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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師》第115章
第115章 贏

  短暫地逃離了前面的危險後,廖飛雲和燈芯便又開始順著龜巢上方密密麻麻的孔洞中跌跌撞撞地往前跑。

  牆壁上的血水透過縫隙不斷地從上往下滲透下來,將整個河底洞穴都弄得異常潮濕難以行走,加上燈芯老人先前腿上受了點傷,所以兩個一塊跑起來就顯得很不方便。

  而廖飛雲借著昏暗的光線打量了眼他腿上往外翻卷的傷口,似乎也意識到放任燈芯身上這些血味繼續散開有可能會繼續引來那些肉蟲。

  所以在接下來兩人進入前面的洞穴時,他就用兜裏隨身帶著的打火機點上了火,又嘗試著爬上洞穴上方,把後面那些陸陸續續追著他們的少量肉蟲都給轟跑了。

  這樣一來,那些縫隙內的殘餘肉蟲起碼是跟不上來了,只是讓人心裏始終不安的是,伴隨著河道上方的積水跟著陸續滲透進龜巢,內部的人逐漸可以透過龜巢上一個個蟲洞看到外頭的陰屍有朝這裏漸漸聚攏的趨勢。

  有的體型龐大的陰屍甚至都已經將臉貼在了蟲洞的入口上,睜著一雙空洞發白的眼睛一動不動地望著裏頭。

  而臉上寫滿了疲憊和吃力的燈芯老人不經意抬起頭,注意到這一幕後也被嚇得後退了一步。

  等看見身旁的廖飛雲同樣臉色不太好地注視著外面,這一路上都沒怎麼吭聲的老頭這才勉強平復著胸口的濁氣,又斷斷續續地開口道,

  “秦玄龍骨的味道……快把外頭這些陰屍全給引過來了,咱們得快點找到晉衡,現在只有晉衡能有辦法給這裏的一切收場……也只有晉衡才有可能回去救剛剛那小子……”

  “可……可外面這些屍體不會忽然爬進來吧?”

  “暫時應該是不會……我在這龜巢下面也待了一段時間了,但之前從來沒見過它們在水面外的地方動過,就是我怕之前那小子出什麼事……所以還是得找到晉衡……”

  燈芯這話讓心裏也同樣記掛著留在原地的秦艽的廖飛雲勉強地點了點頭,但想了他還是不太安心地停下了腳步,而注意到燈芯明顯疑惑的眼神,廖飛雲撐著面前的牆也沒有吭聲,半天才往後看了一眼又壓低聲音開口道,

  “不行……不行,我看我還是得回去看看,要光是那些咬人的蟲子就算了,現在那些屍體萬一待會兒也爬進來了……那小子一個人留在那兒肯定對付不了,我得回去看看……”

  這種話放平時廖飛雲肯定也不會想到,但他這人有時候就是比較容易雞血上頭,哪怕平時天天和秦艽那傢伙互損個沒完的,真到關鍵時刻還是很願意講一句兄弟情義的,而燈芯見他這麼固執地想回去看看也沒辦法,只能無奈地歎了口氣又點點頭道,

  “那好吧,那不如咱們分開走,我去前面找晉衡,你去看看那小子……就是得當心……”

  “……那,那你就繼續鑽在田螺殼裏往前面去吧,前面應該也也沒什麼蟲子了,見到晉衡就說我們在後面,我走了。”

  廖飛雲這麼說著顯然是覺得燈芯接下來一個人是沒什麼問題的,畢竟看先前那跡象,那些吃人的肉蟲子明顯都被收拾的差不多了。

  只是這世上有些話就是不能說的太絕對,因為就在廖飛雲和燈芯老人打算重新分開,並各自去尋找晉衡和秦艽的這個過程中,下方的龍池深處和連通著龜巢上方一個個孔洞內一直發出類似什麼軟體動物在往上蠕動的滑膩聲音。

  而原本正打算離開的廖飛雲自己隱約也察覺到了這點,所以當下就面色疑惑地朝上看了一眼,等不自覺喘著粗氣的他茫然地仰起頭,緊接著他便感覺到一絲潮濕腥臭,還能拉出詭異長絲的白色粘液滴在了自己的額頭上。

  “嘻……嘻嘻……”

  類似女人低笑的聲音輕輕地在耳朵響起,又化作一條柔軟濕潤的長舌頭舔過了廖飛雲的耳朵。

  倒掛在孔洞上方披頭散髮的女人有一副開裂到耳邊的下顎和牙齒,除此之外就只有半具被吃的面目全非,四肢斷裂的赤裸屍體。

  那屍體呈現出長期浸泡在河水中的灰白和腫脹,因為屍身內部產生氣體所以膨脹的關係,整個軀幹器官和肚子都顯得無比巨大。

  更令人感覺到毛骨悚然的是,伴隨著這身體高度腐爛的女人開始搖晃著頭顱朝裏面擠壓蠕動,這狹窄的洞口邊緣又依次探出了一團,兩團,三團像是爛肉和內臟組成的拼接肉塊狀物。

  而被這‘頭顱’和這些彷彿活著的‘肉塊’弄得面無人色的廖飛雲和燈芯當下便一起驚恐地後退了一步,又背起地上那個田螺殼後就發了瘋似的一邊喊一邊朝著另一頭的洞穴爬了出去。

  “你之前不是說它們不會動的嗎!!!這是怎麼回事啊!!!啊!!!燈芯!!”

  “我……我也不知道啊……它們之前真的沒有動過啊……啊!!咱們別說了,快先躲進去!!快跑快跑!!!”

  燈芯老人這麼一喊,身後那團還能隱約看出黃色脂肪層的‘肉塊’明顯因為聽到人的聲音後蠕動得更強烈了。

  爬在最前面的那個陰屍張開自己黏答答的血盆大口更是朝著他的方向就撲了過來,暴露在血肉外的下顎一張一合間差點沒把廖飛雲的小腿給一口咬下來。

  而幫忙拉扯住廖飛雲半截褲腳的燈芯老人見狀也驚魂未定地喘了口粗氣,等他們倆重新開始一起往前面逃命的同時,這老頭還不忘沖著前面漫漫無期的出口就滿臉崩潰地自言自語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之前確實……確實從來沒見過它們動過啊!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都爬進來了……難不成……難不成是因為……?!”

  這麼說著,腦海中靈光一閃的燈芯老人也忽然間想起了在龍池下面看見的那一幕,而依稀地記得那副黑龍龍骨的來歷又不自覺恐懼地吞了吞口水,下一秒被身後那些蠕動的陰屍包裹著的燈芯只扯著嗓子沖著身後就奮力大喊了一聲道,

  “你們要報復的是秦玄啊……現在吃我幹什麼……贏氏的冤魂啊,小老兒姓丁……真的不姓秦或姒啊……如果你們要找秦玄,小老兒倒是可以替你們指路,保證……保證讓你們殺了秦玄解滅族之恨啊……”

  “你……你現在沖他們這樣喊有什麼用!!它們根本也聽不懂啊!!”

  “誰說聽不懂!你自己看你自己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老天開眼了,但總之廖飛雲目瞪口呆地往後面看去的時候,那些堆積在洞口處的‘血塊’和‘肉團’真的奇怪地停了下來。

  而一塊喘著粗氣又面面相覷地對視了一眼,其實也不知道秦玄龍骨現在究竟被老祟主弄到哪兒去的燈芯老人只能乾巴巴地笑了笑,又搓著手掌小心翼翼地指著上面開口道,

  “各位不如就往……往這個方向去吧,就在上面,真的,真的,我沒說假話……去看看就知道了……”

  這話說著,燈芯老人額頭上的汗都快出來了,臉色慘白的廖飛雲見狀在旁邊默默給他加油鼓勁了一把,卻抵不過那些一動不動的肉塊中忽然咕嚕咕嚕地鑽出來了一個膨脹腐爛的頭顱。

  而似乎正是這些肉團中唯一具備思維能力的存在,仔細觀察了一下燈芯面部表情的頭顱只裂開嘴笑了一下,又沖他們怒吼一聲地撲了過來。

  而意識到謊言敗露的燈芯和廖飛雲兩人當下便慘叫了一聲又朝著下面一起跳了下去,但彷彿也是這一刻,他們倆耳邊一切嘈雜的聲音都在忽然間就都靜了。

  有女人的笑聲,也有花香的味道,似乎遠在天邊,又彷彿近在咫尺。

  透過洞穴上方的縫隙,只能看到一張張被封印在紙上的姚氏字體從高處奇異地飄來,又化作一把把鋒利皎潔的樹葉割開了那些屍塊的血管和皮脂層。

  霎時間,暗紅色的血漿從腐爛的皮肉中崩裂,濺落在他倆的面頰骨上,接著燈芯老人和廖飛雲便感覺到有一雙蒼白消瘦卻充滿力量感的手抓住他掉進了一個彷彿不存在的洞穴裏,又穿過一道透明的紙牆面就一起摔了進來。

  等抬頭一看見面前站著的竟然是金竟之這也是一愣,這勉強撿回一條命的兩人當下就想問一句晉衡呢,下一秒臉色冷凝,一身汙血的白髮青年就從他們的身後的門裏面一下子摔了進來,又掏出一張白紙把眼前的那扇門惡狠狠地就給關上了。

  “……晉……晉衡?”

  大約是從前都沒見過這小子這幅樣子,廖飛雲呆呆地坐在地上就出聲叫了下他的名字,表情卻看上去彷彿不太確定。

  而聽到他在叫自己,那用帶血的手掌勉強抵在門旁邊的白髮青年也面色慘白地朝他這邊看了一眼,等低下頭掩飾性地捂住了自己隱隱作痛的心口,又在輕輕地‘嗯’了一聲,盯著他們倆的晉衡這才放低聲音緩緩開口解釋道,

  “……我們剛剛在下面遇到了附身在龍骨上的年獸,洞口這些陰屍不出意外就是感覺到了龍骨上的活氣才爬進來的。”

  “……活氣?老祟主難道……難道這次真的要活過來了……”

  一聽這話就臉色難看地順勢跌坐在地上,回憶起從前一切的燈芯抱著頭有些害怕地開口念叨的同時,皺緊著眉頭的廖飛雲卻注意到晉衡的臉上明顯有一些不同於以往的蒼白感和緊繃感。

  而這種古怪的感覺在看到旁邊站著的另一個鏡子腦袋的小子表情好像也不太對的時候,更是被忽然就放到了最大。

  可他們還沒來得及詳細說上些什麼,此刻躲在這鏡面世界中的所有人便聽到了來自外頭的,怪物的瘋狂撞擊聲。

  “咳……燈老鬼,還有這位……咱們現在最好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音,陰屍的耳朵很靈,躲在姓師臨時做的這扇‘門’裏面……暫時就不會有事。”

  趴在門邊上忐忑地朝外看了一眼的金竟之說著就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燈芯聞言臉色難看地點了點頭,接著才膽戰心驚地看向了面前的晉衡。

  而站在一旁從剛剛起就一直沒怎麼吭聲的晉衡見狀也稍稍垂下白色的眸子,在感覺到陰屍撞擊的聲音稍微小了一點之後,他才看向面前的燈芯和廖飛雲,又口氣平穩地回答道,

  “沒有,暫時還沒有完全活過來,我把蚌油丟在龍池裏面影響了龍骨一定程度的行動力,但很快躲藏在龍骨裏的年獸應該就會完全恢復過來,所以還需要找到其他……解決這件事的辦法。”

  雖然起初看上去是好像有點不太對勁,但自己平復了一下心情之後的晉衡看起來倒是又如平時那般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語氣中就是多了絲不太明顯的疲憊。

  聞言,蹲在旁邊的廖飛雲當然也不可能硬是要追問他剛剛究竟怎麼了,只能跟著半懂不懂地跟著點點頭,又顯得有點著急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開口道,

  “……晉,晉衡,你,你先聽我說,咱們先別著急去找那個什麼什麼老祟主了……我之前不是和你說在西北城遇上了個小子嘛……他剛剛和我們在一塊,但是因為那些蟲子被落在後面了,要不你現在和我去找找吧,萬一出了事……”

  “……”

  急躁地撓撓頭的廖飛雲這麼說著,還是儘量為了保住那個秦艽來自過去的秘密而刻意瞞著晉衡。

  可臉色本來就不太好的晉衡聽到他忽然這麼提起這麼一茬卻難得沉下了臉,又在煩躁而混亂地捏著手沉默了半天之後,才忽然抬起充血的眼睛冷冷打斷廖飛雲道,

  “那孩子為什麼會跟著你一起出現在這裏?”

  “額……因為……因為……”

  “我之前應該有告訴過你,不要趁現在過來找我,你沒聽懂嗎?”

  “可……可我不是實在擔心你嗎……”

  “你每次都最擔心別人,但最後派上什麼用場了麼。”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還是頭一次聽到晉衡對自己說這樣傷人又帶刺的話,本來還想和他好好說說是怎麼回事的廖飛雲一下子就傻眼了,半天才意識到自己現在這是被嫌棄了。

  而臉色難看地瞪著低著頭也不搭理的晉衡看了一眼,卻沒了平時和秦艽那種隨便打嘴仗反駁的心,許久整個人都縮成一團的廖飛雲才咬著牙有些憋屈地來了一句道,

  “……是,是,我承認我從小到大都是個沒腦子的廢物,人高馬大卻只會瞎嚷嚷還總是要被你像大英雄一樣地冒出來救,為了淑姐的事想一出是一出地做了員警可到現在也不成大器……而且這次確實是我先做錯了,但……但我真不是故,故意的……而且之前那種情況,我肯定是要來看看你的情況究竟怎麼樣的啊……”

  “……”

  “你一聲不吭的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會真的是一直都這麼想我的吧……晉衡……在你眼裏……你就是這麼看我的?我每次都是在給你……添麻煩?”

  “……”

  一字一句地問出這些問題時,站在一旁緊緊地盯著晉衡的廖飛雲的眼睛都紅了,另一邊的燈芯和金竟之見狀都尷尬地不敢插嘴,可整個人背對著牆,眼睛通紅的晉衡聞言卻只是硬逼著自己用力地將一張放在袖子裏的姓書丟給廖飛雲後,這才冷下聲顯得格外絕情地開口道,

  “……自己弄出來的麻煩,就自己想辦法去收拾,不要指望著別人一輩子都能正好出現來救你,誰也不可能真的保護得了另一個人一輩子。”

  這句話無遺如一個響亮的巴掌一樣打在了廖飛雲的臉上,他難以置信地站在一旁盯著晉衡半天,半天才敢確認這真的是晉衡親口對他說出的話。

  而當下紅著眼睛就大聲來了句,好,好,老子這就自己去解決,眼看著氣急敗壞的廖飛雲拿著晉衡給的那張姓書就從另一邊‘門’跑了出去,一旁一直面色猶豫的金竟之才敢小聲地紅著眼睛喊了句姓師。

  可伴著這一句無比複雜和心酸的姓師,本來還有些摸不著頭腦的燈芯老人只眼睜睜地看著面色慘白的晉衡鬆開了自己捂在心口的手,又在金竟之的連忙攙扶下才看到了那位於青年胸口處,已經被什麼猛獸活生生咬穿下去的巨大血洞。

  “晉……晉衡!!金竟之?他……他這究竟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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