著他的身體自慰這麼噁心的事也被他輕描淡寫的揭過。

  「你怎麼沒有等我?」

  易自恕渾身濕淋淋地進到換衣間,後面跟著小媳婦一樣的圖蘭,雖然羅鎧問心無愧,但是面對前者的時候仍然內心說不出的古怪。

  他移開視線:「我看你在'忙',就先走了。」

  易自恕「哦」了聲,沒再說什麼,手快地抽走了他手中用來擦頭髮的浴巾。

  羅鎧有些不快,但當他抬頭不小心對上易自恕胸口一道曖昧的抓痕時,衝口而出的呵斥頃刻被憋了回去。

  就像心口同樣的位置感也被撓了一下,透著微微的麻癢。

  他深吸一口氣,說:「我在外面等你。」沒等對方應聲就頭也不回的離開。

  圖蘭小心翼翼地湊到易自恕身邊,見他盯著羅鎧的背影笑得一臉意味深長,心都抖了兩下。

  他左右看了看,發現沒人,小聲道:「為什麼要那麼做?」

  易自恕這才把目光投到他身上,帶著顯而易見的輕蔑與漫不經心。

  這和他看著羅鎧時的眼神極為不同,就像兩個極端,但它們卻能在一個人臉上快速轉換。

  「跟你無關的問題不要多問,你只要明白一件事就行……」他猛地抓住圖蘭的頭髮,逼迫對方仰起臉看他:「不聽我的話,就是死路一條!」他說話的時候仍掛著迷人的微笑,輕柔的語調卻讓圖蘭渾身發寒冷到骨子裡。

  「是、是的,我明白了!」圖蘭吃痛地說道。

  易自恕一下鬆開手:「很好!」

  圖蘭踉蹌著退後兩步,縮著身體,肩膀微微顫抖著,看樣子是嚇得不輕。

  易自恕連一個眼神也懶得施捨給他,把他完全當做空氣,穿好衣服後就逕自走了出去。

  圖蘭怕再惹他不快,胡亂套上衣服也急急跟在了後面。

  當看到他倆一前一後從裡面出來,門口的犯人們明顯躁動了起來,紛紛露出心照不宣的猥瑣表情。恐怕幾個小時之後,整個費戈納都會知道暴君和新寵在浴室打了一炮。

  羅鎧靠在一邊神色不動,無視周身各種戲謔與惡意的目光,只在易自恕走向他的時候放下環在胸前的雙手站直了身體。

  「我很久沒有洗過這麼舒服的澡了,你呢?」易自恕就像隨口聊起一般問道。

  羅鎧總覺得他在「舒服」這個詞上的咬字十分奇怪,就像有什麼引申義。他清了清嗓子,告訴自己不要多心,對方不可能知道他在他們隔壁自慰的事情。

  「還不錯。」

  他話音剛落,負責他們的一名獄警就高聲吼道:「都安靜,給我一個個排好隊去娛樂室!快點!」

  犯人們服從指揮地移動著彼此的位置,不一會兒排好了隊。

  到達娛樂室的時候,易自恕毫不猶豫地第一時間朝電視機前的長凳走去,羅鎧只好跟著他。

  今天沒有拳賽,但是有新聞看。

  女王和親王出席了一場音樂會;由首相主持的某個會議在帝都辛安召開;科學家們總算在斷肢再生研究方面取得進展……

  「你們到底什麼時候行動?」易自恕突然轉過頭問羅鎧:「我已經被關三個多月了。」

  他言語裡的未盡之意太過明顯,他等得不耐煩了。

  羅鎧從新聞裡看到了他的最高上級以及代號鯰魚的官員,一切看起來都很平靜,一點沒有山雨欲來的前兆。

  「請相信我比你還著急。」大魚不落網,他就必須要待在費戈納待在易自恕身邊,這不是度假,他可一點不享受。

  易自恕聽出他的潛臺詞,冷哼一聲,轉頭繼續看電視。

  為什麼還沒有行動?羅鎧陷入沉思,他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他站起來走向門口守衛獄警:「我想見典獄長。」

  他要親自聯繫他的上級,這種情況下他需要明確的行動指示。

  「典獄長?」對方看了他一眼:「他昨天已經離島,一周後回來。」

  「離島?」

  羅鎧心事重重地坐回易自恕身邊,如果典獄長不在他要怎麼和外面聯繫?

  「出什麼事了?」暴君懶洋洋地問道。

  「典獄長離島了。」

  「哦?」他看起來一點不驚訝。

  「我想這其中一定有什麼環節錯了。」

  「沒有時間給你想了。」

  羅鎧不明白他這話什麼意思,但易自恕沒再開口。

  對了,還有個人也不見了。

  羅鎧抓住易自恕的手臂,高聲質問他:「林洋呢?」

  對方看著他狡猾地笑:「不知道啊,他不是獄警嗎?怎麼會跟我報備行蹤?」

  羅鎧怎麼會相信他,這個人滿嘴謊言,十句裡有一句能信就謝天謝地了。他有些煩躁,因為有些事明顯脫離了他的掌控,而他還在狀況外。

  「最好像你說的那樣。」羅鎧放開他。

  如果易自恕真的在暗自謀劃什麼,他希望在發生的那一刻,上帝能給他足夠的時間殺了這個混蛋。

  易自恕當然不會知道他這些兇殘的想法,他依舊吊兒郎當地遊蕩在費戈納的圖書館、操場以及娛樂室,偶爾招惹一下其他的犯人,不過迫於暴君的淫威,他們一般都不敢回擊。

  圖蘭是個讓人省心的孩子,他默默地就像個隱形人一樣跟在易自恕的身後。羅鎧有時候視線無意與他對視時,他會瞬間變得驚惶不安,簡直讓羅鎧懷疑易自恕是不是給他灌輸了什麼錯誤的資訊,比如把他塑造成一個變態殺人魔什麼的。

  德維爾典獄長走的無影無蹤,林洋也人間蒸發,羅鎧沒有別的辦法,他只能時刻準備著,進入一級警戒,防範著隨時而來的突發狀況。

  這種神經高度緊繃的感覺可不好受,沒幾天他就憔悴不已,眼圈重的跟磕了藥一樣。

  「你應該好好睡一覺。」易自恕將腳蹺在桌子上,椅子一半懸空一半撐著地。

  羅鎧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臉部肌肉僵硬地就像一具死屍:「你讓我銬起來我就睡。」

  易自恕搖椅子的動作一頓,非常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他似乎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但有些遺憾:「可你沒有手銬。」

  羅鎧低頭繼續看書:「那我就不睡。」

  他在看一本非常有趣的書,關於一個男人太空旅行到了一個陌生的星球然後遭遇那個星球上恐怖生物的故事。在以前他一定讀得津津有味,但是現在,在這種原因不明的緊張氛圍中,他一個字都讀不下去,不過他還是要假裝自己很鎮定,因為他不想讓易自恕看出他的焦慮。

  就在他好不容易讀到男主人公差點被一隻長得像異形的生物撕碎時,突然,耳邊聽到這樣一個問題。

  「你相信我嗎?」

  這是個突兀到冒失的問題,羅鎧抬頭看向易自恕,有點不確定剛剛是不是他在說話。

  「相信什麼?」他反問。

  暴君雙手枕在腦後,舒展著身體,不經意間露出一小節腰線。

  他沉吟片刻:「就是……不問緣由的相信我。」

  羅鎧很想對他說「你的話簡直比我看的書還要離奇」,於是,他也問了對方一個問題。

  他問:「你知道這個問題很蠢嗎?」

  「我知道。」他嘆了口氣:「人和人之間的信任就是這麼脆弱。」

  他們之前有過信任嗎?

  羅鎧不知道他又是哪根神經搭錯,並沒有接他的話,重新低下頭看書。

  「圖蘭,你相信我嗎?」易自恕見羅鎧不理他了,轉而把目標移向縮在一旁無聊地翻閱著雜誌的小白蘭。

  圖蘭驟然聽到自己的名字嚇得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我,我……」

  他根本不知道暴君想要聽他什麼回答,但他記得易自恕說過的話,每一個字都記得——和他無關的不要問,他只需要聽話就夠了。

  「您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我對您絕對服從。」

  易自恕被這個回答取悅,很歡快地笑了起來:「嘴甜的小傢伙。」

  羅鎧瞥了一眼圖蘭,發現他渾身抖得厲害,有些哭笑不得,這少年膽子也太小,怪不得之前總是被人欺負。

  這樣的膽子,到底是怎麼被關進這個臭名昭著的重刑犯監獄的?

  而他現在不知道的是,幾天之後他就有機會得知圖蘭的入獄原因,在一個他完全沒有預料到的情況下。

  這天和任何普通的一天都毫無區別,典獄長仍然沒有回來,外界也沒有一點消息,他一如既往跟著易自恕正在操場活動。

  而在他們旁邊,是別的樓層犯人的勞作場地,當他無意間朝那邊看去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傢伙朝著易自恕目露凶光。

  那是宴任,他的鼻子上還貼著可笑的紗布,臉上淤青未退,羅鎧一點不懷疑他恨死易自恕了。

  「不用緊張,他只不過是個小丑,你真正要擔心的不是他。」易自恕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微微哂笑。

  「真正擔心的?那是誰?」羅鎧的眉心緊緊蹙著,他不喜歡這樣被動,被動容易挨打。

  易自恕沒有馬上回答:「你一直想要知道我在計畫什麼不是嗎?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必須相信我,因為沒有信任這件事就很危險,你我說不定都會送命。你能答應我嗎?無論我說什麼都不要和我翻臉,也不要動手。」

  羅鎧定定看著他,讓他相信一個罪犯,還是像易自恕這樣一個滿嘴謊言的罪犯非常困難,幾乎是在和他的天性做鬥爭,但是他毫無辦法,他需要知道一些對方的計畫,所以他妥協了。

  「說吧,我會相信你。」儘量,他在內心補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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