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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界公敵》第390章
第390章 棒打鴛鴦

  謝宇策坐在庭院的石椅上,聽著屬下接連來報:“神醫從將軍府出來,去了集市,逛了茶樓,付賬的時候跟掌櫃聊得投機,掌櫃的帶他去了茶鋪。”

  “適時朱雲皇子帶人從對面藥堂出來,正好見到神醫,硬把他拉進藥堂,還讓神醫給他配藥。神醫調侃了幾句,朱雲皇子氣急,說要告訴殿下,懲治神醫!神醫趕緊給他配了藥,把他安撫下來。”

  謝宇策心道:“我不懲治他就不錯了!連我都不會隨隨便便讓吳駭配藥,他倒是好意思,幾句話就想動我的人。我就算再疼愛他這個弟弟,他也該知道分寸!”

  “配的是什麼藥?”謝宇策讓他如實說,包括全部細節,人到現在還沒回來,肯定不只發生了這麼點事。

  “好像說是治療身體發育。神醫讓朱雲皇子借一步說話,朱雲皇子像是才被嘲笑說皇宮沒有好的御醫還需來城中找,個子矮是族人遺傳治不了,皇子為了挽回顏面,證明是那些庸才沒本事,就要神醫當眾配藥,不然就是連同殿下您也被嘲,”侍從偷偷看了謝宇策一眼,戰戰兢兢地繼續說,“神醫答應了他,問哪方面的身體發育,嫌太小還是太細,這才惹毛了朱雲皇子,其實朱雲皇子是個不高,總為此苦惱。”

  “那個假和尚!”謝宇策嗤了一聲,想到那和尚以下犯上之後,在他耳邊說的那些極盡下作的葷話,不免又燥了幾分,問,“個子矮本來就治不好,所以他到現在還在給朱雲配藥?”

  “早就配完了,確實有效來著,神醫真乃奇人也,”侍從目露崇拜,被冷厲的目光掃過,他抹了把汗,繼續道,“不過神醫說的話讓皇城裏的達官顯貴聽到了,紛紛留住他……”

  “神醫清風霽月之人,哪會跟那些紈絝子弟來往,只是紈絝子弟不識抬舉,想用強硬手段留住神醫,被神醫打趴下了。”

  謝宇策心說:“打得好!”

  “神醫打了他們沒給他們療傷,那些皇城毒瘤都是達官貴人的子孫,估計不會善罷甘休,可能會向陛下告狀,斥責殿下管不住屬下,殿下做好準備。”

  打不過就告皇帝,這回毒瘤們算是撞上鐵板了。這些年,吳駭低調至極,很少跟朝廷中人起衝突,能出入皇宮的高官想跟他拉關係都苦於找不到機會,整個朝堂近半武將都是神醫的狂熱迷,護國寺住持也是吳駭這邊的,比起他這個殿下,古慧聖僧更看重吳駭。

  再加上承天帝欠吳駭天大的人情,延年益壽都是吳駭的功勞,誰彈劾吳駭誰死。

  官位低的人脈少的所謂達官顯貴連宮裏有這麼個能人都不知道,抄家也是活該。

  謝宇策揚手讓他下去。

  吳駭在皇城鬧事,並不覺心虛,他只是故意消磨時間,等估摸著謝宇策氣消些許,這才帶著買好的禮物回來道歉。

  院子裏沒人,吳駭腳尖點地,快速來到謝宇策的寢宮,窗子裏一片漆黑,他悄悄把門推開一條縫,見屋裏沒人,迅速回來。

  “還好,屋子還在。”吳駭拎著茶包來到自己屋,只見屋裏竟有個人,不由停下動作,“殿下是不是走錯房間了?”

  謝宇策坐在木椅上閉目養神,腳踩在台前僅有的一方蒲團上,以示對佛的不滿。

  吳駭莫名有種謝宇策踩著蒲團就是踩著他腦袋的感覺。

  本該放床的地方空空如也,掛了華美簾帳的玉床已經被砸了,之所以說是被砸了,是因為地面上也有被砸的裂紋,但房間裏很乾淨,連塊玉石碎片都沒有。

  只砸了床,甚至還清理乾淨,別的什麼都沒動,連牆壁也沒拆,吳駭莫名覺得謝宇策的怒火比他想的要小很多。

  “難道說殿下在等我?”吳駭心念一動,喜上眉梢。

  “自以為是!”謝宇策頭也不抬,不耐煩地冷冷道,“我在我房裏。皇城之內,莫非王土,而這座獨淩山是我所有,連皇帝入山都得經過我允許,你明白嗎,山上每一道建築、每一塊磚頭都是我的,你敢說不是?”

  “明白。不敢!”吳駭從善如流,拍著胸口,慶倖道,“還好山上有我一棵樹,我可以去樹上修煉。不然輕薄了殿下,最後連落腳地都沒有,可憐可憐。”

  “你沒有反省!”謝宇策黑了臉,這假和尚,哪壺不開提哪壺。

  吳駭眨了眨眼,說:“我反省了,如果讓殿下不快,我道歉,都是我的錯。”

  謝宇策倒是看出歉意了,但不覺真誠,真誠也沒用,道:“道歉有用!?”道歉了就能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所以我特意下山買了上好的茶葉,來給殿下賠禮,希望殿下不要生我的氣,”吳駭在茶樓親自品嘗了好幾種,挑選了最好的一種,名為“釋苦”。茶樓存貨不多,掌櫃的看他友善,便親自帶他去茶鋪購買了一些,吳駭直接買光了全部存貨,順便跟茶鋪老闆混熟了,老闆答應他新茶一到貨,就給他留個十斤。要知道,這道“釋苦茶”,整個承天國,一年都收不到兩斤,需要從各大古國調來。

  吳駭將包裝好的茶放在謝宇策身前,說,“殿下拿我當至交好友,是我定力不足,以下犯上,衝撞了殿下,殿下不計前嫌,在我房裏……我原先的房裏等我,讓我羞愧難當,更覺無顏再見殿下。”

  謝宇策沉聲道:“你是故意來找不痛快的麼,你以為我會一怒之下趕你走?”

  “殿下不是衝動之人,”吳駭道,“我以為我已經做的很過分了。”再過分的他就做不出來了啊!

  “你確實過了!”謝宇策道,“或許我也有不對的地方,但是你別忘了,是你先來招惹我的,是你跪在我面前,說要一直追隨我!才短短十年而已,你又要打破約定,想要我先開口,沒門!”

  吳駭一怔:“我沒有說一直……”

  “出去。”謝宇策道。

  “我暫時不想看到你,但你不許踏出山門一步,否則我絕不讓你好過!”

  這句威脅在謝宇策自己看來很沒有威懾力。

  吳駭卻一瞬間住了嘴,一言不發地轉身出門,關上了門。

  嘭!茶包被重重摔在門上。

  “怎麼……”吳駭聽到聲音推門而入,看到地上灑落的茶葉,又看向蒲團上怒氣衝衝的謝宇策。

  謝宇策一頓。

  “我就來看看你,沒事就好。”吳駭輕輕帶上了門,一點脾氣都沒有。

  謝宇策怔了怔,心煩意亂。

  過了一會,吳駭又把門推開了,對他說:“殿下,我的樹上更適合修煉,殿下要不要出來試試?”

  “你有完沒完!”謝宇策抬高聲音,語氣十分惱怒。

  “我的樹上真比房間更適合修煉,這也是我經常在樹上待著的原因,殿下就不好奇嗎?”吳駭見他神情並非全然不滿,於是稍稍安心。

  這種時候就不能讓對方一個人待著,天知道謝宇策說出“我也有不對的地方”,吳駭心疼得無以復加,他很有自知之明地認為都是他刻意引導,每逢謝宇策心血來潮對他“動手動腳”,他都能高興三天……花自妖嬈招搖,哪能怪沾花蝶呢。

  怎麼樣高興的都是他,若要謝宇策為此自責、黯然神傷,哪怕只是一時半刻,吳駭都受不了。

  謝宇策只覺這和尚可真狡猾,自己不留下,竟厚顏無恥地讓他也出去,更叫人不甘心的是他確實好奇。謝宇策起身走到他跟前,說:“如果不適合修煉,我拿你是問!”

  吳駭舉雙手至胸前,掌心朝外,道:“殿下說了算。”

  謝宇策冷哼一聲,目不斜視地出了門。

  吳駭栽種於此的那棵混沌神樹,謝宇策只上去過一次,還是十年前,他一直記得當年站在樹上,一瞬間出現在百萬裏之遙的飛禽背上的情景。

  這樹多半是神物,但平日裏就跟棵凡木似的,看不出異樣,但只有吳駭上去了,才隱隱有些不同——魂力探不進去。倘若吳駭不在,他上不去,而且也不太好意思。

  “這是……”謝宇策靠近樹幹所在的範圍,被托舉到粗壯的樹枝上,他扶著樹枝,難掩震驚之色,只見天地間彷彿靜止了一般,高飛的鳥兒靜在半空中,撲騰的翅膀,甚至掉落在旁的羽毛也靜止不動。

  ……並不是不動,只是很慢,慢得肉眼難以適應。

  刹那間,就好像世界都沉寂了,天地之間只有他和身邊的人是活著的。

  吳駭在他身邊說:“時間不同,樹上一年,等於外界一天。”

  真仙、真神、真佛以下都是不可能領悟時間法則的,在這裏修煉也無用,某種意義上來說會加速衰老。若不是快走了,吳駭不會透露混沌神樹的真實特性,甚至還會利用時間領域來中和裏外時間,幾乎做到了天衣無縫。

  謝宇策的聲音溫和了許多:“以前怎麼沒告訴我樹上有這等奇觀?”

  吳駭說:“告訴你了,你上來陪我嗎?”

  謝宇策還沒說話,吳駭笑著調侃道:“在樹上多待個幾百年,外面才幾百天,你就比你父皇大了。”

  不知為何,謝宇策看到這般情景,心境一下子放開了許多。

  氣歸氣,本想著這段時間就不修煉了,但此刻又有點躍躍欲試,但他按捺住了,就怕光顧著修煉,某人不告而別,等他睜開眼,人沒了。

  也不知他在猶豫什麼,吳駭讓自己臉色泛白,說:“殿下抓緊時間,我撐開時間領域,消耗過大,可能撐不了太久。”

  謝宇策剛才還看他神色正常,氣息平穩,此刻關心則亂,也沒懷疑,說:“你守著,我修煉。”他緩緩閉上眼睛,簡單盤腿而坐,開始修煉起來。

  從始至終,吳駭都沒有說過他不會走,謝宇策隱隱有預感,但內心極為矛盾,於是一改昔日相敬如賓的相處方式,變本加厲地使喚起他來,配藥、療傷、跑腿、隨身伺候等等,但凡能麻煩到吳駭的,他都不客氣。

  吳駭以為是為了懲罰他那日的冒犯,心裏自然沒有怨言,只希望在臨走前多幫點忙,以後恐怕就見不到了。

  奇怪的是容大軍師居然比意料中來得要晚,至今沒有好消息。

  吳駭難得抽出時間,正欲拿出水晶蟲來與他聯繫。

  “吳駭。”熟悉的聲音傳來。

  吳駭不緊不慢地收起水晶蟲,沒回頭就說:“殿下回來得真快,不知還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

  “沒別的事,這段時間辛苦你了,送你個東西。”謝宇策拿出一塊美玉,拋給吳駭,這塊美玉很精美,透著靈氣。

  吳駭接過來一看就知道這是凡間極品,習慣性地拿魂力掃過,他的臉色變了,騰地一下想要站起來,被他強行按下,轉了半圈,面向謝宇策,竭力平靜地問:“這是?”

  謝宇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是否拿出此物讓他老實掙扎了一番,但見吳駭面帶疑惑,還很平靜,這才狠下心來,說:“應該是你想要的東西。”

  吳駭臉上掛著慣有的笑容,指腹摩挲著那塊玉,問:“你怎知我要的是它?”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另一人好,而你對我十年如一日,如果你有意的並非是我,那麼你接近我真正的目的,正如你初見時所言,你想見識這個,這就是伴我出生的靈寶,我現在把它送給你。”

  這塊玉裏面被挖空了,並布有仙靈級禁制,實力達到仙王境才能抹除禁制。吳駭的魂力輕易探入其中,發現裏頭有張紙條,龍飛鳳舞地寫了一行大字,正是謝宇策本尊的筆跡。

  吳駭一個字一個字地辨出字樣,每一個字都認識但連起來就是不太明白其中所代表的含義,只好在心裏默念個三五遍,他聽到自己了無波瀾的聲音,道:“只有這個?”

  謝宇策皺眉道:“如你所見只是塊普通寶玉,但上面記載了一部神級法門,比起當年你給我的那本,淺薄不到哪里去。你若想學,我可以教你。”

  吳駭問:“什麼法門?”

  謝宇策說了那四個字,吳駭的腦子裏轟隆一聲炸開了,天崩地裂。

  《不滅神體》!

  《不滅神體》是謝宇策本尊給的!這只是一道分魂,本尊卻還在煉獄道裏!

  吳駭深深地埋下頭去。

  謝宇策抬手按在他肩上,俯身笑盈盈地在他耳邊道:“想學嗎?”

  吳駭肩膀一抖,掙脫他的手,無力地搖了搖頭,單手按住臉,低聲說:“我不學。”

  謝宇策疑惑:“那你為何要接近我?”

  吳駭道:“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為何要接近你。但我不後悔,我不後悔接近你。”語氣頹然而堅定。

  謝宇策安慰道:“我把它送給你,是希望你能高興,你若不高興,我可就收回了!”

  “送出去的禮物哪有收回的道理,”吳駭把美玉放在唇邊一吻,燦爛笑容閃逝,認真地說,“殿下一片心意,我必定視若珍寶,用心保存。”

  謝宇策沉浸在他的笑容中,移不開視線,莫名希望那塊玉就是他自己,滿不在乎地說:“只是一塊玉而已,以後還會有更好的!”

  不想學功法,該怎麼留下他,這倒是給謝宇策出難題了。

  “可我……”吳駭心亂如麻,實在說不出好聽的話,他又拿出那塊水晶蟲。

  謝宇策曾派人監視吳駭,知道他時常拿出的這塊水晶其實是個活物,可以與人聯絡,至於聯繫的物件,自不必多說,調侃道:“你朋友究竟什麼時候來?不會不來了吧?”

  吳駭也在琢磨這個:“按道理講,他應該已經到了,可到現在不見蹤影。”

  “竟有此事,”謝宇策像是第一次聽說,擔憂地問,“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不告訴我。他到哪兒了?我派人去接他。”

  吳駭心不在焉地說:“好像是到了承天國境內,遇到了點麻煩。不用耽誤殿下的時間,我出去一趟。”

  謝宇策拉住他的手腕,沉聲說:“讓我為你做點事,你留下,我派人去接。”

  “不勞尊駕。”

  突然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雲層之上站了個人,容貌隱在雲霧中模糊不清,但白袍翩飛,如雲中仙人,他並未落地,而是冷冷地俯瞰下方,道:“談不上什麼麻煩,只是路上遇到了蟲災,小蟲子滿天飛,殺完一波又來一波,沒完沒了。”

  謝宇策笑著說:“閣下路上遭遇較多卻不見狼狽,果然是神勇之輩,不過一路趕來,想必累了,不如留下來歇息幾日。”

  容玄拒絕道:“用不著,一路回來,正好讓我增了不少功德,是時候去那個地方了。”

  謝宇策心裏一沉,也就是說那麼多妖魔都沒能拿下此人。

  吳駭給謝宇策道別,讓他保重,謝宇策拽住他的手腕,怎麼也不鬆開。

  “我只問你一句,”謝宇策傳音給容玄,“你是神佛轉世靈童?”

  容玄一怔,心說“神佛轉世靈童”難道不是你麼,他不知道這兩個間是怎麼樣的,於是只簡單回答:“不是。”

  謝宇策一笑:“要你來多管閒事!”

  容玄皺眉,對吳駭道:“你走了以後,他才能更進一步,等他成真佛以後再相見,否則只是耽誤時間,浪費壽元。”

  吳駭拍了拍謝宇策的手。謝宇策嗤了一口,對吳駭道:“聽他鬼話!我更進一步和你走不走沒有半點關係!”

  “誰人在雲端鬧事!”

  一聲大喝以內勁激發傳到山頂。

  這座山是皇宮的重中之重,幾乎是一出現異常便吸引了守衛的注意,黎顫帶兵過來。容玄抬手,一掌壓下。

  恐怖勁風從四面八方襲來,地面下沉,巨掌從天而降,像是山嶽壓下,讓人頭痛欲裂,骨頭都要壓癟。

  “都是自己人,別這樣!”吳駭抬手一記電光,電弧劈開虛空,將巨掌一分為二,洞穿虛空,將雲層打出一個大洞。

  可怖威勢席捲開來,空間風暴肆掠,驚動整個京城。

  離得近的謝宇策等人全都瞠目結舌。

  吳駭尷尬得不行,他真打算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靜悄悄地離開,最不濟留張紙條。容玄也許是路上耽誤時間久了,一來就這樣,讓他有種西王母要拆散牛郎織女的既視感,很是不忍直視。

  “承天國也遇上事了,遭到不速之客奇襲,跟當年迦樓古國類似……”魏從軍趕到山下,親眼見到吳駭打出去的那一擊,大驚不已:“神醫竟然這麼強!”

  “容大軍師,你搞什麼鬼!”吳駭一擊命中之後才發現,那巨掌只是聲勢浩大,威力很少,吳駭站在雲層之上,和容玄大打出手,同樣是雷聲大雨點小。

  “看你磨磨蹭蹭,知道你不舍,給你個堂堂正正離開的理由。”容玄道,“我可以對承天國發動進攻,你迎戰,還能給謝宇策留個深刻印象,刺激他修煉。”

  “不用了吧,這種鬼話糊弄承天國其他人也就罷了,糊弄不了謝宇策的,反而會弄巧成拙,”吳駭很無奈地傳音道,“如果是之前,我也許會不舍,但現在不一樣了。軍師息怒,我跟你走就是了。”

  容玄懷疑一路上妖魔的圍追堵截就跟笑臉相迎的那位謝宇策皇子有關,如果他真的下山住兩天,由著對方給他接風洗塵,搞不好對方還會再來給他穿小鞋,到時候他不一定能控制住脾氣。

  況且直接高調地強行帶走,比較容易印象深刻,突然出現也是為了臨場發揮得當,如果吳駭肯配合,完全可以讓謝宇策痛恨自己本事低微,丟了個大幫手,從而留下深刻的心理陰影。

  很想做壞人的容玄沒能如願,淡淡道:“我沒有拆散你們的意思,見諒。”

  吳駭深深地捂住了臉,只覺沒臉做人:“你等我一會,我收拾東西就來。”

  容玄提醒道:“最好不要道別,太圓滿了容易放下。最好讓他放不下。”

  “軍師放心。”吳駭嘴上持相反意見,心道:“就是放下了才好。”

  吳駭回到山上,抬手捏訣,掃清一地狼藉,這才來到謝宇策面前,說:“我朋友就愛開玩笑,別往心裏去,他其實只是想震懾下目前皇宮裏拜訪的古國使臣,嚇他們一嚇。”

  “看來你們關係很好。”謝宇策笑著道,“連這種事都能拿來開玩笑,戰鬥前後還能有說有笑。”

  “不如跟殿下你。”吳駭說。

  謝宇策不說話了,沉下臉來,神色落寞,儘管早有心理準備,但到了這一刻還是不太好受。

  吳駭說:“但我真要走了,原本不想這麼急,但既然殿下親口說,不希望我不告而別,那麼我鄭重地道別,殿下保重,有緣再見。”

  謝宇策張開一隻手臂,走到吳駭面前,抱了抱他:“不能不走嗎?”

  為什麼突然出現,為什麼突然離開?

  謝宇策很想問他,但也知道吳駭不會回答,回答也不會是真話,佛門中人說瞎話是要遭報應的,他不想吳駭遭報應。

  答案也許很簡單,前者不過是緣,後者不過是他還不能插手的層面……知道了也沒好處。

  吳駭一把勾住他,在他脖子上重重咬了一口,留下不深不淺的牙印,惡狠狠地說:“不許別人離你這麼近,否則我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

  謝宇策吃痛,微微皺眉,垂下眼瞼,擋住眼裏的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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