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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寵》第8章
  第八章

  姜燮廷一回府便直接往廂房走,出乎他意料的是,宦夏蓮不在房中,問了丫鬟才知道她在書房裏。

  他快步地走到書房,一打開門,她正執筆寫著什麽,而青兒在一旁伺候著。

  宦夏蓮正好寫好最後一個字,側頭對青兒說:「你先出去吧。」

  「是,小姐。」青兒朝姑爺行禮之後便離開了。

  姜燮廷笑著往她走來,「今日這麽好興致,竟然躲在書房裏練筆。」

  宦夏蓮將宣紙抖了抖,以防未乾的墨汁弄糊了字。

  在姜燮廷要拉她入懷之前,她先他一步地跪在地上。

  姜燮廷的笑一下子從臉上消失了,「你這是做什麽?」

  他震驚地看著她,此時他才注意到她的不同,她只穿了一件青裳,頭發上插了一支木質髮髻,裝扮之素雅絕非是宰相夫人該有的派頭,他冷下了臉,心裏有著不好的預感。

  從他踏進書房以來,她沒有正視過他。

  「相爺。」她說話的聲音很輕,輕得不仔細聽還聽不清楚,她平靜地將紙呈上,「我自請下堂。」

  她低著頭,瞧不見他的神情,也沒有聽到他開口,等了片刻,她朗朗地念著,「民女宦夏蓮……」

  聽到她的話,他臉色一沈,心知肚明,青兒已經向她坦然了。

  「嫁入夫家已有數月,然犯七出之條,數日前與女子纏鬥,不慎跌入蓮花池,大徹大悟,不能容他人,乃是妒,唯恐再釀大禍,今自請下堂。」

  書房裏,一片安靜之後,獨屬他清冷的嗓子響起,「跌入蓮花池,大徹大悟?」

  他冷笑,「好一個大徹大悟,依我看,你是完全沒有清醒!」

  他現在才知道她顛倒是非的本領這麽大,柴郡主害得她跌入池中成了兩人纏鬥,她是把自己歸入了潑婦之列嘛!

  宦夏蓮不語,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其實一開始相爺就娶錯了人。」

  往日的夫君一下成了相爺,相差甚大的轉變,讓他眼裏的暖度一點一點地退去。

  「你已經是我的人,莫非要我退親?」放在兩側的手握成了拳,他兩眼怒得似要迸出火花。

  「我又阻擋了相爺的似錦前途,害得相爺無法飛黃騰達。」她低眉順眼地說,把所有的錯都攬在自己的身上。

  「柴郡主本就不是我要娶之人!」她心心念念的還是這件事?

  「望相爺成全。」她雙膝一軟,又想跪下,一雙大掌攔住了她的動作,不許她下跪。

  「宦夏蓮!」他狠狠地喊著她的名字,「你這是要休夫?」

  她不是宦青蓮又如何,她不是達官顯貴之女又如何,他巳經認定她是他的妻,她怎麽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休夫?休夫!姜燮廷越想越光火,連帶地用力握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在她皓腕上留下了青紫,可她咬著下唇不開口。

  這麽倔強的她更讓他怒了,好,她會忍,他氣得鬆開她的手腕,無視她軟在腳邊,他氣得胸膛上下用力地起伏著,頻頻呼吸。

  「民婦不是要休夫,是自請下堂。」宦夏蓮輕柔地重申,這兩者之間的區別懸殊得很,當今女子,誰敢休夫。

  他沉靜地看向她,見她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他冷笑,一把將她抓起,讓她趴在自己的胸前,「蓮兒,你自請下堂,那麽我告訴你,不可能,絕無可能,我不許!」

  他搶下她手中的紙,怒不可遏地撕了個粉碎。

  她抿唇不說話,一雙眼透露著堅定。

  「相爺不許,民婦會日日修書一封。」宦夏蓮緊繃著身子,不肯認輸。

  他突然用力地吻住她,舌頭粗魯地鑽進她的嘴裏,活像要吞下她似的,用力地吸吮著她,大掌用力地掌住她的腰,大力地將她往自己身上靠。

  宦夏蓮怔住了,待她反應過來,她像瘋了似的用力捶打他,小拳頭像雨點一樣,不斷地落在他的身上。

  她往日的柔順是他的最愛,如今她的反抗只會激起他的劣根性,他怒得一手掃開桌上的文房四寶,將她壓在桌案上,如狼的眼直直地瞪著她,他在她的上方喘息著,她的唇被他咬破,唇上有點點血漬。

  她緊緊地閉著嘴,兩眼不服輸地瞪回去。

  她就像他的母狼,外表看似柔順,實則傲氣淩人,野性非常。

  姜燮廷伸出舌尖舔舐她唇上的血珠,「念在你大病初癒,頭腦不清,這一回的事情我便不與你計較,你若當真日日修書,我就……」

  他邪魅地舔了舔自己的唇,兩眼虎視眈眈著她,「絕不讓你好過,你大可試試看。」

  他的話不是最毒,也不是最狠,但她竟不敢反駁、不敢妄動,僅是用一雙眼望著他。轉眼,他親昵地在她的嘴邊吻了吻,恍若剛才那瘋狂的男人不是他一般,在她的耳邊低聲細語,「蓮兒要切記三從,知道嗎?」

  他愛的便是她的柔、她的嫻、她的嬌,他喜歡聽她柔柔地喚他夫君,喜歡她靜靜作畫的模樣,喜歡她在他身下的媚態橫生。

  水眸微紅,她撇開頭不去看他,身子初好,掙扎了一番,她已經累得無法動了。

  姜燮廷彎身將她抱了起來,她無力地倒在他的懷裏,一雙眼睛無聲地要他放開她,因她的嘴被他咬破,疼得她說不了話。

  他無視她的要求,直接將她抱回了廂房,她一躺到床上,便一個翻身脫離了他的掌控,背向他——不說一字。

  他也沒有說話,沈著臉走了出去。

  「廖峰!」

  「爺。」

  「去把青兒找過來。」

  片刻之後,青兒被帶到了偏廳,乖乖地跪在姜燮廷前面,恭敬地喊了一聲:「姑爺。」

  這聲姑爺讓他的臉色緩了緩,「素日都是你跟著你家小姐,你說說看,她今日是碰見什麽人,聽見什麽事了?」

  青兒安靜地看了姑爺了一眼,將那封信給遞上去,「這信是柴郡主派人送來的,小姐讓青兒毀了,可青兒不敢。」

  「做得好。」姜燮廷拿過信,有些急地打開,一看完之後,他整張臉都黑了。

  莫怪宦夏蓮會心有不爽,也不怪她說妒,這信雖是致歉,但行文中處處高人一等,最可惡的便是她稱呼蓮兒爲姐姐,左一個姐姐、右一個姐姐,以退爲進的手段實在是高。

  那日宦夏蓮落水,他在皇帝面前告了一狀,可那女人貴爲郡主,最後也只是落了一個閉門不出的結果,看來是輕了。

  新仇加舊恨,他非要算個清楚才行。

  「姑爺,這上面到底寫了什麽?」青兒好奇地問。

  姜燮廷未回答而反問:「你家小姐說了什麽?」

  青兒爲難地又低頭了,「姑爺,小姐說她不願爭。」

  他臉色驟然大變,她果真是有了離開他的想法,藏於衣袖中的手緊緊地握住,他閉了閉眼睛,「你們都退下吧。」

  青兒和廖峰聽命離開了,他們一離開,偏廳便傳來一陣七零八碎的聲音。

  隔日僕人整理偏廳,但凡桌子椅子都躲不開被粉碎的命運。

  ※ ※ ※

  宦夏蓮對姜燮廷的態度越來越冷淡,不論他在她身邊幹什麽,她都視若無睹,逕自以她的背部對著他。

  這一日他上朝了,宦夏蓮便急急地起來,拿了早已準備好的包袱,與青兒在後門相約離開。

  「小姐當真要這麽做?」她們站在後門的巷子裏,青兒拿出紗帽替她戴上。

  「你說呢?」紗帽下是她淡淡的嗓音。

  青兒不懂小姐的心思,也不懂姑爺與小姐之間的事情,她微微一歎:「小姐去哪兒,青兒便去哪兒。」這是她的承諾。

  宦夏蓮愧疚地看著青兒,想起青兒與廖峰的事情,這事沒了定數,她壞了青兒的好事,「青兒,要不你留下吧,廖峰是一個好男兒,定會好好照顧你。」

  青兒一聽,眼淚嘩啦地開始流,「小姐怎麽可以拋棄我。」

  「乖青兒,我這是爲你好,不要哭。」宦夏蓮手忙腳亂地擦拭著她的淚,「我不說了,以後都不說了。」

  「嗯。」青兒哭著點點頭。

  「我們走吧。」

  「小姐,我在城門備了一輛馬車。」

  「好,辛苦你了。」

  兩人轉過身正要離開的時候,她們便瞧見站在她們身後的男人,宦夏蓮驚喘一聲,倒退了一步。

  青兒一愣,「姑爺……」

  姜燮廷冷著一張臉,如果不是昨日發現她偷偷地整理包袱,他不會知道她打算今天就走。

  他逼自己相信她,她不是真的要離開,可他清晨假意離開,又偷偷地跟在她的身後,她拿著包袱小心翼翼的模樣,加深了他心中的諷刺,她是真的要離開,不是故弄玄虛。

  除了怒,他心口已經容不下任何東西了,他一個箭步上前,將她箍在懷中,便著輕功快速地飛回了廂房。

  「你們真是太天真了,爺這麽精明的人,你們以爲能騙過他?」李牧搖搖頭離開了。

  廖峰深深地看了青兒一眼,「回去吧。」青兒無語地轉身回去了。

  「砰」的一聲,姜燮廷踢開廂房的門,一個回踢又關上了門。

  再氣再惱,他也不敢真的傷了她,將她輕拋到床上。

  她在床上翻滾了一下,頭上的紗帽脫落了,露出出色的容貌,眼驚恐地望著他,「你到底想怎麽樣?」

  自請下堂,他不許,她無聲走人,他又不肯。

  「你是我的妻!」他大步地上前,一把將她壓在身下,粗暴地欺上她的身子,狂亂地吻住她。

  捨不得打她,捨不得罵她,將她放在心裏最深處,自她落水之後,他便不再碰她,大夫有交代,她身子太差,他搜索各地名貴藥材給她補身,要的便是一個健健康康的她,可她竟然說走就走,她置他於何地呢!

  「你不能……」看出他的慾念,她嚇得揪住領口,「放開我!」

  「我不能?」他笑得諷刺,「你是我的妻,我是你的夫,有何不能。」

  愛恨糾纏的大床上,她無神地看著床頂,知自己躲不開他的力道,她逼迫自己不要有任何的感覺。

  他毀去她身上所有的衣物,薄唇在她雪白的身子上留下不少的痕跡,即便再恨也沒有弄痛了她,可她毫無反應的模樣逼瘋了他,他一把拉開她的雙腿,看她仍然沒有反應,他俯身於她的身下。

  「你做什麽!」她驚慌了,以前他未對她做出類似的舉動過。

  他不語,大掌摁住她的小腹,舌尖靈活地在她的花穴中遊走著,牙齒輕啃她的花珠,在她身子一顫時,舌尖探入她的體內。

  「啊!」她驚呼一聲,用力地推打著他,「你出來,出來……」

  羞辱感埋沒了她,她哭紅了眼,「可惡,你怎麽可以、怎麽可以……」

  男人的雙掌,一掌控制著她,一掌邪惡地揉捏著她的胸脯,豐滿的肉在他的掌間變形,如此驚世駭俗的行爲看傻了她的眼,快感卻襲了上來,她就是要躲也躲不開,細細碎碎的快感讓她舒服地哼了哼。

  她抓著身下的被褥,小嘴無法自已地逸出愉悅的呻吟,她難受地扭動著身子,白嫩的腿不斷地亂蹬著,蹬亂了被褥,卻甩不開他的糾纏。

  「不要,放開……姜燮廷你放開我……」她全身泛紅,眼睛泛出淡淡的淚光。

  他離開她的身子,抬頭看著她,薄唇上可疑的水液讓她難堪得紅了臉。

  「蓮兒以前是怎麽喚爲夫的,嗯?」

  她扭過頭哼了一句:「我不是你的妻!」

  稍退的火一下子又燒了上來,他重重地將她拉到身下,周身蔓延著怒漲的火氣,「你再說一次!」

  她抖著唇,逞強想說,卻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身體無意識地顫抖,眼乾澀得要流

  「說!」他逼著她開口,她不說話只看著他,他冷酷一笑,「不敢說了?」

  「你放開……」話一說,淚就從眼角流了出來。

  離開他,她好難受,但不離開他,這樣的生活又讓她瘋狂。

  她本來只是無關緊要的人,生活在自己的小天地裏,閑來畫畫,只願過得平淡簡單。嫁給他,她認命,但成了他的妻,她才知道原來她這個妻子是可有可無的,他要的是一張盾牌,而不是她。

  因爲他,她要忍受各種繁文縟節,因爲他,她要承受柴郡主的囂張氣焰,這些尚且可以接受,最讓她受不了的是,她竟要與別的女人共用他,會有另一個女人享受他的寵溺,他也會如待她這般好地對待那名女子,他不會只是她一個人的夫。

  她是妒,妒得可怕。

  他喜歡她的乖、她的順,但日後她成了妒婦,他還會喜歡她嗎?所以她不爭,她自行退出,她錯了嗎?

  她以淚眼望著他,卻在他的眼裏讀到了不認可,他在說她錯了,她該留在他的身邊。但她真的有錯嗎?錯在妒上了。

  她搖晃著螓首,「放了我可好?」

  放了她?他對她做了什麽?他寵她都來不及,她怎麽會認爲他會傷她?爲什麽執意要走!

  再過兩年,等他拿掉宰相的頭銜,他便想與她找一處安靜的地方生兒育女,這不是她要的嗎?

  「你要什麽?」

  「我……」她眨掉眼淚,「我要走。」

  下一刻,毫無預警,他莽撞地衝進她的體內,撞得她嬌啼連連,他在她上方粗喘著,「休想!」

  要走也絕不能丟下他,要走也要與他一起走,怎麽可以一個人走,丟下他!

  「你敢拋夫!」他在她耳邊怒吼著,震痛了她的耳,她用力地推著他,卻推不開他。

  「姜燮廷,我沒有拋夫。」宦夏蓮在他的身下掙扎著,奈何她四肢可活動,但腰肢被他抓得緊,而他總是一衝到底。

  火熱的男性衝動地進出她的體內,帶出肉體碰撞、水聲漣漣的聲音,她又氣又羞。

  「沒有?」他冷哼:「那你剛才的行爲是什麽!」

  「我只是讓你休妻。」她試著跟他講道理。

  歪理!他懸掛在她的上方,一雙黑眸緊盯著她粉嫩的小臉,不容置疑地說:「宦夏蓮,這一生一世,你休想我放開你!」

  她驚愕地望著他,直到他又一次地在她體內掀起浪潮,她回過神,張嘴要說什麽,他起她嬌豔的小臉,吻住那甜如蜜的小嘴,一並吞下了她所有的話,死纏般地吸吮著,喉間發出滿意的低喘。

  男人健壯的身體壓在女人柔軟的身上,兩手盡最人可能地拉開她的身子,用力地在她的體內進出,反反覆覆地撞擊著花蕊的最深處。

  陣陣難以言喻的酥麻從身體深處延伸至四肢,被佔有到了極致,快感似要將她滅頂,誘人的嬌喘不住地在他的耳邊回蕩著,身上的男人一頓,深埋在她體內的巨大居然更大了,火熱的巨物在她的腿間大力地抽插著。

  她的水眸微微一瞇,尖叫一聲,強烈的快感在她的體內亂竄,她不由自主地痙攣。

  不想就此認輸,但身上的男人知道她所有的弱點,知道如何讓她兵敗如山倒。

  她的眼角因絕頂的愉悅湧出淚,唇瓣微啓,發出動人的聲音。

  時間突然停住了,她如水般癱軟在他的懷裏,而他在她的體內依然堅挺,他的吻點點落在她的發上,「蓮兒……」

  她知道還沒有結束,但她累得無法拒絕,也拒絕不了他。

  如她所料,片刻之後,身上的男人移動著窄臀。

  「嗯……」她閉上眼,任由他所製造的情潮包圍。

  在他的床上,她怎麽也逃不開……

  ※ ※ ※

  宰相府驟然陷入了低壓中,僕人們都不敢吭一聲,安靜地做著自己手上的活兒。

  蓮花池畔,男子抱著女子靜靜地賞著蓮花,大手一下一下地撫著她的髮絲,「還倦?」

  宦夏蓮任由他抱著,任由他說著話,她什麽反應都沒有,眼睛就看著蓮花。

  夏未已至,秋天即來,池中的蓮花漸漸地枯萎,就如他懷中的人兒,她每天乖乖地吃飯睡覺,卻日益憔悴。

  姜燮廷不由得摟緊她,深怕自己一個眨眼,她便會消失,明明她人就在自己的懷裏,他卻深感不安。

  他該拿她怎麽辦才好?即便她日日在他身邊,他仍是患得患失。

  他深沈地凝視著她,她早已閉上眼睛睡著了,他拿起一旁的披風替她蓋上,「想睡了?」

  宦夏蓮沒有反應,他知道她還沒有睡著,只是不願搭理他罷了。

  姜燮廷似是自言自語地說:「回房睡一會兒吧。」

  宦夏蓮仍然沒有反應,她這副模樣讓他的心跟著疼,跟著不舒服。

  她只在他面前才會這樣,在別人面前她仍然是溫柔賢慧的她。

  姜燮廷將她放在床上,替她蓋好被子,他走了出去,兀自在書房裏深思著。

  等到晚膳時辰,他走回房,在門口聽見裏面的笑聲。

  「小姐,我都快笑死了,那柴郡主不知道是得罪了誰,被人給綁在了水中,浸了一夜的冷水,直到早上才被人發現。」青兒活靈活現地說著。

  青兒見宦夏蓮笑了,又道:「我一開始還以爲是姑爺幹的呢。」

  宦夏蓮的笑僵了,門口的男人停下了腳步,想聽她怎麽說。

  「傻丫頭,他是宰相,就算討厭她,也不可能做出這種有失身分的事情來的。」

  宦夏蓮搖頭,「這話你可不要亂說。」

  「小姐,你是不是很討厭姑爺呀?」小姐與姑爺之間的僵持,除非是瞎子看不到,否則誰都看得出來。

  「沒有。」她否認地搖搖頭,房外的男人眼睛炯然,「我說過,我不願爭……」

  「小姐爲什麽就認爲姑爺他會……」青兒實在不解。

  「因爲他是宰相呀。」宦夏蓮笑笑地說:「青兒該是懂我的性子的。」

  青兒不說話了,點點頭,「但小姐,不管怎麽樣你都要小心身子,來喝點雞湯補補身子。」

  「等等就吃飯了。」宦夏蓮嗅到濃厚的油味,眉頭攢了起來。

  「這雞湯的營養都在湯裏,小姐喝點湯就好了。」最近小姐的胃口似乎小了很多。

  宦夏蓮皺著眉頭,接過雞湯。

  門外亂了心的男人無聲地歎息,此刻突然恨起了她不爭的性格。

  房內忽然傳來青兒的驚呼:「小姐!」

  姜燮廷立刻走了進去,只見宦夏蓮打翻了雞湯,趴在床邊吐著,他心下一驚,「李牧,叫大夫!」

  他上前將吐個不停的她擁在懷裏,大手輕拍著她。

  宦夏蓮嘔吐了半天,眼含水地瞅著他,「爺,不要靠近我,髒了衣袍。」

  「這時候管什麽衣袍!」他低低地怒道。

  不知爲何,她笑了,虛弱地朝他笑著,「夫君……」

  他驚喜地聽到她又喚他夫君,不顧一身的汙穢,將她抱在懷裏,「什麽?」

  她淺淺地笑著,眼冒金星,眼前突然黑了,恍惚間,她忽然回到了送他香囊的時候。

  她羞怯地將香囊送到他的手裏,他新奇地看了看,嗅了嗅,「這香囊是你自己做的?」

  「嗯,夫君喜歡嗎?」她擔心地問。

  他笑著將香囊擱在腰間,伸手拉住她的手,「當然喜歡……」

  他臉色微變,將她的手翻過來一看,上面有著不少密密麻麻的口子,「怎麽弄的!」他看起來似乎有些生氣。

  她不好意思地說:「妾身自己弄的,妾身愚鈍,第一次做,做得不像樣,夫君不得嫌棄。」

  她狀似撒嬌的口吻讓他無聲地笑了,「蓮兒做的,我自然不嫌棄。」

  話鋒一轉,「但下回就不要做了,這些粗活讓他人做便成。」

  「哎,果真是嫌棄了。」她稍顯難過地低頭。

  「胡說,爲夫是不喜歡你的手變得粗糙,要是真的想取悅爲夫,不如……」他在她的耳邊低語著,「替爲夫多生幾個大胖娃子。」

  她紅了臉,「娃、娃子!」

  「嗯。」他喜愛地望著她緋紅的小臉,「不論男女,爲夫都愛。」

  不論男女,他都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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