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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天使(罪惡城市之一)》第7章
Chapter 6 當偵探,有些事可以做,但有些事不能說。

  「唔!嗯──」陸絢死死地咬住唇,卻仍然阻止不了呻吟聲。

  大床上,他跪趴在床,頭埋在床單裏,身體弓成一條弧線,在他身下的床單上,有幾滴白濁的液體,還有一些已經被抹掉。

  他兩腿之間的性器因為已經射過一次而有些垂軟,但是並沒有完全萎靡,頂端偶爾還會滴下一兩滴殘留的精液,只要一睜眼就能看到。

  他忍耐地喘息著,緩緩閉上眼,耳朵發熱通紅。

  沒有脫衣服,沈川只穿著襯衫,半跪在他身後,手指在他後穴裏進出,白色的精液被塗抹在已經放鬆的入口,滋潤的水聲夾雜著黏液的攪拌聲,不用看都知道是怎樣一個色情的畫面。

  隨著身體裏男人手指的擴張,陸絢雙手扯著床單,又緩緩鬆開。

  「不用忍,叫出來吧。」沈川以另一隻手拍了一下眼前的臀部,發出清脆的響聲。

  「去你的!」陸絢握緊拳頭,身體抽搐了一下。

  沈川的手指幾乎已經進到最深處,即使兩根手指的粗細還不至於無法忍受,但是心理上的壓力卻是無法估量的。

  他沒想到自己也有趴在床上,撅著屁股任由另一個男人玩弄的一天。

  都怪那該死的聲音!狠狠捶了一下床,他甚至冒出了毒啞沈川的念頭。

  床隨著他的動作輕輕上下彈動了幾下,沈川輕笑出聲,欣賞著陸絢的一舉一動,不放過他身體的任何一處細微變化。

  陸絢的身體意外的柔韌,沒有一絲贅肉的腰腹讓人滿意,而因為現在的動作而高高翹起的臀更是性感,即便是男人,也風情十足。

  所以儘管他的欲望已經完全被挑起,仍是願意短暫的忍耐。

  他沒有問陸絢為什麼會受傷,因為那對他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他擁有了這個男人,他在陸絢身上尋找著他的敏感帶,再過不了多久,他就會把自己的欲望放進他體內。

  想到這裏,沈川的呼吸變得急促,手指感覺著陸絢內部的灼熱,從陸絢嘴裏發出的咒和喘息都讓他興奮。

  感覺差不多後,他迅速抽出手指,為了讓陸絢省力一些,還好心的拿起旁邊的枕頭,放到他肚子下。

  這種體貼,陸絢不知道應不應該感激。

  「你真的要做?」他最後又問了一次。直覺告訴他,這跟他往日的一夜情不同。

  沈川沒說話,只是將下身靠近他,「都到這個地步了,你覺得還能停下來嗎?」

  硬硬的東西抵在陸絢股間摩蹭,弄得兩人下身一片濕滑。

  「靠!」陸絢罵了一句,覺得自己可能會被弄死。

  而當沈川進入的時候,陸絢也真的忘了呼吸,差點死掉。

  疼!真的好疼!比他身上的傷還疼!

  隨著身後人溫柔的緩慢挺進,陸絢鼻子一酸,忍不住濕了眼眶。雖然這樣很不像男人,但是男人也有淚腺,想哭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

  沈川看著自己緩緩沒入陸絢體內,雖然後者下意識地繃緊了肌肉,但是有阻礙讓插入時的感覺更加明顯,他扶住陸絢的腰不讓他亂動,直到完全進入之後,才舒了口氣,捏了捏陸絢的臀瓣,誇讚道:「好緊──」

  「操你媽的!」動彈不得的人大聲罵了一句。

  陸絢其實很少罵髒話,畢竟他做的也算服務業,對委託人客氣是必須的,不過今天他算是徹底「破戒」,把攢了幾年的髒話一次全罵了出來。

  只是性事中的粗言穢語,有時候也是助興的手段,雖然他並無此意,但是他罵得越厲害,沈川好像就更興奮。

  粗大的性器在他後庭反復抽插,頻率快到讓人窒息,一波接一波的疼痛和快感交錯,陸絢根本分不清哪一個比較強烈。

  他聽到了沈川進出自己時黏膜的擠壓聲,感覺到自己股縫間一片濕糊,喉嚨裏好像有什麼東西,有幾分幹嘔的欲望,在身後人又一次用力的頂進之後,他終於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結合得越來越緊密的兩人似乎都已經進入狀況,陸絢停止了謾,只能痛苦又興奮的呻吟,屁股被沈川結實的腹肌撞得一片通紅,卻早已麻木。

  現在他已經知道被男人進入自己一樣會有快感,就在剛才他也已經射了第二次,可帶傷「作業」,他的精力和體力實在吃不消,偏偏沈川卻好像越戰越勇。

  「夠、夠了!沈川!夠了,別再頂了……」陸絢開始頭暈眼花,眼前一片模糊。

  沈川在他身上放肆地擺動抽插,聽到陸絢叫他,似乎更興奮了。

  「你知道我的名字?」

  陸絢不知道這樣也能讓他興奮,感覺到身體裏的那根東西好像更加有精神後,頓時連撞牆的心都有了。

  再這樣下去,他可能失血過多沒死,卻要在這裏被男人插死了!

  他救他一命,也差點要他一命,真是不賠本的生意!

  陸絢正在心裏狂罵,沈川猛地停止了腰部的律動,卻沒有抽出,只是直起上身看著他,伸手把垂在額前的頭髮梳到腦後,身上的汗珠緩緩滑落,不穩的氣息說明他也完全投入在這場性愛中。

  總算有喘口氣的時間,陸絢側過頭趴在床上,從眼角餘光看著身後的男人,喘息地說:「你救了我一次,現在──就算扯平了。」賣身的事他不幹,但是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順水推舟才是兩全其美的辦法。

  沈川笑而不語,彎下腰吻住他,動作牽扯到兩人連接的部位,陸絢頓時皺眉,在心裏罵了一句。

  又他媽的有感覺了!

  之後,當沈川終於在他身上達到高潮之後,陸絢還以為總算是熬過去了,誰知道就在他累得昏昏欲睡之時,沈川又突然把他翻了個身,架起他的腿放在腰側,連拔都沒拔出來就開始了第二輪。

  「操!不行了!下麵要裂了,傷口要裂了!肚子又他媽的裂開了啊!」陸絢氣若遊絲的抗議,覺得自己像串在鐵絲上的魚,被反復煎熬著。

  以往他一個晚上最多就做兩次,還得是在極有興致的情況下,所以他不得不佩服沈川的「金槍不倒」。

  只是他再這樣捅下去,腸子真的就要跑出來了,難道他就不能可憐一下傷患嗎?

  沈川悶笑,享受著他體內的濕潤和緊窒,並空出一手去摸他已經軟掉的性器。因為剛剛才釋放,也因為陸絢本來就有點體力不支,現在那根東西正軟綿綿地垂在主人腿間,可看在他眼中,卻意外地可愛。

  「不要緊,裂了我再幫你縫上。」說著,他再次開始揉捏手裏的東西,想再挑起陸絢的情欲。

  「你、你他媽的當我是布娃娃,壞了就縫啊!」仰起頭,陸絢的眼睛因情事而濕漉漉的,而他大口喘息的模樣,也好似受了什麼委屈,看得沈川笑出聲。

  緩緩套弄著手裏的東西,他看著陸絢安撫。「我不會把你弄壞的。」

  然而在這種時候,男人說的話往往是不可信的。

  就在陸絢以為自己差不多真的要壞掉的時候,猛地聽見沈川在他耳邊輕笑著說:「很可愛……」

  似曾相識的聲音和語氣,讓陸絢一下子想到了那個人,心跳又加快了一點,剛想問什麼,沈川又補了一句,「你這根東西。」說完還捏了一下。

  陸絢頓時鼻子發酸,為自己瞬間的感動覺得不值。

  果然,他又在作夢了。

  人們常說性愛中的高潮是「小死一回」,可陸絢一個晚上下來,只體會到什麼叫「九死一生。」

  半夢半醒的時候,陸絢趴在被窩裏,像只吃飽睡足的貓,臉上的表情只能用「滿足」來形容,他蜷縮起身體,用臉蹭了蹭枕頭,絲質的柔滑觸感讓人捨不得離開。

  然後這美好的觸感終於喚醒了他,讓他想起他並不是在自己的狗窩裏。

  睜開眼,眼前的一切像是童話中的城堡,美得不象話,但陸絢只反射性地記得身體的某個部位一陣疼痛。

  但是事實上,現在已沒有記憶中的那麼痛了。他掀開被子看了看,發現自己仍然赤裸著,和昨天一樣,只有散落在身體各個地方的吻痕提醒著他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由他身上遍佈的吻痕看來,沈川很喜歡在他身上留下痕跡,大多數是吸出來的,但也有些地方是他咬出來的。

  身體已被清理過,當然肚子上的繃帶也被換過,現在他全身都充滿了乾淨清新的味道,完全沒有血腥味。

  陸絢伸手摸了摸繃帶包覆的傷處,有點輕微的刺痛,但並不是很疼。沈川到底是如何為他處理傷口,他不知道,但也沒有把繃帶拆開看的想法。

  昨天晚上半推半就地失了身,除了有些不甘,他也沒有在意太多。事情已經發生,連彌補的餘地也沒有,這麼多年,他也不是「守身如玉」的人,身體怎麼樣放縱都無所謂,只要他知道自己心裏想要的是什麼就足夠了。

  而且若沈川真的要他拿十幾二十萬來作為報答,他也拿不出來,所以一夜相抵也好,況且昨天晚上他也有獲得快感,插入別人和被別人插入其實沒有什麼不同,不過是心理上的抗拒,而以往他的空虛總比快感多得多,昨天晚上反而難得,他連空虛的時間都沒有,也沒有作夢,很好地休息了一晚。

  所以,他不需要誰來原諒,只要他自己能原諒自己,就算是圓滿了。

  在床上坐了一會兒,悼念了一下自己屁股的第一次之後,陸絢放輕動作下了床,不遠處的沙發上放著一套衣服,應該是沈川為他準備的,從內褲到外套再到鞋子一應俱全,就這點來說,他還算是有心。

  陸絢彎下腰,先穿上內褲,發現小幅度的動作並不會牽扯到身上的傷口,頓時越來越想問沈川給他用的是什麼藥了,根本就是居家必備啊!

  穿好衣服,沈川還沒有出現,整個房間異常安靜,只有他一人。他走到窗邊看著窗外,外面一片風和日麗,好久沒有這麼好的天氣了,陽光簡直刺眼得讓人不習慣,他伸手擋在眼前,眯起眼。

  對了!現在幾點了?今天幾號了?

  一想到自己還有工作,並且無故曠職,陸絢在心裏慘叫一聲。雖然還能活著已經算走運,但誰會相信他是怎麼死裏逃生的?

  轉過身,他懊惱的往門口走,剛要伸手開門,門就從外面被打開。開門的不是別人,正是沈川。

  看到他,沈川笑了笑,「要走?」

  他穿著正式的西裝,領帶的顏色搭配得很完美,頭髮也梳得一絲不苟,看樣子是要去什麼高級場合,混身都散發著菁英氣息,和昨天晚上的性欲狂人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陸絢看了看他,嗯了一聲。

  翻雲覆雨一整夜,兩人的關係似乎沒有實質上的進展。

  沈川上下打量了他一會,「傷好些了?」

  沒說話,因為陸絢覺得屁股上的傷好像嚴重一點。

  「似乎是好多了。」沈川點了點頭,自己回答。

  他今天早上大概是穿得太體面,連人都變得紳士起來。陸絢更加覺得沈川是人面獸心的最佳代言人。想到這裏,他忍不住揚起嘴角,雖然馬上忍回去,卻仍然被沈川發現了。

  看見沈川輕聲一笑,陸絢反倒有點不好意思,這對臉皮一向比較厚的他來說,是難得的窘迫。

  「我要走了。」揚起下巴,他示意沈川讓開。

  「需要我送你嗎?」

  「不用。」他很有志氣地挺起腰。

  沈川倒也配合,側過身讓出一些空間。

  看了他一眼,陸絢從他面前走過,卻突然被拉住手臂,接著整個人被按到牆上。

  「你幹什麼?!」

  「我有話要對你說──」

  「你有話就說,能不能別用這種方法?」被按在牆上,陸絢異常焦躁。面對沈川,他就會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因此他只能一遍遍地告訴自己,那是錯覺。

  看著他滿是怒意的臉,沈川只是說:「你現在的工作,最好不要再繼續下去。」

  「什麼?」陸絢皺眉,不明白他指的是哪個工作。

  沉默數秒,沈川放開了他,卻沒再說明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陸絢本想再問,但終究還是沒問出口。

  「你可以走了。」末了沈川只丟下這一句話,便轉身進了房間,關上門。

  而陸絢被他搞得一頭霧水。

  他不瞭解沈川,哪怕他們昨天晚上發生了關係,也還是兩個陌生人,只見過三次面,有了幾次高潮而已。對他來說,沈川應該跟自己平時的一夜情物件沒有什麼不同,唯一的不同之處就是在床上的位置。

  即使在心裏這麼厘清,但走出沈川的住所時,陸絢的眉頭依舊皺得緊緊的,心裏像是有什麼東西壓著,讓他很不舒服。

  終於,他回過頭,狠狠瞪了一眼身後的房子。

  媽的!上完了就趕人,還真爽快!

  原以為自己夠灑脫了,沒想到沈川比他還灑脫,吃幹抹淨之後就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這樣一來,他還真覺得自己被占了便宜。

  「嘖!」想到這裏,陸絢露出自我厭惡的表情。

  推開門,回到被自己暫時稱為家的地方,陸絢突然覺得,不過兩晚沒回來,這裏就像荒廢了幾年一樣。房內一片陰暗,空氣裏好像帶著發黴的味道,一點有人住的感覺都沒有。

  皺了皺眉,像是放棄一般,他走到窗口,伸手用力拉開窗簾。

  刺眼的陽光帶來明亮,他抬起頭看著窗外白茫茫的一片,有些昏昏欲睡,突然開始懷念今天醒來時放鬆慵懶的感覺,現在想起來,真是奢侈。

  他長年被夢魘纏身,除了有那個男人在的夢境,其他的全是過往的人和事。他明白自己曾經做的,無論現在是不是已經收手,終究要付出代價,這只是開始,所以只能默默忍受。

  從廚房裏翻出包泡面,吃飽之後陸絢又睡了一整天,像是要補充體力一樣,幾乎是頭才沾枕就睡著了,而且居然連夢也沒做。

  等到他睡飽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他翻了個身趴在床上,身體舒服得像是剛泡過澡,除了被子沒早上的那麼柔軟之外,一切都很不錯。

  只不過還沒享受完「吃飽睡足」的愜意,門鈴就響了,本來便算不上好聽的鈴聲,在這種時候更是顯得可恨。

  這個時間應該不會有客人上門才對,難道是來收房租?可他不是才多繳了一個月。

  雖然疑惑,陸絢還是穿上衣服和褲子,邊扣鈕扣邊走出臥室去開門。

  「來了!」應了一聲,他扣上最後一顆扣子,開門一看,站在門外的人竟然是祁少武。

  「你怎麼來了?」愣了一下之後,他訝異地問。

  「怎麼?不歡迎?」祁少武一隻手搭在門框上笑問。他穿了件深灰色的半長風衣,圍了條駝色格子圍巾,頭髮被風吹得有些亂,看起來風塵僕僕的樣子。

  知道他在開玩笑,陸絢也笑了。不歡迎倒不是,而是他看到祁少武,就想起自己的曠職。

  進屋之後,祁少武四下打量了一下,然後坐到靠牆的舊沙發上。

  陸絢在他身後問:「你怎麼找到這裏的?」

  「你兩天沒有去店裏,也沒有打電話,有些擔心你,就過來看看。」祁少武微笑著解釋。「你在店裏的員工聯絡簿上留了住址。」

  陸絢的確是留過,不過他沒想到自己隨手塗鴉的字竟然也有人認得出來。

  這時祁少武又問:「你不是說你失業了?那這裏又算什麼?」他來的時候看到了走廊上的木牌,看出了「偵探事務所」幾個字。

  「沒有生意的偵探事務所就跟失業沒什麼區別。」陸絢一陣翻箱倒櫃,翻出一瓶礦泉水和一罐可樂,兩個都遞到祁少武面前。

  看了看,祁少武選了水。「可是,偵探事務所很帥的啊!」

  陸絢坐到他旁邊,拉開可樂的拉環,自嘲一笑。「嗯!小時候的確想過要當福爾摩斯,不過現實中倒不如說是個打雜的。」

  祁少武呵呵一笑,打開瓶蓋喝了口水。

  「對了,你怎麼沒來上班?」

  「受了點小傷。」陸絢隨口回答。

  「受傷?」祁少武皺起眉,關心地問:「哪里受傷了?」

  陸絢頓時不知道應該告訴他自己肚子上可能被開了個洞,還是屁股被開了花。

  猶豫一番之後,他露出個「我有難言之隱」的表情。

  「不是什麼大問題,只是精神不太好。」

  祁少武見狀,揚起嘴角,像是開玩笑一樣,伸手用拳頭輕輕捶了兩下他的肩膀。

  「雖然年輕,但有時候要適可而止啊。」

  如此善解人意和體貼的勸告,讓陸絢有點哭笑不得。

  「那麼,接下來就該辦正經事了。」祁少武放下手裏的水,側過身正對著旁邊的陸絢。「我們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陸絢正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可樂,聽到他的問話,還沒反應過來。「什麼事?」

  「讓我上你的事。」他回答得平靜,陸絢卻差點嗆到。

  那天的事,他完全是當作一個玩笑,現在祁少武又提起,而且還這麼一本正經,不禁讓他懷疑這人來這裏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抹了抹嘴,他皺著眉看向祁少武,「你開玩笑的吧?」

  祁少武沒有回答,微笑著直接用行動來表示。他跪坐在沙發上,伸手圈住陸絢的脖子。

  手裏拿著可樂,陸絢一時也不知道要推開他好還是怎麼樣,下意識舉起雙手做了個投降的手勢。

  祁少武見了,噗地一聲笑了出來,笑過之後,伸手摸了摸陸絢的臉。

  「雖然都是男人,不過我對你越來越有興趣了。」

  陸絢很想說:你晚了一步。

  「你怎麼知道我──不排斥和男人上床?」斟酌了一下,他還是選擇含蓄點的問法。

  祁少武微微一笑,「你第一天來Angel的那天晚上,跟我說完話之後,和店裏的酒保勾肩搭背去哪里了?別告訴我你們大半夜的是去旅館喝酒聊天。」

  陸絢錯愕的張了張嘴,有種被「捉姦」的感覺。

  「你眼光不錯。」祁少武又說:「那個酒保是店裏最可愛的。」聽不出來是誠心誇獎還是諷刺。

  陸絢笑了笑,朝他曖昧地眨眨眼。「還是你比較可愛。」

  祁少武微微眯起眼看他,揚起嘴角。「我已經很老了,早就過了可愛的年紀。」

  這一瞬間,陸絢沒來由的突然想跟他說實話。到現在為止,他們其實不算熟,比起慢慢建立的男人友誼,他們更像是在不停地曖昧著。如果是朋友,他絕對不會用這種方式跟祁少武相處,如果不是,那麼似乎也找不出能形容他跟祁少武關係的詞了。

  這時祁少武突然低下頭,幾乎跟他鼻尖對鼻尖。

  「我知道你是為我而來──」

  陸絢挑眉,撇了撇嘴。「我的眼神有那麼露骨嗎?」

  「不是露骨,而是誠實。」

  祁少武第一次在店裏看到陸絢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個男人。帶有目的的視線他並不是沒看過,但是陸絢給他的感覺不一樣。

  「我也不是誰都可以,只是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所以就當你是想跟我上床好了。」他說的灑脫,眼裏也有笑意。「我總覺得你跟我感覺很像,不過,我們終究是不一樣的……」話到最後,他更像是在喃喃自語。

  陸絢抬起頭看他,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兩人四目相對,祁少武也不再說話,這個距離,陸絢連他的睫毛都看得根根分明。對方的眼神異常清澈,所以,哪怕他現在正坐在自己腿上,他還是覺得祁少武並不是所謂的放蕩。

  誘惑這種事,祁少武是不適合的,但是讓一個不擅長誘惑的人來誘惑別人,效果往往會更好。

  低下頭,祁少武一點一點地湊近陸絢的唇,就在四片唇瓣相觸的一瞬間,先是「嘩啦」一聲,接著是陸絢的低咒,祁少武一僵,抬起頭。

  「可樂灑了!」晃了晃手裏還剩下小半罐的可樂,陸絢的心情很複雜。

  祁少武笑著歎了口氣,放開他,轉了個身重新坐回原來的位子。

  陸絢迅速站起來,到廚房拿出一枝老舊的拖把,把灑在地上的可樂拖乾淨。

  「你父母和家人呢?」他邊拖邊問著曾經問過的問題。

  祁少武臉色微微一變,低聲說:「沒有家人,就我一個。」

  陸絢看了他一眼,握著拖把考慮了一下之後,還是問了出來。

  「你應該有個弟弟吧?」

  此話一出,陸絢看到他整個身體都僵了一下。

  「誰告訴你的?」下一秒,祁少武立即站起來,狠狠盯著他。

  陸絢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激動,所以沒有馬上回答。

  「你怎麼知道的?!」祁少武又大聲問了一遍,身體微微顫抖,那樣嚴厲的口吻,陸絢第一次聽到。

  陸絢舉起一隻手,示意他不要激動,反正都到這個地步了,他本來就決定坦白。

  「你爸爸要我來找你。他很想見你,但是不敢肯定你是不是想見他,所以──讓我來試探你一下。」

  他言簡意賅地解釋了一下委託案的內容。

  祁少武皺起眉,「我爸爸?」

  「嗯。」

  只見祁少武倏地沉默下來,臉色也變得嚇人,讓陸絢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

  「我說,你──」

  「你在哪里見到我弟弟的?」祁少武搶先一步截斷他的話。

  下意識的覺得自己不應該告訴他,陸絢不答反問。

  「我明天可以帶你去,你願意跟我一起去見他嗎?」

  知道他不想說,祁少武沒繼續問下去,只見他垂在身體兩側的手緩緩握成拳頭,連指節都握得泛白。

  「他終究,還是跟那個男人走了……」

  發覺他越來越不對勁,陸絢忍不住問:「怎麼了?跟誰走了?」

  就算不想父子相認,也不至於一副天塌下來的表情吧?有這麼大的仇嗎?

  祁少武站在原地一言不發,良久之後,才終於抬起頭看他,冷冷地說:「陸絢,別再接近我了。」

  「什麼?」陸絢愣住。

  「今天的事,我會當作什麼都沒發生,以後我們不要再見面,離我遠一點吧!」說完,他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還愣在原地的陸絢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什麼壞事一樣,雖然他的確是帶著目的接近他的,但是要翻臉不認人也不用這麼徹底吧?

  眨了眨眼,他一時有些哭笑不得,看來有人比他還絕情啊。

  扔了拖把,他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思緒在腦中翻騰。

  從祁少武的反應來看,他的確是有弟弟的,那麼那天他在何彥家裏看到的男人,應該就是他的弟弟沒錯。

  而照現在的情況看來,何彥說的沒錯,祁少武真的不喜歡他這個爸爸,也順帶討厭了那個弟弟,一切似乎很合常理,但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但是不止是祁少武的態度讓他覺得奇怪,何彥也同樣好像有什麼秘密。

  他知道那個男人有事情沒跟他說,但只要跟他的工作無關,他也不想多問。

  只是事到如今,這一場家庭倫理糾紛,看起來似乎遠比他想像中的要複雜許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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