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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電下的屍骨》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甘保身上的這些癥狀與相思豆毒素的中毒癥狀吻合,我說得對嗎?」

  相思豆毒素?我還以為是蓖麻毒素呢。

  「是相思豆毒素。」拉拉比說道。

  「關於這點,請跟我們解釋一下吧。」威廉姆斯兩手交叉搭在腹部。

  「相思豆毒素也可稱為凝集素或毒蛋白,它是在相思豆中發現的毒性很強的凝集素,存在於一種稱為雞母珠的植物種子內。」

  「那這種毒素是怎麼起作用的呢?」

  「跟蓖麻毒素一樣,相思豆毒素從侵蝕細胞開始,阻止蛋白質的合成,最終導致細胞死亡。隨著毒素不斷在體內蔓延開來,越來越多的組織壞死,以致器官漸漸衰竭進而死亡。」

  「多長時間?」

  拉拉比聳了聳一側的肩膀,「幾小時或者幾天。得看劑量和接觸途徑。」

  「接觸途徑?」

  「人可能因觸摸帶有相思豆毒素顆粒的物體表面或者這些小顆粒落到皮膚上或眼內而接觸相思豆毒素。亦可通過呼吸攝入相思豆毒素而接觸到相思豆毒素。攝入含有相思豆毒素的食物或水是另一種接觸相思豆毒素的途徑。」

  「就這麼多了嗎?」

  「依我看,相思豆毒素顆粒溶解後可以注入到人體內。」

  「意外接觸的概率有多大?」

  「不常見,但也不是沒有可能。」

  「給我設想一個情景呢?」

  「雞母珠種子多產於印度或印度尼西亞,常用來製作珠串項鏈和打擊樂器。我想在我們國家賣這些物品應該是犯法的,可還是會出現種子破裂使佩戴者接觸到相思豆毒素的意外事件。」

  「那麼,很可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有人通過雞母珠種子或其他途徑刻意獲取相思豆毒素,然後給別人下毒?」

  「很可能。現在我想知道——」

  「如果注入體內,多少的量可以置人死命?」

  「很少。」

  威廉姆斯將幾根手指彎成鉤狀,做了個「願聞其詳」的手勢。

  「大概一粒種子就夠了。」拉拉比輕輕拍著記事簿上的紙說道,「現在該我問了,你們這個樣本是從哪兒弄來的?」

  威廉姆斯用經過斟酌的謹慎措辭答道:「今天一大早,我和蘭德爾特工鑽進韋恩·甘保平時開的那輛車門沒鎖好的汽車,取走了從外面隔著敞開的車窗清晰可見的一隻咖啡杯。」

  「你們的實驗室工作效率可真夠高的。」我忍不住說道。

  「這個案子是當務之急。」

  「為什麼?」

  「聯邦調查局獲得內部消息稱,」威廉姆斯頓了頓,仔細想了想下面要說的話,「將我們的需求放到了最前面。」

  「這就是你對正常專業交流的理解?」我冷冷地說道,語氣中充滿鄙夷。

  拉拉比也受夠了,沒容威廉姆斯答話他就插嘴道:「你那什麼破實驗室,要我看還不如去那些窮國挖煤呢。」

  威廉姆斯和蘭德爾像電影《黑衣人》裡的特警那樣又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威廉姆斯帶著一種屈尊俯就的姿態給我們稍加解釋。

  「泰德·瑞恩斯供職於疾病防治中心,同時還在埃默裡大學兼職以此增加一些收入,他作為技術人員參與的一個項目由‘美國朱姆沃爾特陸軍對抗生化武器計劃’出資。該項目主要致力於研究環境比較分散的植物毒素的命運及流動性。」

  「比如說蓖麻毒素和相思豆毒素。」我補充道。

  「對。」

  「也就是說瑞恩斯能夠接觸到這些物質。」

  「理論上是這樣。」

  接下來的整整一分鐘,我們都在凝神思考。走廊上傳來我辦公室的電話鈴聲。

  我打破了沉默,「垃圾填埋場的無名屍中檢測出了蓖麻毒素,韋恩·甘保體內含有相思豆毒素。辛迪·甘保和凱爾·洛維特1998年失蹤。現在泰德·瑞恩斯又人間蒸發。你認為這些事實之間有內在聯繫?」

  「沒錯。」

  「有什麼聯繫?」

  「這個聯邦調查局也很想知道。」

  「那為什麼聯邦調查局要把垃圾場的無名屍燒毀呢?」拉拉比像吐唾沫似的用力吐出這些詞兒。

  「這種評價很難稱得上客觀公正。」

  「那為什麼洛維特和甘保一案的卷宗都被沒收了呢?」我緊接著問。

  「我無法證實聯邦調查局是否與此有關。」

  「這話你早就在心裡盤算好了。」威廉姆斯每做出一個閃爍其辭的答覆,拉拉比心頭的憤怒便增加一分,「那你告訴我,聯邦調查局準備怎麼收拾這個爛攤子?」

  「聯邦調查局正跟當地執法部門聯手調查瑞恩斯先生的下落。」

  「大概埋在地下6英尺,跟甘保和洛維特還有垃圾場發現的那具可憐的屍體一樣。」

  威廉姆斯並不理會拉拉比的這一通發洩。

  「經瑞恩斯先生的妻子同意,專家們開始查找他家庭電腦上的硬盤,不巧的是,他出行時隨身帶走了手提電腦。瑞恩斯的手機記錄也受到了嚴密檢查。」

  「不巧的是,他出行時也隨身帶著手機。」拉拉比諷刺挖苦的腔調聽起來十分刺耳。

  「我們已經確定瑞恩斯的手機上週一以後就沒用過,有一個從夏洛特打到瑞恩斯家固定電話的記錄。我們也在用全球定位系統尋找瑞恩斯的第二輛汽車。」

  「不巧的是,這個可憐的笨蛋開著開著就從地球上掉下去了。」拉拉比抑制不住內心的怒火,站了起來,「盡是胡扯。等你們願意向我們透露通過竊屍獲取的信息再來吧!」

  威廉姆斯和蘭德爾站起身,臉上帶著勉強的微笑離去。

  回到辦公室我看到有兩個未接來電。兩個都是意料之外的電話。

  我按照打進來的時間先後順序開始逐一回話。沒想到對方的語氣比拉拉比的還要辛辣嗆人。

  「加利莫爾。」簡短而唐突。

  「我是布倫南博士。」

  「哦,抱歉。沒看來電顯示。」

  「我看到你給我打電話有些驚訝,我想賽車場發生了那麼大的事,你肯定忙得焦頭爛額。」

  「他們把我變成了一個可惡的交警!」加利莫爾的聲音裡充滿極度狂怒,「這幫混蛋根本就不允許我靠近?白車區,聽說甘保死於意外,可還有疑點,你知道嗎?」

  「嗯。」

  「哈利路亞!所有人都知道內幕,只有負責事發區域的治安主管還蒙在鼓裡。」

  「威廉姆斯和蘭德爾來過了。」

  「那兩個該死的聯邦調查局特工。這個案子是在我管轄的地方發生的,瞧瞧我能做些什麼?除了維持秩序還是維持秩序!」

  「你是準備就此沉淪下去嗎?」

  「什麼?」

  「不管怎麼說你都很有男子氣概,但我卻不怎麼善於流眼淚。」

  「你到底在說什麼?」

  「慢慢了解你柔弱的一面。」

  有一刻我只能聽到電話裡傳來的背景噪音,繼而是加利莫爾的竊笑聲。「你真是個自作聰明的小東西,你自己心裡明白。」

  「是啊。你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嗎?」

  「我的那些手下只想規規矩矩做小警察,我可是準備做些警察真正該做的事。你想見見克雷格·博根嗎?」

  我確實想。

  甘保的頭骨碎片在未來24小時還不適於提樣分析,我手頭上正好也沒有其他案子。

  霍金斯不會同意我的做法,斯萊德爾也一樣。

  管他們呢。

  「我現在在法醫局呢,」我說,「我們在哪見面?」

  「就在你單位門口吧。我半小時內到那裡。」

  我掛了電話,撥通第二個電話。

  這次怒氣是衝著我來的。

  「你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早上好,大偵探,我有要緊的事,馬上要出去。」

  「柯頓·加利莫爾是個隨地吐痰的不講道德的傢伙,說白了就是個混蛋,人渣。」

  我必須誇誇斯萊德爾,他的用詞總是那麼富有創造性。

  「可別硬憋住肚裡的火,說下去。」我說道。

  「你為什麼要跟畸形秀裡展覽的‘動物’呼吸同樣的空氣呢?他會先利用你,然後再像擤過鼻涕的面紙一樣扔掉你。」

  「說不準是我在利用他呢。」

  「加利莫爾會像是你彈不掉的鼻屎那麼難纏。」

  「很好,這個比喻很有創造性。」

  「什麼事?」

  「你打我電話什麼事?」

  「最近的一起聚眾鬥毆案件經調查發現是在外偷情的前夫對前妻實施報復的事件,前夫殺死了前妻及其男’友,還把她兄弟打成重傷送進了重症監護室。」

  這是對女性施暴最常見的原因之一。男人威脅女人,女人尋求保護,她可能會獲得一張限制令,此限制令幫了大忙,等到這個暴力先生已經將女人打成重傷或者殺害之後警察才姍姍來遲。每次聽到類似的案件時,我都會感到同樣的憤怒和無助。

  「如果我得不到你,別人也休想得到。」我說,聲音裡帶有明顯的憎惡。

  「對。裝得可真像。言歸正傳,我這幾天正好閒著沒事,準備去檢查一下甘保和洛維特失蹤當晚開的車。」

  「就是格雷迪·溫格描述的1965年款福特野馬嗎?」

  「是的。尋思這種車當時不可能有多少,要是有那該死的原始檔案就好了,省得現在可能都是在浪費時間做一些無用功。」

  「車管局當時的登記記錄現在還有嗎?」

  「要是有我會告訴你的。」

  「埃迪的筆記裡提到過這輛車嗎?」

  「我正準備從這裡人手呢。」

  我跟斯萊德爾講起拉拉比屍體解剖的結果,接著又講起在韋恩·甘保的咖啡杯裡發現的相思豆毒素。

  「相思豆毒素又是什麼東西?」

  我給他做了一個簡要的介紹,他立即聽出其中的關聯,「好像是垃圾場的屍體裡發現的那種該死的毒素。」

  「我們也不知道此人是否因蓖麻毒素中毒而死,他的頭部也有創傷。」

  「我想‘頭部創傷’可以用來描述甘保。」

  「但他的死亡不僅僅是相思豆毒素引起的。」我說道。

  我告訴斯萊德爾,甘保曾經給我打過幾個電話,他內心焦慮不安,還打定主意要與跟蹤者當面較量。

  「這麼說聯邦調查局覺得韋恩·甘保是被謀殺的噦,為什麼呢?」

  「我也不清楚,再聽聽下面的信息。」

  我把威廉姆斯跟我們透露的有關泰德·瑞恩斯的消息告訴了斯萊德爾。

  「這幫蠢貨是在懷疑瑞恩斯嗎?」

  「沒人暗示是瑞恩斯殺了甘保。」

  「那其中的關聯在哪?」

  「我也不知道。」

  「可你一直在說這些啊!」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跟斯萊德爾分享自己搜集到的信息。我跟他講起自己去找尤金·弗萊斯的事,但沒提及那桿獵槍。

  「我再跟你說一遍,加利莫爾是個陰險的傢伙。」

  「隨便吧!」

  有好幾秒鐘,斯萊德爾憤怒地噴著響亮的鼻息。

  「誰會威脅這個叫弗萊斯的傢伙呢?」

  「我也毫無頭緒,但他們造成了一種印象。」

  「誰說得不對,弗萊斯還是溫格?」

  「思路正確。」

  電話那頭頓了頓。

  「你是不是覺得其中一個傢伙沒說實話?」

  「我不知道,不過我覺得這人可能是歐文·波蒂特。」

  我跟斯萊德爾講了自己對裡納爾迪筆記中代碼的理解。

  「狗娘養的。」他罵道。

  「狗娘養的。」我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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