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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戀(極道戀之三)》第5章
第四章

  「城堂,你想……唔!」  

  路滄軒微啟的唇瓣被狠狠攫住,城堂龍之介那猛烈的吻吞噬了他要說的話。

  城堂龍之介就像個初嘗情欲的小夥子般,以狂野霸氣的吻,掠奪他唇內柔嫩濕熱的小舌。

  一向對男人沒啥性致的城堂龍之介,一對上路滄軒那傲然清澈的雙瞳,深深受到吸引,頓時讓他墜入想要得對方的情欲深淵裏,無法自拔了。

  城堂龍之介恣意的汲取他唇內的香津,更緊緊的糾纏住他的軟舌不放。

  路滄軒只覺腦子一片空白,只能被動的感受這熾熱且霸道的唇舌,肆無忌憚的掠奪一切。

  隨著城堂龍之介不斷加深的吻,路滄軒的呼吸也益發急促,只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當城堂龍之介滿足的離開不住喘息的唇瓣之際,一道不自然的光亮從他眼前一閃而過,讓他心生警戒。

  當他轉頭尋找光亮來源的瞬間,極佳的視力,讓他清楚看到停在對街的車窗內,有支黑色槍口正對著他們。

  下一秒,一發子彈從城堂龍之介的頰邊呼嘯而過,一道溫熱的血液從他臉上的傷口淌出。

  而子彈擊中電線杆的聲音引起了路滄軒的注意,當他抬起頭望向城堂龍之介時,只見他壓低身子用自己的身體護著他,撿起地上的廢棄玻璃瓶,使勁的往對街的車子丟去,而後不發一語的摟著他往大街上狂奔了起來。

  好不容易來到路滄軒停車的地方,城堂龍之介對著打開車門的路滄軒喊道:「對方目標是我,你趕快開車離開,快!」  

  聽到城堂龍之介的話,路滄軒反而愣住了。

  「你還愣在這裏做什麼!」城堂龍之介氣急敗壞的壓低路滄軒的身子,硬是將他塞進車內。

  正當城堂龍之介關上車門之際,路滄軒快一步拉住他的衣袖,喊道:「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要走一起走,上車!」不知怎麼地,他就是不想放著他不管。

  「你!」瞪著路滄軒堅定的眼神,城堂龍之介知道再拖下去,兩人都遭殃。「坐過去,我來開。」  

  從後照鏡看見一部黑色轎車朝他們開來,路滄軒不再堅持,直接跨坐到副駕駛座,並將車鑰匙交給已關上車門的城堂龍之介。

  城堂龍之介俐落的將車駛離市區,不時的往後照鏡看去,那輛被他打破一個車窗的黑色轎車緊跟在後頭。

  同樣注意到此事的路滄軒,終於忍不住抱怨了起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們要追殺你?你到底做了多少壞事,讓仇家都找上門來了!」  

  然而,城堂龍之介只是抿緊著唇,剛毅的面容極為嚴肅的專心開車。

  見對方理都不理自己一下,路滄軒才要發作,就見一隻大手揮了過來,嚇得他下意識的往後躲,大叫:「你別亂來,啊!」  

  城堂龍之介大半個身子幾乎壓在路滄軒的身上,一隻手操控著方向盤,盡可能的讓車子穩住。

  正在氣頭上的路滄軒隱約聽到後窗玻璃的碎裂聲,這才知道對方膽子竟大到在光天化日之下朝他們開槍。壓在自己身上的手,是為了保護他嗎?

  「壓低身子,頭不要抬起來。放心,我不會讓他們傷到你一根汗毛的。」那總是冷傲低沉的嗓音,不經意的透露出想要保護他的話。

  原本惶惑不安的心,因為他這句話,意外的讓路滄軒平靜了下來。

  城堂龍之介將車開往人煙稀少的山區,以免殃及無辜。他知道對方一定是鐮倉信雄派來阻止他跟滕龍幫合作的,只有他才會做出這麼囂張的行徑來。

  一思及此,他的眉心像是打結般糾結在一塊兒,因為他引以為傲的關西黑曜組情報網,竟然也有失誤的時候。

  看來是他小看對方的實力了,這可是日本武士最大的禁忌。

  然而,現在不是懊悔的時候,他得平安的送路滄軒回去,再說,他也生怕對方會對自己的妹妹城堂熏下手。

  為了閃躲對方的槍擊,在彎曲的山路疾駛是件很危險的事,但是,以他卓越的駕駛技術,都能在千鈞一髮之際,避開撞上山壁或是沖下山谷的致命危機。

  只是當車輪被子彈貫穿而爆胎時,就算有再高明的駕車技術,也是枉然。

  失控的車子沖過護欄,沖往百公尺深的山谷,跟隨在後頭的黑色轎車馬上停靠在一旁,四名身穿黑色西裝的高大男子旋即下車察看,隱約只見翻落山谷的高級房車底部朝天,內部竄出火苗,不一會兒,爆炸聲響徹雲霄。

  其中一名男子掏出手機,按下通話鍵,以流利的日語說道:「任務完成。」 

  夜已深,外頭正下著滂沱大雨,依舊燈火通明的皇甯學院理事長辦公室,正彌漫著一股緊張而低迷的氛圍。

  「路伯父,滄軒哥和哥哥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從沒這麼晚了還不回家,我真的好擔心。」城堂熏一臉憂愁的問著同樣眉頭深鎖的路勁岩。

  她一上完課,就從路滄軒的秘書口中得知他下午開車出去,而回到住所時,也不見城堂龍之介的身影,雖然他在手機裏留言交代了去處,但眼看著已過了深夜十二點,卻仍不見他們的蹤影,聯手機也打不通。

  「他們都是成年人了,晚歸是正常的事,而且他們懂得保護自己,你就不用這麼操心了,早點回住所休息吧。」路勁岩不斷安撫擔心不已的城堂熏。

  「可是……」  

  「小熏,你也知道先前他們一直不合,說不定滄軒因為知道自己生病時是龍之介照顧他的,所以為了答謝他,約他出去喝個小酒、談男人間的心事而忘了時間。所以,聽路伯父的話,先回去休息吧。」  

  路勁岩絞盡腦汁的勸城堂熏不要胡思亂想,但其實在兩個小時前,他接獲警方的通知,得知路滄軒的車子沖下山谷,引起爆炸,燒得面目全非。

  警方是依著被燒掉一大半的車牌號碼和車型聯絡路勁岩的,值得慶倖的是,車子雖全毀,但確定車上並沒有發現焦屍,在附近的叢林裏也不見路滄軒的蹤影。

  他們只能暫時判斷路滄軒不是被人救了,就是已自行脫困。再說,因突如其來的大雨,地勢又險峻,加上天色早已昏暗,現在根本不適合進行搜救,他們只得收隊,等待天明再進行救人行動。

  只是,在一個小時前,城堂熏主動打電話給他,路勁岩才得知城堂龍之介也下落不明,根本找不到人,這才讓他聯想到他倆是不是在一起。

  但一切都是未知數,如果城堂龍之介真的失蹤,一旦報警,不但會惹出一大堆不必要的麻煩,以他身為日本黑社會老大兒子的身分,接踵而來的問題,極有可能會波及到皇寧學院的校譽。

  種種的考量,讓他不得不暫且這麼欺騙城堂熏。

  「這……我知道了。」她真的很希望兩人如路勁岩所言是談心去了,希望他們彼此別再針鋒相對,這樣她會很為難的。

  入冬的夜裏特別寒冷,尤其是滂沱的雨勢,讓躲在廢棄小屋、全身沾滿泥濘且濕透的兩名男子冷得直打哆嗦。

  臉上多處擦傷和髒汙卻難掩俊雅的男子,利用沒剩多少電的發電機,讓屋內的小燈泡散發著小小的熱力。

  而他一刻不得閒的,正努力將屋內沾滿塵土的大型紙箱拆開鋪在水泥地上,再將棄置在一旁、破舊不堪而且臭氣熏天的棉被被套給剝了下來,再蓋在紙板上。

  汗水和雨水濕了男子的全身,雖已精疲力盡,但他仍努力的將已昏倒在一旁、比自己還要來得壯碩的男子拉到鋪了棉被的紙箱旁。

  褪去那人沾滿泥濘的上衣和長褲,他不安的瞳孔映出沾滿了由深至淺的紅色液體的襯衫。

  「城堂龍之介,你千萬不能有事啊!你還欠我一堆的解釋,而且你答應過我,不會讓我受到一點傷害,可是你卻食言了,我身上都是傷!所以我要你活著,因為我可是要找你算帳的……」男子口氣雖帶著威脅,卻難掩心中的不安。

  當時就在車子要衝撞上護欄之際,城堂龍之介高大的身子整個撲了上來,路滄軒來不及反應,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不停往下翻滾,臉上、身上不時傳來陣陣的刺痛。

  直到翻滾的身子終於停了下來,他只覺得腦袋一陣暈眩,聽到巨大的爆炸聲後,他也失去了意識。

  當他終於清醒過來時,身上的龐然巨物壓得他險些喘不過氣。

  在他看清楚壓在自己身上的人是城堂龍之介時,憤怒的情緒一觸即發,終於忍不住破口大駡:「可惡,喂!你沒事壓在我身上做什麼?滾開,聽到了沒有!走、開……」路滄軒兩手使力的推開動也不動一下的身軀。

  待路滄軒好不容易推開對方,坐起身想要繼續罵時,這才發現躺在地上動也不動的男子,雙目緊閉、臉色發白、唇色青紫,路滄軒不由得全身一顫。

  「城……城堂,喂!城堂龍之介,你醒醒,醒醒啊,你別嚇我……」  

  就這樣,在確定城堂龍之介心臟仍有跳動、鼻間仍有溫熱的氣息之後,路滄軒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倒臥在廢棄小屋門口處的城堂龍之介拖進屋內更裏邊。

  他褪下沾滿血漬的襯衫,利用外頭仍下不停的雨水洗淨血跡後,撕成布條,將城堂龍之介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處理乾淨,開始包紮了起來。

  好不容易包紮完畢,當路滄軒想再確定有沒有遺漏之處時,這才真正的正視著躺在自己面前、那幾近全裸的男性軀體。

  肌理分明、揉合了力與美的線條,寬闊厚實的胸膛,勁瘦的腰身和修長結實的四肢,在在證明這是一般正常男子夢寐以求、女人尋求依靠的完美身軀。

  雖然濕透的衣裳令人感到寒冷,但是不知怎麼地,當他想到自己曾被這樣的身軀緊緊摟抱在懷裏,不但沒有厭惡的感覺,反而感到很溫暖,可以撫平他內心的不安與寂寥。

  體內隱約升起莫名的熾熱,路滄軒驚訝自己竟然對一個厭惡至極的男人的身體產生了反應。

  是的,不能否認,一直以來,他對女人柔軟的身軀沒什麼興趣,也止乎於禮,但他沒有性冷感的困擾,更不是什麼衛道人士,男人該有的需求,他一樣也不少,所以他要尋求一個同性的床伴、發洩彼此的欲望,並不困難。

  他多情,卻不是個濫情的人,直至目前為止,他沒有對任何一個人釋出愛情,不管是男或女。

  與他發生親密關係的男性並不多,而他們彼此的互動和關係都非常良好,誰也不干涉誰的私生活。

  也因為這樣,才讓他的父親察覺到他迄今仍未交過女友,也沒傳出過任何的緋聞。

  所以,他的父親認定他一定是愛上了只有數面之緣的未婚妻,城堂熏。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決定讓父親就這麼誤會下去。

  經過這一個多月的相處,路滄軒發現城堂熏是個識大體又聰慧的女孩,可惜他無法愛上她。然而她身邊有個過分寵溺妹妹的哥哥,如果讓他知道自己壓根兒不愛她的話,他可以想像現在躺在他身邊昏迷不醒的男人,會用什麼樣的非常手段來修理他。

  而現在,這個男人卻為了保護他,造成身上多處的挫傷和擦傷,說不定還有什麼更嚴重的傷勢,光是看他昏迷不醒的模樣,路滄軒的心就莫名的揪痛。

  「城堂龍之介,你最好別有什麼意外,我可不想欠你這種野蠻人的人情,算我求你,千萬不要有事……」他真的怕城堂龍之介身上還有更嚴重的傷,要不然臉色不會這麼的蒼白。

  身邊沒有任何的藥物可以為他的傷口消毒包紮,這讓路滄軒感到好無助,也好孤單。

  「冷、好冷……」陷入沉思的路滄軒,忽爾聽到自城堂龍之介發青的唇瓣間飄出微弱的低喃。

  聽不真切的路滄軒將耳朵靠近他的唇間,這才聽清楚,並頓時感到無措。

  「冷?城堂,你是不是很冷?」路滄軒再次伸手觸碰城堂龍之介的身體,手下傳來的冰涼嚇了他一大跳。

  路滄軒趕緊將被子蓋在他身上,雙眼環顧四周,尋找可以生火的東西。

  沒有!不管他怎麼找,都沒東西可以讓他生火。

  他本來想利用發電機的電,但是看著那盞忽暗忽明的燈泡,不得不打消這個念頭;想要鑽木取火,問題是哪來的木頭?雖說外頭的雨停了,可以乘機去撿拾一些木柴,但木頭都淋濕了,火怎麼可能會生得起來?

  可是眼看著昏迷不醒的城堂龍之介極有可能會因為失溫而喪命,一向以冷靜出了名的路滄軒慌了。

  「冷靜,路滄軒,你要冷靜,一定有辦法可以解決的,可惡!為什麼會這麼熱……」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的路滄軒,倏地停下不斷來回走動的雙腳。

  熱?他現在確實很熱,甚至被自己散發出來的熱氣給蒸騰得渾身不舒服,因為從他清醒過來到現在都還沒靜下來過,運動過量外加緊張的結果,就是熱得想洗冷水澡。

  眼前躺在紙板上的男人冷得直發抖,而他熱得想洗冷水澡,那……

  腦海中立刻出現了兩個赤裸的男性軀體緊擁在一起的畫面。

  只是這個畫面有些怪異。一般來說,不都是男女擁抱在一起、唯美得讓人感動?然而一想到自己要跟一個他討厭的男人抱在一塊兒,路滄軒就忍不住打了個冷[神流月]顫。

  他不要,打死他都不要做這種事。

  可是……如果不這麼做的話,城堂龍之介真的會因為他只顧著自尊而喪命的。

  「可惡!可惡!我絕不會讓你有機會跟我討人情的……」路滄軒一邊褪下身上的衣物,一邊喃喃自語。

  他掀起蓋在城堂龍之介身上的破棉被,再次目擊那令人稱羨的完美身軀,頓時體內的血液直沖向他的腦部,感到頭暈目眩。

  路滄軒趕緊甩了甩頭,拋開腦中可笑的畫面,心一橫,也管不了這麼多,只著了一條內褲,便拉過充斥著黴味的破棉被,直接往他與城堂龍之介的身上蓋去。

  沒想到,他燥熱的身子一碰觸到城堂龍之介那微涼的身子,卻是出乎意料的舒服,路滄軒的眼皮越來越沉重,不一會兒就發出細微的鼾聲,陷入熟睡。

  鳥語的啁啾聲擾人清夢,當城堂龍之介睜開眼,破舊而陌生的環境讓他皺起眉頭,他想移動,全身卻傳來劇痛,就像被車子輾過一樣,不像是自己的身體。

  城堂龍之介隨即閉上眼,等著疼痛過去,當他再次睜開眼時,才感覺到有一股熱氣噴拂著他的胸前,有些熱又有些癢,他下意識的伸手一摸,手心傳來柔韌有彈性的觸感。

  只是下一秒,一隻手揮了過來,將他的手拍掉,但是壓在他身上的物體只是稍微蠕動了一下,就完全靜止不動了。

  光憑貼著他全身上下,不時散發熱度的柔韌肌膚,城堂龍之介就很清楚壓在他身上的是什麼。他有些訝異,老是與他作對的人,竟裸著身子與他相擁而眠。

  雖然路滄軒並非第一次這樣埋在他胸壑間睡得如此香甜,但卻是第一次主動接近他。

  城堂龍之介試著移動身體,發現被路滄軒壓在身下的左肩骨頭傳來陣陣劇痛。

  「唔,痛!」城堂龍之介發出低吟,如果他猜的沒錯,他的左肩不是脫臼,就是骨折了。

  「唔……不要、不要過來……」那帶著恐懼的哀求聲,從表情瞬間變得痛苦不堪的路滄軒嘴裏逸出。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城堂龍之介皺起濃眉,暗忖自己是否聽錯。

  「走開!不要過來,走開!走開!」涔涔冷汗自緊閉雙眸、面露恐懼的路滄軒額間滲出,嘴裏吐出的驚恐話語讓人聞之惻然。

  確定是從懷中不停發抖打顫的路滄軒口中說出,城堂龍之介從未如此慌張的想要搖醒陷入惡夢中的俊人兒。

  「路滄軒,醒醒,路滄軒、路滄軒,你醒醒……」城堂龍之介顧不得自己的疼痛,抱住不停發抖的人兒。

  「不!不要!啊──」一聲尖叫劃破寧靜的氛圍,拼命掙扎的路滄軒赫然驚醒過來。

  他一起身,手不經意的壓到城堂龍之介受傷的手。

  「啊!」一陣刺骨的劇痛,痛得城堂龍之介再也忍不住低吼。

  他並不是個怕痛的人,但他也只是個血肉之軀,不可能沒有痛覺。

  頓時清醒過來的路滄軒,只見面容痛苦扭曲的城堂龍之介側著身子,一手緊按住先前被自己壓在身下,現在卻被他前臂重重壓住的肩頭。

  路滄軒嚇得趕緊起身,緊張問道:「城堂,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的手有沒有怎麼樣?快讓我看看!」

  乍聽到路滄軒那充滿歉意的詢問,即便是傷口再疼,城堂龍之介原本痛苦的表情馬上漾起一抹想讓對方放心的笑容,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倒是你,你沒事吧?」  

  「我?」路滄軒微愣,不懂城堂龍之介為什麼這麼問。

  「你好像作了惡夢。發生了什麼事,讓你感到這麼害怕?」城堂龍之介溫柔的問道。

  路滄軒身子劇烈一顫,臉色相當難看的撇過頭,咬住下唇,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見一向充滿生氣、充滿自信的路滄軒這茫然驚慌的模樣,城堂龍之介不禁憶起一個多月前,那呆坐在涼亭、面露無助絕望的男人。

  他下意識的伸手輕摟住仍微微抖顫發冷的身子,在路滄軒的耳邊輕聲安慰道:「沒事,沒事的,你很安全的,可能是因為昨天跳車的時候肩膀先著地,所以我的肩膀可能是脫臼或骨折了,放心,我不會怪你的。」  

  「脫臼或骨折?」路滄軒皺眉,無法想像城堂龍之介受了這麼嚴重的傷,為什麼還能毫不在乎,笑著對他說話。

  路滄軒回想,昨日跳車時,城堂龍之介為了保護他,將他密密實實護在胸前,不讓他受到嚴重的傷害,甚至連自己肩膀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他還是將昏過去的他抱至這廢棄小屋才跟著昏過去。

  自己不但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比一般男子還要高上許多,重上許多的男人啊。

  城堂龍之介得花上多大的毅力,才能將他帶到這安全的地方?

  更何況他一直以來對城堂龍之介都很不客氣,處處百般刁難,可是他卻可以為了他,甘願承受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痛楚。

  路滄軒的視線有些模糊,眼眶熱辣辣的,鼻子酸酸的,心,莫名的湧起一股揪疼不忍的感覺。

  然而,他自己毫無所覺的淚水,被一旁欺上來、略顯蒼白的唇瓣給吻去了。

  路滄軒瞠大了眼,錯愕的瞪著男人接下來的動作,駭得他不知該作何反應。

  男人溫潤的唇不但吻去了他臉上的淚水,也輕輕的吻著他臉上凝血的傷痕。

  「對不起,我答應過你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可是卻讓你受傷了,我會負責治好你的傷……」城堂龍之介在他耳畔輕聲訴說著自己的歉意。

  一見到路滄軒眼中的淚水,城堂龍之介的心一陣悸動,畢竟這個倔強的男人從不曾在他面前掉過一滴眼淚,看到他臉上累累的傷痕時,城堂龍之介情不自禁欺上前,想舔去那礙眼的痕跡。

  這突如其來的溫柔和歉意,讓路滄軒依舊赤裸的身子微微輕顫著。

  不是寒冷,不是害怕,不是氣憤,只是溫暖和感動。

  「城堂,我……」  

  城堂龍之介的吻堵住了路滄軒接下來要說的話,有別以往的粗暴,這次他用滿懷愛意的吻覆蓋在路滄軒紅潤的唇瓣上。

  沒有掙扎,沒有反抗,這個吻讓兩人的體溫急劇上升,同時也撩撥起路滄軒體內蠢蠢欲動的情欲火苗。

  淡淡的輕吻,演變成纏綿緋惻的相互吮吻。城堂龍之介的舌探過貝齒,刺激著路滄軒的唇腔內的一切。

  像是釋放彼此的渴望,路滄軒癡迷貪婪地汲取他身上令他心悸的陽剛氣息,那帶著男性麝香和特有的強悍味道,讓路滄軒險些喘不過氣來。

  城堂龍之介那恣意遊移撫弄在路滄軒柔韌腰腹間的厚實掌心,輕輕的攫住他胸前受到刺激而逐漸硬挺的粉紅蓓蕾。

  「唔……啊!」濃濃的喘息驚呼聲,自路滄軒被吻得紅腫的唇間吐出。

  這異樣的觸感,同時也喚醒了路滄軒的理智。

  他感覺到有個炙熱硬物抵住他大腿間,曾與同性有親密關係的路滄軒,當然知道那是什麼。

  一向都是他在上位的,這回竟然被人壓在下面,而且還是自己所不屑的人,這種事,他怎生受得了呢!

  胸口那股油然而升的怒火,讓他毫不思索的伸手使勁推開正輕舔著他鎖骨間傷痕的男人。

  路滄軒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城堂龍之介根本來不及反應,整個人翻躺在地上,忍著肩上的錐心刺痛,錯愕的瞪向一臉憤怒、正揚手要揮向他的路滄軒。

  路滄軒的手掌,在離城堂龍之介吃痛而不解的臉只有寸許時而停了下來,隨即放下手站起身,背對他穿起仍處於半濕狀態的衣物。

  未乾的衣服不但難穿,而且穿起來極不舒服,所以路滄軒的表情更臭了。

  好不容易穿上衣服後,路滄軒不發一語的跨過城堂龍之介,往門口快步離去,只留下啞口無言兼莫名其妙的城堂龍之介待在破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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