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佛主指路

　　當著一眾目瞪口呆的將士的面，謝宇策一掌將吳駭轟飛出去，便再沒看他一眼，徑直轉身，冷漠而決然。

　　“殿下好強，竟能把神醫擊飛！”有人低呼。

　　“都散了，散了，殿下只是跟神醫開個玩笑……”

　　吳駭看著他的背影怔怔出神，並沒有再多說一句。

　　這一掌傷不到他，也推不了他這麼遠，他只是順勢倒飛出去……就此分別。

　　對方到底是謝宇策啊。

　　好像再沒有比這更體面的訣別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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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玄在雲端等了一會，便見吳駭出現在他身前，神情急切地說：“走吧，去找三面金剛門。”

　　“不慢。”容玄掃了他一眼，還以為他會難捨難分，想不到這麼快就回來了。

　　“必須的。你看這個。”吳駭把那塊玉石丟給他。

　　容玄神魂一掃，道：“有仙靈禁制……”

　　這不簡單。佛界只有真佛，神佛，菩薩，金剛，護法之類的稱呼，“仙靈”二字意味著外來人。

　　“轉世身的伴生寶物，就是這東西，裏頭記載了謝宇策修煉的完整功法，以及一張紙條。”吳駭問，“你能拿出來嗎？”

　　那張紙條被完好地封印在玉石中央，仙王境以上的魂力能夠清楚地查看，但要拿出來卻很難，容玄道：“我的魂力境界在二星仙皇境，但拿不出來，放紙條的人魂力境界比我高。”

　　之所以說是“人”，之所以提及“神魂境界”，正是因為容玄看到了裏頭的話。

　　吳駭壓低聲音，一字一頓地重複這道來自於煉獄道的消息內容：“天陽，我以神魂狀態清空第十層煉獄，備好本體接應我。”

　　吳駭又道：“連你都拿不出來，這紙條確定是給天陽的嗎，天陽的境界究竟有多高？”

　　容玄只說：“或許只是為了顯示他如今的魂力境界。由此可見，若非謝宇策的魂力有所精進，就是他拉攏到了魂力比我高的幫手。看來他在煉獄道大有收穫。”

　　吳駭一愣：“原來是這樣！多虧有你，還能從這句話中解讀出這個資訊。”

　　容玄不想說這太顯而易見之類的話來打擊他，吳駭碰到謝宇策的事情腦子會短路，曾經他也有過類似的時候，給予充分的理解：“以及，他只有神魂，急需支援。魂體在煉獄道可能比較好使，但佛門神通專克神魂，一旦出了煉獄道，他凶多吉少，所以急需真身。”

　　煉獄道有大魔逃脫，必定會遭到鎮壓。

　　吳駭道：“那還等什麼，我們先拿到他們的本體！”

　　容玄再次給他分析了這個情況，說：“既然是給天陽說的，我會把消息告訴天陽，讓他接應神魂，我們找本體。希望為時不晚，謝宇策還平安無恙。”

　　吳駭道：“我也正有此意。”

　　容玄不禁感歎：“不愧是主宰的手筆，很高妙的一個時間囚籠，跨足三道，縱橫交錯，非常複雜，就算贏了也無法全身而退。謝宇策能破到這一步，不容易。但關鍵還得看接下來，如果接下來處理不好，又會回到一開始，他還得再受不少罪，連同我們也會陷入時間囚籠之中，遭受命運輪回之苦。”

　　吳駭陡然一驚：“我就知道，去找三面金剛門就是個陷阱！”

　　別說進不進去，就是找到都不容易，能按正常方式找到三面金剛門的所在，就已經半隻腳踏進佛門了！

　　“不僅如此，”容玄臉色沉了下來，“你可曾想過，我們畢竟是晚到了百年，而謝宇策的轉世身卻只有有限的二十六歲，時間差怎麼算？如果這個時空的三面金剛門裏沒有謝宇策等三人的本體，我們要不要進去找他們？”

　　吳駭臉色陰晴不定，說實話，他被嚇到了，確實是三面金剛門，但佛主對時間法則應用得如此嫺熟，不同時段的三面金剛門裏的情況不同，不是不可能。

　　也就是說他們現在找去的三面金剛門裏，並不是謝宇策等人所在的時空！

　　吳駭陷入沉默，臉色越發陰沉，而後哈哈大笑起來，說：“找不出來沒關係！”

　　“佛主你不仁，就休怪我們不義！”吳駭大聲對容玄說，“我們推翻佛像，搗垮寺廟！我拿出一個大陸，你也拿出一個大陸，我們將整個佛界重新洗牌，我會在佛界突破進階，把我的道法刻在天地法則之下，讓學習各種法門的仙靈也能通過另類方式證道。我們把外界法門傳遍整個佛界，聯合妖魔打通煉獄，在不沾染因果的前提下，把妖魔鬼怪放出來，讓佛界大變天！”

　　容玄深深看了吳駭一眼，這小子雖然在謝宇策的問題上犯小糊塗，但在大事上卻絕不糊塗。這些話句句戳在佛主點上，確實是不錯的威脅方式。

　　讓一個完全掌控的大界失去掌控，改變形態，就是主宰也無法坐視不管。佛主所創位面很強，佛界很強，但百密一疏，正是因為規則太頑強，反而存在弱點，而吳駭正好戳中了這個弱點。

　　如果他是佛主，他會掂量一番。

　　“小駭，小駭，你沒有可用大陸了。”神藤小聲在他腦子裏提醒道。

　　“我怎會沒有大陸，我不是還有個仙種嗎，打算送給謝宇策本體的那個。”吳駭在腦子裏回應，微微皺眉，道，“我仙種呢？”

　　神藤不好意思地說：“我給落在謝宇策殿下的屋子裏了。”

　　“胡扯，這不是我放……”吳駭頓住了，“是你！”

　　“我覺得把那枚仙種送給謝宇策主身，不如送給他。所以就給了。”

　　神藤原本有很充足的理由，它非常喜歡轉世身，吳駭身在局中或許不清楚，但它身在局外看得清明，謝宇策轉世身毫無疑問喜歡吳駭，對吳駭的看重甚至超過了他這一世的血親。就沖他喜歡吳駭這點，神藤都得給他支援。

　　至於吳駭說什麼要把仙種送給主身，神藤比誰都清楚這話是廢話。

　　要送早就送了，之所以拖到現在，無非是因為拿不出手。

　　這就是個雞肋寶物，隱藏修為在生命大陸可以用用，在原始宇宙就沒用了，想要能買一堆。而主身隨便給的混元神木樹枝都比這個有用得多，哪會看得上這個，如果看在吳駭的面子上勉強留著，委屈自己，不用又傷人心……

　　但轉世身不一樣。

　　轉世身缺的就是這類可以顛覆固有觀念且大長見識的寶物。

　　再者轉世身畢竟是謝宇策的一道分魂，這道魂魄越強，將來對謝宇策越有利。

　　吳駭在這事上犯糊塗，神藤可不糊塗，它看得很清。

　　所以神藤才會自作主張，把那枚要贈給吳駭心上人的寶物留給轉世身。

　　“……比起讓你老念著轉世身，覺得有所虧欠，而把這份虧欠寄託在謝宇策主身身上。倒不如給轉世身足以自保的寶物，這樣就不用惦記他，該忘就忘，你不欠他的。”神藤說，“但如果你要留下來，那我收回前言，我們可以回去，取回那枚仙種。”

　　“唉，”吳駭歎道，“算了……給就給了吧。”神藤確實懂他，是該徹底放下了。

　　此時，承天國皇宮，獨淩峰。

　　那棵直入雲霄的參天大樹是什麼時候不見的，在場沒有誰能夠說清。

　　屋外侍衛收拾殘局，竊竊私語。屋內，年輕的謝宇策皇子握著那枚仙種，頹然地坐在蒲團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當時他決然地進屋，摔了瓷瓶，砸了桌椅，來到佛前，拾起那塊以前的他絕不會放在自己屋裏的蒲團，準備扔出去，有多遠扔多遠。

　　但，為什麼會有這東西！

　　是什麼時候放在他這裏，他直至今日才發現？

　　屋外有人把門敲得哐哐響：“殿下！彌雲古國皇族使者過來，說要瞻仰那塊至寶，陛下讓您把那枚承載國運的天生珍寶呈上去，讓古國使者開開眼！”

　　“父皇年紀大了就愛張揚，”謝宇策踢門而出，留下一句，“告訴他，沒了。”

　　“沒了是什麼意思，殿下，殿下您別走！”

　　沒了就是沒了，區區一塊破玉而已！都別來吵他！

　　謝宇策把自己關進閉關地，對門外的拍門聲，叫喊聲置若罔聞。

　　那枚仙種裏包含的東西顛覆了他的觀念，讓他發現現有的一切都是荒唐可笑、愚不可及。

　　儘管再不甘心，他也不得不承認，現在的他並沒有能把吳駭據為己有的能力，但總有一天，總有一天……

　　此時的謝宇策殿下並不知道，他閉關多年不出，再次回歸，迎接他的將是皇帝駕崩，大皇子繼位肅清內患、投靠古國的噩耗。

　　他不過問世事期間，世道卻在悄然間大變模樣，接連不斷地給他以沉重打擊。

　　話說回來，吳駭面上了無波瀾，不露一絲破綻，道：“我沒有大陸，但容玄有。”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問了問容玄。

　　容玄傳音道：“我沒有廢棄的生命大陸。”

　　吳駭心裏七上八下，心說那就只能靠忽悠了，輸人不輸陣！

　　容玄又道：“但我不介意讓我位面裏的一些高級生命大陸在佛界歷練一番。生命形態千重多樣，神通有無窮可能，百家爭鳴，方可百花齊放，成就輝煌大世。”

　　吳駭這才鬆了口氣，傳音贊道：“軍師有大魄力，實乃創世之能人。”

　　“但這不是最佳選擇，莫要本末倒置。”

　　“明白。”吳駭道。

　　這是在佛界，在佛界主宰的掌控中。謝宇策擾亂煉獄道的消息勢必瞞不過佛主，他們交談牽扯到謝宇策大多在傳音，吳駭先前放聲大喝，就是故意說給佛主聽的。

　　儘管想到這條後路，但他們心裏並不願意按部就班下去。

　　如果可以，他們寧可儘快趕往一千二百多年後的未來，去為謝宇策神魂助陣，但在此之前，必須先拿到本體。

　　在這個節骨眼上，直接跟佛主談條件才是明智之舉！

　　有了大陸底氣更足，吳駭朝天怒吼：“佛主，我不沾染因果，手上滴血不沾，救濟世人，占盡聖人名號，就在這裏陪這個謝宇策過上一千二百年，把佛界攪得天翻地覆！但不破壞佛界規則！你若敢對我下手，我就叫師父過來，收了你個老禿驢！把你弟子做成人肉幹，分給你弟子的弟子吃！”

　　“小小頑童，休得倡狂。”

　　突然一道笑聲傳來：“你如此大逆不道，當心我收你。”

　　超然的聲音在兩人腦海中響起，伴有諸天神佛傳誦經文，古鐘混響，經久不衰。

　　與此同時，一道光沒入兩人眼中。

　　他們眼前無端多了一尊金光大佛。佛主跏趺坐於蓮台之上，滿頭智慧珠，相貌周正，笑容慈祥，白色圓日在腦後發光，神聖而威嚴。

　　“佛主！”

　　吳駭和容玄都是心頭一震，互看了一眼，都被對方眼珠子裏的金光刺了下，氣勢上差點落了下乘，打起十萬分的精神也難掩站立不穩之感。

　　“哪兒，在哪兒？我怎麼沒看到！”神藤的聲音在吳駭腦子裏響起，同時容玄的仙蟲也給他同樣的回饋，他們面前空空如也。但他倆確實看到了一尊大佛，聽到了佛主的聲音。

　　佛像並非在天地間顯靈，而是憑空出現在兩人的眼珠子裏！

　　吳駭靈機一動，直接看向容玄，把容玄當佛主本身，那種像有一尊無量大佛壓在心裏的威嚴感銳減，他說：“如果不想麻煩，你快把我師兄等人放了，萬事大吉！”

　　“也只是小麻煩罷了，”佛主繼續道，“我所創佛界是少有的諸天神佛都可以在世間顯靈卻不會讓百姓覺得突兀的聖地，你給我惹麻煩，我便叫弟子去降你。你弄來兩座大陸，我能瞬間讓這兩大陸易主，而後送到佛界之外的虛空。小小頑童還是乖巧些好。”

　　佛主並不在意新大陸降臨。

　　他唯一略有些在意的是吳駭在他的佛界裏傳道。正如吳駭所說，他的確能在佛界突破，將自身法則烙印在佛界法則之下，由於他是突破仙皇，因此在他的法則之下，突破真仙不成問題，擾亂了佛界道則，給他造成不小的煩惱。

　　吳駭說：“這不是在跟佛主商量嗎，您出招，我拆招。您若小瞧我，我會讓您見識一下小小頑童的怒火。”

　　佛主道：“你謝師兄破壞煉獄道秩序，危害人間，即將讓人間生靈塗炭，我佛門勢必會鎮壓，他將死無葬身之地。我雖擅長操控時間，但死亡是唯一的終結。一旦他的神魂隕落，我便無法回溯時空去救他回來。而且，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無心插手凡界和永恆界的位面戰，也拿不出一個幫手來，你又何必強人所難。”

　　吳駭說：“也就是說一切還沒發生。佛主，我們沒有強人所難，我們憑本事順應法則去拉攏幫手，是佛主管得太寬。您若不給機會讓我們去挽回，就是欺負小小頑童。”

　　佛主道：“非也，我並沒有插手，只是順其自然。”

　　吳駭目露狡黠，說：“也就是說佛主並沒有轉移我師兄等三人的本體，他們三個的本體還在老地方？”

　　佛主道：“這我可就不知道了，你們問我要人，可知他們三個的本體在什麼地方？”

　　吳駭點頭道：“知道。”

　　佛主問：“何地？”

　　容玄道：“三面金剛門。”

　　佛主問：“為何不去尋？”

　　吳駭說：“哈哈，我們可不想再落入佛主您的時間囚籠。傳說三面金剛門中曆難可見佛主，如今我們都見到佛主了，再去三面金剛門，就得往回走。來者是客，還請佛主指出一條出路，以示佛界的待客之道。”

　　“小小頑童，伶牙俐齒。”

　　佛主笑著道：“那便回頭看。”

　　吳駭和容玄回頭，不由驚出一身冷汗。

　　只見背後不知何時多了一扇門，那道門立於虛空之上，門上刻著一尊金剛大佛的浮雕，千手三面，威嚴大氣，經過了歲月沉澱，滿是滄桑，卻讓人心神震盪。

　　正是三面金剛門！當年謝宇策等人便是從這道門中進去的！

　　門戶大開，露出裏面的大堂，還有堂中佛像，吳駭喜出望外，容玄稍稍扯了扯他的衣袖，吳駭瞳孔微縮，這才沉住氣，道：“時空不對。我要去的是他們三個正好入世歷練的時空，還請佛主指條明路。”

　　佛主換了個時空，他們置身之地從藍天變成了無垠的海洋，佛主問：“現在對了嗎？”

　　吳駭搖頭：“不對。”

　　過了一會，四周從無垠海洋變成雪山之巔，寒風凜冽，吳駭打了個哆嗦。

　　佛主又問：“現在對了嗎？”

　　吳駭依舊搖頭：“不對。”

　　緊接著又是烈岩火山縱橫之地，滾燙熱浪迎面襲來，吳駭所穿衣袍擋住了火光，道：“不對！”

　　佛主每換一個時空，他們便換個險地，環境惡劣至極。可見不同時間段，三面金剛門出現在不同地點，都是些險地，是常人難及之地。

　　而容玄之所以去沙漠尋找，是因為葉天陽告訴他，當時三面金剛門出現在沙漠！

　　“不對！”“不對！”“不對！”吳駭已經快沒耐心了。

　　終於，他們置身於廣袤無垠的沙漠。佛界奇大無比，險地層出不窮，他倆剛從冰雪之地過來，只覺此地炎熱無比。

　　“現在呢？”佛主又問。

　　“是沙漠……”容玄緩緩露出笑容。

　　吳駭看向敞開的三面金剛門，面色冰冷至極，說：“不對！佛主，您這樣可不厚道，我師父送三位來的佛界，是哪個時空，您能完全不清楚！？”

　　佛主問：“你怎知之前的不對？”

　　吳駭跳起來指著三面金剛門內的祠堂，說：“佛像！佛像應該是倒著的，只有倒著的佛像，才是我師兄進去的那一個！”

　　佛主笑臉變了變，溫聲道：“那便是這個了。”

　　佛主一揮手，沙漠依舊是沙漠，但並非是之前那一方沙漠，顯然是換了個地方。

　　三面金剛門大開，裏頭一尊倒著的佛像，面朝下，慈眉善目的面容隱在陰影中，顯得有幾分陰森。

　　“我們走！”吳駭已經迫不及待了，容玄卻一把抓住他，讓他別輕舉妄動。

　　容玄道：“也不是這個，佛像是側著倒下，並非面朝下。”

　　吳駭心頭凜然，含怒看向容玄的眼睛——佛主顯化的真身所在。

　　佛主再次揮手，眼前景色再變，竟是夜間，沙漠氣溫偏低。吳駭深呼吸，有種要怒起弑佛的衝動：“應該是白天！不是晚上……”

　　“慢著。”容玄攔住吳駭，他擁有仙蟲無數，其中不少都能夜間視物，容玄透過那些眼睛，仔細地勘察門內每一寸。

　　佛像倒地的方式、方向、形態，無一不對。

　　他這才朝著吳駭緩緩點頭，只覺吳駭偶爾不著調，但面對神明卻有種凜然無畏的氣場，只是關心則亂。

　　吳駭躊躇不前，看向容玄，再三確定。

　　機會僅有一次，錯過就沒了。

　　老佛頭看起來慈悲，可真夠陰險！

　　見他確定此地卻有那麼點猶豫，沒之前那麼乾脆俐落，佛主笑著攔了下：“如若你進去了，他不在呢？”

　　吳駭說：“如果佛主沒動手腳，那就肯定在這個地方！”

　　佛主面露悲憫，似乎預料到他們接下來的失敗，始終笑著道：“何苦以身犯險，也許是你們弄錯了。我可以給你個機會，讓你們去他們進三面金剛門之前的時空，你攔下他們，只要不進三面金剛門，就可以阻止一切。”

　　吳駭說：“佛主，話說得輕巧！一句‘阻止一切’，讓我謝師兄等人經歷的苦，全都白吃了！”

　　佛主面露慈悲：“也可能是避免悲劇發生。因為輪回一旦開始，就算要破開，也會付出代價，這個代價也許沉重到你們無法承擔，竹籃打水一場空。”

　　確實，目前的謝宇策還沒能從煉獄道逃出，也許根本逃不出來，會以魂魄狀態死在煉獄道裏。容玄想到了別的，知道佛主這番話並非是空穴來風。

　　若不是從謝宇策轉世身那裏得到了謝宇策的親筆信，也許他們會接受這個條件，去到一開始。

　　吳駭莫名有種預感，既然佛主並不把他的威脅當回事，而佛主偏就現身了，若不是凡主在背後施壓，就有可能是謝宇策等人所做之舉威脅到他了。

　　念頭一閃即逝，吳駭毫不猶豫地說：“我相信謝宇策一定能力挽狂瀾，轉危為安！不止如此，天陽和小神童所做之事也絕不算白費！”

　　佛主笑著道：“無知小兒，時間迴圈橫跨三道，只顯露冰山一角，另外兩位的輪回還未開始。你莫非以為他在時空上的造詣能夠高過主宰，他能在無界之棋上下過凡主，並不代表能贏過我，凡主在時空上的造詣可不比我高。”

　　容玄微微皺眉。凡主能創出最強位面，各方面的造詣應該都不差。

　　“集齊我們所有人的智慧，也許真就比您高呢。沒開始正好結束，就不勞佛主費心了，”吳駭嘀咕道，“如果今日我們死在您的佛界，也就意味著他日我們會敗在永恆界手中，不嘗試怎麼知道我們贏不了呢。”

　　吳駭堅持道：“還請佛主送我們去師兄等人入世以後的三面金剛門。”

　　佛主歎息，微笑道：“那好，小施主請。”

　　吳駭行了一禮，道：“多謝佛主。”

　　說罷，他和容玄轉身向身後的三面金剛門走去，那一大堂裏有著一尊倒地的大佛像。

　　吳駭一腳踏入門中，看到那尊側倒在地的佛像，幾乎能想像謝宇策一腳踹倒佛像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