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條斯理地,涉王踱到他身旁,再度掐住他的下巴,道:「孤王今夜要讓你驚喜連連。除了你的頸不能給人瞧見外,你的身當然更不可以給人瞧見,因此我打算讓愛妃的身子成為『見不得人』的身子。」
「你......想幹什麼!」青年死命提氣,盼能掙開。
涉王勾唇,一眨眼。「急什麼?你一定會喜歡的。這是孤王買過的,最中意出色的玩意兒了。」
青年對自己一時的輕怱大意,竟換得如此下場,感到後悔莫及。
「住手......住手......」
他的雙腕被一條柔軟卻堅韌的白綢長巾所捆綁住,反綁於身後。單薄的錦衣前襟因為他不住地翻來覆去而大大地敞開,讓人可盡覽他白皙光裸的前胸,以及點綴在兩側的誘人紅果。
少年頑皮地以長羽前端,再次地搔過其中一邊的乳尖。
「哈啊、哈啊......」他再翻過身閃躲--這也是他此刻唯一能做的小小反抗。
羽端鍥而不捨地追了過來,繞著那不斷受著刺激而敏感腫脹的乳蕾打轉,又癢又疼的皮膚,宛如春櫻般徐徐綻放出淺粉色。
呼呼呼地大口大口喘息著,連最後翻身的力氣也快被折騰殆盡,他再也無法忍受,舔了舔乾渴的唇,艱澀地開口說:「你要怎樣才肯停?......要我求你嗎?......好......我求你......我願意求你......」
稍微移開手持的羽毛,少年俯身望著他水潤的黑瞳。「愛妃,你是不是誤會了?孤王不是惡意在折磨你,我是在幫你。」
這算哪門子的「幫」法?他絕對沒見識過比這更惡劣的「幫」法。
「那你不要幫了,我不要你幫!」猛烈地搖頭拒絕。
少年傷腦筋地看了他一會兒。「好吧,你等等。」
他以為這句話表示自己終於能從疼楚的煉獄中獲得釋放,但很快地,他就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麼天真。少年離開他不過是眨眼的時間,卻帶回了一樣教他膽顫心驚的東西!
「既然你拒絕我多幫你,我只好照愛妃的意思,即刻替你穿上吧!」少年把那只金澄澄、閃閃發亮、狀似耳璫的玩意兒,拿給他看。
「那又是什麼?」
咧嘴,故意將它在他眼前持高,還晃啊晃地。
「很別致,是不?這細細的小金圈,是用來穿過愛圮乳頭的。圈圈下面,孤王特地叫人懸著顆翡翠珠子作裝飾。這嫩嫩的青蔥色,搭在你的白膚上肯定更透、更好看了。孤王想了想,決定命名這玩意兒為乳璫。愛妃可是天下頭一位串乳璫的,也許以後會蔚然成風呢!」
「你、你......」氣血往腦門沖,他快暈了,一雙腿在床上踹踢著,想要溜下床,「我不要!我打死都不要穿上那玩意兒!」
「這可由不得你作主,愛妃。」
輕而易舉地將他拉回來,少年驀地拙住他的襟口,雙手左右一扯,唰地將敞領脫到腰際,卡在他反綁住的手腕上。
露出邪氣又帶點調皮的眼神,少年舔舐著他裸裎的平坦胸口。
「沒什麼好怕的,聽說這和穿耳璫沒啥兩樣。只要多揉揉,讓它麻痹了,一下子就穿過去了。」
「放屁!你穿過嗎?你先穿給我看再說!」忍不住咆回去。
挑挑眉。「瑛的這張壞嘴,好象也該穿只環了。」
他顫抖地一縮,改訴諸少年的良心,道:「我、我知道自己錯了。我不會再給別人看到......頸環的事就順你、依你,只求你別將那該死的玩意兒套在我身上!」
少年淡漠地打了個回票。
「你這句話講得太遲了。早在你去找皇后,想藉她的手來逃離我的身邊時,就該想清楚後果的。孤王對於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背叛,已忍無可忍。你說什麼都沒用的,我心意已決。」
哪有這樣的......他搖著頭,縮著身子恐懼地後退。「不要、不要,你別過來!」
「你不聽話的話,我就只好召阿巧進來協助我了。這是你希望的嗎?你不會想讓別人瞧見自己這副模樣吧?」撫貓似的甜膩口吻中,蘊含著威脅。
他全身一凍。
讓,人、瞧、見--這是絕對比死亡還要更令他恐懼、更令他難以忍受的羞辱。
「愛妃果然是聰明人。」少年卷起衣袖。「放心,我也不想讓你白受折騰,所以會速戰速決的,你只需稍微忍忍。」
他打了個哆嗦,徹底體會到躺在祭壇上的羔羊,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等著殘忍的屠刀揮下。少年冰涼的手指揪住他一側乳頭,擰了擰。另一手則撚著燒炙過的粗針,慢慢地逼近乳尖外緣......
他緊閉住雙眼,一口牙咬住少年塞在他嘴裡的白布,弓緊身。
「唔唔唔唔--」
滾燙的熱淚,無聲無息地迸出。
他的尊嚴、他的傲氣,都跟著那細細的針穿透時所帶出的血,一點一滴地破碎了、飛散了。
「都已經弄好了,結束了。瞧你,哭得跟個孩子似的。」解開他的手,溫柔地替他拭著淚,少年不能理解地說:「有這麼疼嗎?」
左胸上的疼,算不了什麼。
可他如何能向握有一國大權的少年說清楚,當一個人的尊嚴活生生地從體內被扒下,宛如一隻沒用處的破屣被丟擲到角落般時,已經不是疼不疼的問題了。
「真是可愛。」
少年心滿意足地撥弄著親手掛上的小金圈,欣賞著它在男人胸上不住閃爍的絢麗光芒,似乎無時不刻都代替著自己,佔據著青年的心房。
「以後如果瑛又任性地說出要離開孤王的話語,就把右邊的乳璫也穿上。這樣若還不能讓瑛受到教訓,你又試圖要逃跑的話,那孤王將你捉回來之後,就連這兒也給串上一個。」說著,龍爪恐嚇地往他下腹的雙珠一攫。
「孤王會一直懲罰到瑛完全明瞭,身為王妃該有與不該有的舉止,以及如何當好一名稱職的妻子為止。」
嚇得倒抽了口氣,他瑟縮著身子,打了個哆嗦。
見狀,少年微笑了下。
「孤王跟你說笑的。愛妃這次已受夠教訓了,不是嗎?那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他不掩猜疑地眯細眼。
傻子才會上當兩次!這個笑裡藏刀的傢夥,肯定是認、真、的!
望著他「堅決」懷疑的目光,少年失笑。「你這麼不相信我啊?看來孤王似乎做得太過火了,讓愛妃很不高興呢!」
「呸!你又在乎了?」有點賭氣。
少年放軟了身段,窩近他的耳畔,說道:「我當然在乎。我怎會不在乎?我若不在乎,何須在你身上留下這種玩意兒呢?你曉得王法中,不能以夫為天的劣妻,輕則休書一封,重則砍頭了事。我就是太在乎你,既不能休了你,也無法砍掉你漂亮的腦袋,所以才會用這種方式讓你得到教訓,以防日後你又闖出大禍,小腦袋不保。」
愛憐地撫了撫他的發,莫可奈何地說:「這回你運氣好,皇后似乎不想再追究,但你知道你魯莽的作為,犯下的是足以殺頭的重罪嗎?」
心疼地擁他入懷。「在這世上,我唯一在乎的就是你......不想失去的也是你......瑛,安下心來作我的妻子,孤王發誓絕不負你,你信我,好嗎?」
前一刻,少年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奇恥大辱,讓他好恨他。
這-刻,少年施展在自己身上的萬千柔情,讓他好迷惘。
下一刻,少年又會以什麼面孔、什麼花樣來左右他的心、他的情呢?
怱兒是冷酷的、無情的、絕不手軟的專制主子;怱兒是撒嬌的、溫柔的、蜜語甜言的深情少年。
他都快被搞迷糊,不知自己究竟是愛他、恨他、喜歡他,還是討厭他了。
「呐......愛妃,別氣我,和我相好吧?」
唔哇--被這麼熱情如火的眸子盯上,要我說什麼才好?--好,我們來相好?
要命,他後知後覺地想著,自己原來是屬於那種吃軟不吃硬的人。被他這麼一求,好象就......也沒什麼不好?
因為,反正,他也無路可走了!
「愛妃?」
唉,別再愛妃、愛妃地叫了,繼續愛愛愛下去,他都快變成唉妃了。
「去把......蠟燭吹了。」自暴自棄地,他撇開臉道。
涉王聞言,笑嘻嘻地抱著他往床鋪倒下。
「不行,孤王捨不得錯過愛妃的每個表情,我要一直、一直、一直盯著你看。」
大手摸上了他的腰間,扯著衣帶。
「等一下!」忽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鼻尖緩緩地磨蹭著他的頸項,繼而以雙唇親吻過他的香肩。
「我說等一下!」使勁將他推開。
涉王掀起眉。「又怎麼了?」
他沒回話,一個翻身下床,拉著被脫得亂七八糟的錦袍,赤著腳沖向梳粧檯,東翻西找著。嘴巴還碎碎念著:「怪了......怎麼不見了?之前我明明將它放在這兒的,怎會找不到呢?該死的,還不快滾出來......」
倏地,一條胳臂橫過他的面前,向上翻開的掌心中,正躺著他找也找不著的小金罐。
他「啊!」地大喊一聲,對上涉王促狹的笑臉。
「愛妃放心,為了讓愛妃不必站也痛、坐也痛、睡著也痛、不睡也痛,孤王已經吩咐太醫快馬加鞭地製作了百罐的銷魂合歡膏,可以讓咱們用上一整年也不必擔心用罄。這樣,你總可以安心地陪孤王就寢了吧?」
「百、百罐?」他目瞪口呆。
「嫌太少嗎?好,孤王趕緊追加。」
「不必!」回過神後,他忙不迭地阻止說:「殿下,請你也替我考慮一下年紀,我不像您那樣年輕力壯,禁不起--」
「哎!」涉王一個揮手,彎下腰像扛麻袋般地將他一路又扛回床上,咚地甩在軟軟的鋪墊上說:「孤王對愛妃的體力很有信心,你一定能辦得到的,百罐算什麼呢!還有,人家說春宵苦短,所以你就別再羅囉嗦嗦了,讓咱們開始消耗這頭一罐銷魂合歡膏吧!」
不知是這一摔摔得他一陣頭暈目眩,還是對往後的不安令他暈頭轉向......不,恐怕是涉王對自己無窮精力的滿滿信心,教他害怕得頭暈眼也花吧!
......他真的、不會是......說真的吧?
一夜過去。
涉王手中的銷魂合歡膏,剩下九十九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