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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偵探的枷鎖》第5章
第二章 有錢人

 1

 水島邸位於街道的東端。那裡滿目綠色,道路寬敞,車少人稀,沒有很高的建築物,都是寬敞的獨門獨院,還有一些非常壯觀的宅邸,單從前面甚至認不出它的形狀。這想必就是所謂的高級住宅區。

 其中,水島邸最為顯眼。由優雅的曲線和曲面構成的建築外觀,明顯受到法國新藝術派(法國新藝術派,始於19世紀80年代,以對流暢、婀娜的線條的運用,有機的外形和充滿美感的女性形象著稱。)的影響。就連鐵柵門也裝飾得很華麗。

 我摁著和這座宅邸的外觀有些不符的門鈴,自報姓名,稱是市長介紹來的天下一。等了一會兒,裡面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請」,門自動開了。

 從門到玄關,有一段很長的距離。但是由於四處鮮花盛開,這一段長長的路絲毫沒有讓我和小綠感到無趣。

 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站在玄關前。

 「歡迎歡迎。我是管家黑本。」

 「我是天下一。她是我的助手。」

 「市長跟我提過了,我們一直在等您呢。」管家嘴上這麼說,卻毫不掩飾不歡迎的神情。

 爬上短短的樓梯,推開兩扇門,我們跟在管家身後進了屋子。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走在上面絲毫沒有腳步聲。房間的角落裡放著一架大三角鋼琴,不知道平日是誰彈奏。

 管家說了一聲「請在這裡稍候」,便離去了。

 我坐在奢華的高級椅子上,環視整個房間。幾張歐洲中世紀風格的畫,裝在畫框裡掛在牆上。這些畫應該價值不菲,只是不巧,我沒有這方面的知識。

 我滿腦子想的都是當水島雄一郎出現時應該怎麼和他談。說實話,我是有點……不,應該是相當緊張。

 我非常唐突地來到這個街區,已經整整一天了。昨晚我住在日野市長幫我預定的賓館裡,整夜無眠。這一切明明就像在夢中一樣,可我卻睡不著,真是有些諷刺。但是,今天早晨起床之後,我依然是天下一。這證明一切不是夢。在我吃早飯時,小綠來找我了。

 她是來告訴我,市長已經作好了安排,讓我與水島雄一郎見面。水島是紀念館保存委員會的成員。市長是想為我提供一些幫助,可如此迅速地把事情定下來,只會讓我不知所措。但是,水島雄一郎不輕易見人,我也不好有怨言。

 水島產業的會長、這個街區裡最有勢力的有錢人——我從小綠那裡得到的信息就只有這些。讓我怎麼打探呢?我總不能一開口就問:「盜掘坑洞是你幹的嗎?」

 「很少有客人光臨啊。」

 背後傳來一個聲音。回頭一看,一個穿著紫色毛衣的矮個男子站在那裡。此人微胖,臉龐寬大,鼻子以上的部位已呈衰老之色,臉頰卻很紅潤,讓人難以猜測年齡。

 「打擾了,我叫天下一。」

 「聽說了。你是來採訪關於保存委員會的事情的。」

 市長對水島雄一郎說我是一個作家。

 「這位小姐是你的助手嗎?真是年輕啊。」男子好像不認識小綠。

 「啊,你是……」

 「我是水島的兒子。」矮個子男子走近鋼琴,掀開琴蓋,彈了兩節小步舞曲。彈得很不錯。

 「很少有人來您家嗎?」我很在意他剛才說的那句話,問道。

 「能讓我賺錢的人就另當別論了。而你們,可能是因為和紀念館有關,所以才同意見你們。」

 「你好像對紀念館特別關心。」

 「特別……也不是吧。」雄一郎的兒子把一隻手塞進口袋,撇著嘴說,「不過是打算將紀念館據為己有。」

 「據為己有……您是說買嗎?」

 「可以買嗎?」

 「在這個世界上幾乎沒有用錢買不到的東西,小姑娘。」

 「但是,為什麼呢?」我問道。

 男子晃了晃那只沒有塞進口袋的手,說道:「這不明擺著嗎?想把歷史弄到手。把紀念館買下來,就相當於買下了這個小城的過去。」

 「令尊為什麼要把歷史弄到手呢?」

 聽了我的問題,他一臉無奈,瞪大了眼睛看著我,說道:「我沒想到還有人笨到需要我把這些都說明白。把歷史弄到手,是這個小城的人共同的願望。」

 「我知道。令尊就是為此才加入保存委員會的吧。但是,我覺得光買紀念館沒有什麼意義。」

 「你好像對於我父親一無所知。對於他,歷史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對自己有利的歷史。只要買到紀念館,他就能按照自己的意圖,公佈對自己有利的歷史。」

 「就是聲稱自己是開拓者的後裔嗎?」

 「應該是這樣吧。」

 我微微搖了搖頭,說道:「這種想法,我真不能理解。」

 「你是外人,所以不懂。」

 「哦?」

 「這裡的居民都很不安。為什麼自己會在這裡?又為什麼單單是這裡?誰也無法解釋。比如說我們家,」他說著,攤開兩手,抬頭看著天花板,「這麼誇張的一個家,為什麼會在這裡存在呢?我們在這裡應該做些什麼?答桉在哪兒呢?」

 他呼了一口氣,接著說:「跟你們說也沒用。」

 「我明白。」小綠說道,「我也在想同樣的問題:我為什麼在這裡?我在這裡的價值是什麼?」

 「這位小姐好像是本地人啊。」水島雄一郎的兒子點頭說道。

 正在這時,從走廊裡傳來了腳步聲。在這麼厚的地毯上走路都有聲音,足以說明這個人非常著急。

 管家飛奔進來。「啊,春樹少爺,您在這裡啊。」

 春樹好像是這個男子的名字。

 「出什麼事了?」

 「老爺……老爺有些奇怪。」

 「你說什麼?」春樹轉向管家,「奇怪……什麼意思?」

 「我叫了好幾次,都沒有回應。」

 「是在打盹吧。」

 「但是我聲音那麼大,都沒有回應……」說到這裡,管家停住了,大概是不好說出不吉利的話。

 水島春樹走向走廊時,又確認了一遍:「你確定父親在房間裡嗎?他沒出去?」

 「沒有。」管家搖頭道。

 春樹往他父親的房間奔去。我緊隨其後,小綠也跟了過來。

 來到大廳,春樹奔至有著優雅曲線的樓梯處,順著樓梯往上跑。前面就是們。他用力敲門。「爸!爸!」

 沒有任何回音。春樹轉動把手,門根本打不開。

 「鑰匙呢?」

 「在這裡。」管家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把鑰匙塞進鎖眼。

 卡嚓一聲,鎖開了。春樹推開了門。

 大家立即都驚呆了。

 門的對面是一片令人難以相信的景象——不,那裡沒有任何景象,只有一塊大木板擋在前面。

 「這是什麼?」春樹敲著木板。

 「像是傢俱的背板。」我說,「好像是衣櫃或書架。」

 「老爺的房間裡沒有衣櫃。」管家說道。

 「是書架吧。」春樹抬頭看了看,說道,「父親的房間裡有很多書架。為什麼會放在這裡呢?」

 管家好像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一臉不安地搖了搖頭。

 「先把它挪開再說吧。」我說道。

 「也是。但……」春樹稍稍用力推了一下,搖頭道,「沒有任何可以抓的地方,往旁邊推是不可能的,而且很重。」

 「老爺,老爺!」管家再次叫道,依然沒有任何回應。

 「看來沒有辦法挪開了,只能把它推倒。」

 「我也這麼是。能幫我嗎?」

 「當然。」

 春樹和我開始推書架的上部,管家和小綠也來幫忙。

 書架很快就傾斜了,對面辟里啪啦的,書都掉了下來。接著,光噹一聲,書架倒在地上,像一塊巨大的木頭。

 我們這才看清房間內部。無論是誰都可以看見,有一個人倒在房間的中央。

 「啊,老爺!」最先發出聲音的是管家。他用一種與體形極不相稱的速度跨過書架,跑到房間的中央。

 春樹也跟進來了,我和小綠緊隨其後。我一邊跨過書架,一邊環視整個房間。水島雄一郎倒在地上屬於異常狀態,房間的佈置也非同一般。

 桌子、椅子、沙發都緊靠著牆,當然某些也可能原本就擺在那裡,但是窗子前面放著一張大寫字檯,讓人感到非常不自然。門前的書架自然也是挪過來的。倒在地上的書架旁,散落著幾本百科辭典。

 房間的中央什麼也沒有,只有水島躺在圓形的地毯上。管家跪在他旁邊,哭了起來。

 「老爺,啊,老爺,怎麼會這樣呢?」

 水島雄一郎套著一件金色長袍,裡面好像還有一件睡衣。他滿頭的白髮大部分已被染成黑褐色,仔細一看,右鬢角處有彈痕。他的右手拿著一支槍。

 「父親自殺了。」春樹小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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