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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富商(王的系列)》第5章
四、

噢,我的老天爺啊!

頭頂海鷗飛過,腳下海浪打過,這、這、這艘船在移動!孟懷格沒說謊。

瞅著越來越遠的港岸,薺王不解,明明事情很簡單,他只是上來見識一下蠻夷人的巧妙機關,照安排,晚一點申將軍會再率隊過來接他(把箱子裡的他扛回雲祈宮),為何船會莫名其妙地拔錨啟航了呢?

「假使您先讓我知道,您在箱子裡頭,我不會下令他們開航。」孟懷格一臉抱歉地說。

「我以為這麼做會很有意思。」可是薺王想起了以前他常玩的小把戲,似乎都不怎麼獲人賞識。

「發現您在箱子裡是很有趣,但……船開了,就有點棘手。」

薺王不想這麼說,但他非這麼說不可。「孟懷格,本王必須要求你把船掉頭,把我送回偲城,否則會天下大亂。」

「……」一臉為難,欲言又止,不停搖頭,最後重重一歎。「……我明白了,殿下,就照您的意思做吧。」

薺王欣慰地說:「你為本王所耽誤的時間,本王會好好地補償你的。」

男人的表情不見開朗,唇角添上一抹苦澀的微笑,搖了搖頭。

「不,不必這麼做,殿下。當初是我邀請您上船來參觀,我有責任護送您返回宮中。但是大船的轉向不比馬車,我們得先航向寬廣一點的海道,再回頭。這來回一趟怕是三個時辰跑不掉,要請殿下多包涵。」

三個時辰是有點久,等到返回偲城,或許會紙包不住火,但總好過自己一路失蹤吧?然而,薺王總覺得問題這麼順利解決,有些不太對勁之處。自己是不是還忘了些什麼……

「我這就去吩咐大副轉向,等會兒再回來陪殿下,帶您去見識新奇的機關。」男人行個禮,離開了他身邊,下了甲板。

對了,是眼神!

孟船長的眼神不對勁!前次在宮中,那雙眼未獲恩准,也照樣肆無忌憚地與自己對望,被冠上「冒犯」兩字都不奇怪。可這次像是隱藏著什麼秘密,不希望讓他知道,打從方才就閃躲著自己。

薺王眯起眼,可是說到秘密,其實除了這傢伙來自遙遠的蠻邦,會說天朝語之外,他的一切無一不是謎。就算要問他瞞了自己什麼,想問的問題太多,竟多得讓薺王都不知道要從何問起?

總之,一樣樣地慢慢來吧!

眼前有三個時辰他可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地過。身邊沒有大批護衛綁手綁腳,沒有成群內侍限制東、限制西,他深吸一口有著鹹鹹海味的風,感覺有如脫殼新蟬,舊障全消,通體舒暢快活。

「……讓我去……拜託您……死不救嗎?」

「……不要再說……」

嗯?斷斷續續的議論聲,隨著輕風吹拂到他耳畔,薺王好奇地循聲而去,發現聲音發自船艙入口,一群人堵在那兒和孟懷格爭論著。

「我再求求您,船長!晚一天抵達,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死,難道我們就不能先去送東西,再送人回來嗎?」一人說。

「我已經答應殿下要掉頭回去,不必再多說。」

「小的去告訴他,他知道此事之後,也許會改變心意也不一定!船長,我知道你也不想掉頭,所以讓我去講吧?」另一人又說。

「不行,不許把此事告訴薺王殿下。」

「船長……」

「孟船長!」聽來紛爭的理由,似乎與自己有關,薺王決定出面。「什麼事你不讓他告訴本王?」

孟懷格垂下眼瞼,半逃避、半猶豫地說:「此事我已決定,殿下無須插手。」

薺王碰了個軟釘子,轉而把問話目標放在孟懷格身旁的男人。「你們船長不說,你來說。有什麼問題嗎?」

但是薺王低估了孟懷格的約束力,望著在場眾多的臉孔,全映著同一號央求與有口難言的表情,顯然沒他的許可,其他人也不幹逾越分際地擅自回答。薺王可以仗著「客人」的身分,挑戰船長的地位,這些船員卻不能。

「本王若是非插手不可……你怎麼辦,孟船長?」薺王無意挑釁,刻意放軟口氣問道。

孟懷格歎口氣:「我不想讓您為難。」

「你不難為本王,就得難為其他人吧?本王想知道這『難為』的事是什麼?起碼本王能知道,我該為造成大家什麼地方的不便感到抱歉吧?」

「……殿下這麼堅持,我也沒啥好說了。」

總算讓步,孟懷格娓娓道:「這趟到偲城,是定期採買補給品。孟氏船隊在離此地航程約兩周的地方有座小島,是我們南大洋上的根據地,該島的天然水源極度缺乏,時時需要出外補給,無法完全自給自足。

「通常我們會在剩餘一個月左右物資時出發補給,以免面對斷了水糧的危機。可這趟航程意外遇到風暴侵襲,壞了這艘船。修理已經耽擱了二十天,再加上回程……」

薺王懂了。「現在折返偲城的話,等於又要多耽擱一天,你的船員們在擔心島上缺水缺糧的同胞吧?」

「居住島上的人,早已經習慣處理這類的危機,他們遲遲等不到我們回去,也會自己想辦法解決的。我認為問題不大。」

孟懷格朝薺王信心堅定地說完後,轉頭對著船員們揮一揮手說:「好了,你們快點回自己的崗位上去,別再囉唆。」

真的沒問題嗎?

——孟懷格自己說沒問題的,我相信他就好了。

這樣,好嗎?

——這沒什麼好不好的,既然船無法切割成兩半,兩邊總得有一方讓步。雖然那座島上的人運氣很不好,但暴風雨又不是我的責任,我耽誤的時間只有區區幾個時辰,不是嗎?

幾個時辰是長或短,薺王不知道。但是這幾個時辰裡面,如果有人餓死、渴死,不知在閻王爺的生死簿上,要記載在誰頭上?是他抑或是孟懷格?

看著一個個垂頭喪氣、滿面愁容的船員散去,薺王受不了「我不殺汝,汝卻因我而死」的內心譴責,出手扣住了孟懷格的肩膀。

「慢著!」

三埔大街上的某棟樓房前,聚集著許多好奇圍觀的人。

「噯,裡面發生什麼事,怎麼這麼多人聚在這兒?」

「我也不知道啊!一早醒來,這裡就已經來了許許多多的捕快。好像是誰掛掉了吧?」

「是『全珍堂』的老闆啦!好像是遇到了兇惡的劫匪,把鋪子裡的錢全搶光了,走之前還割斷了老闆的喉嚨,裡面流了滿地的鮮血,好不嚇人!現在捕快正四處問案,想找看看有無目擊者。」

「誰叫『全珍堂』老闆每回賺了大錢,就大肆張揚,深恐別人不知道,而我早說了,他這樣子早晚出事,果然就出事了。這年頭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喜歡錢財露白的人,都得小心招來殺身之禍啊!」

「仵作說案發是在三更,那種時候大家都在家中睡,哪來的目擊者?我看要捉到兇手很難了!」

左鄰右舍你一言、我一語,眾人針對案情議論紛紛。

混在這些認群之中的一名男子,以竹笠遮擋著臉,不露痕跡地在眾人間遊走,搜集目前屋內狀況的情報。在確信「兇手」沒有遺留下任何證據之後,男子利用四通八達的小徑與暗巷離開了「全珍堂」,前往另一個密會的地點。

雲祈宮人員進出最為頻繁的地方,是占地千坪的土地、一座可容納數十匹馬,以及三、四十頂馬車、轎子的寬敞馬廄。無時不刻,幾乎都有人員與馬兒、車輛在進出。

不過,所謂明燈台下暗,因為來來往往的人多,造成一個盲點,誰在這兒出入都不奇怪,也不會引來多餘的注意,反倒讓它成了最佳的密會場所。

男人可以騎馬進宮,並借著親自把馬兒牽入馬廄中的機會,溜到幾道木板隔起的另一個馬房內——在那兒,以灰藍色的宮女斗篷做掩護,靜靜等待著他的女子,迅速地撲入他懷中。

「謝天謝地,你總算來了!」

她掄著拳在他胸口捶打著。「讓我擔心了半天,以為事情出了差錯,都快擔心死了!」

「對不起,是小的不好,為了再三確認,才多耽擱了些時間。讓你久等了,夫人。」他愛憐地掀開女子的遮頭,凝視著她嬌美的臉蛋,柔情萬千地說道:「高興吧?再過不久,我們就不需再躲躲藏藏地見面了。」

「那麼……事情辦成了嗎?」瞳心迸出狂喜。

男子使勁地點點頭。

「平夫大人!」

「夫人!」

還有什麼比相擁更適合的慶祝方式呢?他們親了又親、吻了又吻,連莊重自持都被成功的喜悅給沖散。忘了地點合適不合適,忘了這裡是隨時會有人出入的馬廄,對狂歡的渴望讓他們豁出了一切。

他粗暴又強悍地將她壓在了稻草堆上。

她放浪地撩起了層層疊疊的裙紗,修長的腿勾上了他的腰。

他急急地把褲子褪到了膝蓋處,將灼熱的欲望抵住了孕育生命的情花之口。

「啊!啊啊……大人、大人……」

女人乾渴的身體,如久旱的大地,在這一瞬間,初次瞭解大雨傾盆而下是種多麼痛快淋漓的滋味。

「夫人、夫人……」

男人則在種馬般的高熱驅使下,恣意地以自身的欲望穿透女人尊貴的身分,褻瀆她所代表的權利禁地,夢想自己君臨天下的一刻,達到高潮……

激情,來得快,去得更快。

刹那間的欲仙欲死快感一旦消退,他們立即雙雙為自己輕薄的行為感到後悔,因此仿佛要快點將此事忘記般,他們背對著背,迅速地整頓著自身的衣著。

「大人,您說事情已經成功,那麼,是已經確認『他』走了嗎?」片刻過後,她清清喉嚨,故作疏遠姿態地問,而前一刻的放浪行骸早已不見蹤跡。

男子先謹慎地左右張望,再三確認附近無人之後,才回到她身邊說:「船已經出港了,就像我們當初計畫的那樣。我們只須等待它航行到海神灣那邊,屆時會有我方船艦以殲滅海盜之名義擊沉他們,將船上所有的人,包含『他』,全部送入海神的胃中祭祀。」

聽到只是上了船,她有些失望,接著蹙起眉。

「那些蠻子對我們有起疑心嗎?他們該不會中途跑回來……」

「不會的。我給他們看的航道獨佔狀書上,蓋的可是既可亂真的國璽,那些蠻子怎麼可能分辨得出真假?他們此時正高高興興地航往三淟——以為將『他』丟在那兒,就可以回來領賞了。」

「凡事就怕萬一。」她不安地咬著指甲道:「我也擔心,是不是還有走漏風聲,或是讓別人懷疑到咱們身上的可能。」

「不可能的。」他志在必得地說:「任何介於我們和蠻子、『他』之間的可能證人,全消滅了,沒有半個活口。」

他一口咬定的口吻,令她安心不少,一雙野心勃勃的黑瞳閃爍著亢奮的光芒。

「要記住,在還沒確信他已經死了之前,不能讓人發現他失蹤了。否則,『爹親』要是派出他的弟兄們來找人,不免要橫生枝節,會嚴重擾亂了咱們的計畫。」

「我明白。我不想跟命運打賭,所以……等夜黑之後,我會搭上最快的戰艇追上去,親眼確認『他』葬送在海底。」

她不忘露出鼓勵的微笑,纖白的十指拉起了他的手,貼到自己臉頰上。

「請平大人一路小心,妾身等你回來。」

「多謝夫人的關心,請夫人靜待我的好消息。」

男人再度從馬廄隔板處鑽回了自己愛馬所待的地方,並上馬離去。不一會兒,女子則悄悄地將兜帽拉起,鬼鬼祟祟地溜出了馬廄。

這時,猶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般,一顆小腦袋瓜子,從馬廄上方專門堆放稻草的閣樓探出頭來。

不得了了!

廣臉色蒼白地一縱身,從閣樓直接跳到地面上,追出馬廄外,再次確認剛剛離開的女子,的的確確是娘親大人——荷妃娘娘!

那,自己在上面聽見的,到底是什麼?好像事關重大,可是關鍵處都聽不懂。好像有人死了、有人失蹤了,而且娘和申將軍與此時有關係?為什麼娘會和申將軍……他們方才又在做些什麼?看起來像將軍在欺負娘,可是娘竟沒責駡他?

噢,不管、不管,再想下去他的頭要痛爆了!

娘親常說:「大人們做的事和小孩子無關!」所以他不要管了,就當作什麼也沒看到、沒聽到也不知道!

「這麼做,真得好嗎?」

海面上步步西沉的紅日,煞是壯觀華麗……還帶點悲愴。薺王靠著自己的雙臂,懶洋洋地趴在船尾甲板的欄杆上欣賞這一幕。

對。懶洋洋的,無所事事。因為他已經沒有別的事可做了。沒有「天下」可管,沒有滿屋子的「寶貝」陪伴,也沒有永遠擺不平的「妻妾戰爭」需要他去主持公道。

「殿下不會去偲城,您不是說會天下大亂嗎?」

「不會,我是唬人的。我這個親王在或不在,天下一樣太平,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還是送您回去好了。」

「欸!」薺王撐起腰杆兒,振作起精神,動手拉住孟懷格道:「真的不用了。先回去補給你的島,之後的事之後再說。」

「因為我不想見殿下勉強。」孟懷格不悅地撇著唇。

薺王有些高興。這還是第一次聽別人這樣「關心」他,大部分的人都不覺得勉強他有何不對。當然,薺王知道這要怪自己,因為往往只要別人一勉強他,他都會勉強照做。久而久之,誰也不覺得強迫他接受某件事,有哪裡不對?

結果就是娘娘勉強他娶妻,皇后勉強他納妾,荷妃勉強他不許疼愛仲比廣多,大臣勉強他少插手國家大事,將領們勉強他多多留在宮中管管大臣。

「本王沒有勉強。這件事追本溯源是我不好,我玩的小把戲造成我今日的困境,所以我該為我的把戲付出代價。」

孟懷格專注聆聽的模樣,讓薺王不知不覺地道出了他從未告訴別人,別人也從未問過他的一件事。

「最令我痛苦的,不是順從別人的心意,去做會讓他們高興的事。我最痛苦的是自己的錯誤所導致的苦果,卻要由別人代我受過。」

薺王也不是從小就乖巧聽話,他也有過頑皮、好動與不懂事的年紀,闖過的禍也不比別人少。

在他小時候,八兄弟之間比仲、廣他們幾兄妹還要更吵吵鬧鬧,打架是家常便飯。尤其是那時候最愛耍詭計、心機的二哥照,和他、暮四弟,更是分裂成兩陣營,經常是報復來報復去的。

那時薺王心中根本沒有「退讓」兩字,總是想要「討個公道」、「要他好看」,簡直像在報復的漩渦中,成天就是想著下回要怎樣報復他。逐漸地,報復從無傷大雅的小玩笑,演變成受點小傷,最後終於有生命為此而犧牲。

薺王已經記不得當初招來報復的原因是什麼,但是照王使出的報復手段,讓薺王在床上躺了好幾個月不說,最令薺王傷心欲絕的是自己的愛馬因為摔斷了腿,已經無法再站立而起,只好聽從馬夫建議,「仁慈」地賜死它。

人的錯,卻牽連了無辜的第三者。

那匹娘娘親自為他挑選、從他懂事以來一直陪伴著他、最是善體人意的馬兒,因他的錯誤而死,這深深地震撼了他。他這才知道,原來犯了錯,不是贖罪或願意扛起,就能糾正錯誤。老天爺奪走了他情比手足的愛馬,狠狠地教訓了他不可輕忽過失,以為犯了錯永遠可以彌補。

孟懷格默默地聽完這段始末後,淡淡地開口。

「從此以後,殿下就不願意和人氣衝突,處處退讓,因為你不希望衝突的結果,懲罰了別人?可是反過來,這樣是不是也讓人誤以為你只是膽小怕事,招致許多對你的誹謗?你不會不知道外頭的人都怎麼說,朝廷中的臣子們是怎麼看待你……」

薺王抬起一雙細月長眸,咪咪笑道:「嘴巴講講,傷不到人,就讓他們去說吧。我只求我的家人、我的國家、我的子民,大家平平安安、天下太平、無災無難,不需要我這無能君王來管事是最好的。像我現在就很知足、很快樂啊……」

突然間,孟懷格來到他的面前,薺王好奇地仰起臉。他怎麼了?

「唔哇!」

孟懷格雙手一抱。以他的身高和體格,被他抱入懷中,薺王覺得自己仿佛被一頭大野熊給抱住,不禁嚇得大叫。

但他沒有鬆開手,靜靜地、持續地抱著薺王,以雙手攬著薺王的後腦,仿佛娘親抱著孩子般,牢牢地、溫暖地環抱他。

半晌後,孟懷格才開口。

「你很了不起,殿下。你是我見過最稱職的王,殿下。你一點都不無能,殿下。你該為自己感到驕傲,殿下。」

咦?……他在稱讚我嗎?我真的做得……很好嗎?

薺王忽然覺得眼眶有些熱熱的。好尷尬,自己怎麼像個娘兒們一樣地多愁善感啊?

「你也不錯,雖然是個蠻子,可是人高馬大,綠眼睛看久了也是挺迷人的,應該迷倒過不少姑娘家吧?呵呵。」

他稍微推了下面前的雄偉胸膛,唔,可惡,居然動也不動。

「呃,你……可以放手了。本王不太習慣和男子這般親近。」

孟懷格眨了眨他長又翹的睫毛,一副非常訝異的表情。「你們兄弟之間不『哈格』的嗎?」

「哈格?」

「就像我們現在做的。敞開胸膛,抱一抱。在我的故鄉,彼此親近的人們,父母兄弟都會做這種擁抱,這是愛。」邊說,他又邊用他肌肉結實的胸膛,硬擠了薺王一下,讓他差點斷了氣。

薺王真佩服他竟大言不慚地說「愛」。這不是閨房中的臺詞嗎?蠻夷未受教化的這一面,實在令人不臉紅都難。

「我們不『哈格』,孟船長。本王命你即刻放開。」

孟懷格想了想,聳聳肩地放手。薺王馬上跳離開他的身邊,走向前甲板——他沒有特別想去哪裡,只是想遠離一下孟懷格。

「有趣。你們不哈格,你們怎麼樣和女人生小孩呢?」繼續跟在薺王屁股後面,一眨眼,俏皮地丟出一個邪惡的問題。

他是眼睛抽筋嗎?希望這不是某種會傳染人的怪病。薺王腳步越走越快,想甩掉他。

「走那麼快,你尿急嗎?要找地方小解的話,你直接站在後甲板那裡,就可以尿了。」又是一個大刺刺、毫不遮掩的問題。

薺王一個急停,轉身,滿臉通紅地大喊:「你不要再跟著本王了,聽到沒有!」

「哈哈,害羞什麼?船上大家都這麼做的。要不,我陪你一起尿好了?」

豈、豈有此理!竟要他堂堂一國之君,光天化日下一起……尿?!

這、這……這傢伙要是在雲祈宮中……不,要是在偲城、在他山南國的國土上,薺王一定會破天荒地安他一個罪名,砍掉他的豬腦袋,一雪此辱!

叩、叩叩!

孟懷格規矩地敲了好幾次的門,卻等不到艙房裡的回應,想來是裡頭的人餘怒未消。

「殿下,我可以給您賠罪賠百次、千次,請您別不理在下。我不曉得那麼做是不敬之罪,我只是想和您做朋友。」

他停下來,附耳在門板上,裡面沒啥動靜。

「好吧,以後我不敢再這麼做了,我會規規矩矩、畢恭畢敬,像對待國王那樣子,把你捧得高高在上的。請原諒我好嗎?」

是不是有人在裡面走動?懷格決定加把勁。

「晚膳已經做好了,我給您端來了,是我故鄉口味的肉排,還記得嗎?入口即化的小羊排肉。您不好奇我們蠻夷人吃的東西嗎?」

這次懷格很有自信,非敲開這扇門不可!

「您要不要聞聞看?很香的。放了許多昂貴的香辛料,保證是您沒吃過的。要不,我給您放在外面,您再自己出來拿。」

喀啦!門立刻開了,薺王悻悻然地繃起一張少見的怒臉,細眼吊高得像倒八字。

「本王不需要你捧得高高在上的,孟懷格。」

嘿嘿!「是,殿下。您的肚子一定餓了吧?我給您端進去。」

薺王看他一手端一盤,立刻說:「我吃不了那麼多,退一份回去,別讓他們浪費補給了。」

「噢,另一份是我的。」

「你……你要和我一起吃嗎?」

「朋友不是該一起吃飯的嗎?」

是嗎?朋友都「一起」吃飯?薺王老實地回道:「本王不知道,我沒有『朋友』。」

孟懷格咧開嘴。「錯,是『以前』沒有。現在我們不就是朋友了嗎?任何事您都可以找我商量,殿下。在下孟懷格,隨時會為您兩肋插刀!」

朋友……印象中,是指永遠站在自己這一邊的知己。

薺王在口中咀嚼著「朋友」二字,生平頭一次有了「朋友」在身邊,這感覺似乎……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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