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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進度條[穿書]》第114章
第一百一十二章 蛋糕

魯珊和章卓源掰扯幾天后, 終於表露出了妥協的態度, 答應了和解, 開始幫官方一起收拾G省被攪得亂七八糟的經濟。但她像是還沒徹底消氣, 雖然答應了和解, 也確實幫了官方的忙,但卻直接關停了之前被封過的一大批外圍企業, 還把扣在港口的貨全部打包,準備運去寶島堆著, 不准備繼續賣了, 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章卓源看得心驚膽戰的,生怕狼蛛是心裡還不服氣,醞釀著要報復官方, 忙聯繫上廉君,想讓他拿主意。 廉君用“狼蛛應該是打算整合力量, 切除受損分支, 盡量保留實力, 好順利和午門、千葉結盟”的推論, 安撫了章卓源一番,然後暗示他最近多注意一下蛇牙。

“蛇牙?”章卓源聞言疑惑, 問道,“蛇牙又怎麼了?它不是已經撤出G省了嗎?”

“它確實撤出了G省, 但卻轉頭就去了寶島, 我的分部成員在寶島近海上看到過蛇牙船隻的身影。”廉君解釋, 示意卦一把提前準備好的資料發到官方郵箱上, 然後繼續說道,“看你的郵箱,我讓下面的人跟踪了蛇牙船隻幾天,發現他們經常在狼蛛的貨物運輸線上徘徊。”

章卓源也不笨,一聽貨物運輸線就意識到了什麼,邊開電腦查看廉君發來的郵件,邊皺眉說道:“蛇牙這是想劫狼蛛的貨?它是把我之前下發的文件當耳邊風了嗎。”

“你下發的文件只是禁止組織之間進行惡意競爭,蛇牙就算現在劫狼蛛的貨,也只是動了狼蛛的財物,不是首領性命,所以不算是犯忌諱。”

章卓源被廉君這句話潑清醒了一些,憋屈地嚥下想罵蛇牙的話,快速點開郵件看了看內容,見照片上只是幾艘普通船隻的身影,又有點懷疑,說道:“這真是蛇牙的船?你們怎麼認出來的?”

“我們自然有我們的方法。”廉君可不是什麼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人,直接把他的問題含糊了過去,然後說道,“如果蛇牙真的要搶貨物,那這條運輸線上肯定會起衝突,你聯繫狼蛛那邊問一問它們的貨物出港時間,適時清理一下航線,免得其他無辜的貨船被殃及池魚,G省現在的經濟可扛不住再一次的動盪。”

章卓源聞言愣住了,問道:“你讓我注意蛇牙,只是因為這個?”不是要阻止這件事嗎?

“不然呢?”廉君反問,淡淡說道,“只是一批貨而已,有沒有被劫走都不影響狼蛛現在的實力。暴力組織之間起衝突是常事,在不影響四家平衡的情況下,它們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我沒那麼多精力去管。”

章卓源聽得牙疼不已,為難說道:“可直接在近海上起衝突,我們這邊的立場……”

“這個你就得去問問準備動手的蛇牙了,在明知道官方立場為難的情況下還決定劫狼蛛的貨,甚至選擇在運輸線上動手,它蛇牙到底有沒有把官方放在眼裡。不過我倒是能理解蛇牙這次的動手,它擴張太快,資金跟不上,再不補充一下資金,估計就要從內部崩盤了。”廉君說著,語氣像是在說今天天氣很不錯,十分平淡加冷淡。

章卓源很確定廉君現在肯定依然對官方有點氣,不敢觸他霉頭,盡量用建議商量的語氣說道:“那這樣的話,難道不是直接讓它崩盤比較好嗎?或許我們可以幫狼蛛阻止一下蛇牙這次的劫貨……”

“可以阻止,但沒必要。”廉君回答,解釋道,“蛇牙如果繼續這麼順利擴張下去,那為了不讓它實力膨脹太快,適當打壓一下也是可以的,但直接讓它崩盤卻太過費力不討好。蛇牙那麼大一個組織,要找到吸取資金的方式不算太難,我們這次可以阻止,下次呢?一直盯著它不現實,現在是關鍵時刻,我們最好不要太過分散注意力。”

章卓源沉吟,問道:“那就這麼放任它?”

“只要它不試圖狠咬另外三家組織,打破現在的實力平衡,放任它也沒什麼。它們四家最後肯定是要結盟的,現在它們衝突起得越多,結盟之後互相之間的信任度就越低,情況對我們也就越有利。狼蛛、午門、千葉的首領都是謹慎精明的人,他們的同盟裡,需要有一個蛇牙首領袁鵬那樣的獨斷者。敵人太過團結可不是好事,蛇牙這顆老鼠屎十分必要。”

廉君解釋完,然後總結道:“總之,蛇牙這個組織需要多注意一些,別讓它發展得太順利,但也不需要太過在意,只要它不碰另外三家,隨便它去折騰吧。 ”

章卓源聽得醍醐灌頂,對廉君是佩服不已,忙滿口應下,說道:“還是你有遠見,那這次蛇牙劫狼蛛貨物的事我就不管了,我會讓人清理出航線的。”

“嗯,辛苦了。”廉君說完後掛斷電話,看向開著視頻通話的平板,朝著對面的魯珊說道,“就是這樣,如果蛇牙只是劫貨,沒摸去寶島,那你就狠狠反咬它一口,拿著這個把柄想辦法拖延它和午門、千葉結盟的時機。如果蛇牙動了你在寶島的利益,那你就直接捅去給官方知道,他們會幫你出頭,卦三和卦五也會趁機幫你報仇。”

魯珊還是第一次看到廉君和章卓源單獨商談的樣子,對廉君三言兩語忽悠住章卓源,硬生生引著章卓源把話題從“狼蛛是不是又在偷偷弄什麼么蛾子,要不要防備”,扭到了“蛇牙這組織是顆老鼠屎,必須好好盯著,還不能讓它損傷另外三家”上,只覺得頭皮都在發麻。

這傢伙就是個怪物,自己不是他的敵人真是太好了。

“沒、沒問題,那我的貨可以出港了?”她的聲音莫名有些乾澀。

“出吧,拖了這麼久,蛇牙那邊應該已經等不及了。記得把蛇牙的動向透露給午門和千葉知道,它們的首領會知道怎麼做的。”

魯珊連忙應下,先一步掛斷電話,擦頭上的冷汗。

廉君那好看的人類皮囊底下,不會是藏著什麼外星生物之類的東西吧……

……

書房,時進見廉君聊完了,忙拿著手裡批好的幾份文件湊到廉君面前,稍顯緊張地說道:“我弄好了,你看看。”

廉君冷淡的表情迅速化開,接過文件翻了一遍,嘴角慢慢翹起,誇道:“不錯,馮先生教的東西你都很紮實地記住了。”

時進大大鬆了口氣,開心問道:“那我是不是可以幫你分擔部分工作了?”

廉君轉移話題問道:“晚飯想吃什麼?”

時進的表情唰一下垮了,問道:“還不行嗎?”

“學習需要循序漸進,慢慢來。”廉君安撫,側頭透過窗戶看一眼外面的沙灘,問道,“今天你三哥會來吃飯嗎?”

時進聞言也看了一眼窗外的沙灘,臉上笑意淡了點,回道:“應該不會,昨天主演有些卡戲,劇組進度又拖了一點,他得在那幫忙。”

“不開心?”廉君詢問。

時進收回視線,看廉君一眼,坐到他對面趴到了書桌上,搖頭說道:“不是不開心,就是覺得做什麼都打不起精神。”

廉君手指點了點桌面,直接滑出書桌,停在他身側,伸手圈住他的腰,湊過去親他。

時進眨眨眼,閉上眼溫順地讓他親。

呼吸交纏,氣息交換。這是一個帶著撫慰的吻,一吻畢,廉君笑著揉了揉時進紅潤的唇瓣,說道:“果然沒精神,如果是在平時,我這樣吻你,你早就撲過來了。”

時進反駁:“也不是每次都……唔。”

廉君又吻了上去,手安撫地順著他的脊背,然後一點點下移,撩開衣擺,輕輕摸了進去。

嘴唇被放開,呼吸恢復自由。溫柔的碎吻從臉頰挪到耳朵,然後耳垂被輕輕咬了一口。時進再怎麼沒精神,此時也被撩撥起一點火了,伸手抱住了廉君,去摸他的腰帶。

叩叩叩。

書房門突然被敲響。

廉君和時進的動作齊齊一頓,兩人對視,一個眼帶遺憾,一個還沒反應過來。

“等晚上。”廉君又吻了一下時進的嘴唇,幫他理好撩起來的衣擺和蹭亂的頭髮,又順手打理好自己,然後喚了一聲進來。

卦六早在敲門之後沒立刻聽到應答聲時,就大概明白了裡面現在是什麼情況,正後悔猶豫著要不要先離開的時候,廉君的聲音傳了出來,十分的冷靜平淡。

難道是他誤會了?

卦六有點點尷尬,斂了心思擰開門進去,見時進正坐在書桌邊埋頭翻文件,廉君坐在他身邊,兩人一副剛剛在上課的樣子,立刻在心裡唾棄了一下思想不純潔的自己,穩住聲音匯報導:“容先生來了。”

容洲中來了?

時進側頭朝著門口看去。

“去吧,應該是來吃晚飯的。”廉君抽走他手裡的文件,安撫說道,“我處理完工作就去找你……別亂想,我一直在。”

時進看著他溫柔可靠的樣子,忍不住伸臂抱了他一下。

……

容洲中今天穿了一件簡潔的黑色T卹,沒戴眼鏡,頭髮雖然因為拍戲的需要,依然是棕色帶捲的,但卻抓得有點亂,整個人的氣質終於朝著本性靠攏了一點。

“戲拍完了?”時進主動招呼,坐到了他對面。

容洲中見他過來,稍微坐正了一點,回道:“沒有,晚上還有一場夜戲,拍完我的戲就殺青了。”

時進瞬間明白了他的來意,問道:“今晚嗎?”

“如果你想的話。”容洲中回答,始終看著他,眼神罕見的沉靜,表情也是難得的平靜正經。

時進無法形容自己此時的感覺,有點茫然,有點想逃,也有點想直接暴起,再把容洲中揍一頓,不讓他露出這麼不符合他性格的表情。

“那就今晚吧,這里二樓有個影音室,可以正常使用,片子我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開始看。要吃宵夜嗎?我讓廚房阿姨準備一點。”

容洲中回道:“那就蛋糕吧。”

蛋糕。

記憶有了短暫的對接,兩人都知道這場電影代表著什麼。他們對視著,卻都無法從對方眼裡看出真切的情緒,大家像是突然戴上了一副名為客氣的面具,明知道前方是互相傷害的鮮血淋漓,此時也要先穩住最後的和平假象。

容洲中突然避開了時進的視線,起身就走,步子邁得有點大,速度有點快。

時進沒有挽留他,聽著他離開的腳步聲,直到那聲音漸漸消失,才側頭看向涼台的方向,找到容洲中行走在長橋上逐漸遠去的背影,靜靜目送他離開。

……

吃完晚飯之後,時進坐在了長橋邊沿,遙望著劇組的方向,用千里眼buff看他們拍戲。

昨天主演在卡了一下午戲之後,終於找到了感覺。今天,劇組將轉戰船上,拍主演成長之後,被敵人從船上追到海裡,落海時想起老師當初在海裡死亡的事情,在瀕死之際突破心魔的情節。

這個情節很重要,是主角心理轉變的關鍵,容洲中要以心魔和主演幻覺的身份再次出場,和主演在一望無際的海面上對談。 為了讓這場對談更加具有衝擊性,導演要求容洲中必須全程保持渾身上下濕透的狀態,半身泡在水里,以一種彷彿站在水中的“水鬼”姿態,和漂浮在海面上的主演說話。

而在拍這場注定很煎熬的戲之前,容洲中還需要和主演一起,趁著衣服頭髮還沒濕,趕在傍晚的光線消失前,把主演擺脫心魔之後,容洲中扮演的老師脫離“水鬼”模樣,恢復平時溫柔面貌漸漸消失的場景拍好。

這場戲是在沙灘上拍的,銜接的是主演擺脫心魔後醒來,發現自己被海浪沖到沙灘上獲救的情節。

時進看著容洲中沐浴在傍晚暖色的光線下,溫柔地和哭得狼狽的主演擺手告別,轉身慢慢走入光線盡頭的畫面,突然想起了當年那場生日宴上,原主和容洲中一起吹滅蠟燭的畫面。

當時時行瑞就站在桌子另一邊,親自拿著攝像機記錄原主過生日的畫面。 原主硬拉著容洲中一起,以慶祝容洲中拿到影帝的理由,給容洲中另外叫了個蛋糕,和他一起吹蠟燭。

兩個蛋糕,兩個人,各自吹滅自己的蠟燭,站在一起接受家人的祝福,那場景看上去就像是他們在同時過生日一樣。他們共同的父親就站在桌子對面慈愛地笑著,身影和這世上千千萬萬個愛孩子的普通父親有了短暫重疊。

原主吹滅蠟燭後笑了,側頭朝著他最最耀眼的三哥看去。他本以為三哥也會開心的,可他卻看到,在蠟燭熄滅後升起的煙霧遮擋下,三哥的眼簾半垂著,漂亮的桃花眼裡全是悲哀的神色,灰灰的,像是一點光都沒有了。

那隻是很短的一個瞬間,當煙霧散去,三哥很開心地笑了,側身抱過來,對他說謝謝,生日快樂。

好像就是從那天開始,三哥慢慢變成了現在的容洲中,他像是把自己最敏感最柔軟的部分從身上剝離了出去,活成了現在這副“你讓我不快活,我就必須比你更不快活”的小氣記仇模樣。

“演員果然是最適合他的職業。”時進說著,看著遠處準備登船去拍最後一場殺青戲的容洲中,聲音幾不可聞,“他能夠當演員,真是太好了。”

如果沒有演員這個盾牌,沒有那些可以肆意投放情緒的電影世界,容洲中大概會變成第二個黎九崢吧,不,也許會是第二個時緯崇也說不定,反正絕對不會是現在的容洲中。

越是翻閱那些記憶,他越明白,傷害從來都是相互的。有意的傷害是傷害,無意的傷害也是傷害。他們都是受害者,也都是施害者,誰都不正確。

船隻起航的聲音傳來,時進回神,這才發現劇組已經全員登船完畢,起航要去拍主演落海破心魔的戲了。

他本能地朝著船隻甲板看去,想去找那個熟悉的身影,結果不用他找,那個人就十分顯眼地站在了甲板上一眼能看到的位置,正舉著一副望遠鏡直勾勾看著這邊。

偷看被逮了個正著,時進心裡一驚,忙低頭收回視線,然後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在用千里眼的buff看著那邊,表面看上去就像是在單純的看風景一樣,其實根本不用躲開的。

大意了。

他有點僵硬,想抬頭又不敢,乾脆抬手揉了揉眼睛,裝出一副看風景看累了的樣子,起身朝著別墅走去。

……

時進足足在屋內窩了半個小時,估摸著劇組那邊已經開拍了,才又出了別墅,在涼台上找了個視野不錯的位置,繼續偷看大業——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如此執著於偷看容洲中拍戲。

天已經徹底黑了,時進讓小死給自己加刷了一下夜視buff,然後拿出容洲中之前送來的零食,邊吃邊看了起來。

容洲中已經下了水,正趴在一塊救生板上給主演講戲,模樣十分認真。 工作人員在兩人四周忙碌地佈置著,導演正在檢查給容洲中使用的安全設備。

大概十多分鐘後,準備工作終於完成,主演面朝上浮在了水面上,擺出一副毫無求生欲的麻木樣子。 容洲中被工具半吊著泡在水中,慢慢調整著身體姿態。雖然有工作人員穿著潛水服藏在水下幫他穩住身體平衡,但要在這種情況下擺出若無其事穩穩站在水里的樣子,還是很有難度的。

好在今晚天氣很給力,月亮很圓,灑下來的光線冷清自然,很符合劇情的意境,也沒起風,海面十分平靜,沒給拍攝拖後腿。

終於,又是十幾分鐘後,戲正式開拍了。

時進坐得太遠,只能看到畫面,不能聽到聲音,而且因為位置的原因,只能看到容洲中的側臉。但這也夠了,他現在的要的也僅僅只是看到容洲中而已,看不看得清不太重要。

戲裡的“心魔”對著主演時而安撫鼓勵,時而冷聲質問,時而想救學生出水,時而想把學生一起拉入地獄,戲外的時進看著彷彿變了個人一樣的容洲中,姿勢慢慢從坐變成了靠,從靠變成癱,最後乾脆把藤桌挪了過來,趴在了上面。

不知道多久之後,時進吃零食吃飽了,但容洲中的戲居然還沒拍完。

短暫的休息時間裡,容洲中坐在休息用的救生船上,披著一塊毛毯,對著主演皺眉訓斥,主演坐在另一條船上,挫敗地低頭聽著。

拍攝似乎不太順利啊。

時進這樣想著,看著容洲中蹙著眉壓著怒氣說話的模樣,慢慢閉上了眼睛——有沒有人告訴過容洲中,他認真生氣的樣子其實很可怕,比時緯崇和費御景都更可怕。

是真的很兇。

……

廉君拉開落地窗,滑動輪椅來到時進身邊,把毛毯蓋到了他身上。

卦六擔憂地站在他後面,問道:“君少,要把時少抱進去嗎?”

“不用。”廉君回答,仔細幫時進掖好毯子,摸了摸時進哪怕是睡著也顯得心事重重的臉,說道,“這是他和容洲中的事,他說要等容洲中拍完戲一起看電影,那就讓他等吧。”

“可是這樣會生病的吧。”卦六還是很擔心,甚至有點想嘆氣。

大家都看得出來時進這段時間的反常,但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一切的改變都是從容洲中過來後開始的,時進的不對勁肯定和容洲中有關,但顧忌著時家那復雜的家庭環境,大家又不好貿然詢問。

“時少最近像是變了個人一樣,總是發呆,在長橋上一坐就是一整天……”卦六說著,看到廉君望著時進的視線,又默默閉了嘴。

大家都能看出來的東西,君少那麼在意時進,又怎麼可能會看不出來。

“……我去讓人搬兩個屏風來,擋擋風。”他改口,說完便轉身去辦了。

廉君目送他離開,然後收回視線看向時進,摸著時進的臉,傾身虛虛抱著他,把臉靠到他的臉旁邊,輕輕蹭了蹭。

“要快點精神起來。”他低語,語帶嘆息,“別忘了我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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