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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性包養》第8章
第八章

身體很重。

顧聞努力地想要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模糊。他想動動身體,卻發現自己被重物壓著,根本動彈不得。

“顧聞……”

有人在叫他。

不能睡。快睜開眼睛。

他用盡全力,才勉強睜開眼睛,眼前卻是一片漆黑。唯有鼻間滿是鐵銹的味道,似有液體狀的東西往他的衣領裡面流。眼睛聚焦後,他才發現他被牢牢地圈在沈青的懷裡,顧聞想推他,卻一點力氣都沒有。

顧聞想說話,才發現他的嗓子像是被堵住了,只能發出微弱的聲音。

沈青的聲音很輕:“你沒事就好……”

聞著那刺鼻的血腥味,顧聞心越來越沉。

顧聞費力地抽出一隻手,稍微調整了姿勢,才能看到那小孩兒,沈青嘴唇蒼白,連睫毛上都沾著血,然而看到他的時候,彎了彎虛弱的嘴角,眼睛卻越來越無力地闔上。

那一刻,他那永遠冷靜的大腦在這一刻仿佛頓住了。他摸著沈青的眼睛,只能一遍遍地喊:“沈青,睜開眼睛,別睡著,別睡……”

“只要你現在睜開眼睛,我什麼都答應你。”顧聞摟著那小孩兒,一遍遍地說,“我真的求你了……答應我,別睡,別睡好嗎?”

“顧聞……我有點疼……”

“我知道,我知道。別睡好嗎?”

沈青卻沒有回他。顧聞緊緊地摟著他。

想起那小孩兒每次都彎著眼睛,一副很好欺負的模樣,卻比誰都要固執。

等救護車到的時候,救護人員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沈青從顧聞身上扯下來,他就像是執念似的,緊緊地圈著顧聞,生怕他出任何差錯。顧聞從頭至尾都保持清醒,卻比任何時候都要痛恨這種清醒。

等他看清小孩兒那血肉模糊,幾乎露出骨頭的膝蓋的時候,他心裡酸澀得抽痛。

顧聞無法忘記,當何遇瘋狂地撞向他們時,為了閃躲,卻迎面撞向從視角盲點沖出來的巨型卡車,而卡車裡傾斜而出的鋼管,透過鋼化玻璃,幾乎戳穿了他們整個車廂。而沈青幾乎是身體本能地立刻護住了顧聞。

顧聞在醫院裡住了兩周,終於能夠下床,無數的朋友同事夥伴親戚都來探望他,以表心意,他只見了他的父母,剩下的時間他都呆在重症監護室外,看著沈青安靜地躺在那裡。

整個世界仿佛都亂了套,這起惡意的車禍霸佔了娛樂新聞頭條好幾個禮拜,無數的猜測此起彼伏,醫院週邊著數不盡的狗仔和祈福的粉絲,但病房外卻極為冷清,仿佛與世隔絕,安靜得可怕。

顧聞不吃不喝,頭暈無力,卻始終每日都站在病房外,直到寧晝看不過去,逼著顧聞進食才進了些食物。

過了幾日,沈青才度過生命危險,從重症監護室裡出來,轉入普通病房,卻始終沒醒。

顧聞坐在他的床邊,看這小孩兒一臉虛弱地躺在病床上,有時回想起那小孩兒張揚跋扈的神情,又回想起那小孩兒眉眼溫順的笑容,不管什麼時候,這小孩兒總是一副堅強的樣子,不該是如此脆弱的模樣。

顧聞牽著他的手,手背上都是針眼。

“小混蛋……”顧聞輕聲說,“在床上躺了這麼久,你什麼時候醒?你之前不還很擔心跟我爸媽碰頭嗎?說要穿件漂亮的西裝,現在卻穿著件病服,可憐兮兮地躺在床上……”

“我爸媽說這小孩兒真沒禮貌,都沒打招呼……”顧聞摸了摸小孩兒的眼睛,“要是你醒著,現在估計嘴巴一癟,又能給我哭三斤眼淚……其實我騙你的……”

“他們很喜歡你。”

“我也……很喜歡你。”

顧聞聲音很輕,像是說給自己聽的似的。而沈青始終安靜地躺著,什麼也聽不到。

顧聞睡得半夢半醒。

他斷斷續續地夢到跟那小孩兒的幾件小事情,小孩兒從前喜歡女孩,很多時候跟他的相處模式都改不過來,即使顧聞比他高,比他結實,他依然習慣性地去保護他。

例如每次散步,沈青都習慣性地站在外側,習慣性地幫他開飲料罐,在看恐怖電影的時候,習慣性地握住顧聞的手,每次顧聞都會挑挑眉,小孩兒就縮回去了,然後乖乖地靠著他的肩膀笑。

他直到前不久才知道,小孩兒給他的備註一直都是“老婆”,偶爾在床上也會冒出這樣的話,他並不多說,只是讓小孩靠著牆罰站,後來小孩兒不敢這麼叫了,又沒臉沒皮地叫他“老公”,其實顧聞一直覺得這個昵稱太膩歪,但小孩兒似乎很喜歡。

他的小孩兒。

他幾乎是被疼醒的,心疼他的小孩兒。

卻沒想到他一醒來,就對上小孩兒迷迷糊糊的眼睛。

“顧聞……”

沈青輕輕地捏了捏他的手指。

“你醒了?”

“嗯……”

“我去叫醫生。”

“不……”沈青無力地握著他的手腕,哀求道,“你別走……”

“好好。”顧聞只能摁了床鈴。

“我躺了多久了……”

顧聞輕輕地揉揉他的臉頰:“都躺了快一個月了,都要瘦得沒幾斤肉了。”

“有的,還有好多斤肉呢,”沈青抓著顧聞的手臂,“你欠我好多好多個親親呢。”

顧聞幾乎笑了:“腦袋瓜子裡都在想什麼呢?”

“在想你……”

顧聞輕輕地用手指彈了彈他的額頭:“話都不說利索,還想著說情話。”

“老公……”

“先補今天的。”

顧聞彎下腰,輕輕地吻了吻沈青的額頭。

等醫生來的時候,給沈青做了全套檢查,沈青一隻手始終牽著顧聞,無論說什麼都不肯放開,醫生也是老江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不多說,倒是小護士們眼神在他們倆之間偷偷地來回打量。

做完檢查,沈青又貼著顧聞的手,乖順地蹭蹭臉:“你是不是特別擔心我?”

“一般吧。”

“老公……”

“是,我特別擔心你,”顧聞歎了聲氣,低頭吻了吻他的眼睛,“但我知道,我家小毛孩是個刺頭兒,閻王收不住,肯定得嚷嚷著回來找我,上輩子欠了你了,這輩子就只能收你的眼淚了。”

“每次都欺負我……”沈青又高高興興地抓著他的手,玩他的手指,“第二個了……”

“什麼?”

“kiss。”

顧聞把手抽出來:“真不想理你,腦子裡整天沒點正經事兒。”

沈青伸手去拉他,顧聞沒理他,沈青有點委屈地捏了捏被子:“就是喜歡你嘛。”

顧聞“嗯”了聲。

沈青一會兒玩玩他的手指,一會兒又摸摸他的肚子,眼珠子黑溜溜得跟珍珠似的:“老公的八塊腹肌是不是沒有了?”

“要看嗎?”

沈青點頭跟小雞啄米似的:“要的……”

“要你個頭,乖乖睡覺。”

沈青癟著嘴,顧聞揉揉他的臉。

“老公……明天還會來看我嗎?”

“會。”

“不上班嗎……?”

“不上。”

“嗯,”沈青小聲說:“我會多長點肉的。”

被稱作工作狂的顧聞,卻很久沒有去公司,所有的工作都在沈青的病房裡完成。沈青扯扯顧聞的袖子:“老公……我想上廁所……”

“不是剛去過嗎?”十分鐘前。

“又想去了……”

沈青右膝蓋傷得很重,根本沒法下地,上廁所全靠顧聞,本來小孩兒還特別害羞,但是……

顧聞把他抱起來,這小孩兒這個月瘦得厲害,身上一點肉都沒有,從顧聞的角度,就能看到空空落落的病服裡那格外明顯的鎖骨。

顧聞扶著他,慢慢下地,走到廁所。明明能夠自己脫褲子,但小孩兒就是仰著一張臉,乖乖地看著他,眼睛濕漉漉的。

顧聞三兩下就把他褲子扒乾淨了,兩條腿又白又細,屁股上倒還有幾兩肉,的確挺招人的。

在顧聞的注視下,沈青腿間的欲`望顫顫巍巍地站起來了,小孩兒偷偷地看他,又覺得羞澀,臉通紅,連脖頸鎖骨都紅了一大片。顧聞想逗逗他,故意在他耳邊,笑了聲,輕聲問道:“不是說要上廁所嗎?”

顧聞用手慢慢地撫弄沈青那根,沈青緊緊地抓著顧聞的手臂,難耐地伸直了脖子靠在顧聞懷裡。沈青禁不起挑`逗,很快那玩意兒就濕漉漉的。

“老公……做嗎?”

顧聞笑:“說了出院前不做。”

“那摸摸我吧,老公……”

“我難受……”

顧聞看他模樣實在可憐,就把他抱起來,坐在洗手臺上。沈青上半身病服大了幾號,斜著領子,露出大半個肩膀,下半身空空蕩蕩的,只有膝蓋上包得嚴嚴實實。

沈青去解顧聞的褲子:“老公……我想碰你的……”

“不給你碰。”

“老公……”

顧聞摸他雙腿內側那邊的軟肉,沈青蕩著腿把屁股抬起來,讓他摸。顧聞輕吻他的脖頸處,小孩兒皮膚白,留下的痕跡特別明顯。沈青的手冷得不行,悄悄地鑽進顧聞的衣服裡,摸他的腹肌。

“檢查一下,有沒有腹肌?”

“有的有的……“沈青閉著眼睛,睫毛濕漉漉的。他的手順著顧聞的腰線,慢慢地往下,想要脫顧聞的褲子,卻被顧聞一把摁住。

“說了,今天不讓你碰。”

小孩兒咬著嘴唇,眼淚汪汪的,嘴唇豔紅。顧聞把弄著沈青的陰`莖,沈青根本禁不住顧聞的碰觸,很快就射在顧聞手上。

顧聞挑了挑眉:“這麼快?”

沈青頭靠著顧聞,蹭蹭他的肩膀。難得溫存的時刻,顧聞的手機卻是響了。顧聞看了眼,是寧晝,就立刻接了,大概是何遇不事兒,顧聞沒回答,只是神情有些冷,他注意到小孩兒偷偷看他。

“怎麼了?”

“沒什麼,工作上的事。”

“哦……老公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嗯?”顧聞一下沒反應過來。

“你都不要碰我了。”沈青圈著他的腰。

“不是剛碰你了嗎?還射在我手裡呢,”顧聞捏著他的臉頰肉,“這麼沒良心?”

“碰得比以前少了……”

“你還數著的?”

“數的……”沈青小聲說。

顧聞聽著好笑:“整天說瞎話。”

沈青有些著急:“沒有,真的。”

“下次碰你……好不好?”

沈青咽了咽口水:“嗯。”

顧聞幫他穿好病服,又洗了洗毛巾,給他擦擦臉。顧聞下手沒輕重,就是一頓亂抹,把小孩兒臉都擦紅了,紅了一片。小孩兒一聲沒吭,鼻尖紅紅的,仰著張臉乖乖地看著顧聞。像只奶貓似的。

明明比誰都凶,在他面前就收起爪子裝貓,還露出肚皮讓他摸,偏偏顧聞也挺吃這套。顧聞笑,捏捏他的下巴:“心眼兒比誰都多。”

沈青好像沒聽懂,仰著他看他。

顧聞沒說話,只揉揉他的頭髮,沈青不明所以,傻傻地笑笑。顧聞把他放回床上躺著,小孩兒一臉難過地看著他。

“我馬上回來。”

“真的?”

“真的。”

“嗯,我等你。”

顧聞剛關上門,走到醫院外,才打給寧晝。

寧晝開門見山地說道:“何遇的精神狀態有些問題,可能在審判上不能負刑事責任,如果顧先生需要的話……”

顧聞捏了捏眉心,聲音冷冽:“不用,按程式走就行了,我們沒必要處理這件事情。”

“但是夫人非常憤怒……”

“我會跟她說的。”

“好的,何遇在接受調查的時候,不肯說任何話,只說要見你,員警那裡希望您能夠配合調查。”

“人證物證都在,沒必要特意考慮我的說法,”顧聞想起何遇那猩紅的眼神,皺了皺眉,“倒是讓精神病院好好看管,我不希望下次他再逃出精神病院。”

“好,許多工作人員現在輪流看管他,每週下午都會定時注射鎮定劑,不會再出現上次的情況。”

“那就好。”

顧聞掛了電話,望著過分明媚的藍天,那燦爛的陽光,讓他有些睜不開眼。

他也許永遠放不下何遇,並非因為愛情,愛情早就在十年前消失殆盡,但何遇給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宛如烙印,如果這是何遇的目的,他達到了。

而他能做的,是徹頭徹尾地忽視,把他當作一個普通的罪犯,給他應有的懲戒,不論是憐憫或者憎恨,顧聞都不屑於給予。

此生,他再也不想見他,不論是以何種姿態,或高或低,都不願再相逢。

這才是他的復仇。

顧聞回沈青病房的時候,卻發現有人在交談,顧聞本想直接進去,卻聽到沈青高揚的聲音——

“我不會去美國。”

“這不是兒戲,你的膝蓋是什麼樣的狀況,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嗎?現在只有去美國接受治療,你才有可能……”雪麗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似乎在哭,“你可能永遠無法站起來,永遠無法演戲……你明白嗎?”

“那又怎樣,”沈青的聲音極為低沉,“我不會離開他的身邊。即使是少一條腿,也一樣。你走吧,他馬上就要回來了。”

“他知道嗎?”

“…………”

顧聞推門而入,沈青和雪麗都愣住。

“顧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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