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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師執位III - 04 - 天罰》第8章
  第八章

  發火歸發火,麻煩還是要解決的,為了儘快瞭解真相,張玄飯都沒吃,直接開車去現場,路上他趁著等紅燈,跑去買了兩個油餅,就當是早點了。

  秦峰是在離家不遠的小公園裡自焚死亡的,兩人趕到時,公園已被封鎖了,周圍圍滿記者,為搶到第一手資料在警戒線外擠來擠去,負責保護現場的警員認識張玄和聶行風,得到蕭蘭草的首肯後,放他們進去了。

  法醫在勘察現場,蕭蘭草帶他們走進焚屍,當看到燒得蜷成一團的焦屍時,張玄眉頭皺了起來,蕭蘭草問:「有什麼感應嗎?」

  「想吐。」

  剛吃油餅吃得太急,張玄覺得胃部舒服,除此之外,他什麼感應都沒有,轉頭看看公園,不是很大的休憩場所,空氣非常渾濁,也燒得不成樣子,空間隱約流淌著怨氣,但怨氣很淡,讓他無法捕捉氣息流走的方向。

  焚屍狀態非常嚴重,已經看不出原有的容貌,軀體嚴重扭曲著,脖頸上有道相當深的劃傷,導致他的頸部向後很誇張的仰起。

  又是焚燒,又是頸部劃傷,一切都如出一轍,這樣的燒毀程度通常只有燃油等物體才能達到,但勘察結果表明周圍沒有類似物質留下,見在旁邊幫忙的警員一臉不解,張玄很想告訴他,有時候人的怨氣才是最猛烈的,助燃物燒毀的是外形,而怨念燒毀的則是存在的一切。

  「這是從死者身上取下的唯一物品。」

  蕭蘭草把證物袋遞給他們,裡面放了一枚小小的玉戒,戒指被火熏成了黑色,中間有裂紋,卻沒有完全碎裂,在大火中還可以保持這麼完整實屬奇跡。

  「它的內側刻了符咒,我想是符咒讓它保存下來的,聽目擊者說,在出現火光時,秦峰身上曾發出藍光,可能是這枚玉戒射出的,但是最後還是沒救得了它的主人。」

  張玄看了玉戒,戒指裡面刻著避邪鎮煞的符咒,外側則是梅花圖案,他遞給聶行風,近距離觀察,聶行風可以確定這花紋跟金大山畫的家徽相符,問蕭蘭草:「還有什麼發現?」

  「有,但對你們來說,絕對不是好消息。」

  看完現場,蕭蘭草帶他們去秦家,路上將搜集到的情報大致說了一下。

  目擊者是在附近晨練的幾位老人家,大家都眾口一詞地說秦峰身上的火是突然發出的,沒有人襲擊他,當時周圍只有一個個頭很小的孩子,他們怕孩子遭受牽連,還想過去救他,可是等跑過去,發現小孩消失了,秦峰被燒成重傷,口中一直在叫——眼睛眼睛。

  「我讓手下把附近的道路監視錄影調來看,這段路監視器設置的不多,應該不會攝到娃娃,這一點對你們有利,不過一連幾次發生同樣的事件,這次又被記者報導,警方這邊可能壓不住了。」

  聶行風和張玄臉色都不好看,想起娃娃小手一指就能輕易馭火的本領,張玄不敢確定幾起縱火事件是否真的與他沒關係,蕭蘭草沒明說,但他們都明白,一旦消息被報導出去,娃娃的存在會更顯眼,那些修道的人不管是出於覬覦還是憎惡心理,恐怕都容不下他,而且更重要的問題是——娃娃不是被爺爺送去孤兒院了嗎?為什麼今早他還能出來?

  「如果有攝到孩子的錄影,請務必給我們看一下。」

  對於聶行風的拜託,蕭蘭草回復了一個笑臉:「這是當然。」

  「謝謝,我會證明娃娃是無辜的。」

  張玄看聶行風,有些驚異於他的肯定,蕭蘭草也問:「你真的敢保證他不是災星嗎?他總伴隨天眼出現,這已經不是頭一次了?」

  「我能,」聶行風很平靜地說:「就算是冒險,我也相信它是值得的。」

  秦家離公園很近,是棟獨門獨院的小洋樓,跟公園想比,這裡靜了很多,秦峰的父親聽說兒子出事,激動之下暈倒,秦峰的妻子正在房間裡照顧他,去認屍的是秦峰的長子,但他擔心家人,去現場沒多久,就匆匆趕了回來。

  三人進去後,就聽到樓上傳來斷斷續續的哭聲,客廳裡一名警員正在對秦峰的次子做例行詢問,少年看上去還是高中生,因突然遭遇打擊,臉上寫滿茫然,對警員的問話都是恍惚一會兒才回答。

  張玄見房子寬敞豪華,秦家孩子的衣服也很高檔,可見秦峰收入相當好,但房子裡看不到一點與修道有關的物品,少年身上也沒有修道氣息,他給聶行風使了個眼色,聶行風明白他的意思,低聲說:「現在不比以往,靠降妖捉鬼無法養家糊口,學了也沒用。」

  雖然這話有失公允,但現實的確如此,就連張玄自己都為了賺錢,在大學選修電腦程式設計,而不是神學,更何況是別人?

  張玄嘴巴張張,想反駁聶行風的話,但最終也沒找到反駁之詞,只好不甘心地默認了他的說法。

  蕭蘭草走過去看了下警員做的詢問筆錄,沒什麼太有價值的東西,少年的情緒動搖得很厲害,多問也沒用,正要打發他離開,張玄搶在他的前面,問少年。

  「聽說你父親剛被辭退,他最近心情是不是很差?」

  「我爸是不會因為沒工作而自殺的!」誤會了張玄的問話,少年瞪著他,很生氣地叫道:「他才不在意丟一份工作呢,還說正好空下時間可以帶我們去旅行,我們連去法國的旅遊日程都計畫好了!」

  聶行風一愣,一個剛被解雇的人,他怎麼有能力舉家去歐洲旅行?反之,如果他是因為擔心遭受金大山的連累而主動辭職,那就更沒心情去旅遊了,問:「他為什麼會辭職?」

  「我不知道。」

  看少年茫然的表情,他應該是不瞭解,還好有人打破了僵局,一個戴眼鏡的男人從樓上走下來,說:「有什麼問題來問我吧,我弟弟什麼都不知道。」

  他是秦峰的長子,在遭遇變故後,他表現得還算冷靜,但不像是有修行的人,他讓弟弟去樓上照顧母親和祖父母,然後對蕭蘭草說:「我父親不會因為失業而自殺,事實上,他離開公司時拿到了一大筆撫恤金,所以他對被解雇並沒有太在意。」

  「所以是公司單方面解雇他的?有沒有說明原因?」

  「好像跟餐廳失火有關,不過也可能是公司借機裁員,撫恤金金額很豐厚,再加上失火事件,父親覺得不吉利,所以他對我們說離開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聽起來他好像有點迷信。」張玄暗示說:「他平時有沒有推崇佛道?」

  「這不是迷信,是普通人看到火災後的正常反應,我父親說那火燒得不地道,老闆都嚇暈了,事情一定不簡單,我母親怕惹禍上身,還讓他把錢退回去,被父親拒絕了,說我們想多了,現在看來,也許母親的想法是正確的。」

  說到這裡,男人摘下眼鏡,揉揉有些發紅的眼睛,冷靜的表情證明他是有預感的,卻不知道該怎麼解決,只能聽憑禍事的發生。

  「我聽父親說餐廳那個人也是被燒成了幹炭,現在他也變成了這樣,一定是餐館有問題,我父親才會被牽連的,當初如果我們堅持讓他推掉那筆錢,也許就沒事了!」

  男人話語中充滿了懊惱,但聶行風想秦峰出事跟錢沒有關係,聯繫各方面發現的事實,他更相信這是一場人禍,問:「你父親手上的玉戒戴很久了嗎?」

  「有幾年了,是老闆送給他的,說能增運,我父親不信這些東西,不過老闆給的不好拒絕,就一直戴著了,之後老闆也提升了他好幾次,否則以我父親的能力,坐不到主管的位置。」男人實話實說。

  張玄怔住了,急忙問:「你說的老闆叫何……」

  「何順海。」

  「玉戒指是他給你父親的?」

  「父親是這樣說的,他收下戒指時還很開心,認為被上次重用。」

  話說到這裡,一切都很清楚了,秦峰根本不是修道人,他只是無意中當了人家的替死鬼!

  三人走出秦家,張玄說:「原來何順海才是陳家的人,難怪看到金大山被燒死,他會嚇得暈倒,這人真卑鄙,怕被報復,就找別人當替死鬼。」

  「那玉戒指的作用是?」

  「替身。那東西一定戴很多年了,就像他的身份證一樣,把這個身份證轉給一個跟他八字命格相近的人,就等於給那個人定了命,把災難都轉嫁給對方,所以何順海才會器重工作能力不高的秦峰,以便隨時監視,金大山出事後,他知道報應來了,快速將秦峰辭掉,讓他把災劫從自己身邊帶走。」

  蕭蘭草冷笑:「那這個人當年一定做了十分虧心的事,以致於他要改名換姓,連替死鬼都預備好了,這種人你們還打算救嗎?」

  他轉頭看聶行風,因為他知道在這種大事決斷上,張玄絕對唯聶行風馬首是瞻。

  「我沒想過該不該,但許多問題不解決,就會有更多無辜的人被牽連,就像秦峰,原罪該受到懲罰,但不該以這種方式。」

  聶行風想起了馬靈樞的那段話,他覺得馬靈樞說得沒錯,如果天罰是以這樣的方式呈現的,那所謂的正義不過是報復的同義詞罷了。

  蕭蘭草點頭:「我明白了,我會努力解決這件事。」

  ※ ※

  三人在公園前分了手,上車後,見聶行風臉色不佳,張玄問:「現在這種情況,你有什麼打算?」

  「再去一次常運。」

  不管娃娃跟整件事是否有關,他每次出現都是一種預兆,聶行風想,通過這個預兆,也許可以抓到什麼線索,問:「你以前曾提到過,黑貓每次出現不適帶來厄運,而是示警,娃娃會不會也是這樣?」

  「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那小東西怎麼會有這種特異功能的?」張玄笑道:「有機會我一定去鄷都地府間問他親娘。」

  聶行風也笑了,張玄總是可以在他沉鬱的時候輕易逗他開心,說:「撇開娃娃不談,算上秦峰,這已經是第四起焚屍案了,死了四個人,可是到現在兇手是誰,我們沒有半點頭緒。」

  「為什麼你認為空殼焚屍是第一個受害者?而不是一系列事件的元兇?」

  聶行風也不知道,或許那只是種直覺,但比起燒焦的屍骨,那個嵌著鑽頭的頭顱給他的印象更深刻,如果真有惡靈行兇,他想也該是那顆頭顱。

  「也許你沒想錯,」張玄沉吟說:「第一具焚屍剛死不久,怨靈就算厲害,也不可能這樣肆無忌憚,而且屍骨上沒有怨氣,可是為什麼就是招不到魂呢?」

  「張玄!」

  聶行風狐疑的眼神看過來,這傢伙不會又背著他玩什麼招魂遊戲了吧?

  「那是惡靈,你要做什麼,一定要跟我講知道嗎?」

  「沒有啦。」

  「我在說——知道嗎!」

  語氣加重,張玄立刻老老實實地點頭,招財貓不高興的時候,他是絕對不會去觸逆鱗的,其實他除了那天在空殼給屍首下咒外什麼都沒做,原因很簡單——沒時間而已。

  ※ ※

  常運跟之前他們來時一樣,寧靜沉寂,不過今天顏開不在,接待他們的是同一位老人家,應對也相同,他們連大門都沒進得去,看門的老人一臉和氣但又很固執地拒絕了他們拜訪,任憑張玄好話說了一籮筐,把聶翼都搬了出來,對方還是沒有半點動搖,親爹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別人。書の香

  這句話惹惱了張玄,他提高聲量,說:「我知道你們的規矩,但現在外面出了事,有人無故被牽連致死,我們需要娃娃的說明,這種生死攸關的大事都不可以通融嗎?」

  「這個——」

  「你們院長建立這所學院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救人嗎?為什麼現在卻置別人生死於不顧?還是對你們來說,救不救因人而異?」

  坦白說,舌劍唇槍時,張玄的言辭也會非常鋒利,被他的話觸動了,老人猶豫了一下,不過眼神瞟了瞟牆角上方,最後還是搖頭拒絕了。

  張玄順他的目光看過去,發現是監視器,雖然他沒有透視能力,但感覺得到現在正有人通過這個鏡頭注視他們,並給老人下大了命令,他哼了一聲,故技重施,把聶行風隨身帶的搶掏出來,先是一槍打碎了監視器鏡頭,又把搶啪地往桌上一拍,問:「你是要錢還是要子彈?」

  「錢對我來說沒什麼用處,子彈的話,如果你不介意殺人,那我也不介意被殺。」

  雲淡風輕的回應,仿佛篤定他不敢動手似的,面對這樣的老人,張玄也沒轍了,只好轉頭看聶行風,聶行風問:「是不是一定要得到我爺爺的准許,你們才讓我們見娃娃?」

  「不一定,這要看院長的意思。」

  這話根本就是拿來吵架的,張玄冷笑:「我不知道你們院長是什麼來頭,但他一定要慶倖遇到的是現在的我!」

  大海有多善變無常,玄冥的個性就有多任性,這樣的個性偶爾會在張玄暴怒時表現出來,就像現在,如果不是聶行風在場,他可能早二話不說沖進去了。

  感覺到他的惱怒,聶行風及時伸手按住他,爭吵解決不了問題,他低聲說:「我想給爺爺打個電話。」

  聶行風選擇在常運給爺爺打電話,一個最主要的原因是希望能通過爺爺說服院長,娃娃也許跟普通孩子不同,但他不認為關注他可以達到解決問題的目的,更重要的是連顏開都瞞了過去。

  不過鈴聲想了很久都沒人接聽,聶行風只好放棄了,跟老人告辭離開,張玄跟在他身後,走出沒多遠,小聲說:「不如我們悄悄混進去?」

  聶行風看他,張玄又說:「顏開說這裡鬼魅進不去,我們又不是鬼魅,事急從權嘛,進去看看裡面是什麼狀況也好。」

  「可是……」

  「做大事者,不能總這樣瞻前顧後的董事長,你怕的話,我一個人進。」

  張玄轉過頭張望,一片綠蔭叢中剛好跟一根槍管對個正著,再看看持槍靠在樹旁的彪形大漢,他急忙伸出手,做出個有好的擺手動作,男人卻不領情,槍口又往上抬高幾分,一副隨時會開槍的架勢。

  聶行風急忙拉著張玄匆匆返回車裡,說:「別往人家槍口上撞,要進去也要等晚上。」

  「不是,我好像聽到娃娃在叫我。」

  聶行風側耳傾聽,卻什麼都沒聽到,張玄也聽得很模糊,不敢肯定那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上車後,打量前方高聳的建築物,把幾個可能進去的通道確認好,問:「你說晚上來是認真的?」

  「我看上去像是在說笑嗎?」

  聶行風啟動引擎,把車開了出去,見他同意跟自己一起冒險,張玄心情大好,笑嘻嘻地問:「不怕被爺爺罵?」

  「罵人也得先找到人才行,」聶行風開著車,不緊不慢地說:「又不是只有他一個人會開機。」

  「董事長愛死你了,你怎麼可以這樣黑!」

  「讓開,我在開車。」

  ※ ※

  聶行風把撲過來妨礙視線的傢伙推開,繼續開他的車,心想小神棍想做的事自己阻止得了嗎?與其放任他一個人胡鬧,不如一起來,盯緊他,安全係數還高一些。

  後面傳來清脆的叫聲,卻被重重牆壁隔斷在空間的另一邊,車開遠了,誰也沒聽到來自建築物立面的呼喚。

  「玄玄!玄玄!」

  感覺到熟悉氣息遠去,娃娃急了,踮起腳拼命往窗臺上跳,可惜窗戶太高,隔著鐵柵欄,他只能看到半邊天空。

  嗓子叫痛了,在發現他們離開後,娃娃閉了嘴,又跑去緊閉的房門前用力推門,大叫:「放我出去,我討厭這裡,我要跟玄玄走!」

  這次叫聲得到了回應,房門打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走進來,他太高了,以致于娃娃需要用力仰頭,才能看到他的臉,不過看到的卻是一張蒙了層白紗的臉龐。

  在這裡住了幾天,娃娃知道他是這裡最厲害的人,立刻嚷道:「我討厭你,我要離開這裡,我要找曾爺爺,找我爸爸爹爹還有玄玄!」

  「你可以討厭我,但不能離開。」

  嗓音嘶啞,帶著不可違抗的嚴厲氣勢,娃娃有點怕,往後退了兩步,男人端量著房間,眼神深遠,緩緩道:「鐘魁也是在這裡長大的,一轉眼這麼多年就過去了,說起來他也算你的學長,你要跟他學,乖乖待在這裡明白嗎?」

  「唔,鐘鐘學長?」

  鐘魁的名字娃娃是知道的,啜著指頭努力消化這番話的意思,但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轉去了窗外,指著外面,脆生生地叫:「我看到那只眼睛啦!就在那邊,哼,你也會變炭燒的!」

  話音剛落,男人的衣擺就燃了起來,發現了娃娃擲火的小動作,男人沒介意,隨手一撥,火焰便消散了,他漠然看著窗外,問:「你真的看得見天眼?」

  「看得見啊,它要進來燒壞人。」

  娃娃用力用手指外面,像是證明自己沒看錯似的,男人哼了一聲,很冷淡地說:「這裡沒人做錯事,縱然他是神也進不來,只要你不出去,就沒人能傷害得了你,如果你不想一輩子關在這裡,就聽話一點。」

  「我為什麼要聽一個討厭的人的話啊!」

  孩子的挑釁被無視了,男人走出去,娃娃瞅到機會,趁機往外沖,但剛沖到門口,就被一道無形金光打了回來,撲通摔倒到了地上,屁股摔痛了,他嘴巴癟癟,差點哭出來。

  男人無視了他的可憐相,離開時只留下一句話:「別再亂跑。」

  冷冰冰的話語讓小孩的情緒徹底失控了,長這麼大還沒人這樣對他,想到再也無法回家了,他張開嘴巴哇哇哇大聲哭起來。

  但這裡不是家,不管他哭多久都不會有人理會,在弄明白這個事實後,娃娃停了下來,抽抽搭搭跑到旁邊的小床上,抹著眼淚想自己怎樣才能從壞人窩裡逃走。

  窗外樹枝隨風晃了晃,光影投在牆壁上,一道金色影子從床跟牆壁的縫隙裡閃出來,娃娃覺得奇怪,跳下床,爬到床底下,對他來說床鋪非常高,蹲在地下剛剛好。

  進去後,娃娃發現金光是從牆壁上的一些字裡閃出來的,小小的字,一個個刻得很深。他伸手摸了摸,金光消失了,只留給他冰冷的牆面,但床底下陰涼陰涼的感覺不錯,於是小孩子從布袋裡掏出一顆小蠟筆,也在牆上亂畫起來,畫了沒多久,他就因為哭累了,靠在牆上睡了過去。

  如果讀得懂字,那娃娃將會知道牆上歪歪扭扭的字寫的是——

  我要出去,我不會殺人,忘記那些能力,我不是鬼我不是鬼我不是鬼……我是鐘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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