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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天使(罪惡城市之一)》第8章
Chapter 7 當偵探,要懂天使是惡魔,惡魔還是惡魔。

  第二天陸絢來到Angel,第一時間得到的就是祁少武辭職的消息,這不僅對他是個重大的打擊,對老闆也是。

  「我靠!他說走就走,一點情面也不顧,枉費我平時那麼照顧他!」老闆坐在吧臺上大罵,手裏拿著一瓶啤酒,不知道的人可能會以為是失戀的人在喝悶酒。

  陸絢只好問他祁少武有沒有說要去哪里。

  「他說走就走,連個屁都沒留下!我要是知道他現在在哪里,馬上就去把他抓回來!」

  祁少武平時都住在酒吧後面的房間裏,大夥根本不知道他是否有其他落腳處,打他的手機也無人接聽,誰都不知道他的去向。

  一夜之間,走得這麼悄無聲息和徹底……陸絢長長歎了口氣,心裏一陣莫名的煩躁。

  看樣子,祁少武說到做到,不會再跟他見面,不會再回這家酒吧了,那他繼續待在這裏也沒有任何意義。

  「老闆,我今天辭職。」說著,陸絢把圍裙脫下來,放到吧臺上。

  老闆正在仰頭喝酒,一口酒差點噴出來。

  「幹!你也要走?!你們他媽的都商量好的是不是?造反啊!」

  陸絢微笑,轉身往更衣室走。「這幾天多謝老闆照顧,薪水我就不要了──」

  「什麼?你還想要薪水?!作夢啊你!」

  老闆大吼大叫的聲音讓陸絢有些受不了,他皺著眉邊走邊單手解開襯衫的扣子。

  如果現在回去跟何彥說祁少武走了,那麼也算是個結束,畢竟他可以調查祁少武的身世,卻不能阻止對方離開。而且何彥一開始給他的前金就非常優渥,足夠支付他工作到現在的酬勞,沒有結果就能得到一筆收入,怎麼看對他來說都是個完美的結局。

  離開Angel之後,陸絢沒有馬上回去,而是在街上閒逛。他不是指望著能跟祁少武來個「邂逅」,只是需要點運動幫助自己思考,考慮著是要現在聯絡何彥,告訴他情況,還是再等幾天。

  其實何彥和祁少武的態度都讓他疑惑,不知道應該相信哪個,因為他們可能都在說謊。

  猶豫之間,他在一幢大廈門口停了下來,因為前面停了輛車,從車上走下一個人,他定睛一看,是沈川。

  那男人依舊西裝筆挺,還披了件黑色風衣,舉手投足間氣勢與優雅並存。

  陸絢不自覺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舊棉襖,雙手默默插進口袋裏,往旁邊靠去。

  看到沈川,他才發現自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肚子上的繃帶他沒有去動過,傷口似乎癒合得不錯,一直沒有裂開的跡象,他也懶得拆了換新的,想等好得差不多時再全部拆掉。

  相比之下,他屁股上的傷倒是更加嚴重一些。

  後穴足足腫了兩天,他擦澡的時候摸了摸,感覺那裏多出一塊肉,像是痔瘡發作,可惜他無人可訴苦,只好獨自承受一切。

  轉過身想往回走,走之前他下意識地又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看,腳步就再也踏不出去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沈川旁邊多了個男人,不是別人,竟然是何彥!

  陸絢慢慢擰起眉,看著兩人交談,感覺上他們早就認識,談了一陣子後,何彥便微微向沈川一點頭,上車離開。

  沈川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一個應該是他手下的人上前跟他說了些什麼,陸絢看到他好像笑了笑,然後簡短的回答之後就轉身進入大樓。

  陸絢不禁感歎世界真是小,原來,他們都是一路貨色。

  本來,沈川和何彥認識也沒有什麼,誰都有交朋友的權利,可是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兩個人的關係不會這麼簡單,尤其剛才何彥跟沈川說話時的表情,跟自己平時見了有錢的委託人時有那麼幾分相似。

  想到這裏,他腦中不禁浮現另一種猜測。

  上次在他要離開的時候,沈川好像說過要他不要再繼續現在的工作,當時他沒想那麼多,但現在他懂了,極有可能指的是祁少武的事,那麼,也就意味著自己現在在做什麼,沈川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這種被動的狀態,讓他很不舒服。

  不過就算有疑惑,他也不想去深究,因為他不想跟沈川牽扯太深,就算某方面他們已經交流很「深」了,不過就像以前一樣,他可以跟別人上床,卻不會跟他們深交。

  最後抬頭看了一眼高聳的大樓,陸絢轉身低下頭,繼續往前走。

  「陸先生!」

  身後突然有人叫了他一聲,陸絢愣了一下,剛回頭就覺得眼前一黑,只因剛才那個跟沈川說話的人,和另外兩個人並排站在他身後。

  「陸先生,沈先生請你過去跟他舊。」一人說話的同時,另兩人已經繞到他身後,三個人把他圍得毫無退路。

  陸絢頓時氣得嘴角都要抽筋了。

  他和那個王八蛋之間,除了「那件事」,還能敘什麼舊?!

  可是他沒得選擇,前面一個加上後面兩個人圍著他,他只覺自己像是犯人要被押赴刑場一樣。

  被迫跟著前面帶路的人進了電梯,四個男人在電梯裏感覺有些擁擠,除了陸絢是不想開口,其他三個也都保持沉默。

  直到出了電梯來到一間房間門口,其中一人才對陸絢說:「請進。」說著還幫他開了門。

  第一次受到這種禮遇,陸絢多看了他一眼,不過謝謝是不準備說的。

  進了房間,房內依然符合高級飯店的風格,只是他看了一圈,都不見沈川。

  他有點不明白,為什麼這男人有家不回,天天都在飯店裏待著?

  難道上次那裏也不是他家?

  正想到這裏,一開門聲突然響起,他抬起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只見沈川身上帶著淡淡的水氣,脖子上掛著毛巾,一邊擦頭髮一邊走了出來,他身上只穿了件米色浴袍,幾乎露出整個胸口。

  拋開其他的不說,單就這畫面來講,還是挺養眼的。

  雖然這麼想,陸絢臉上仍是不耐煩的表情,開門見山地直接問:「找我幹什麼?」聲音像是棍子敲在冰塊上。

  沈川放下毛巾,擦得半幹的頭髮淩亂地垂在額前,整個人看起來比平時還要年輕一點,但這種感覺,陸絢不喜歡。

  「看到你在角落裏偷偷看我,所以乾脆讓你過來看個過癮。」沈川看著他微笑。

  陸絢立刻回他一句放屁。

  「誰偷看你?我路過!」

  聳了聳肩,沈川也沒再跟他爭論下去,坐到沙發上之後,伸手對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坐吧。」

  想了想,陸絢依言坐下,還蹺起二郎腿,沉默的盯著沈川,看起來很平靜,可其實他心裏總覺得彆扭。

  拿起矮櫃上的煙,沈川點了一根,抽了起來。

  「我剛才跟人談完生意,順便上來休息一下。」

  談生意?

  「跟何彥?」

  沈川叼著煙抬起頭看他,笑了笑說:「他是我生意上的合夥人。」

  陸絢不是不信,而是半信半疑。

  「何彥這個男人,比表面上看起來要有城府,所以,最好不要跟他牽扯太深,當然,保持單純的生意往來還是可以的。」沈川像是意有所指。

  搞了半天,還是這件事。

  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陸絢半眯著眼回答,「你跟他是單純的生意關係,我跟他也是生意關係。何況,我們之間也還沒熟到可以干預對方生活方式的地步吧?」

  「沒有嗎?」沈川眉一挑,故意露出微微吃驚的樣子,「我以為上次我們做的事,已經讓我們很熟悉彼此了。」

  陸絢嘴角抽搐一下。

  「如果那樣就算熟的話,跟我熟的人可以組好幾支足球隊了!」

  聽他這麼說,沈川也沒什麼太大反應,只是笑了笑,拿掉嘴裏的煙。「但是能那樣對你的,只有我不是嗎?」

  陸絢頓時啞口無言。

  伸手拿過一旁的煙灰缸,把手裏的煙弄熄之後放回原處,沈川從沙發上起身。

  看著他,陸絢腦子裏迅速浮現兩個字:不妙。

  「你是第一次被男人進入吧?」沈川一邊走,一邊問著讓人羞恥的問題。從他坐的地方到陸絢坐的沙發,距離不到三公尺,他幾步就來到陸絢面前,彎下腰,伸出雙臂把陸絢困在自己和沙發中間。因為他現在的衣著,讓這個動作變得更加煽情和讓人想入非非。

  「……你要幹麼?」陸絢瞪著他,這姿勢雖然對他造成不了什麼傷害,但是再過一會兒就難說了。

  彷佛是在欣賞他防備的表情,沈川揚起嘴角,微微低下頭,靠近他耳邊,「真的很緊。」

  身體上雖然沒有太大的踰矩動作,但是陸絢發現,言語上的騷擾他同樣受不了,偏偏沈川這時又開了口。

  「這幾天,我每天晚上都是想著你來──」

  「閉嘴!」他氣急敗壞地推了身前人一把。

  「呵呵呵──」一連串讓人恨得牙癢癢的輕笑逸出,沈川鬆開雙手,向後退了一步,隨後轉身回到自己剛才的位子上,坐下之後又點了一支煙,看起來煙癮似乎很大。

  對方這種耍弄人的態度,讓陸絢心裏更加煩躁,感覺自己漸漸處於下風。

  意識到眼前的男人不像以前那些人容易應付,陸絢決定還是離開的好。

  只是他剛站起來,對面的沈川又做了件讓他眼珠子差點掉下來的事。

  只見他大張著腿,一隻手夾著煙不動,另一隻手卻稍稍鬆開了自己身上浴袍的帶子,露出整片胸膛和腰,浴袍在腰部以下形成了一個曖昧的狀態,從陸絢的角度看過去,隱約能看到男人微微隆起的部位──他沒有穿內褲!

  「你這是幹什麼?」他皺著眉頭,義正詞嚴地道:「色誘這招是沒用的。」

  應該,是沒用的……

  沈川沒說話,只是朝他伸出手,嘴角眼角都是笑意,邀請意味再明顯不過。

  陸絢覺得自己大概是被催眠了,等他回過神,人已經乖乖站在沈川面前。看來男人果然是受不得誘惑的生物。

  當他在心裏唾棄自己的時候,沈川猛地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扯,陸絢一時不察,便兩腿分開,以跪坐的方式坐上了他的大腿。

  這姿勢太過曖昧和勁爆,感覺到屁股底下硬硬的傢伙,陸絢瞬間如坐針氈。

  沈川則是微微仰起頭看他,笑得更加得意了。

  耳邊略微急速的喘息聲,是男人動情的證明。

  沈川緩緩地用嘴唇在陸絢耳根處摩挲,明明不是什麼高明的調情動作,卻意外地讓陸絢興奮。

  再往下,他的手握著陸絢的欲望,不疾不徐地套弄著。

  只有一點,陸絢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的確很能挑起他的欲望。

  沈川的技術很不錯,就算是被插入的一方,也得到了快感。

  性和愛終究是兩碼事,如果撇開後者不談,沈川也許是個不錯的物件,只是他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麼會對自己感興趣?

  一時興起或者玩弄什麼的,他並不在乎,因為他不會損失什麼,單純只要性反而是他想要的結果,如果眼前的男人和他一樣,倒也沒什麼不好。

  只是面對沈川,他總會有種自己寂寞很久了的感覺,所以才不想和他太過糾纏,因為他不太想有這種情緒。

  「傷──好了嗎?」沈川在他肚子上撫摸著,雖然嘴裏問他傷好了沒有,手上的力氣卻用得不小。

  「嗯……」低著頭,雙手撐在沈川背後的沙發上,陸絢微微皺著眉,但不是因為痛,肚子上的傷,他幾乎已經忘了它的存在。

  兩具身體緊貼在一起摩擦,雖然不激烈,卻同樣讓人興奮,而接下來要做什麼,更是順理成章了。

  只是這一刻,陸絢突然閃過一絲罪惡感,覺得現在不應該做這樣的事,而一意識到這點,原本已經翹起、濕潤了頂端的性器,在男人手中也變得有點萎靡。

  察覺到這點,沈川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裏的東西,表情有點難以言喻,想笑,又好像笑不出來。

  「你不行了?」

  「你他媽才不行了!」陸絢狠狠瞪了他一眼,雖然知道現在的反駁顯然沒有什麼說服力。

  沒說什麼,沈川又低下頭,只見手裏的東西已經完全變軟,只有頂端的洞孔還滲出幾滴透明液體,握在手裏,看起來更加楚楚可憐,讓他終於笑了出來。

  知道他在笑什麼,陸絢氣得一把扯開他的手,從他身上下來之後,轉過身穿褲子。

  做,是做不下去了。

  沈川也理了一下自己的浴袍,看著陸絢的背影,突然問:「你覺得我怎麼樣?」

  這問題很耳熟,表白之前一般都會這麼問。陸絢轉過身看他,只覺得這個問題無聊透頂。

  「什麼意思?」

  沈川又點了根煙,煙霧蒙矓中,他對陸絢魅惑一笑,「只是想聽聽你對我的感覺而已。」

  聞言,陸絢又不明白這個男人到底想幹什麼了。

  一開始,只是聲音給了他錯覺,很快的,他就知道沈川並不是他要找的人,但是有些事情明明知道,卻還是會有一絲想要假設一下的想法,好比一種僥倖心理,說穿了,只是自欺欺人。

  可面對他的問題,他不可能再欺騙自己下去。

  「我有喜歡的人了。」陸絢終於說了出來,「除了他,我對別人不會再有任何感覺,所以,你問錯人了。」

  沈川微微皺眉,被拒絕得這麼果決且徹底,對他來說倒是第一次。「是嗎……」他的語氣聽不出失望,但也不是完全無所謂。

  「你現在跟那個人在一起嗎?」他又問。

  陸絢也不隱瞞,「沒有。」

  「為什麼?」

  「我在找他。」

  「他離開你了?」沈川有點吃驚。

  陸絢不說話,算是默認。

  「看不出你還挺癡情的,那種拋棄你的人有什麼好?」他歎了口氣。

  「是沒什麼好。」點點頭,陸絢咧開嘴,古怪一笑,「所以我找他不是為了跟他再續前緣,而是想親手揍他一頓。」

  當年,對方扔下他一個人,一聲不響地走了,連一句再見也沒給他,更別提解釋和原因。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聽到身後的男人說:「如果有什麼麻煩,就來找我吧。」

  停了一下,陸絢回過頭看他。「你幹麼對我這麼好?」

  「當然不是免費的。」

  「嘎?」

  回復平常的不羈模樣,沈川對他曖昧一笑,「下次你再坐在我腿上做吧,你剛才的表情很性感。」

  陸絢給他的回答,是直接把門甩上。

  看著關上很久卻還在微微震動的門板,沈川緩緩揚起嘴角。

  這個男人很有趣,跟他想像中的一樣有趣。

  只可惜他似乎已經心有所屬。他並不喜歡橫刀奪愛這種事,不過,如果物件值得的話,也未嘗不可。

  而陸絢這個物件嘛……他覺得可以再觀察,無論最後結果如何,他認為自己應該都不會失望。

  從沈川那裏離開之後的陸絢,一路上心情越發煩躁起來。他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直到天黑,等他停下來的時候,自己都不記得走過哪些地方。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讓他一點頭緒也理不出來。

  沈川、祁少武、何彥,還有祁少武那個病鬼弟弟,這些人幾天前還跟他毫無牽扯,現在卻多多少少跟他有了關係,還有那些攻擊他的東西──

  陸絢開始有點心慌,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卻又不知道是什麼,這並不是個好現象。

  最後,隨便找了家店解決晚餐之後,他才決定回家。

  最近天氣很冷,晚上氣溫更低,平時就不怎麼熱鬧的地方,現在更是一片蕭條,一路走來,他看到的生物一隻手都數得出來,其中還包含兩隻野狗。

  走到離他的老公寓不遠處,他冷得加快腳步,雙手放到嘴邊哈著熱氣,覺得剛補充完的熱量好像又消化光了。

  就在他經過一個巷口的時候,巷子裏突然傳出一聲尖叫。

  「殺、殺人啦!殺人啦──」

  「咳!」嚇了一跳的陸絢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捂著胸口往巷子裏看。

  不一會兒,就見一個黑影從巷子裏奔了出來,一般人肯定會嚇得逃之夭夭,陸絢的確也被小嚇了一下,不過等那人靠近,他就回復了鎮定。

  他認識這個男的,對方是個一直在附近遊蕩的流浪漢,他剛來這個城市沒多久就見過他。不清楚他從哪里來,家住哪里,因為他精神有點問題,時好時壞,平時除了蹲在垃圾筒旁邊找煙頭抽,就是窩在巷子或者路邊的椅子上睡覺,偶爾他有了生意,心情好,還會給他一根煙。

  不過,現在這個時間見到他,倒是少有。

  與平時不同,男人像是受了刺激一樣又喊又叫,「殺人了!他殺人了!不是、不是人!都不是──殺了!」叫了幾聲之後他突然又不叫,只是轉過身,沖過來抓住陸絢的衣服。

  一股餿味直沖鼻間,陸絢只能屏住呼吸。

  「你幹什麼?放開放開!我今天沒帶煙!」

  「他把他殺了!然後弄死我,再弄死你!全都弄死!」男人邊說邊搖晃陸絢幾下,說完之後又一把甩開他,一邊叫著殺人了、快逃之類的話,一邊跑開。

  搞什麼啊!擰起眉,陸絢隔著衣服揉了兩下被抓疼的手臂,突然愣了一下,停下手裏的動作,低頭看自己的手。

  只見掌心上一片濕濡,全是血。

  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一陣風就從巷子裏吹了過來,帶著一絲不尋常的詭異。

  他慢慢抬起頭,看見幾根羽毛伴隨著血腥味,從巷子裏緩緩飄了出來。

  這裏很多房子都廢棄已久,老式的建築林立,使得小路特別多,以現代人的審美觀來看,顯然是不合格的,所以在政府還沒動工拆掉之前,幾條小巷子先成了野貓野狗的樂園,他就曾經在這裏找過好幾次貓和狗,所以還記得一點地理位置,只是像現在這樣一片漆黑的夜晚時分,他還從來沒進過裏面。

  沿著巷子走沒多久,濃重的血腥味又迎面而來,而且越來越重,讓人忍不住想調頭回去。

  咬了咬牙,他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地在黑暗中摸索前進,好不容易感覺應該到了巷子盡頭,他看見前面隱約傳來一點微弱的亮光,立即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前面是間廢棄的舊倉庫,鐵絲網和舊貨箱堆得到處都是,斑駁牆壁上忽明忽暗的暗黃燈光原本是公用的路燈,現在每天晚上依然會準時亮起,只是燈泡會發出一陣陣「啦啦」的聲響,看樣子也撐不了多久了。

  當陸絢走進倉庫時,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如果可以,他寧願是他自己的幻覺。

  血跡一路延伸到底,前方的地上躺滿了屍體,被撕裂的殘肢到處都是,人的各種器官隨處可見,地上的血甚至積成了小水窪,驚悚得像是恐怖電影裏才有的畫面,但濃烈的血腥味一直提醒著他,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每具屍體背後都有翅膀,那種淡灰色、像鳥一樣的翅膀,和那天襲擊他的一樣,這會卻已經殘破不堪,看得出來是被硬生生拉斷的,有些甚至被扯下來扔到一邊,連原本是長在誰身上的都無法辨認。

  而屍堆中間,在忽明忽暗的光線中,陸絢看到祁少武正在舔手背上的血,在他身後,一雙巨大的翅膀從背部延伸出來,沒有展開的時候也差不多有一人高。

  他的巨大翅膀,是白色的。

  陸絢像被定在原地,雙眼發直的盯著眼前的景象,嘴裏不自覺地輕呼出聲。

  真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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