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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聖母院》第8章
  二、河灘廣場

  當年河灘廣場的面貌,如今已模糊難辨了,僅餘那座秀麗的小鐘樓,但也橫遭灰泥塗抹的玷污,那雕塑的靈動的裝飾線條早已面目全非,恐怕不久也將消失,埋葬在不斷崛起的新樓群中。同樣,巴黎所有的古宅,恐怕不久就要統統埋葬了。

  凡是穿越河灘廣場的行人,無不像我們一樣,要向那座可憐的小鐘樓投去憐憫和同情的目光,嘆惜它夾在路易十五時代兩幢破樓房中間幾欲窒息了。望一望那座小鐘樓,就不難重新搆想出當年它列於其中的整個建築群,以及十五世紀哥德風格的古老廣場的全貌。

  當年的廣場也像今天這樣,呈不規則四邊形,一邊是河岸,三面是成排的狹窄而陰暗的高樓。白天,可以觀賞那些多姿多彩的建築物,全是石雕或木雕,呈現出中世紀不同民宅建築的齊全的樣板,即從十五世紀上溯到十一世紀,最近是長方形窗扇開始取代尖拱窗戶,再早些時候,則是尖拱窗戶取代羅曼式的圓拱窗戶。不過,這種圓拱窗戶在羅朗塔樓雖退居樓下,仍槃踞著二層:這幢古老的房舍靠近製革場街,坐落在廣場瀕臨塞納河的角上。夜晚,這片樓群難以分辨,只能看見參差不齊的屋頂,猶如鋸齒形的黑色花邊,鑲在廣場的周圍。須知今昔相比,城池的一個根本差異,就是如今的房舍門臉兒都朝向廣場和街道,而當年則是山牆對著街道和廣場。二百年來,樓房都掉了個方向。

  廣場中央的東側,矗立著一座笨重的混雜建築,由並列的三幢樓組成,並有三個名稱,分別標示它的沿革、功用和建築風格:一是「太子宮」,因為查理五世為儲君時,曾經在此居住;二是「商務會館」,因為市政廳設在這裡;三是「大柱樓」,因為整個四層樓是由粗大的柱子支撐。巴黎這樣的大都市所需要的一切,這裡一應俱全:有一座小禮拜堂,可以祈禱上帝;有一間大廳堂,可以審判,或者必要時也可以堅拒國王派人干預;閣樓上還有一個武器庫,裝滿了槍炮。巴黎市民自然懂得,為了保護城市的權利,只靠祈禱和訴訟,不是任何情況下都能奏效的,因此,他們在市政廳的頂樓上,常年儲備一些上了鏽的精良火槍。

  早在當年,河灘廣場景象就這樣悽慘,而且延續至今,既有它所喚起的悲慘的記憶,又有取代大柱樓的晦暗的市政廳。在鋪石的廣場中央,常年並排豎著絞刑台和恥辱柱,當時稱為「公道台」和「梯子」,應該說這兩樣東西作用也不小,迫使行人移開目光,不忍觀看這片刑場;有多少歡蹦亂跳的人在這裡斷送了性命,而五十年後,這裡又流行起「聖瓦利埃熱病」(聖瓦利埃:法國將領,在查理八世、路易十二世朝代,曾率軍出徵義大利,法軍傷亡慘重。聖瓦利埃熱病即災難之意。),即斷頭台恐怖症,所有病症中最可怕的一種,因為它是人禍,而不是天災。

  順便講一講,三百年前,死刑那麼肆虐,以其鐵輪(中世紀的一種酷刑車輪刑。)、石砌絞刑台、常用的嵌在路石縫裡的各式各樣刑具,堵塞了河灘廣場、菜市場、太子廣場、特拉瓦爾十字教堂、豬市、可怖的鷹山、警士關卡、貓廣場、聖德尼門、香波地、博岱門和聖雅各門,這還不算掌握生殺大權的府尹、主教、教士、神父和修道院院長的無數「梯子」,也不算塞納河的溺刑場;但是想來令人欣慰的是,封建社會這個衰老的暴君,逐漸喪失了它的全部甲冑,喪失了它誇耀的酷刑、各種異想天開的刑罰,喪失了每五年要在大堡更新一張皮革刑床的那種笞刑,而且它幾乎完全被逐出我們的法律和我們的城市,又被一部部法典追剿,從一處又一處地方趕走,到了今天,在我們一眼望不到邊的巴黎,它僅僅剩下河灘廣場這可恥一角的小地槃,僅僅剩下一座可憐的斷頭台,還是一副鬼鬼祟祟、惶惶不安而又無地自容的樣子,彷彿總怕被人當場逮住,幹了壞事要趕緊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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